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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之裕没有给姬天赐打电话,而是在第二天夜里直接来到了鲁曼文的新家。他邀请姬天赐参加火族祭祖仪式,地点在东北州新密市。
新密市是一座小城,人口只80万,虽说地处外州,但离武阳市也只有500公里的路程。
小年这一天,姬天赐带着鲁曼文一同驱车前往新密市,两人特意穿了一身黑色正装。祝之裕由于要担任祭族仪式的司仪,他这两天一直都在新密市准备着。
姬天赐按照祝之裕给的地址,来到了新密市北边的一座山脚下,这座山称作“落炎山”,山脚下设有大门,值班房间也有好几间,想来平时并不对外开放。
姬天赐将车子停在门外的空地上,这里已经停放着密密麻麻的大巴车。祝之裕穿着一身宽松的司仪服在门口等候,他身后还跟着七八名老者,这些老者都是一身统一制式的古装。
众人看到姬天赐下车连忙走了过来,姬天赐和鲁曼文正想和对方打招呼,结果刚想要挥手,对方却动作整齐划一,集体向姬天赐二人鞠了一躬。
“见过先祖!”
姬天赐和鲁曼文表情僵硬,看着这些老者向自己行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总不能说“免礼”吧。
“小祖宗,都等你半小时了,你再晚来一点就要错过吉时了。”祝之裕埋怨道。
鲁曼文也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你只说了山名叫‘落炎山’,又没说具体怎么走,我们进城才发现,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这座山的位置,打你电话你又不接。”
“我错了还不行,仪式上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我这不正要出来给你们打电话吗,走走走,仪式就要开始了。”
祝之裕领着二人走在了最前面。姬天赐发现祝之裕真的是一个很讲究的人,非要自己和鲁曼文走在前面,他走在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而那些老者走在更后面。
结果,姬天赐一踏进山门,又看到了一大群很讲究的人,山门后是黑压压的人群,整整齐齐的站成两个方阵,只大致看下就知道已经超过了一千人。这些人极守纪律,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鲁曼文刚走进来时吓得胳膊一抖,连忙又向姬天赐身边靠了一步。
这一千多人的目光都落在最前面的三人身上,左右两边人群并不是按长幼排列,而是辈分高者站在前排,辈分低的人站在后排,而后排之人大多也是老者。
两边人群中留出一个过道,过道尽头是一条笔直宽敞的阶梯,估计并排走三十多人也不显拥挤。
祝之裕伸手指引姬天赐向阶梯走去。穿过人群时,这一千多人动作一致,左右手并在一起举过头顶,对着姬天赐又是鞠了一躬。
“拜见先祖!”
上千人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鲁曼文产生了一丝错觉,仿佛自己是古代帝皇,接受着众人朝拜。
姬天赐却有着不一样的感受,这里的人们都让他有一丝亲切感。他清楚的感受到有接近一半的人与自己“血脉相连”,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一干人,果真像是自己的亲人,就像是回到了家中,这种感觉很温暖。他甚至有些感动,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孤儿。
姬天赐一直走到台阶前,众人才又站直了身子,然后大家都很有秩序的跟着踏上了石阶。
石阶的尽头是一大片平地,中间只坐落着一个巨大的祠堂。祠堂外形竟和道观有些神似,不过,比起清风道长的车谷观要大太多。
众人在空地上站成了一片,祝之裕带着姬天赐鲁曼文走到祠堂门口处,随后,他又面向众人大声讲着祭祖仪式的纪律。
没讲多大一会儿,他就宣布祭祖仪式正式开始。来到此地的人们年岁都不小,姬天赐也感受到了他们对先祖的敬畏之心,大家都很守纪律,无需讲太多。
“九幽火族祭祖仪式正式开始,请农皇三世孙姬天赐,孙媳鲁曼文入场。”
鲁曼文一呆,随后心中又是甜蜜,祝之裕赋予了她一个正式的身份,她觉得自己已经就是姬家人,而且是明媒正娶的“大房”。
场上众人听到“农皇三世孙”五个字的时候心中一阵激动,这可是活着的祖宗啊!而最前排的几个老者听到祝之裕当众说出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后,浑身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这些老者都是很传统的人,他们大多中年有成,到了晚年以后就想着认祖归宗,四处打寻,终于寻到这落炎山。老者之中有凡人也有超凡,大家聚在一起只以辈分称呼,建立联系互相帮助,这里的凡人们随后都知道超凡的存在,他们也十分重视这祭祖仪式,想要死后也葬在这里。
整个落炎山埋葬着无数火族先辈,山中并没有立墓碑,而先辈们的灵牌都放在祠堂中。
姬天赐看着祠堂上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烈火般的九幽古文字“火正祠堂”。
一走进祠堂,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灵牌,金字塔形状,塔尖上摆放的一个灵位正是神农的灵位。
忽然,姬天赐似乎听到了亲人们的呼唤,他的灵魂深处有着无数声音在回响。他觉得自己不是站在祠堂中,而在站在了一片热情的火焰中。
闭上眼睛,他感觉整座山都是一股烈火,这火焰让他感到温暖,浑身暖洋洋的,无比舒服。
祝之裕走了进来,他正准备为姬天赐燃香时,却发现姬天赐入定了,而且周身散发出了淡淡的火焰之力。
不一会儿,整座落炎山都像是点燃了,此地的温度缓慢上升,让人感到温暖,正值冬季,但大家恍惚见觉得已经来到了阳春三月。
山中的火焰之力都在向姬天赐身上汇集,他发现自己周身经络逐渐发亮,变成了火红色,随后这火红色又朝四处蔓延。
五分钟过去,姬天赐感受到自己全身经络已经“消失不见”,是它不断扩张,连为了一体。灵力不再是沿着固定的渠道游走,而是直接进入体内,姬天赐觉得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像是燃烧着的小火苗。
“这就是变体大成吗?”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如果说之前自己像是滚烫的燃油,那么现在自己终于被点燃,能量提升了不止一个数量级。
姬天赐现在很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此时只怕是不合时宜。
睁开双眼,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清晰”很多,也觉得体内充满了力量,心念一动,右手中就燃起了熊熊烈火,一旁的鲁曼文觉得祠堂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头发都开始卷曲起来。
“喂,小祖宗,你别把自己的衣服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