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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捧着单反相机，斜倚在车边，将刚刚拍下的一帧帧照片依次看过去。
“呵呵，陈鸿宇，这次栽了吧，咱们明天报纸见。陈家大少跑到会所找小姐，居然还被警察捉住了，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大新闻啊。”
他得意洋洋，相当风骚的一撩头发，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
“呵呵，敢跟老子斗，看我怎么玩儿死你！”
赵铭嘴里嘟嘟嚷嚷，抬手扯掉了头上的假发。
他又抽出几张纸巾，拧开矿泉水瓶倒了点儿水，抹掉脸上的脂粉，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柳菲菲的电话号码。
“前辈，怎么啦？”
“呃，菲菲啊，你在哪呢？”
“都这个时间了，肯定在家喽，你要过来嘛？”
赵铭翻了翻眼皮：“有点儿很重要的事，二十分钟之后吧，你下楼见我。那个...再给我准备一整套女人的衣服，鞋子也要，我有用。”
“好的。”
赵铭挂断通话，发动车子直奔云达小区。
他将车停在柳菲菲家楼下时，女孩儿已经穿着一件运动外套静静等在那里了。
“菲菲！”他将手探出车窗外挥了挥，“上车说。”
柳菲菲抬起玉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目光警惕的左右看看，然后拉开车门坐进来。
她偏头瞄了一眼，俏脸瞬间泛起惊讶之色：“哎呦天啊，前辈，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说来话长啊。”
“不过你穿这身裙子还挺合适呢。”柳菲菲莞尔笑道，将装了衣服的口袋递给他，接着就咋咋呼呼的伸出小手来抓，“胸脯还这么丰满，让我摸摸你藏了什么宝贝...”
赵铭把衣服放在旁边，嘴角蓦地一抽：“别闹别闹，说正事...”
“让我摸摸嘛...”柳菲菲从他胸前掏出了两包纸巾，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太逗了，这么好玩儿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啊？”
“今晚的环境...你不太适合。”赵铭清了清嗓子，将那台单反相机拿起，抽出了里面的存储卡。
略一停顿，他又淡淡的问：“你在报社有认识的人么？”
柳菲菲晃了晃小脑袋：“报社？没有啊。”
两人对视片刻，她小嘴微抿，唇角缓缓上翘：“也许用不了多久，就有熟人了。”
“那就好。”赵铭满意的点了下头，将那枚存储卡放在了她的手心里，“我想让这张卡里的东西出现在明天报纸的头版上，你多找几家媒体，不管是什么周刊、网站、微博，能挂就尽量都给我挂上去，声势越大越好。”
既然要做，就做绝了，他不想拖泥带水。
柳菲菲盯着安安静静躺在自己手心里的存储卡，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前辈，这是什么啊？”
“呵呵，陈家大少陈鸿宇今晚去大安区的临妙阁会所找小姐，被治安大队给抓了。”
“啊？”柳菲菲瞬间瞪圆了美目，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真的假的？你没开玩笑吧？”
赵铭咧嘴一笑：“反正他被警察押出会所的镜头被我拍下来了，成套的高清大图，至于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说了也不算。”
车里沉默了一小会儿，柳菲菲眸光明亮的盯着他，张了张小嘴：“前辈...”
“过来。”赵铭伸手勾住她白嫩的脖颈，附在那精致小巧的香耳边，低低言语了一会儿。
“古灵珊？你疯啦？敢同她合作？”
“你别说，我和她配合还挺愉快的...”
“你这是在走钢丝啊，那女人反复无常，可得小心了...”柳菲菲小脸满是严肃的警告，旋即又忍不住流露出一抹笑容，“你可真会琢磨，居然想到让古灵珊假扮陈鸿宇...啧啧，她的易容术真有那么出神入化么？”
赵铭耸了耸肩膀：“反正我是看不出任何破绽，这就足够她短时间蒙混过关了。”
现在的情形已经是胜券在握，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略一沉吟，又低低的叮嘱道：“陈鸿宇今晚怕是要在拘留所里度过了，没机会阻碍我们。但陈家在燕京很有势力，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要留心，避免他们将消息压下来。最最重要的是你的人身安全，有麻烦立即给我打电话。”
“前辈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嗯，那我们分头行动。”
柳菲菲忽然拉住他的胳膊：“哎，你还要去哪里？”
赵铭苦笑：“当然是去把古灵珊接回来啊，要是去晚了，那女人能饶了我么？我找你要这身衣服，就是给她准备的...”
