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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中急忙摇头,道:“不不,你误会了。肖寒没犯事,只是今天他没去学校,所以,我们来看看情况?”
“学校不是派他去当交换生了吗?”肖妈妈急忙问道。
“没有啊!”刘金梅摇头,道:“我们学校还没交换生的事情。再说了,高三也不可能有交换生的活动啊。”
肖妈妈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就变了:“怎么会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啊?”李恒中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跟我说学校有交换生活动,要去省城两三天。”肖妈妈都能使脸色都变了,她一脸错愕:“这孩子,他……他竟然骗我,他骗我了。”
“啊?”李恒中和刘金梅等人都傻眼了。肖寒竟然瞒着家里人出去了,而且还跷课。这……这也太大胆了吧?
“校长,这可怎么办?”刘金梅急忙问道。
“要不,等他回来再说?”李恒中开口说道。
“只能这样了。”刘金梅点头,她看着肖妈妈,道:“要不这样,肖寒回来了我们再跟他说这事情吧。”
“刘老师,难道真的没有交换生活动吗?”肖妈妈至今也不敢相信肖寒竟然会欺骗自己。从小到大,肖寒从来没有骗过自己,也从来没有瞒过自己任何事情。肖寒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对自己也很孝敬,听话懂事。如今,他竟然骗了自己。
看着李校长几人离开,肖妈妈的心顿时掉进了寒冰窟窿。
留下了一帮人在肖家门口热闹。
“肖寒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很听话的一个娃儿嘛,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了呢?”
“唉……”
不少人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隔壁邻居的话让肖妈妈内心一阵刀割。别人的嘴都很杂。肖妈妈一个人要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她咬着嘴唇,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自从上一次丈夫死后,她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了,这一次,她竟然落泪了。
儿子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也是自己唯一的靠山。如今,儿子长大了,开始欺骗自己了。自己对他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临行前,她还担心肖寒路上颠簸,所以给她准备了晕车药;怕他去了省城需要开销,还特地给了他一千多现金。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一场骗局。
邻居散去,留下肖妈妈一个人在现场。她很伤心。也很难过。餐桌上,那一碟酸菜和一碟豆腐乳显得格外的刺眼。那一盘热乎乎的米饭也逐渐的变得冰凉。
……………………
机场,东方航空公司一架从珠江来的班机在LJ市机场徐徐降落。
肖寒和李大胖从飞机上下来,下了飞机之后,竟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肖寒,回家吗?”李大胖问道。
“当然回家。”肖寒点头,道:“不回家难道去哪儿?”
“可是今天礼拜四,你回家怎么解释啊?”李大胖好奇的问道。
“放心,我已经说好了。”肖寒开口说道:“我妈也不会说什么!”
“那行!”李大胖点头,道:“我去取摩托车,等会就送你回去。”
李大胖骑着摩托车带着肖寒往市区方向直奔而去。
抵达复兴社区。
“肖寒,你回来了?”刘大爷急忙挥手打招呼。
“哦,回来了。”肖寒点头,道:“刘大爷,下棋呢?”
“对啊。”刘大爷点头,道:“赶紧回家吧,你小子又上哪儿撒野去了?”
“嘿嘿……”肖寒也没说话,直接朝着家里走去。
可是,肖寒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内心有些不舒服。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这显然有些不太妙。一路上,不少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肖寒十分的纳闷和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个看自己就好像看小偷似地。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或者是因为今天自己放学太早了?
想到这里,肖寒内心顿时松懈了一口气。
刚到家门口,肖寒立刻就看到肖妈妈正坐在门口的老槐树下。她坐在磨刀石上,背靠着老槐树,眼神看着不远处的路口。似乎是一块望夫石一样正盼望着自己的丈夫早早的归来。肖妈妈失去了丈夫,只剩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他全部的希望。如今,这个希望却伤了自己的心。
“妈,你……”肖寒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没去上班?”
“你回来了?”肖妈妈淡淡的问了一句。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了。她要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儿子回来。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她就什么时候起来。儿子如果不回来,她就一辈子不起来。
“嗯。”肖寒点头。
肖寒正欲往里面走,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跪下!”
