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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寰霆眸子一眯，他的脚步并未停下来，继续向前走着，“怎么突然这么问？”
“不要老是用问题来回答我的问题，你就告诉我去没去过？”向豌紧跟着他的步伐，“我十岁那年的生日，我记得不是在老宅办的，但是我忘记具体是在哪里，只记得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还有你，还有乔景煊，其他的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猝然间，莫寰霆身子猛然一怔，然后他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是她正在费力的跟着他的脚步，小小的一个人儿，努力疾步走着，不能再看，一看他也会心软，他会想要将她紧紧的抱到自己怀里。
将那些完全不能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不自然地撇过头去，莫寰霆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不去观察她脸上的神情，她的任何反应。
既然已经决定要将她推远，那就继续这么做。
不能成为她爱的男人，那就成为她的哥哥，或者师父也可以。
莫寰霆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出了墓园，更甚至于他不清楚是怎么上的车，好在她的步伐不快，他有足够的时间调整自己，在她上车时，他已经强装出了冷漠。
向豌一上车，没顾上去系安全带，再次出声问道：“莫寰霆，你告诉我之前到底有没有去过向氏老宅？”
“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没去过。”莫寰霆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所以待会还需要你指路，我不认识。”
向豌盯着他的冷峻的侧颜，“那你之前又对我说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你就见过我，还说我的名字是你起的，这些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不等莫寰霆回道，向豌再次出声，“你都没去过向氏老宅，怎么可能会看见还是婴儿的我，还有给我起名字。莫寰霆，你又骗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痛苦，每次面对你的时候我要鼓起多大的勇气，为什么你不能跟其他一样简单点，为什么总是让人看不懂？”
“当我每次都把你归类到坏人的时候，都会有人狠狠地甩我一巴掌。”向豌越说越激动，随即便掏出手机来，点到了简讯那一块，然后小手拿着手机举到莫寰霆的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你看看啊！”
闻言，莫寰霆微微一愣，侧眸看过去，那手机上面是一条简讯。
【小丫头，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要告诉你，那天吃晚饭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先生让我说的，我想你应该又误会了什么事。】
“你看到了吗？”向豌哽咽问道，“是不是从开始你就没想过要用卷毛去救丁丁？”
莫寰霆并未回答，仅是下意识地喉结滚动了好几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故意做一些事情让我去误会你。”
随即，莫寰霆的手从方向盘上松开，他转头，脸上的表情温漠到极致，“这只是一条简讯并不能说明我不想用卷毛去救丁丁，恰恰相反，我确实想过要用卷毛救丁丁，所以你没有误会我什么，我就是一个坏人。”
“……”
“霜儿对我很重要，难道你忘记了？我是不可能拒绝她的要求的，因此不要把我想的太好——”
这时，向豌的心脏再次被冰寒侵袭而过。
是啊！她差点忘记了，白霜儿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他怎么可能会对她的孩子见死不救呢！
当莫寰霆准备开车离开墓园时，就接到了莫老夫人的电话。
在电话里，莫老夫人的态度显得极其威严，更是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让他带着向豌回莫家老宅。
结束通话后，莫寰霆将此事告知了坐在了身边的人。
其实，原本向豌就想要去老宅看望***，只是自己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如此时候，就当是赶鸭子上架吧！
毕竟还在新年中，老人家的身边肯定需要亲人的陪伴。
大年夜的时候就没能一起过，眼下这种时候若是再推脱就真的是不孝了。
思及此，向豌便答应了下来，跟莫寰霆一起去莫家老宅。
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到莫家老宅，还没来得及说上话，莫老夫人就直接将家法请了出来。
这还是向豌第一次看见莫老夫人如此盛怒的模样，只是她疑惑，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她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向豌，你身为莫氏长孙的妻子，竟然去警署举报自己的丈夫，这件事你可知错吗？”
莫老夫人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一根粗重的藤条，向豌想如果她说没错的话，估计这藤条就要落到她的身上去了。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想承认自己有错。
摇头，再摇头。
就在须臾间，莫老夫人直接抡起了手里的藤条，状似要直接打在向豌的身上，只是藤条落到半空间，就直接被一人拦截在了半空中。
莫寰霆浅灰色的瞳眸眯着，他拿着藤条从沙发上起身，“奶奶，她细皮嫩肉的，你挥下去就是皮开肉绽的结果，我来替她受就是了。”
此时，向豌想起了他背后的那些伤痕，难道都是被奶奶打出来的？
不会！
奶奶素来都是慈祥的，至于这次她的做法确实是有点过了，毕竟会累及莫家的颜面，所以受些惩罚似乎亦是理所应当。
“奶奶，你要打就打吧，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重来的话我还是会那么做。”向豌亦是犟得很，不肯低头，亦不肯服软，情愿受那藤鞭之痛。
莫老夫人眼神一凝，直接甩开了莫寰霆的手，“小豆子，奶奶不是不疼惜你，但是有时候错了就是错了，你明白吗？”
这时，向豌亦是从沙发上起身，她眼神坚定地回望过去，“我明白。”
莫老夫人眼眸一闭，狠狠地挥下去——
亦在此时，向豌只觉有人将她拥进了怀里，就在她诧异的瞳孔中，莫寰霆的后背上再次多了一条伤痕。
“你，你们两个好啊！既然这么互相护着，那就一起去跪祠堂，跪到明天傍晚为止，好好的跟莫家的列祖列宗忏悔，闹出这种丑事出来，我都替你们觉得难为情——”
莫老夫人说完，便将手里的藤条直接扔给了身边的红嫂，并且朝她眨了眼。
见两人仍是抱在一起，她再次满脸怒意的催促道：“还不快去，难道还要我亲自送你们俩过去？”
“……”
向家没有祠堂，所以向豌没见过真正的祠堂该是什么样。
她想是放一些列祖列宗排位的地方肯定很阴森恐怖，毕竟电视上都是演的。
要在那里跪*，她突然觉得浑身一阵阴寒。
值得庆幸地是好在不是她一个人去，不然她估计会吓死，从小她就怕那种鬼怪之说。
以前跟寒烟看一部叫《山村老尸》的国内恐怖片，吓得她一个月没好好睡觉。
两人一起走出老宅，莫寰霆在前面走着，不算快也不算慢，向豌跟在他的后头，在跟上他的步伐之余，还要去看两边的景物。
只能说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像是去鬼屋的路。
真没想到，莫家老宅的后面竟然会是如此的荒郊野外一样，不过转念一想，老宅是建在半山腰的，所以如此凋零的周边也是正常。
这时，向豌走着走着只觉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她吓得尖叫出声，垂眸看去就见是一枝枯条。
莫寰霆原本走着，身后传来尖叫声后，他即刻转过身去。
只见，她愣愣地站在那儿，低头正看着什么。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未有所动作，便直接走过去，询问道：“怎么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瞬间将心里的害怕感直接驱散了，向豌一双水眸抬起来看向他，有点别扭地说：“我，我有点害怕。我，我能牵着你的手走吗？”
见男人的峰峦般的眉头皱了皱，向豌以为他会拒绝，便连忙再次说道：“不愿意的话，你给我一根手指也好。我，我真的害怕。”
莫寰霆没想到她也有这种胆小的时候，此时那一双圆溜眼眸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的关系，她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可爱，让他有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疼爱的冲动。
“莫寰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