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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便好。多管闲事对你没好处。”刘君墨一拂云袖便准备离开。
而南宫梦的声音再次从身侧传来,“我是堂堂侯爷夫人,可不是伺候人的熬药丫头。”
刘君墨顿住脚步,回头冷魅的扫了她一样,“侯爷夫人?若你还想做你的长乐侯夫人,就给我好好听话,伺候未来的皇后娘娘,并不委屈你。”
他说罢,转身而去。徒留下南宫梦站在原地自跺脚。
刘君墨离去后,一个小丫头匆匆而来,躬身道,“夫人,这是晚上的药,将军吩咐您早些将药在炉火上熬着。”
“知道了。”南宫梦没好气的一把将要夺过来。
药房中,她蹲在火炉旁,手中摇着羽扇,将炉中木炭烧的更旺。
她下意识的用云袖擦了擦额上细汗,不由得想要抱怨。她费尽心机的嫁入侯爷府,可不是为了过这种伺候人的日子。
她的父亲曾是边境的一命军医,日子过得不贫不富,她是家中长女,又是庶出,并不受父亲的重视,自幼便被丢在军营中的,父亲为将士们诊病,她负责熬药,干一些粗糙的活计,伦熬药的火候,没有人比她更精湛。
她和刘君墨便是在边境相识的,一次他身负重伤,她为他疗伤,待他伤势好转,他们也难舍难离。
那时,刘君墨在边境任职都尉,不大不小的官,但对于南宫梦来说已属高攀,他们相爱了整整三年,已经谈婚论嫁,他说要带她回他的家乡,他还说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她想要的一切?南宫梦在心中冷笑,她一向自负美貌,心比天高,她要的一切刘君墨一个小小的都尉又怎么给得起。
双十年华之时,父亲请了媒婆,与刘君墨商量的婚事,连婚期都定下来了,她原本也是认命了的,毕竟,这个男人俊美无韬,是她说心爱的。
可就是这个时候,长乐侯夏纪云到边境游历,这位小侯爷性情温和,甚至有几分懦弱,她在心内挣扎过,但理智战胜了情感,比起君墨风花雪月,她觉得抓在手中的权势与地位更真实。
于是,她从父亲的药方中偷了合.欢.散,下在了夏纪云的酒菜中,然后,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他们一夜尽欢。
夏纪云性子本就软弱,毁了人家女儿的清白,不得不负责,她虽然如愿嫁入了侯府,可她低微又是庶出的身份,也只能做妾,好在长乐侯并无正妻,她掌管着府内一切,一直以正妻自居。
“夫人,刘将军命奴婢来询问公主的药煎的如何?”来人一身整齐的罗裙,竟是刘君墨的贴身大婢女朱玉。
“催催催,还有完没完,她晚喝一会儿又不会死,还真当自己是皇后娘娘了,以为六宫之主这么好当,入宫后能活多久还不一定呢。”南宫梦怒冲冲的起身,啪的一声将手中羽扇丢在地上,还用力的踩上了两脚。
朱玉蹙眉看着她,正色道,“夫人须知祸从口出,今日夫人的话奴婢便当做没听到,若是再有下次,别有心人听去,传到皇上耳中可是杀头的大罪。”
南宫梦嘶吼道:“你去告诉他,你去告诉他啊,让他杀了我!”
