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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顾云川拿着一本古籍走到客厅的时候,看见秦北正坐在那里,不由问道:“那个客人呢?”
秦北道:“顾爷爷!客人应该已经走了吧?嗯,他们好像是走了。”
事实是被秦北拎着,一个个丢到院子外面山沟里了。
“找个山沟”小区外面还真有一个人工挖出来的沟渠,难得的是里面居然还有水。
“走了?那就算了吧,其实古籍上记载的方子,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我没有亲自给病人脉诊,手指的感觉,还是不够灵敏。”顾云川把书放到一边,道:“倾城呢?”
“倾城姐非得留我吃饭,应该是买菜去了吧。”秦北随意的说道。
顾云川笑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唯一一个享有这种待遇的人,以往就连我想吃点什么,都是托付家里的保姆出去买,倾城那孩子,一次都没有去过——将来你得担待着点,她不会做饭啊。”
老爷子您这啥意思?这是要把孙女嫁给我吗?
秦北点点头:“我会做饭。等会倾城姐回来了,我下厨给您准备,您试试我的手艺。”
“那敢情好!”顾云川笑的都合不上嘴了,怎么看秦北怎么觉得这是孙女婿的上佳人选。
“今儿的客人是干嘛的啊,阵势不小哇,还带着好几个保镖。”秦北问道。
顾云川道:“应该是裘家的人。京华市四大家族嘛,钟,郭,祖,裘。他们裘家也算是京华市一号家族,有钱人都怕死。带着保镖不足为奇。不过也许是故意显摆也说不定。”
“这一个可能是裘家的老三还是老四来着?我弄不太清。”
秦北道:“他们家有病人需要请您出诊?”
顾云川道:“也不是他们家的病人,他是替别人来求医的。前段时间京华闹了一场大火灾你知道吧?”
秦北摇摇头,他下山来到京华市才没多长时间。
“哦,不知道也没事。这场火灾出了一个英雄——其实这样的英雄,还是越少越好,如果能不发生火灾,我们也就不需要这样的英雄了。”
“他是一个年轻的警员,也许是个消防员,谁知道呢。他从火场里救出来三条人命,冲进去抢救第四个的时候被大火烧成重伤,深二度的不计其数,三度的也有十几处。”
“市里面的领导们相当重视,前后召集了三五次的专家会诊,都是些烧烫伤的专业人士。年轻人的性命是保住了,昨天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留下的不少,尤其是脸上。”
秦北道:“是个好人啊。这年头好人已经不多了。还好命保住了。”
顾云川道:“如果是个普通的消防员,保住命就已经值得庆贺了,那些领导头头们早就该大肆宣扬了。但可惜他不是……”
“哦?难道是什么二代不成?”秦北问道。
顾云川道:“是曹副省长下来镀金的孙子,亲孙子,独苗。”
我擦?!这么牛擦?!
“市里面头头脑脑们一下子都抓瞎了,消防口那边一下子撤换了七八个领导,公安这边也停职了两三个。”顾云川道:“其实这些跟咱们都没关系,那小伙子说实话还真不错,就算他没有这层身份,该救治我也会救治的。”
秦北点点头,“确实这样。”
“前后来了好几波人了,市里面的,钟家的,郭家的,还有今儿来的这个裘家的。”顾云川道:“裘家这个来的最勤,好像是裘家现在当家的老太太就是姓曹。最着急的也是他们。我是不成了,这手指头不给力啊,我本来想建议让你去的。”
“我还真能治。”秦北笑着说道:“前几天才治了一个脸上有疤的,好得很。”他说的是苏琳琅,苏琳琅为了答谢秦北治好了她脸上的疤,还大清早的爬到他床上去了呢——虽然啥也没做。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不少藏着的好玩意。成,下次再有人找到我头上,我就介绍你去。别跟他们客气,这帮子人除了不缺钱,啥都缺。”
秦北笑道:“三从四啊。”
顾云川一愣:“怎么讲?”
“缺德。”
晚餐秦北亲自下厨,做了很丰盛的一桌子席面,顾老爷子说,“看着就很有食欲。不粗不错。”
顾倾城惊的目瞪口呆啊简直是,“你你……你居然会做饭!”
秦北心想,我不但会做饭,还会做.爱呢,你要不要试试?
最后一道醋溜鱼头上了桌,秦北施施然坐了下来,“吃啊,尝尝我的手艺,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顾倾城吞了一口吐沫,“秦北,我恨死你了。”
“啊?”
