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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叶抿了抿唇坐在主位上。正当时,便听得院里一阵喧闹声。
林氏几人忙站起身与众人一起出了门。
莫青叶瞪了眼苏国公,都怪你教几只熊孩子!苏国公摸了摸鼻子,你没教?
他们继承到的,可远远比我教的厉害多了。苏谨言嘿嘿了两声,便跟在媳妇儿背后出了门。
莫青叶一出门,便见院门外挤满了人。有她在,许多人都不敢进门,生怕冲撞了。
众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院里几个孩子,元宵和馒头一身血污,方才还干干净净的衣裳满是褶皱。精致的小脸上东一道血痕,西一点血迹。也不知是谁的。
两只小宝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视线,不约而同的往一边转了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身后还跟着方才的六岁孩子莫忘恩。这个孩子,便是二伯家的二小子,大儿子便是当年莫青叶赐下的。
当年孩子出生后,柳伯母便抱着孩子去了庙里找高僧赐名。高僧直接断言,此子本不欲存于世间,是遇上了大机缘才有了今生一遭。便让他低调行事,生平多做善事。
本来名字应该起低调的贱名,才能压住这一身的运势。但他本身姓莫,这就简单多了。直接赐名福安。一生福气安康。前边带个莫字,恰好能够压制。
那时莫老二一家还不懂,直到莫青叶成了祭司能知天下事,通天下大运。他们才知自己的福气在此。
后来小儿子出生,便叫了念恩。万万不可忘恩。
这会儿他手上拖着一个半大的豺狼,兴奋的不能自已。看着前面的哥哥弟弟,激动的直跺脚。
更何况,元宵还一手一只百斤重的獾子。地上都拖出了两道长长的痕迹,他都没见半分疲态。
馒头就跟三岁的小姑娘一起抱了只兔子,时刻谨记,我是娘亲的小铺盖,我不能胡来。
林氏看着这几人,头都大了。心里又止不住的庆幸,幸好小外孙女不在。不然这小村庄,哈,还不够山上那群畜生蹦跶。
“额,叶儿别气别气,都还是孩子呢。”林氏朝着几个小外孙直使眼色,两只宝贝也是聪明的很。当即便扔下东西:“外婆外婆,这是我和哥哥(弟弟)送给叔叔伯伯的见面礼。”说着就上前拉了林氏的手。
艾玛,还是外婆这儿安全。
苏国公见两只也知道自己闯祸,便失笑不已。看见没,看见没?不是我一个人怕媳妇儿!你们都怕我媳妇儿!
某人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自豪,简直让人心塞。
林氏笑了一声:“是,是,你们都是知礼的。走,我们出去分了。”林氏脚下生风,带着两个外孙,以及背后的小尾巴便走了出去。
在外与村民一说,莫青叶瞧着那些笑脸也忍不住哑然失笑。这才摆了摆头,并未在生气。
这家里,孩子就怕她。便是淡漠的苏国公,反而更是宠孩子无底线。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村民因着这是祭司大人赐下,各个都激动的很。
不过莫青叶也没过多久的消停日子。她和苏国公虽然把手上的权势交出去了不少。但她每隔几年却也是要祭祀一次,以定民心。
来村里不过几个时辰,那边镇上的县老爷便沐浴,束发,正衣冠,穿着朝服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往莫家村行来。一路上还激动得很。
在莫家门外行了大礼,莫青叶才又成了那般高高在上宛如神祗的她。
心里本就对她心存畏惧敬仰的村民,顿时呼啦跪了一地。
莫青叶在众人跪拜中离去莫家村,朝着雨神祭那边行驶而去。
途径莫家村山脚下一座偏僻的落魄院子,莫青叶微微一扫,轻轻抿了抿唇。
莫家那唯一的秀才老爷,娶了隔壁县官家女儿的莫子棋,如今胡子拉碴瘸了一条腿倒在床边不停的灌酒。
听说他被人从县老爷府中打了出来,那夫人更是直接和离改嫁。如今莫子棋与莫老太太一同生活。
莫老太太如今瘫痪在床,神色黯淡,桌上的吃食黑漆漆的看不出模样。嘴里却嘀嘀咕咕念叨,莫青叶也只听见了几声,不孝,天打雷劈便笑而不语不再多看。
因果轮回,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莫老太太为人刻薄,亲手赶走了几个儿子。便是莫老三偶尔接济,却也顶多勉强糊口。
悲哉,但也痛快。
莫青叶坐在软轿中闭目眼神,心中不起一点波澜。过去种种皆已是浮云,珍惜当下才是正经。
出村的一路上似乎都已经被人清场,亦或是百姓自发退散,一路上都极其安静。
莫青叶上了雨神祭那高高的祭台时,似乎人群才一下子活络过来。
曾经便香火鼎盛的雨神祭,如今更是惹人夺目。四处各地的百姓都赶了过来,只为围观这一盛况。
莫青叶一身翠绿站在祭台,看着山底下行跪拜之礼的满山百姓。眺望过去,几乎看不到边儿。头顶上似乎能看到几分微弱的荧光,那些都是诚心信任她的民众。
她站在祭台,衣角无风自动带起了几分飘逸和神秘。莫青叶回到这曾经的故乡,心里却是生出了几分豪情。
这些,都是她所庇护的子民。
身后,有她所爱之人,也有她的依靠。身前,有需要她保护的弱者。莫青叶微微一笑。似乎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拿着转头满村子砸人的小女孩儿。
当年的失落和彷徨,如今的豪情万丈。都只在一念之间。
身后望着她的男人,眼中难掩神情。那是属于他的女人,独属于他一人的女人!那娇小的身子,似乎蕴藏了极大的能量。似乎又娇弱的让他心疼。
莫青叶似有所觉,转头,相视而笑。
莫青叶缓缓上前。拉着他,与她一同享受此刻的荣光和万人的朝拜。这个,站在她身后,也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两人双手紧握。
莫青叶小手轻轻一点,灵气从自身四溢而出,充斥在整片天地中。一如她在大周的使命。
一切,已经结束,却也是新的开始。她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