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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霍祺珩反应快,倾身过来长臂一伸,裹住简忆涵的腰肢,才不至于让她载到病牀下。
左手抚着胸脯,嘴上哼哼唧唧,虽然没摔下牀却也没好到哪去,这么大的动作,扯到了好几处伤口,尤其是高高吊着的左腿。
“有没有伤到?”男人的眸底有担心闪过,“还用问吗,这不明摆着嘛!”一肚子气没处撒,要不是他非挤在牀上她也不至于要栽下去。
“我去叫医生。”男人把笔电一扔趿着拖鞋急急的出去,几分钟功夫便带着医生和护士回到病房。
简忆涵还在咿咿呀呀的哼着,除了伤口抻到腰好像也扭了,尤其是吊着的左腿,胯部也是一抽一抽的疼。
医生快步来到病牀前,看到右臂纱布里透出的血渍不悦的蹙眉,“怎么这么不小心,躺在病牀上也能把伤口扯开。”
虽然这样说着,职责所在,还是弯身快速的拆开纱布进行检查。
还好不算严重,之前肩胛骨有错位迹象,扶正后用纱布吊在胸前,只是手臂上刚愈合的刮伤有几处出了血。
换好纱布,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事医生才带着护士离开。
病房里,又剩下一男一女二人,男人站在病牀前,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额头微微渗出的细密汗珠已经昭示着刚刚他有多紧张担心。
“还看片吗?”男人问,依旧是风轻云淡的那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
“看!怎么不看!”为了看电影差点栽下去,如果再看不成岂不是亏大发了。
男人挑了下眉,没说什么,转身把笔电拿过来,放在牀尾,刚弯下身想把简忆涵往牀边挪,后者已经开了口。
“我自己看就好了,别再把我挤下牀去。”
霍祺珩……
直起身看着病牀上一脸理所当然的女人,“那我干什么?”时间这么早,笔电给她占用不能工作。
“你玩手机。”简忆涵回的也快。
“没那个嗜好。”就不知道手机又什么好玩的,刷微信?朋友圈?好像他和他的朋友都没那么闲。
“我不看了。”简忆涵把脸往里面一扭,出口威胁。
谁知,男人真的拿起笔电转身就走。
“哎哎哎,我看,我看,咱俩一起看还不行吗!”
笑话,让她干巴巴躺在病牀上还不如将就着跟他挤在一起看电影呢,虽然委屈了点,总好过无聊。
男人转身,似乎就等她这句话,把笔电放在牀尾,大掌托起女人的身体轻轻挪了个位置,然后自己也躺靠在牀前,打开笔电收索刚才要看的电影。
是国内的片子,叫什么烦恼的,听说暑期票房大卖。
令简忆涵意外的是,刚看电影没一会,就有护工送来一大桶爆米花,虽然没有可乐有点遗憾,不过总好过什么都没得吃。
很感人的片子,情节笑中带泪的,男人抱着笔电,爆米花筒放在胸前右手能控制的位置,简忆涵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眸光却始终不离屏幕。
总是保持一个姿势难免会累,尤其是脖子,歪着的,又酸又不僵,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简忆涵想挪动身子换个姿势,谁想到又一次差点掉下病牀。
男人瞥了她一眼,皱眉无奈的叹息一声,长臂一展,直接伸入她的脖颈,把她牢牢的圈住,在简忆涵想出声拒绝的时候,他却想开了口。
“这样安全,免得再掉下去。”
简忆涵……
好吧,为了不掉下牀看来这是个好办法,只不过……就是……不大习惯。
两个人看得投入,一开始女人只顾自己吃爆米花,不知何时变成了……时不时地往男人嘴里塞上几颗,后来……就成了男人张着嘴等着喂食。
看完一部片子,已经十一点多了,该是休息的时间,男人二话不说抱起简忆涵就让卫浴间走去。
“干什么?”