朱玉一直蹙着眉头,心中与失控的女人是讲不出道理的,她索性不去理会她,动手将药罐从火上端下来,将药倒入碗中,端了出去。
楚嫣喝过药,身体强了许多,入宫完婚,想必没有大碍了。
柳绿喜出望外:“公主来北盛看来是来对了呢,您的身体果然好转了。”
楚嫣低笑摇头,眸中几乎没有什么波澜,“这方子的确很有效,看得出下药的人医术十分精湛。
只是,这药中有一位千年雪莲,那可是千金难求,即便是北盛地大物博,想必也没有几株,可供不起我服用一辈子。”
“这不是治标不治本吗?”柳绿眸中刚刚燃起的火光瞬时泯灭了下去。
“过一日便是一日吧,何必想那诸多。”楚嫣温笑着,吩咐柳绿将凤冠霞帔为她穿戴整齐。
铜镜之中,女子容颜苍白绝丽,一身艳红凤袍霞光万丈。
“公主是世上最美的新娘子。”柳绿捧来绣着龙凤红绫,展开在楚嫣面前。
“替本宫盖上吧,这一去是福是祸,全凭天命吧。”
柳绿推开.房门,喜娘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岂秉皇后娘娘,时辰已到,请娘娘上轿。”
喜娘搀扶着楚嫣一步步向喜轿中走去,她坐在喜轿之中,眸光低敛着,清冽的眸子容色深沉。
君无虑,她未来的夫君,听父皇说,他年少有为,才高八斗,又能征善战,塞北游牧民族便是他金戈铁马,攻陷下来。
想必是一个骄傲的男人,却被一场大火毁了容貌,突来的恶变,必然性情大变,只怕要不已相处。
入宫后,她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刃之上,必须小心谨慎,方能保住性命,她死不要紧,可她一死,两国必然倒戈相向,楚嫣不能因他一人,而陷两国人民于水深火热。
从行宫到皇宫乾祥宫正殿,走了近两个时辰,一路之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两国联姻,天子娶后,何等大事,可谓是举国欢庆。
楚嫣虽然服用了刘君墨的良药,但毕竟车马劳碌,她的体力越来越不支,待到下轿之时,她已经步履不稳了轹。
“皇后娘娘小心。”喜娘手疾眼快的搀扶住她的手臂,真气顺着掌心间源源不断的渡来,“皇后娘娘不必担心,这场婚礼一定会顺利的进行。”
楚嫣微微点头,并无多语。
踏过九十九阶汉白玉台阶,喜娘搀扶着她在石阶前停住脚步,并执起她的手,放入另一只手掌之中。
这支手掌温暖而宽厚,瞬间温暖了她冰凉如玉的指。
楚嫣知道,那只手掌就是她的夫君,北盛天子君无虑。
他有力的手掌紧紧的牵着她,一步步进入正殿之内。
五年前,君修冥退位,携发妻与幼女游山玩水,如今帝王君无虑大婚,夫妻二人才回来喝这杯媳妇茶。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礼乐齐鸣,好不热闹。
君无虑将她的手重新交到喜娘的手中,喜娘刚要牵着她离开,而殿内却突然传来一道沉厚而戏谑的男声。
那人正是小郡王项天羽,他身旁是几个边境大将,都是在塞外与君无虑出生入死的将领,更是帝王心腹,自古边境守城大将是不得擅自入京的,但帝王大婚,特准他们进京朝贺。
“等等。”项天羽率先开口。
君无虑转头看向他,脸上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唇角却扬起了玩味的笑意,“今日朕大婚,你又想出什么馊主意?”
带着沙哑的男声,说不上好听,却也绝不让人生厌。
“大哥,听闻皇嫂乃燕国朝第一美人,芳华绝代。不知臣弟可否有幸一睹皇嫂芳华?”项天羽朗声而笑,身后一群将领群起而喝。
“皇上,我们弟兄可是从塞北一路赶来的,连新娘子都不让我们见上一面,我们不是白来了。”边塞大将都是粗犷之人,说起话来也是不分轻重的。
“胡闹!”主位之上,太后安笙一掌重重落在桌案之上,无虑是她生的,他打着什么主意,别以为他不知道,
无虑与天羽在塞外一同征战,出生入死,马革裹尸,两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项天羽敢在帝王大婚之日如此胡闹只怕便是无虑授意,目的自然是要给这位新皇后一个下马威,可两国联姻,兹事体大,此举简直是胡闹。
安笙沉下了脸色,项天羽知道分寸,自然不敢再开口,反倒是君无虑唇角一扬,透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朕让你们从边境赶来,可不是给朕添乱的。”
“皇上见谅。”项天羽带头屈膝跪地。
“都起来吧,朕今日大喜,自然不会与你们计较。”君无虑朗笑,但因为嗓音沙哑,他的笑声低沉而带着几分骇然。
