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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不需要人怜悯
手里那份报纸,终是没有幸免于难,在他手下成了片片纸屑,飞舞在空中,犹如冬月雪花凉彻刺骨。
“季如风,她那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底什么地方值得你爱?”看到季如风漠然离去的身影,想到他可能要去找她,秦浅浅几乎是用吼的,“你念着她、记着她,她还不是转眼就勾引上了别的男人。”
季如风回首,声音冷淡无比,“我不爱她。”
此刻,他恨不得将她撕碎。
秦浅浅松了口气,就听到男人不容置喙的说道,“但是我会带她回来。”
“不要,你不能让那个杀人凶手……”她和妈妈好不容易才把秦沐景赶出去,他不可以那么做,那个小贱人绝对不能出现在秦家。
季如风目光变得阴鸷,在秦浅浅看来,竟是陌生惶恐,后面的话也戛然而止。
“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而他是怎么掉的,你最清楚!”他这么说,不代表真的信秦沐景,或不愿承认相信她。
但看到眼前女人陡然苍白的脸色,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一派欧式古典风格的客厅里,秦沐景闲来无事,窝在沙发里喝着咖啡看报纸,过着小资生活。
“噗——”一口咖啡毫无预料的喷出来,大半边报纸都打湿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然后用袖子随意擦了擦上面的水渍。
“还真是……有没有搞错啊,凭什么把袭佑谦拍得那么好看?而我的眉毛都照歪了,该死的,那记者一定是个变态死基佬!”
欧阳翼和银盛刚走进来,这句话就完完整整的落在他们耳朵,后者无奈扶额,目光中充满怀疑。
胳膊抵了抵身侧的人,银盛压低声音问道,“翼,你觉得我们殿下究竟看上这女人什么了?”
欧阳翼面无表情,“不知道。”
“我怎么有一种殿下把她卖了,她还帮忙数钱的感觉呢?”银盛拇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不应该啊,不应该智商这么低才对。”
“祸从口出,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殿下割了你的舌头喂狗。”欧阳翼眉目冷峻,声音惯有的冷冰冰。
“你不说殿下怎么知道?”
“……”
“哈哈……笑死我了,这些记者怎么这么好笑?子虚乌有的事情,都能编得这么悲恸欲绝,不拿文学奖真可惜呢。”秦沐景边看报纸边发表感慨,她现在要是有个观众,估计就能手舞足蹈起来。
银盛刚想开口说什么,余光却瞥到走下楼梯的那抹俊美身影,眼露惊慌,立刻识趣的闭嘴。
然而,秦沐景背对他们,连客厅里什么时候多出几个人都不知道,完全沉寂在那份空穴来风的报纸里。
“靠,有没有搞错!”秦沐景“啪”的一声,把报纸拍在水晶玻璃桌面,气得不行,“那妖精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可阴晴不定脾气又差,还动不动就要杀人……我脑袋又没坑,居然说我勾引他,简直岂有此理……啊,痛!”
耳朵被人扯住,秦沐景疼得叫出声来,暴躁的转过身,袭佑谦那张俊逸妖孽的脸映入眼帘。
他的栗色发丝还滴着水,看样子是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沐浴露清香。
“阴晴不定的妖精,还动不动就杀人?原来在背地里,你就是这样评价主人的?”他魅惑的眸睨着她,脸色不是特别难看。
秦沐景在气头上,思维通常都会短路,害怕什么的抛到了九霄云外,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喂,袭佑谦,没有人告诉你,偷听别人说话很没礼貌!”
“我光明正大的听。”眸光淡淡扫过另外两人,他唇瓣扬起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不对,是我们。”
“……”
反正话说出来就是让人听的,秦沐景不觉得有什么好计较,她只是没料到,会被袭佑谦抓个正着。
避免自讨苦吃,她赶忙扯开话题,先发制人,“袭佑谦,再怎么说,我也是因为你才臭名远扬!”
多少表现出内疚自责一点会死啊?
他伸手在她脸蛋捏了捏,琥珀色眸光邪魅得似能蛊惑人心,“帮主人解决必要的麻烦,是你应尽的义务,嗯?”
秦沐景嘴角抽了抽,果然。
“当然,为了弥补你,晚上给你改善伙食。”话音未落,袭佑谦潇洒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冲他的背影挥舞着小拳头,秦沐景猫眸轻眯,睨了眼桌上的报纸,狠厉的光芒从眸中迸发出来,“要让我知道是哪家报社传的,非要闹得它关门大吉!”
……
魅色酒吧里,调酒师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红色鸡尾酒,闪烁着地霓虹灯光,照射在舞池里勾肩搭背疯狂热舞的俊男靓女身上。
琉璃吧台旁边,性感妩媚的绝色女人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猛灌了口,喝的有些急,呛得咳嗽起来。
旁边俊美的男人赶忙在她背上拍了拍,“沐景,你喝慢点,我又不跟你抢。再说,借酒消愁也不是你这么玩的。”
秦沐景眼睛瞪大,“你看我现在很惨么?”
越泽恩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又扣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才慎重的点头,“嗯,真挺惨的!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愁绪都写在你脸上。”
“滚!”秦沐景把他的手拍开,一屁股坐到高脚凳上,修长光滑的美腿交叠着落地,光是那双腿就不知道要让多少男人血脉喷张。
“沐景。”越泽恩厚脸皮的凑过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沐景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用手挡住嘴,周围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小泽,帮我找个房子,不用太大,我要住。”
这段时间在袭佑谦那里休养生息,可她知道,赖在那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至于季如风,她暂时还没什么打算,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但是,陈欣母子欠她的,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没问题。”越泽恩望着她仍隐有伤痕的脸蛋,他有些心疼,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秦沐景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