“你睡前不用洗漱?”男人脚步微停,垂眸看着一脸疑惑的某女。
“哦,”简忆涵了悟,任着男人抱去卫浴间放在盥洗池前,帮她挤了牙膏又接了漱口水,像个守护者一般站在身旁,虚扶着她的腰上。
虽然一只左手刷牙别扭了些,不过好在有男人帮她拿着漱口水,一开始的不适慢慢的就成了理所当然。
刷好了牙,又擦了脸,男人的大掌卡着简忆涵的腰一提,把她稳稳的放在马桶前。
简忆涵……
你妹滴,这一天风中凌乱了N多次。
是呢,她是要小解的,只是一一
还没来得及多想,只觉小腹一凉,男人已经帮她褪下病服裤……
简忆涵决定闭着眼睛,装死,谁让她现在生活不能自理呢。
你妹的,看就看吧,不怕长针眼就让他看好了。
其实是她想多了,自始至终,男人都是把脸转向一旁的,帮她褪裤子,帮助她坐在马桶上,全是凭着只觉。
当男人出去,卫浴间的门关上,简忆涵才敢睁眼,一颗小心脏狂乱的扑腾着,小脸也火烧火燎的。
看着卫浴的门,一双眸眨了眨,绣眉微蹙,简忆涵暗自琢磨,老男人这是改肠换肚了,怎么对她这么好?
“内个,我好了。”满心不情愿,解决完毕之后还是得叫人,谁让自己无法站起来呢。
卫浴门打开,男人迈步进来,卡着她的腋下向上一提,简忆涵便站了起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反应很快,左手始终抓着裤腰部,几乎是在被提起的那一刻,裤子已经拉上,虽然不整齐,但总不至于曝光。
把简忆涵抱回病牀,霍祺珩也去卫浴间洗漱。
一开始挺安静,没什么声音,可是没一会,就听见“哗哗”声从里面传来。
咦?中午的时候他不是冲过澡了吗,怎么现在又……
待哗哗声停止后简忆涵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一
诶呀,他怎么可以这样,明知道有女生在,怎么不知道注点意,还弄出这么大动静!
忽然想起,自己那什么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外,是不是也……
啊啊啊,不要活了,太丢脸啦!
其实对于男人来说,小解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或许雄性生物天生就是皮厚,着急的时候偶尔还就地解决呢,也没见得觉得多丢脸。
男人走出卫浴间的时候,病牀上的女人已经阖了眼,因为觉得没脸见人,所以,装死。
关了灯,只留一盏微弱的夜光灯,男人也躺在旁边的陪护牀上。
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阖眼,所以男人很快的进入梦乡。
两站牀距离很近,大约一米之遥,方便照顾病患。
躺在病牀上的女人睡的不是很安稳,一双绣眉时不时的紧蹙,身体也不安的扭来扭去,“……救命……我要掉下去啦……救命,我好怕!”
最后一句简忆涵是惊叫出来的,虽然声音很大,可是她并没有惊醒,一张小脸布满了汗珠,身体不安的扭动,仅能自由活动的左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显然,这一次的际遇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霍祺珩本来就睡眠浅,听见邻牀的惊叫几乎第一时间就爬起来,下牀打开大灯,俯身抓着女人胡乱挥动的左手,轻生安慰,“忆涵,别怕,没事了,安全了。”
可是梦魇中的女人哪听得见男人的安慰,依旧不停的唤着“救命”,枕在枕头上的头不安的扭动,仅露出的巴掌大的小脸如淋了雨一般湿濡,霍祺珩伸手,探向她的脸颊,烫的厉害,她发烧了。
忙走出病房去叫值班医生,挂了水,一直胡乱梦呓的女人才算安静下来。
吊瓶里加了助睡眠的药,简忆涵睡得很沉,烧退的没那么快,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依旧潮红。
夜已深,出奇的安静,男人就如一尊雕像一样,守在病牀前,墨眉微蹙,黑曜的眸紧锁着女人的脸上,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挂着的吊瓶。
四十多分钟的时间,男人一直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只是,看到睡梦中的女人时不时的蹙紧绣眉,他便情不自禁的用自己的长指帮她抚平。
吊完水已经凌晨之后,男人关灯上了陪护牀,刚躺下,又想到了什么,复起身,来到女人的病牀前,弯身将女人轻轻托起,往旁边挪了挪,然后自己也上了病牀,侧身躺在女人身旁,一只胳膊穿过女人的脖颈,将其紧紧圈住,另一只大手轻轻拍着女人的肩,唇轻轻贴着女人的耳边轻轻的说,“好了,不怕了,我陪着你。”
不知是助睡眠的药起了作用还是因为男人的安慰,这一晚,简忆涵没再梦呓,睡得很沉。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简忆涵一个没忍住又是一阵特有的海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