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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士大夫都夸我才高八斗,七步成诗。所有的武圣一致认为我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所以大家都敬畏地送了我八个大字,左手菜刀,右手离骚。”
玉玲珑说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回味的微笑。
东方宇强忍住暴笑的冲动,虽然对此老的诗极度不感冒,但对他的武学天才却是由衷的赞叹,这是盖世无双的高士。
然而,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位老神仙竟用了转折语:“直到我遇到喜欢说实话的‘万人嫌’万里风,才知道原来大家全是让着我。”
东方宇惊愕地张大着嘴巴,心想,不会吧?至尊魂念师加六品武师,会是别人让着他?
玉玲珑自我解嘲地道:“万人嫌倒背着一只手,只用一只手啊,就把我打的满地找牙了。然后,他对我说,你以为别人傻啊,文人自然不会和你这武夫斗。就算是武夫,只要不是傻缺,也不会和能制造兵王的至尊魂念师斗。”
“我当时一时抹不开面子,就问他,你为什么不让着我?你猜他说什么?他说,老子一生从不做假,哪怕老子想让你给我炼一件超级念兵。”
玉玲珑说到这里,佩服之意溢于言表,再也无法掩饰。
东方宇心情激荡,前辈高士的绝世风采让他心潮澎湃,情难自已。
激动之余,东方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老神仙,难道武圣真的比至尊魂念师能打吗?”
玉玲珑赞许地一笑,道:“我当时的信仰也全部崩溃,原来我真认为魂念师要比武师强的。而且,当时南方总共只有四个至尊魂念师,十八位武圣,要说都是让着我,我真的不服。于是,我问出了和你同样的问题。这回,你再猜,那万人嫌是怎么回答的?”
东方宇试着换位思考,但几次都不能确定万老祖会说什么,只得摇头。
玉玲珑又笑道:“他又一次狠狠地伤了我的自尊。他说,有一位至尊魂念师,只有四品武师的修为,却可以背着两只手战胜他。原来,别人真的是让着我,即使是对我并无所求的同行。哈哈!”
原来是这样,东方宇心中震撼不已,看来,魂念师和武师各有擅长,哪一边走到极致,都足以称霸天下。
看着东方宇露出深思的样子,玉玲珑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并不催他,直到东方宇缓缓抬起头来,才道:“你的战力和步法不错,坦率地说,魂念力方面你应当是依靠了一件至宝,但也不错。按说,接受我的传承最合适不过。不过……”
东方宇听他说话总是一摇三叹,连连转折,不禁患得患失起来,喃喃地道:“不过什么?”
玉玲珑指着自己的诗作道:“我的诗真的差吗?因为我是至尊,难道就听不到真实的评价?”
东方宇连忙首肯:“绝对好,特别是诗的意蕴,绝不是酸儒能做出来的,他们纵使对仗再工整,也绝对没有‘九层云外倚阑干’这种霸气,打死他们也想不出来啊。”
“真的?”玉玲珑眉开眼笑,但旋即又狐疑地看着东方宇,道:“要不你也做一首,以此塔为题,如能中我意,那就真是我满意的徒弟了,这塔,还有我的一道传承,便都给了你。”
“咯噔!”
东方宇感到自己的小心脏狂跳了一下,连这塔都给自己,这可绝对是喝到了头一货的王八汤了。
上一世,东方宇有个发小,后来当了厨师,招牌菜是王八炖草参汤。可是,这小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头一货的王八汤从来都是自己先喝了,再加上白水一煮,把第二货卖给客人。
想到能得到这座宝塔,又想起前世的损友,东方宇的脸上自然便灿烂了起来。
“你美什么?”玉玲珑兜头泼了他一瓢冷水,道:“你要不会做打油诗,那两样就只能挑一样了。”
“嗯?”东方宇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连忙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了前世诗仙李白的一首绝句,一通篡改,又装出绞尽脑汁的样子,苦着脸念道:
神塔高百尺,
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
恐惊天上人。
念完,他还装傻充愣地道:“是不是太臭了,要不我再换一首?”
玉玲珑直接愣在那里,这诗无论是从用词,还是从意境,都比自己悬在塔中最满意的两首诗强啊,高了八万四千多倍。
东方宇见玉玲珑发愣,心里美啊,诗仙的诗,我震不死你!口中却谦恭地道:“师父,是不是太差劲,让您生气了?”
“波”的一声,玉玲珑长出了一口气,喃喃地道:“果然是万人嫌说得对,这天下的人都让着我。原来我做诗也这么差啊。”
东方宇听着他颓废的口气,很是不忍,有心想安慰他,又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只得闭口不语。
良久,玉玲珑道:“我的这道传承,名为凤羽金矢,以十二根神羽为小成,三十六根为大成,一百零八根为圆满。当然这要受到境界限制,你目前在二品境,能凝出三根算不错,六根算大成,十二根就可视为圆满了。”
东方宇大喜,终于明白了第七层为什么有一百零八个金胆,原来强大的魂念师可以同时分出这么多道神魂攻击。
玉玲珑说完,伸出一指,似慢实快的点在东方宇额头。
东方宇下意识的自然反应就是向后躲,但在玉玲珑的手指面前却是躲无可躲,一指正按在眉心。
紧接着,一股博大的信息流源源不断地进入东方宇的识海,愿望猴神也机灵的放开防御,任凭这些传承融合进东方宇的神魂。
那是一种精神渐渐饱满的感觉,一点都不痛苦,反而非常的舒服。东方宇正在体悟这种难得的感觉,忽然发现,随着信息的输入,玉玲珑的身躯正渐渐地变化,如同火中的雪人,急速地变形,变小。
东方宇想开口大叫师父,却无法张口,只能眼看着师父遗留的一念渐归混沌。
当这传承完全结束之时,在东方宇面前,只有一个人手大小的黄色玛瑙小人,他居然倒背着手,一副高人模样,老气横秋地道:“都接受了我的传承,还不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