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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万马袭向裴旻,而裴旻没有丝毫退却,一人一剑正面迎向茫茫多的青盟大军。
“杀!”
人未至,剑先到。
裴旻离青盟大军还有三公里远的时候,隔空又刺出一剑。
这一剑直接扰乱敌军阵型,青盟原本呈正三角形进攻阵型迎向裴旻,却不想被裴旻一剑刺成了两个直角三角形。
原本,青盟军接到指挥官柯磨的指令,知道眼前这敌人是一名灵光境强者,大家不敢大意,排好阵型才发起攻势。
青盟军从天界而来,对灵光境有着清晰的认识。灵光境与踏虚境是一个分水岭,到达灵光境的强者犹如一个成年人,而踏虚境还只是个孩童。不过,“孩童”多了也能干掉“成年人”。
柯磨为确保万无一失,派出了十万精锐战士对向裴旻,纵使天界最强的灵光境在这十万大军合攻之下,也只有陨落的份。
柯磨意在困住裴旻,并非是要杀了他,困住猛虎比抓住猛虎需要更多的人。
然而,裴旻这一剑却打破了柯磨对灵光境的认知。
这一剑平凡朴实,连剑光都没有,远处看去,裴旻只是动了动手臂。
可是,裴旻剑尖所指方向,青盟军纷纷避让,本能性的避让,似乎见着什么洪荒猛兽,进攻阵型立马被打乱。
最前方一名青盟战士双眼一瞪,身上看不出任何伤势,直直的坠入大海中,竟然死了!
这名战士可是这支部队中体格最强壮的一名战士,来自于“陨族”,肉身似钢铁铸造,行进时如流星划过天际,万物不可挡。即使灵光境强者想要杀掉他也得耗费不少力气。
然而,就是裴旻这平平的一剑,瞬间刺死了这名陨族。
“怎么会这样?克萨可是我们远征军中体格最刚硬的一员,怎么说死就死了,难道这裴旻擅长灵魂攻击?”
柯磨脸上浮现讶色,想了想后又说道:“不对,克萨身经百战,意志如他体格一般坚硬,灵光境的灵魂攻击更是难以伤害到他,这裴旻到底是怎么……”
格林看着裴旻也是一阵出神,“我曾听一些九幽人说过,九幽剑术博大精深,剑法大师不在乎剑招高明与否,更在乎剑意。”
“剑意是什么?”柯磨好奇问道。
“裴旻手持之物在九幽被誉为天下第一杀器,剑本凶器,只为用来杀人,剑意即是灭掉万千生命的意念。”
柯磨脸上神情更加诧异,“你说的太玄妙,我不能理解。如你所说,这裴旻只是起了一个要杀人的念头,我青盟的克萨就死了?”
格林沉思一会儿后才艰难的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或许真是这样。”
柯磨不置可否,“我在天界活了千万年也从未听说过如此离奇之事,即使神光境强者也不能像他一样,依靠意念就能杀人,这岂不是真神一般的存在?”
“如果他是真神,他也不会受伤了,或许是我多想,他只是功法诡异罢了。”
……
海面上,青盟的进攻部队在裴旻那一剑刺出时,皆是心底胆寒,所有战士都感觉到了一柄大杀器架于自己颈部,此物似能轻易就能灭掉他们。
众青盟战士唯恐不及,只有避让。于是,一个三角形的进攻阵型就被一剑劈成了两半。
而裴旻剑意所指,当中的克萨直接毙命。
克萨的体型如同一座类人类世界里的雕塑,一座用钢铁雕刻而成的三米多高的巨人。而在克萨临死前,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袭向了自己。
那杀意告诉他,他必将被杀死。
克萨灵魂深处做过挣扎,求生欲望让他想要活下来。可是,那杀意冷若寒冰,让他的躯体不断失去温度,到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够活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克萨脑海里最后的念头闪过,便灵魂离体,只剩下一具空壳。
生命如同被那杀意所掌控,它要克萨死,克萨不得不死。
在克萨身后的一条直线上,一排青盟战士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温度,有些种族或许自身根本就没有温度,但他们依然感觉到了来自于灵魂的寒冷。
他们动弹不得,脑海里不断思考着,自己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剑意过后,这些人才又逐渐“清醒”过来,再次感受到了地球上的温度。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心底仍会打个冷颤。
阵型已乱,这一排战士已经掉队,进攻阵型也被分作两半,现在正在逐渐合拢中。
众青盟战士看到,对面那名人类仍不急不缓的朝着己方奔来,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
难民城内,人们看到裴旻那神奇的一剑,纷纷欢呼起来。
九幽人群中,曾经和姬天赐有过一面之缘的刘道明手持龙泉剑,神情激动,“终于又看到了,终于又看到了……”
一旁的南宫烈问道:“看到了什么?”
