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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龙成轩在调拨人手时,张小莫已经被人用枪指着往雪山里走去:“我们这样是走不出去的。这么深的雪,我们没有足够御寒的衣服,也没有食物和水。”
“闭嘴,要死,老子也要拖着你一起死。”这个男人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一向精明的老大,为什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弄倒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打算放过张小莫。先不说她是不是医生或是军人,单单那个大校为了她,可以调动直升机来看她,就知道她在对方心中的份量了。
如果实在逃不了,他可以用张小莫当筹码,逼对方给他直升机,然后带着张小莫飞走。至于放了张小莫这件事,他则是想都没有想。几个兄弟,竟然就这样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他会放过她才有鬼了。
往山里走了一段路,山上又下起雪来。在高原就是这样的,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一阵风吹过来,马上就能下起大雪来。张小莫有些担心这雪,但是男人却高兴起来。有雪,就能掩藏他们的踪迹,更方便他逃走。
不过随着雪越来越大,他也不敢托大,终于找了一个山洞,逼着张小莫跟着她一起钻了进去。
还好,山洞虽然不大,但却在里面转了一个小弯,将风雪完全挡在了外面。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生火的东西,也没有食物。张小莫还好,毕竟是吃饱睡好了才来的,男人这几天就没好好吃过饭,现在休息下来,整个人也有点累了。
看到他脸色不太好,张小莫有些担心:“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闭嘴!”
面对对方的凶狠,张小莫并没有退缩:“听着,这里是青藏高原,平均海拔都在四千米左右。稍有一点小毛病都可能致命。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必须告诉我,或许我能有缓解的办法。”
看着她真挚的表情,男人更加生气:“你就是用这副面孔骗了老大和老四吧?我可不会像他们那样上当。你,给我滚远一点!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当手枪的枪口对着自己,在空气中挥舞时,张小莫也有一些害怕,但她还是壮起胆子:“听着,现在我没有在营地,没有那些军人帮我,我也没有任何工具。就算有,我也没办法制服你,不是吗?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面对这样的大雪,或许我们还有活路,但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你觉得,我能在这种地方活下去吗?”
说到这里,她看着对方,放低了自己的语速:“我只是想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你……”
“我是医生。我承认我之前对你们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是你想想,一群军人找上我,要我帮他们的忙,我能说拒绝吗?更何况现在整个营地都被他们接管了,就算没有我,你觉得他们真的抓不住你们吗?”张小莫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把我一个普通人卷进你们的战斗中,你真的觉得……我是自愿的吗?”
听她这么说,男人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他还是生气:“你不知道叫你的男人保护你吗?”
“你真的觉得,他是为了我才开直升机过来的吗?那种韩剧里的情节,你觉得如果在真实社会中发生,会怎么样?我听说,你们都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吧?相信这样做的结果,你比我更清楚。”说完,张小莫也有些累了,她索性直接坐到了地上:“如果是我,我宁可找个普通人,可以平平安安的跟我过一辈子,而不是把我推向这种危险的事情之中。”
或许是身体不舒服,也或许真的是在这种大雪之中需要有人陪伴,男人也跟着坐了下来:“可是我看你这一路都很镇定,根本不害怕。包括你阻止我开枪时,都很镇定。”
“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天职。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伤。他们当初跟我说的是,如果我不配合他们,他们就强攻,这样的结果,很可能会造成双方受伤,还有平民的伤亡。”说到这里,张小莫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脚膝盖:“如果我做,就会把自己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来,如果我不做,就可能因为我的拒绝,让许多人受到伤害……”说到这里,她索性将脸埋到胳膊里:“你说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如果是他,应该会毫不客气的拒绝吧?但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医生,既然对方连直升机求爱的戏码都出现了,还会给她拒绝的机会吗?想到这里,他倒是有点同情眼前这个故做坚强的小医生了:“你是怎么做的?让我老大都晕了。”
“给他清洗伤口时,用了他们给的特制的麻醉剂。或许因为我是外科医生,所以手脚比较利索吧?或许这样的话,你会不爱听,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用这种方法把你们捉住,至少可以让你们不受伤。”说完,张小莫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一定很笨吧?”