“妈?”肖寒愣了一下。
“你给我跪下!”肖妈妈突然怒声道。
扑通……
肖寒没有犹豫,在第二声之后立刻就跪了下去。不问缘由。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下吗?”肖妈妈问道。
“我……”肖寒咬着牙齿,他的脑瓜子在疯狂的运转,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事情暴露了,但是,他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跪在水泥地面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要骗我?”肖妈妈眼泪簌簌往下落,身体发抖,面色泛青。
“妈,我……我没有骗你!”肖寒摇头。
“你还敢撒谎,你还敢撒谎!”肖妈妈气得哆嗦,她转身从屋子里取了一根藤条出来,手里握着藤条,狠狠的朝着肖寒的后背上甩了过去。
啪!
藤条打在了肖寒的后背上。
咝……
肖寒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阵刺痛,让他浑身颤抖。
“小肖,别打了,孩子可经不起折腾啊。”刘大爷一路跟着肖寒来看热闹,可是,没想到肖妈妈竟然动了真格的。要知道,以前在肖妈妈对肖寒可谓是百般疼爱,别说打了,连骂都舍不得骂一句。
毕竟,肖寒是她的心头肉,也是她唯一的希望。纵然肖寒考试倒数第一,肖妈妈也从未斥责过他。
但是,今天她竟然对肖寒动了真格。
“可不,别打了。”一旁的老太太急忙说道:“孩子嘛,哪儿有不犯错的?再说了,肖寒这孩子平时挺听话的,难得犯错一次,你可别较真啊。”
不少邻里邻居在一旁劝说。
可是,肖妈妈哪里听得下去。
啪啪啪!
一连三下,肖寒身上的外套被那带刺的藤条抽得撕裂了,后背上的皮肉顿时就血肉模糊。
肖寒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今天竟然被这带刺的藤条打得皮开肉绽。肖寒知道母亲内心的气,也知道母亲内心的痛。被唯一的儿子欺骗。就仿佛是内心所有的希望和寄托全部坍塌了一样。
自从父亲走了之后,母亲就和自己相依为命。肖寒也明白,自己是她的一切,也是她的所有。更是她的精神寄托。如今,这个精神寄托跨了,她能不生气吗?肖寒咬牙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虽然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家,但是,他必须承受这所有的痛。
“你知不知道你错了?”肖妈妈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知道!”肖寒点头。
“你为什么要骗我!”肖妈妈举起藤条,狠狠的抽了下去,一边抽,一边哭骂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枉费我这么多年精心的培养,这么多年精心的教育。你竟然骗我!”
肖寒闭着眼睛,忍受着这强烈的痛苦,那一个个锐刺在自己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肉的痕迹,肖寒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痛苦,那种被撕裂的痛苦。他几乎要崩溃了。
“妈,我错了。”肖寒低着头。
肖妈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痛苦,她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往下流。这种痛苦一直折磨着她的内心。如果不是李校长他们亲自找到家门口来,她根本就不知道肖寒竟然骗了自己。这就忍不住让她往深处去想了,这到底是不是肖寒第一次骗自己,也许,这是被发现的第一次,而没有被发现的次数就更多了。
“你说,你错在哪里?”肖妈妈停止了手头的动作,她的头发凌乱,身体发抖。她站在肖寒的面前,道:“今天你若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进这个门。你这辈子就不是我肖家的孩子!”
愤怒,咆哮!
这是一个母亲失望到极点的表现。任何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格外珍惜和珍爱。绝对不会如此暴力,如此血腥。
肖寒内心已经明白,自己让母亲失望了。让她彻底的对自己绝望了。当一个母亲绝望了,她就失去了希望。当最后一点希望抹灭的时候,她就会绝望。
“我不该逃学。”肖寒咬着牙齿。
“不!”肖妈妈摇头,道:“你错了。”
啪!
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然后说道:“你好好反省,你到底什么地方错了!”
“我不该骗你!”肖寒急忙说道。
【PS:今天除夕,祝天下所有家庭团圆,祝大家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