“裴旻的剑!”
“剑圣的剑?”南宫烈不解。
“嗯,那是杀伐之剑。我与裴旻同为剑客,我有欧冶子所铸神器龙泉剑,而裴旻只有凡铁,但你们可知,我仍不是裴旻的一剑之敌。”
周围人群一听这话,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边,祝之裕神色奇怪,“裴老头实力虽强,但我们同为S级超凡,你不至于不是他一剑之敌吧?我都还能在他手下过上几招。”
“那是裴旻在与你玩耍,你不用剑自然感受不到,但我可清楚的很。曾经我与裴旻比剑,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我竟忘了该如何出剑,好像自己就不是一名剑客,不会使用这龙泉宝剑。”
刘道明说到这里又摸了摸他腰间佩剑,“也是在那一刻,裴旻让我明白了,世上再精妙的剑招也是无用,剑意才是最重要。剑意是一名剑客的灵魂,剑为杀器,剑意即是必杀的信念。
他让我看到了剑术的更高的境界,我此生怕是无法达到他的境界。他还告诉我说,天下已经没有对手,他也不必再出剑,只有天上神灵才配得上他全力一剑。
好在那时裴旻对我并无杀意,他若真出一剑,我必死无疑,可笑我还让他全力出手。
后来,裴旻也像我展示了他早年悟出的‘星剑式’,其中玄妙我更是参悟不透。”
刘道明说得只摇头,这种摇头像是对自己悟性的失望。而一旁的九幽超凡们听得入迷,仅仅一人就让大家又看到了希望。
……
市政厅内,宇文执看到那平平一剑后,眼中也是赞叹:“天赐先祖,你可知这是怎样的一剑?”
姬天赐一脸好奇的看向宇文执,“不知,裴旻剑法玄妙,我看不出其中道理。”
“呵,道理,裴旻的剑就是道理。”
“此话何意?”
“裴旻方才那一剑自成规则,他自己创下的规则。他的规则是杀戮,就像火能烧尽万物一样,他的剑意能灭掉生灵魂魄。”
姬天赐像是有些理解,而一旁的方启听得云里雾里,“你说的规则是指什么?”
“水低温成冰,高温成气,这是水的规则,裴旻的剑意能伤人魂魄,这是他的规则。我们人类见着恐怖事物会感到害怕,甚至引起身体不良反应,失禁昏迷等等,这是恐惧的规则,恐惧能够伤到人类的地魂,从而引发三魂七魄异常运转。而裴旻的剑意要更加直接,它能够直接灭掉生灵的三魂。”
方启一呆,双目瞪得滚圆,“你是说,刚刚那巨人是被吓死的?”
宇文执不置可否,“那位陨族人正面对向了裴旻的剑意,但他与裴旻却错着一个境界,自然会落败。而裴旻的剑意只为杀人,是一种纯粹的生命收割手段,所以,你们看到的是没有任何花哨的秒杀。”
说完,宇文执又深深看了一眼画面中裴旻手中的剑,“我们都活在规则之下,即使神光境强者也不列外,而他能够自创规则,实在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