“以后如我我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怎么办?”顾倾城含混不清的说道,嘴里几乎快被塞满了。差点连舌头都吃进去。
“简单,让秦北给你做一辈子的饭。”顾云川笑着说道,他也感到十分意外,觉得秦北一个男的,能炒个醋溜土豆丝,弄个炒鸡蛋什么的就已经很不错了,他都已经做好了不管秦北做的是什么都得给面子多吃一点的准备。完全没想过秦北居然能有这么一手!
顾倾城听懂了,红着脸,低着头,顾左右而言他:“今儿有我的一个夜班,我一会儿就走。”
“那就快点吃,顺路一块送送秦北。”顾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
吃完饭,自有保姆阿姨过来收拾碗筷,顾倾城捂着肚子:“我不行了——我得去吃点消食儿的药,休息一会再走。”
“你去吧,让秦北给我扎针。”顾老爷子带着秦北来到一间小卧室里。
秦北先给顾云川把了脉,然后取出半粒儿天王补气丹备着,这才用消毒棉给银针消了毒。
顾云川已经脱掉了上衣趴在床上准备好了。
秦北捏着银针,很快银针的表面便浮起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
用七情针法的取穴方法确定了穴位,银针便扎了下去。
顾云川的小手指末端,忽然震颤似的翘了翘。
他觉察到一股清凉的气流,从颈部出发,顺着手臂一路向前,在手掌心分成五股,啪啪啪的一阵轻响,冲击着感觉不够灵敏的手指末端。
秦北最后一根银针落下的时候,顾云川差点惊喜的跳起来,“快, 快给我试试!”
秦北揪了一根头发,分别去刺激顾云川的末端指腹。
“这个有感觉,这个也有,这个还有!哈哈哈!我老头子终于好了!秦北,这七情针法简直太神奇了!”
嘱咐顾老爷子最近绝对不能着凉,不能吃牛羊狗肉——
其实顾云川作为一个十分成功的中医从业人员,就算秦北不嘱咐,他也不会去犯。
起了针,秦北和顾倾城走到院子里。
夜色如水。
“今儿爷爷说的话,你不能当真。”顾倾城看着月亮说道。
“啊?什么话?”秦北说道。
顾倾城小声道:“就是给我做一辈子饭的那件事。”
秦北道:“哦,这事儿啊,我当然不当真,我才不给自己找累受呢。”
气的顾倾城踢了他一脚:“咋了,你还不乐意啊?你什么意思啊?看不上我是不是?!”
秦北道:“你有哪一点能让我看上?”
顾倾城气坏了,在秦北面前转了一个圈,道:“人长得漂亮,在急诊中心当副主任。家世又好——要人有人,要事业有事业,还家大业大的,你居然还看不上?!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秦北想了想:“说的也是哦,那我看上了,你求婚吧。”
“求就求,谁怕谁啊?——啊!呸呸呸!凭什么是我求婚啊?你脑子抽抽了吧?!!”
顾倾城取了车,很快回到市区,把车停进急诊中心的车库里,对秦北道:“快晚点儿了,我就不送你,你自己打个车吧。记得经常来找我玩,有事儿打电话。没事儿——也打电话。”
秦北忽然觉得顾倾城变成了一个深闺小怨妇似的,“好,我记得了。”
两人走出地下车库,顾倾城随手一甩,把白大褂甩开套在身上,整个人的形象就立刻一变!
她板着脸,腾腾的快步往前走着。
“顾医生好。”
“顾主任。”
同事们纷纷跟她打招呼。顾倾城简单的鼻音嗯了一下算是回应。
又恢复了冰山美人的样子。
“倾城!我爱你,你嫁给我吧!”
忽然间,原本昏暗的门诊大楼前面,灯火通明,不,不是灯火,是一大片被摆成心形的蜡烛,在微风中摇曳着火苗,蜡烛心的正中间半跪着一个男人,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他还真有耐心。”
“是啊,听说以前就常来,前后送花送了快一个月呢。”
“我听说最近顾医生在家休假,他也天天照来不误。”
“哎,如果有这么痴情的男人这么对我,我早就答应嫁给他了。”
“你是看中了人家开宝马来的吧?”
“……”
人群中响起纷纷扰扰的议论声,甚至有人喊道:“答应他,答应他。”“嫁给他,嫁给他。”
秦北本来转身已经快走出医院的大门了,闻言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当他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顾倾城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在蜡烛烛光的映衬下分外美丽动人。
“倾城,答应我,嫁给我!我发誓会爱你一辈子!”
那个讨厌的声音打断了秦北对美女的欣赏。
然后他就听到了悦耳之极的声音,顾倾城对那个男的道:“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