两人在短暂会面后，便各自匆匆离开。
赵铭开车前往大安分局，在距离警局一条街外的地方停下车，静静的等。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道细长窈窕的身影从前方十字街口走来，到了近处，敲敲车窗。
赵铭摇下窗子，向外一瞧，来的人正是古灵珊。
“辛苦了。”他微微一笑，“上车吧。”
古灵珊随手开了车门，坐上后排座椅。她那张美艳非凡的妖异脸颊毫无情感波动，但澄澈的眸底，却分明有着丝丝愠恼。
“委屈啦？”赵铭笑嘻嘻的问着，随手将装衣服的口袋递过去，“把我的衣服换下来吧。”
古灵珊盯着他的后脑勺，没有任何动作，冷冷的问：“为什么要我穿这种衣服？”
“呵，你的裙子都被我穿这么久了，你还要穿？就不嫌脏？”
“是够脏的。”古灵珊抿了抿嘴角，这才抬起玉手将口袋接过。
她将口袋里的衣服掏出来抖了抖，而后又抬起头，再度一眨不眨的盯着赵铭，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怎么...”
赵铭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这女人用口袋套住了头。
他当即大叫起来：“喂！你要干什么！”
“我换衣服，不准偷看。”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赵铭的头被那个口袋套着，举起两只手摆了摆，“你被警察带走之后，没再闹出人命吧？”
这其实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如果古灵珊不听话，其后又杀了人，那这就不是一起简单的治安案件，深查起来，会相当之麻烦。
“没有，我在警局门口偷偷溜掉的，谁也没发现。”
“哦，那我就放心了。”赵铭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响，撇了撇嘴，“今晚在临妙阁会所又出了人命，警察一定会发现，闹不好现在已经联想到你头上了。”
“那又怎样？”
“如果你再这样随意杀人，我不会保护你。”赵铭话音刚落，脖子就被一条软鞭紧紧勒住，将他向后拖去。
古灵珊光着小脚蹬在驾驶位的后椅背上，嗓音冷冽：“我不需要别人教我该怎么做，你给我记住，否则我就杀了你！”
赵铭目光泛冷，一柄异常锋利的匕首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这柄匕首带起一道银芒，斜着穿过脖颈和软鞭之间的缝隙，硬生生的一割。
“嘭”的一声爆响，那条软鞭直接断掉。
古灵珊的身体忽而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赵铭也猛地一转身跳到了后排座椅，压着她柔软的娇躯，将那柄匕首抬起来，闪烁着光泽的刀锋对准了她一只明亮的眸子。
口袋还套在这家伙的脑袋上，但却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窟窿，露出其下森森然的冰冷目光。
“回你的知了山。”他沉声道，“如果想留在燕京，你就必须听我的话。”
古灵珊这才忽然明白，她和赵铭的出招速度分明差了一个台阶。之前的几次交手，后者都有意谦让了自己。
否则，她绝无胜算。
不过她倒是没有丝毫惧色，盯视着对方，银牙紧咬：“你偷看我换衣服？”
“呃，不是...”赵铭神色有点儿尴尬，讪讪收回了匕首，“我怕你在后面偷偷抹我脖子，所以暗中在口袋上抠了俩窟窿...”
“狡辩！”古灵珊对他的解释不为所动，扬起玉手就是一巴掌。
“啊！好...好恶毒的女人！”
“从我身上下去！”
几分钟后，赵铭揉着红肿的脸颊，嘴里忿忿的嘀咕：“下手这么狠，要不是看在你今晚帮忙的份儿上...”
古灵珊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一身浅紫色运动装，看起来清清爽爽，更像是一个还未走出校门、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
她美目轻轻一眨，低低的问：“你的功夫既然胜我许多，之前为什么要留手？”
“你是女人，除非逼不得已，不然...我都会留三分余地，这是习惯。”赵铭将那件红裙扯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红色对你来说太显眼了，以后尽量不要穿。你能从羁押所跑掉一次，并不代表还能跑掉第二次。唐心时时刻刻都在找你，别太乐观了。”
古灵珊瞄了一眼他满是健硕肌肉的上半身，偏过俏脸，蹬开了车门。
“我去外面等你。”
“哈哈，害羞？害羞？”赵铭将脑袋抻出窗外，一脸无赖的调笑，“喂！你是认真的么？”
古灵珊捏着那条被割裂的软鞭，扬起俏脸盯着夜空不说话，那精致的脸蛋儿却是在不经意间毫无征兆的红了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