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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骞掰弯了一根生锈的床支架,正要递给慕清,却见她也如此炮制,给自己做了一根器具。
两人用别手的铁棍开始挖掘那一块干燥的地面。挖了一阵,慕清发现秦子骞开始不专心,总是戳两下,就停一阵。
“挖啊!你累吗?”
“不。”秦子骞回报着奇怪的笑,弄得慕清莫名其妙。
又往下挖了一段,慕清找到了原因,铁棍一丢,“我不挖了,剩下你来挖。”
秦子骞无良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因为挖土的动作,牵连她整个上半身抖动,他就猥琐得用眼光调戏自己。
“别啊!好好挖,好好挖啊。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看的嘛。”
慕清沉下脸,这种不要脸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再契合不过,“谁说给你看的?”
“那你告诉我女人化妆的意义在哪?跟同伴闺蜜比美么?”秦子骞强词夺理,慕清没有反驳,说到化妆的实质,还真是“女为悦己者容”这几个字上来,假如没有男人,女人的美丑,还有那么重要么?
“反正不是给你看的。”她继续挖土,急速翻白眼。
“也是,还没发育完全,抖动的幅度有点小......再有几年......”秦子骞笑得更开心了。
“谁说我的小了!”慕清怒挺着胸膛,似乎向他证明,自己可以大。
“别生气嘛,你能大,”他停下动作,直起腰来,小腹以下微微肿胀,得休息一下。
慕清红着脸怒骂:“不要脸。”
她低头挖土,心里莫名美滋滋的,嘴角泛起笑意,喜欢的人对自己有知觉,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精神力量,挖土的力量瞬间大了不少。
“咚。”铁棍在土里戳到了底,慕清手掌震得发麻,从铁棍声响,她隐约感觉像是触碰到了铁质的东西。
“像是个铁箱。”
秦子骞一怔,拦下她的手臂,从开始挖掘,直入地下三米,说不定是什么隐藏的出口。他蹲在地上用手扒拉,弄得尘土飞扬。
慕清见他翻土极快,找到了奚落的机会,在一旁笑道:“你是老鼠吗?打洞这么快。”
秦子骞没有理会,轻轻惊讶一声,在翻出土的洞里停下了动作,双手下的是光亮如新的一口铁箱,而不是什么出口,铁箱上的雕刻纹路精美而又清晰,还是祭巫手举铜镜反射月光的景象。
于此不同的是,铁箱的表面,并没有锁扣,不知道是不是把锁扣嵌在箱体侧面。
“挖出来。”秦子骞皱眉喝道。有慕清在,两位仙官要托起一口方正的铁箱,想来并不困难。
又挖了一阵,两人费尽气力,把铁箱从土坑里翻了出来。
铁箱颇为沉重,除了光面的箱底,四周都是祭巫举镜的图案,足有半人之高,是个长约一米的大方块。
秦子骞侧着头看了箱体,奇怪这箱子怎么打开。轻轻撬起一角晃动,咣当几声,铁箱中空,像是盛着不知名的液体。
“黄泉么?”慕清挑了眉毛,说出这个令她感到恐惧的词。
秦子骞回想黄泉的状态,似乎较为粘稠,而这水声清冽,似乎并不凝重。谁知道这里装着什么东西。
伸手触摸箱面,微微发烫。这可能就是使得地面干燥的原因,它会发热。
箱面的中间,有一条整齐的裂缝,两侧分别是相对称的祭巫图案,缝隙十分窄小,除了能看出是笔直的缝隙,根本插不进手。
想了半天,他想不出这铁箱的用途。
“应该是祭祀用品吧。被王氏集团的佣兵找到,然后放在这里。”慕清猜测着,也仔细寻找打开的方法。
秦子骞摇摇头,他不同意慕清的看法,要是王氏集团搜刮到的古物,理应在实验室才对。就算不在实验室,只怕早就已经打开了。又怎么会埋在休息室的房间,要知道,这个房间一定要保障安全。
可是不是他们把这奇怪的铁箱埋在这里,又是谁干的?
“怎么打开,装着什么?”慕清没看出什么名堂。
从亮村进入至今,无论是前山村口的废弃车站,还是山腰的秦屋和水坟,就是山顶的村屋,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铁疙瘩,但从雕琢的图案,又与亮村的祭祀仪式有关。
“这应该是从通宫里运出来的东西。”秦子骞判断,既然王氏集团的佣兵向通宫挺进过,那么当然会带出一两个战利品。
可这么渗人的东西,埋在天天睡觉的地方,不难受么?为什么不进实验室?没有研究的必要?他想不出答案。
慕清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又低头看看被翻出干燥的黄土,“这箱子的作用是保障安全,地堡里的石门后有黄泉,而这个铁箱能做到隔离,放在这里它的作用就是能蒸发或是吸收。”
嘶——!秦子骞呲着牙缝,抽了口气,慕清的推断不无道理。他想起被黄泉浸泡过刚刚死在这里的僧侣。他说过黄泉无尽.......
那些在木桥上的鬼兵个个身材魁梧,并没有瘦削的身影,理应都是男人。
“这里面是祭巫。”他眯缝着眼,去看那巨大的铁箱,想象着美丽的祭巫缩在堆满黄泉的铁箱中,“通宫里的铁箱,应该还有很多。目的只有一个,阻止阴阳河中的黄泉。”
和原本想象的不一样,祭巫并不是跟其他献祭人投入黄泉,她们除了被大虚挑选,更多的将会被锁在箱中,用以镇压黄泉喷涌的边缘。
这种半死不活就和黄泉合二为一的状态,是被黄泉所排斥的,所以黄泉会避开,要是铁箱摆上整整一排......
大虚不是控制黄泉,而是利用!黄泉自有其法,它完全能主宰流向!
整个祭祀中出现的女人,只有两种下场,一是最终进箱,二是成为镜鬼。整个仪式,简直残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慕清,我们......”秦子骞话未说完,铁箱就发出嗵地一声闷响。
慕清吃了一惊,本能的后退,靠着生锈的架子床,发出滋啦的响动。秦子骞见箱面慢慢的打开,头大如斗。
谁能知道这铁箱中到底还剩下什么东西。
哗!毫无预兆,箱面猛地掀开,一股黄泉先涌了出来,接着是成堆成堆的头发,飘逸柔顺,顺着箱体铺满,极快的在地上蔓延!
“进通风口!快!”秦子骞一个跳跃,跃过铁箱,向通风口下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