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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觉得难受,皱着眉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蜷着身子继续睡。
顾予笙的手就撑在她的肩膀旁边,苏桃一转头,呼吸就喷在他已经握紧的手上,虎口的位置被热气,连心脏也跟着潮湿起来。
“苏桃。”
他的唇在她细嫩滑腻的肌肤上轻蹭,手臂横过她的腰,拇指念念不舍的摩挲着女人无名指指节上的薄茧。
身体绷的很紧逆。
安静的房间里,他越来越急促的气息压过了苏桃的呼吸,某处胀的很痛。
这种难受,也越发清晰的衬托出心里的那份空虚茶!
“苏桃......”
压抑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粉嫩的耳垂。
另一只手,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背上凝脂般的肌肤,在搭扣上来回徘徊了几次,心里压抑的***此刻就像是脱了缰的猛兽,他控制不住。
理智和***在心里撞击,激烈的火花刺得他眼前一片炫目的白。
试了几次,才终于将四排的搭扣解开。
因为紧张,手指有几分控制不住的颤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
最终,***占了上风,解开搭扣的动作就像是一个突破口,后面的事就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毛衫被他粗暴的脱下来扔到一旁,肌肤有几处被不小心勒出了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醒目。
苏桃醉的人事不省,顾予苼很轻易的就解开了她裤子的纽扣,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倾身吻住了她带着酒气的唇。
苏桃被折腾的半睡半醒,皱着眉,不耐烦的伸手去拍打扰她睡觉的东西!
顾予苼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手,将她另一只手一起禁锢在头顶。
这种事,电视上见过不少,年少轻狂的时候也看过片子,但那总归都是虚的,真正操作起来,在商场上无论遇到多棘手的事情都云淡风轻的男人,此刻竟狼狈的有些手忙脚乱。
苏桃在他身下剧烈挣扎,半阖着的眸子里覆着层朦胧的水汽,渐渐化成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痛。”
她委屈的瞪着他。
顾予苼一愣,心里一阵手足无措的慌乱,停下动作,汗水一滴滴落在白色的枕头上,“苏苏。”
苏桃看了他几秒钟,又沉沉的闭上了眼睛,难受的皱着眉,呓语:“痛。”
顾予苼松了口气,苏桃没醒,她只是因为痛,本能的睁开了眼眸,眸子里没有任何倒影。
苏桃做了个梦,梦到她回到小时候,带着一群孩子去爬树,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一颗砍伐的树桩上。
痛的她一阵撕心裂肺!
醉酒加剧烈运动,苏桃睡的很熟,男人赤着上半身靠坐在床头抽烟,前胸布满了狰狞的指甲印。
刚才他抱苏桃去沐浴,无意间瞥见床上的血迹。
在此之前,他没抱过希望,苏桃今年26了,又明确的告诉过他,她不是第一次。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他心里满满涨涨的,充斥着一种怪异的满足感。
......
苏桃早上是被饿醒的,昨晚聚餐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只吃了份甜点!
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房间里又拉了窗帘,她睁着眼睛,反应比平常迟钝了好几拍。
独属于男人结实的手臂搭在她腰上,从后面将她拥在怀里,男人沉重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拂动着她耳边的碎发。
苏桃整个脑子都木了,身体僵硬!
是谁?
她仔细过滤了一下昨晚包间里的人,男同事不少,不过,好像都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
昨晚的记忆很零星,只记得她玩筛子一直输,一直喝酒。
到后来,就没印象了,连怎么到酒店的都不记得了!
小心翼翼的拿开男人的手,按亮床头灯。
一只手横空伸过来,再次环在她的腰上,顾予苼磁性低哑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关灯,再睡一下。”
***
苏桃颓然的坐在街心花园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她穿了件薄毛衫,冷风透过缝隙直接吹在肌肤上,嘴唇都被冻得青紫。
这几天大降温,冷得厉害。
连续几天都是阴沉沉的天气,看的人难受。
她垫着脚尖,捂着脸靠在膝盖上,头发凌乱的裹成一团。
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过一样。
心里鲜血淋漓,除了痛,还有大片的麻木和茫然!
她一直都对顾予苼敬而远之,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局面?她不大方,也不干脆,没办法像其他人一样豪迈的说一句‘当被狗咬了’,就神色如常的翻过这一页。
“你疯了,这么冷的天气,想死是不是?”
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落在她肩上,下一秒,她被人从椅子上粗暴的拉起来,用大衣将她裹成蝉蛹状。
苏桃木木的没有反应。
估计是真冷的厉害,居然乖乖的裹着他的大衣没有任何推拒的动作!
顾予苼冷厉的眉眼一下子温柔了许多,环住苏桃,“sorry,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刚才是我不好,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他刚刚是真的被苏桃气糊涂了,居然说出那种话。
苏桃一走,他就后悔了。
急急忙忙追出来,就见不到她的人影了。
开着车在城里绕了好几圈,如不是心里烦想抽烟的厉害,下来买打火机,肯定又错过了!
苏桃推开他:“别让我看到你。”
她现在全身上下都疼,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痛得呲牙咧嘴,偏偏还不好意思明说。
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顾予苼将她重新拉了回来,吻了吻她冻得冰凉的鼻尖,“哪里痛?”
