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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肖鸣抱着哥哥的尸身,转头看向姬天赐,声音有些颤抖:“不,你不要替我们报仇,你保护好自己的性命。李哥说你是未来的‘救世主’,我和我哥也一直坚信你是‘救世主’,我哥虽死,但他死的有意义,他为保护‘救世主’而死,你一定好好活着,向我哥证明他死的有价值。
我们的命本来就是李哥给的,我们也一直认为自己在做有意义的事情。这十多年来我们跟着李哥闯南走北,找回了一件又一件九幽文物,帮助了一名又一名孤儿。
李哥成天画末日,我和我哥也都一直相信会有末日来临。
李哥说,你是我们的先祖,也是先知预言中的人,我们更加感受到了使命感,你不值得为我哥去冒险。若真有末日的话,若你真是‘救世主’的话,你一定得好好活着。”
姬天赐听完这话百感交集,他没想到李梵志这群人平日里嘻嘻哈哈,骨子里却充满了大义。
祝之裕和龚云清听到肖鸣提起先知,也是一阵诧异。爱新觉罗·恪黄刚去世不久,莫非和姬天赐有关?
可是,九幽的先知已经没有公信力了,他是上个“年代”的官员,并非是新九幽的官员。他是一名强者,大家尊敬他,但却也不完全信他。
祝之裕脑海里闪出无数个疑问,但现在似乎不太适合问,他对肖鸣说道:“小兄弟,逝者已逝,还是尽早入土为安。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为他火化。”
肖鸣看到哥哥的尸身已经不成人形,便也问向祝之裕:“前辈准备如何火化?我想把哥哥的骨灰安葬在九幽。”
祝之裕叹了一口气,看向远方,眼神中带有些许伤感:“早年之时,九幽还没还没有两大超凡组织,我也没有现在这么强。那时,我是一名士兵,一名战士,上过战场,打过仗,眼睁睁看过自己的朝夕相处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
战役结束后,胜利者一方打扫战场。最早的时候,尸体是放在战场上不管不问的,但尸体腐烂又会带来瘟疫。后来,我们便挖坑埋葬尸体,但有很多战友都说自己死后想要埋在故土,而我们即使打胜仗,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将尸体运回去。所以,我们只好将他们火化后,骨灰装在一个白色的布袋子里带回去。”
说完,祝之裕便从身上掏出一个白色的袋子,但这袋子的材质绝非是布料,而是和姬天赐身上的围裙相仿。
祝之裕接着说道:“现在虽然是和平年代,但我也一直带着个白色袋子,用它来警醒自己。和平来之不易,是前人的尸骨换来如今和平。”
肖鸣对着祝之裕点点头,“有劳前辈了。”
祝之裕看向肖鸣怀中的尸身,一道火灵力缠绕过去,将它牵向自己的头顶,忽然,肖畅的尸身燃起大片火光,如烟火一般绚丽,也如烟火一般短暂。
火光很快褪去,肖畅的尸身不见,而祝之裕的头顶上骨灰如细沙缓缓滑落,全部落在了白色袋子里。
整个过程很快,祝之裕将袋子封好又递给肖鸣。
“请节哀。”
肖鸣接过袋子抱在怀中,众人都又沉默了,为这名九幽男子默哀。肖鸣没有再落下眼泪,而李梵志却忍不住轻轻哭了出来,一名挚友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直到现在,李梵志才明白过来,拯救世界的道路并不好走,或许还会经历更多的流血与死亡。而姬天赐的出现让他知道,末日就要来临,自己既然“被选中”,就应当像肖家兄弟一样,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磨难。
……
不一会儿,天空中再次传来“嗡嗡”的声音,这声音打破了海面上的平静。
一架造型酷似展开双翼的蝙蝠飞机朝众人滑翔而来,众人听到声音时,这飞机就已经离得很近了。
“是‘云遁’,九幽之盾的人也来了?”龚云清看向这架造型怪异的飞机,疑惑的问道。
九幽民间有“歼”系列战斗机,而在九幽超凡界也有“云遁”系列运输机。根据国际超凡组织条例,超凡不允许掌控民间武器,但这“云遁”系列运输机却是上官家超凡设计。
上官家曾想做一款代步工具,由超凡掌控,用来装载家族内众多凡人。后来一不小心,他们做出了一款速度极快,并且在空中噪声很小的飞机,又经过九幽之盾改进,这飞机成了一款反隐形轻型运输机,称作“云遁”。
云遁运输机是九幽之盾的标准制式飞机,但它一般只在国内飞,“驾驶员”能力越强,这飞机飞得越快。当然,这飞机也有极限速度,大约5马赫(5倍音速)左右,S级超凡驾驶此飞机很容易就达到极限,但他们一般也不用坐飞机,他们自身速度就很快。
云遁系列飞机未配备任何武器,因为超凡自身就是武器。这飞机也很少飞到国外,怕其它国家看到后会觉得有威胁。也怕其它国家以为九幽的超凡暗地里想要掌控民间的武器,无论是哪一个超凡组织做这种事情,都会受到国际超凡联合会的谴责与制裁。
祝之裕想了想便对龚云清说道:“应当是南宫烈吧,指挥长说他也会赶来。”
天空中,这只巨大的“蝙蝠”微微一低头,速度极快的俯冲下来,快接近水面时机身又微微一偏转,一个侧滑就停稳在众人身前不远处。
飞机并不是趴在海面上,而是离海面还有一米高。姬天赐感觉整个飞机周围形成了一个气流回路,飞机底部被左右两股强大的气流给托着,保持着机身不坠落。
这飞机不大,看似只有李梵志飞机的一半大小,外壳是天蓝色的,舱门是在“背部”打开,里面走出三个人,三个姬天赐都认识的人。
南宫烈,子鼠和华问。
最先冲过来的是子鼠,他很快跑到姬天赐身前,上下打量一番,见到他没事才又松了一口气。
华问对着祝之裕、龚云清打了个招呼,便连忙走到鲁曼文身前,检查起她的身体状况。
南宫烈慢步来到祝之裕跟前,“今日多谢两位同仁相助。”
祝之裕一脸苦笑,“今天差点出丑了,还好是有惊无险,小祖宗救下了,两件神器也保住了。”
南宫烈心里一惊,莫非祝之裕已经知道伏羲琴、女娲石与姬天赐有关?
南宫烈不动声色,还没答话时,祝之裕接着又说道,“没想到小祖宗的神器是干将莫邪,这两把剑的确不能落在外人手中啊!”
南宫烈这时才看向姬天赐手中的红剑,心中虽惊讶,脸上却仍是平淡。
一旁的龚云清见着南宫烈像是见到陌生人一样,互相之间也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姬天赐这时不喜不悲的对南宫烈说了一句,“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