项天羽带着众将领起身,而后只听得君无虑话音一转,又道,“不过,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迟早是要面对天下人,择日倒不如撞日,今日朕便满足你们的心愿,不知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一片静寂,毕竟,按照北盛祖制,洞房之前,新娘子的脸除了皇上意外,任何人都不可以看到,已示女子忠贞,而君无虑此举,无疑是羞辱。
“李嬷嬷,送皇后娘娘回宫。”主位之上,安笙吩咐道,并狠狠的瞪了眼无虑。
“娘娘,老奴扶您入洞房。”一个年迈的嬷嬷走过来,牵起了楚嫣手臂。而出乎意料的是,楚嫣居然一把甩开她的手,她向前两步,一把掀开了头上红绸,而更不巧的是红绫的一角刮到了头顶的凤冠,牛眼大的明珠顺着线绳滚落一地。但女子的容颜清冷,她静静的立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尊贵的玉雕人。
在场众人又是一声哗然,太后安笙美貌倾城,但那都是过去式,毕竟女人的美貌经不起时间的腐朽,而如今,北盛有多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皇后娘娘,美得几乎让人窒息。
楚嫣骄傲的扬着下巴,冷傲的目光扫过众人,即便是边境征战沙场的将军,也被那样清冽的目光而折服,一个个都不敢再造次。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君无虑身上,她还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她,很高大的男人,一身浑然天成的贵气,只有他脸色冰冷的银色面具,散发出骇人的阴寒。
她唇角含着骄傲的笑,勉强的逼回了眸中的泪。即便是被羞辱,她也要骄傲的扬着头,她身为燕国公主,绝不可失去公主的尊严,让燕国朝蒙羞。
她缓缓的收回眸光,踱步向前,与君无虑擦肩之时,竟未多看他一眼,而是在项天羽勉强停住脚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被点到名字,项天羽一惊,忙拱手道,“皇嫂安好,微臣项天羽。”
“郡王爷安好,刚刚郡王想一睹本宫姿容,不知本宫有没有让郡王以及各位将军满意?”黛眉冷挑,轻扬着的下巴透出几分凛冽。
项天羽慌忙屈膝跪地,恭敬道,“天羽鲁莽,冲撞了皇嫂,还望皇嫂恕罪。”
“郡王爷何罪之有,您这大礼,楚嫣可承受不起。”她冷嘲一笑,缓步来到君无虑面前,她的目光锁在他银色的冰冷面具之上,干净的眸子没有丝毫惧意。
“公主有何指教?”君无虑的脸上虽然带着冰冷的面具,而露出的墨眸却是温暖而带着戏谑的。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恶作剧而已,或许他并没有恶意,但对于楚嫣而言,却是她身为燕国公主的骄傲与尊严。
“燕国虽民君开放,但楚嫣亦知道洞房之前女子是不能被其他男人看到脸的,皇上如此羞辱楚嫣,看来是对这场婚约全然无心,那又何必不远万里迎娶楚嫣前来呢。这场婚约就此作罢吧。”
她话落,伸手解开胸口纽盘,身上艳丽的凤袍滑落,露出雪白中衣,显得她整个人越发消瘦清冷了。
此举一出,在场众人皆哗然,即便是主位之上的君修冥都变了脸色。
即便是胡闹,也总该有个限度,若今日闹得无法收场,看他怎么收拾无虑那臭小子。别以为当了皇帝就可以无法无天。
只见,君无虑含笑走到她身边,尊贵之躯,却蹲身在楚嫣脚下,将散落在地的凤袍拾起重新披在她肩头:
“你既知朕不远万里去北盛求娶,就应当明白,朕从未将婚姻当做儿戏,做了朕的皇后,除非死,否则,这一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朕身边。”
他说罢,突然将楚嫣打横抱起,向洞房走去。
顿时口哨声与起哄声响彻一片,“闹洞房去了。”项天羽朗笑,带着一群人追随着君无虑而去。
主位之上,安笙一直紧蹙着眉心,轻叹着摇头,“夫君,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逼着他迎娶燕国公主,我以为可以改变……”
她话说一半,又苦笑着摇头,“一看就是骄傲的人,只怕不易掌控,无虑想收服她,只怕不易。”
君修冥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拍了下她的手:“谁收服谁并不重要,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他做什么。走吧,回行宫。”
他又问:“小喇叭呢?”