“有点!”男人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你在医院里一定也经常被人欺负吧?”
如果不是这样,应该就不会让她一个人来面对这样的事情了,至少会有领导站出来保护她吧?又或是有别的护士配伍她,而不是给了她一群军人打下手。按她说的办法,说不定换成一个熟练的护士来,他也会中招。
张小莫有点郁闷的点头:“医师评级被人抢了,一天到晚加班,上次还差点被人故意陷害弄成医闹。明明我都只安静的做事,谁也不得罪,可是总有人针对我,看我不顺眼。”
“因为你太老实了,又不会反抗,还老是为别人着想。我跟你说,这个世上就是这样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下次记得长个心眼,别老是傻傻的,别人说什么,你就是什么了。”现在这社会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也算是极品了。
不过这可不意味着他会对张小莫放松警惕,更不会轻易放过她。要知道,就算他现在肯放张小莫走,外面那么大的雪,让她就这样出去,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两个人没了话题,就只能这样枯坐着。看到对方的脸色真的很差,张小莫也有些担心:“这样好不好?我坐过去,我们两个挨着坐。这样还可以互相取暖。你看你拿着枪,我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如果万一你有什么不舒服,我还可以照看一下。免得我坐在这里,发现你不舒服,一下站起来,你被吓到,直接给我一枪。”
听她这么一说,男人倒是笑了:“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我也是有看电视的好吗?”明明是好心提建议,竟然还被笑了,她不满的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不行拉倒,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坐过来吧。”反正她现在是两手空空,也不怕她搞什么鬼。再说了,自己手里还有枪,更加不怕她会搞什么鬼。
张小莫一听,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坐到了对方的身边,想了想,又取下围巾,挡在了两个人的面前:“这样可以挡一点风。”
那男人突然一下笑了:“原来觉得你们女人系围巾是累赘,现在倒是觉得还好你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喜欢系围巾的女人。”
“也是这边。如果在F市,那么热的天,谁会系围巾啊。”张小莫倚在石壁上:“对了,我叫张小莫,朋友都叫我小莫。你呢?现在我们好歹算是共患难,也算是难友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杰克,鬼手杰克。”
“噗!”张小莫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很久没听过这么……嗯……有特色的名字了。”
什么有特色,其实她是想说搞笑或是中二吧?这也是因为她没有接触或是认识他们的这一个圈子,不然听到这个名字,她一定笑不出来。鬼手杰克,足以让很多人畏惧的闭上嘴。至于那些没有闭嘴的,也全被他用手拧断了脖子。
“杰克,你们为什么要到中国来呢?”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你……差钱吗?”张小莫一句话,让杰克怔住了。他差钱吗?瑞士银行的帐号上有多少钱了?几百万,还是几千万美金?他是真的不清楚了。这些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但对他来说,却只是一个数字。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他又是为了什么才继续从事这些事情呢:“大概……是因为无聊吧?”
“大概是……想找一个地方证明自己的存在吧?”张小莫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道:“我在医院里一直是个小透明。那么努力的工作,其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你也是这样的吧?”
开什么玩笑,他鬼手杰克需要证明自己的存在吗?只要他的名号一亮出来,马上会有一群人因为害怕而战栗,更会有许多人想要杀了他。他的名字,他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存在了,不需要任何的证明:“我……是为了生存而战斗。”
“也对,我们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为生存而战斗。只是选择的战斗方式不同罢了。你选择了枪炮,而我选择了手术刀。”张小莫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直到我们死亡闭眼的那一天,我们的战斗才会结束吧?”
“我可不想太早遇上那一天。”说完,他回头看了看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发现她的脸有点红:“你怎么了?”
“我……有点冷。”说完,张小莫又想睡过去。看到她这模样,杰克赶紧的摇醒她:“听着,如果真的睡过去了,你就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