“她说想留下陪皇兄今天,我们先回吧,这丫头不疯够是不会回去的。”想起那个调皮捣蛋的女儿,安笙越发无奈。
即便是无虑幼时也不似这般顽皮,都是被君修冥宠坏了。
“随她吧。”君修冥温笑,对于幼女,他一向是个极宽容的父亲。
……
而另一面,君无虑与楚嫣被锁在洞房内,项天羽带着一群人在门外起哄:
“大哥,你和嫂子将身上的东西丢出二十件,数量够了,我们就离开,若是不够,我们今晚可要赖在洞房不走,你可别想和嫂子圆房了。”
项天羽说话一向直来直去,隔着一道房门,楚嫣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君无虑笑着摇头,颇有几分无奈,居然真的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丢了出去。
眼看着,他身上只有一件亵裤,胸膛都是赤.裸的,他刚要动手解开腰带,楚嫣却出声阻止。
“你,你不要再继续了。”她背转过身,双手覆住小脸,毕竟还是个黄花姑娘,自然是会害羞的。
“还差十一件,你还不脱?真打算让他们冲进来?天羽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分寸的。”在她身后,君无虑的声音一本正经,而楚嫣当然见不到,隐藏在银色面具之下那张含着玩味的脸。
楚嫣迫不得已,慢吞吞的开始动手,首先摘掉的是头上各式各样的饰物,统统丢出去,很快便传来项天羽的抱怨之声:
“嫂子这分明是要耍赖啊,这些东西能算吗?”他身旁跟着的几个人也开始起哄。
楚嫣一张小脸红的都要熟透了。
“天羽,别太过了。”君无虑沙哑而沉稳的声音响起,果真压住了门外的喧闹。
“好吧好吧,这些勉强算一个。”项天羽说罢,又嘻哈的一笑,暧昧道:“看样子大哥可脱得差不多了啊,接下来该轮到嫂子了吧。”
楚嫣紧咬着唇,动作缓慢的将凤袍褪下丢出去,然后是衬裙,里裙,腕上的一双玉镯,锦玉绣鞋……
好在喜服反锁,她里里外外的穿了很多层,可脱来脱去,也不过十件,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贴身纱衣,若再脱,里面就是粉红的肚兜。
她一直背对着君无虑,双臂环胸,因为微寒而身体微微的发抖。
此时,门外,项天羽与那些人起哄的更厉害,“皇嫂还有没有?只差最后一件了哦?怎么还没动静?
不会提前洞房了吧,我们兄弟可不依,若在不丢东西出来,我们可进去了啊!”
房门被敲得咚咚作响,楚嫣心一横,解开胸口的两颗纽扣,扯断带子,将里面的肚兜扯了出来,刚要丢出去,却被君无虑一把握住。
他手臂一揽,将她困入胸膛中,并在她耳侧温笑呢喃,“不必了。”君无虑怎么会允许自己女人的贴身衣物被别的男人染指。
他说罢,扯下她手中的肚兜丢在一旁。而后对门外道:“今天就玩儿到这儿,都回去吧。”
“大哥好无趣啊。”项天羽等人玩性正高,显然不愿离开。
君无虑邪气一笑,又道,“既然这么想留在宫中,倒不如朕让小德子带你们几个去敬事房,净身之后就可以永远留在宫中了。”
“大哥,你和嫂子赶快洞房,早生贵子,我们兄弟就不打扰了。”项天羽和一干人溜得也快。
门外终于没了声响,楚嫣总算松了口气,但接下来面对她的却是更严峻的事,她仍然被君无虑困在怀中。
他低头凝视着她,似乎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炙热的温度从男子胸膛传来,楚嫣的呼吸逐渐急促。
“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他含笑问道,但那沙哑的笑声怎么听都带着戏谑。
楚嫣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回陛下,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好。”君无虑放开她,亲自执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楚嫣见他仰头一饮而尽,自己缓缓举起酒杯,将杯中酒喝尽,再抬眸时,只见君无虑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双幽深而锐利的墨眸,好似要在她身上戳出洞来一样。
“接下来呢?该做什么了?”
楚嫣面颊羞得通红,这君无虑分明是故意的,喝过了合卺酒,自然就该圆房了。
久久等不到她回答,君无虑两指捏起她娇小的下巴,出声询问道,“怎么?昨日教习的嬷嬷难道没教过你吗?难道今夜还要朕来服侍你?”
楚嫣仍不开口,贝齿紧咬着红唇,几乎要咬的滴出血来。既然被抬入宫中,进入了这间房,她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早晚都是躲不过的。
想至此,她伸出手臂,指尖颤抖的去抚摸上他胸膛,而后将手臂环在他腰身,接下来怎么做,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从没有人教诲过她所谓的男女之事,昨日教习嬷嬷来的时候,她正巧发病,难受的厉害,昏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