苏桃脑子里一片混乱,像甩病菌一样甩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sorry,我昨晚没把持住,多要了你两次,下次我会注意的,我带你去医院。”
这是顾予苼第二次说sorry,却没有一次是因为昨晚趁人之危道歉。
下次会注意?
这TM说的是人话吗?
苏桃又想抬手扇他,但想到他的厚颜无耻,觉得还不如省点力气,免得痛了自己的手。
“你离我远点,顾予苼你别逼人太甚,这次不告诉箫随心,是因为我要脸,如果有下一次,我直接拍了你的裸照寄给她。”
苏桃冷的瑟缩了一下,顾予苼拢着她的肩:“先送你回家,冷。”
“你让开。”
她退后一步,将外套脱下来扔给他,想走,又怕顾予苼强行将她拽上车,索性一动不动的戒备的瞧着他。
原本晶亮的眸子里一片死灰的黯淡。
顾予苼看着心疼,沉吟了几秒:“当真不要我送?”
“是。”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把衣服穿上,我替你拦出租车。”
顾予苼展开衣服,往前一步要替她披在肩上。
苏桃像受惊的猫,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转身就往大道上跑。
男人好看的眉皱起,也不去追,微微低眸,掸了掸大衣上蹭到的灰尘,“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披上,我给你拦出租车。”
苏桃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跟他争执。
她很累。
现在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这件事,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忍一次忍两次,以后就会有无数次。
她要好好想想。
苏桃抱着双臂,整个上半身都趴在自己腿上,脑子里一直嗡嗡的,完全注意到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小姐,您没事吧?”
就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外加披着件男士外套,头发乱七八糟的绑成丸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去医院。”
这一下更印证了司机的想法。
车子停在医院楼下,苏桃开门下车,司机还好心的问了一句:“姑娘,需要我等你吗?”
“谢谢,可能会等好一会儿。”
她也没指望司机会真的在楼下等她,排队挂号,病房外面早就排了一大堆人,苏桃去里面交挂号单的时候,医生正在开药方,头也没抬:“早上排满了,下午再来。”
“我来取证,强女干,下午来还能取吗?”
她对这方面没经验,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内是最佳时间。
这下,医生终于抬起了她高贵的头颅,飞快的扫了眼苏桃,接过她的挂号单,“去里面躺着。”
扫了眼旁边正等着的女患者,“你先等一下。”
情况特殊,对方也不计较她插队,同情的看了眼苏桃。
躺在床上,苏桃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医生戴上一次性的手套,“双腿分开。”
先是查看了一下外面的撕裂程度,然后取证,语气比刚才温柔了很多,“怎么伤的这么重,这男人,不是个变态就是个处。”
苏桃:“......”
处?
还不如说公鸡会下蛋。
他就是个变态。
医生开了证明,又取了残留在她体内的***去化验,还给她开了外敷的药:“化验之前,先去把费交了。”
取了报告,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出了医院,刚才的的士居然还在原地等她。
“姑娘,弄好了吗?快上车吧。”
“谢谢。”
苏桃走后,一直站在走廊角落抽烟的男人才迈开步子走进了刚才她进的诊室,里面有人看病,见顾予苼进来,没说话了。
医生皱眉,“这里是妇科诊室,男士请在外面等。”
顾予苼走到办公桌前,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那个叫苏桃的女人,来干嘛?”
“抱歉,这是患者的*。”
医生的态度不卑不亢,这种仗势欺人的男人她见多了。
“她是我女朋友,我想知道,她出什么事了。”
顾予苼继续加钱,那神态,像是抽出来的是不值钱的废纸。
微勾的唇瓣透出漫不经心的慵懒!
女医生整张脸都黑了,正想义正言辞的叱责他的行为,却见他掏出电话,“我没时间跟你耗,你不说,我就让你们院长来问,当然,费这么大的神,总该有人买单。”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他爸爸的朋友。
......
“启政,你要出去?”霍二叔叫住了往门外走的霍启政,放下报纸,“我们叔侄也好久没下过棋了,有没有时间陪二叔下一局?”
霍启政犹豫了一下,将拿起的车钥匙重新放到鞋柜上,“好。”
佣人已经去拿棋盘了,霍启政在霍二叔对面坐下,“二叔,今天怎么有这心情?”
这段时间,他经常早出晚归,霍启政问过,他藏藏掩掩的什么也没怎么说。
心里冷笑,这只老狐狸,都要修炼成精了。
“公司最近事多,好不容易闲下来,就想放松一下。”
棋盘已经摆好了,霍二叔执黑子,霍启政执白子!
两人性格不同,下棋的风格也不同。
霍二叔趁着霍启政考虑的空暇,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启政,你和萧家那闺女,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霍启政落子的动作一顿,眼里迅速掠过一抹冷戾,随即笑了笑,“都还没提过呢。”
“萧家那姑娘我见过几次,不错,是个好妻子,这么好的未婚妻,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会注意的,谢谢二叔提醒。”
这种勾心斗角的对话,一个月里总有几次,二叔想问的,估计不是箫随心吧。
果然,他看着霍启政沉吟了几秒后,进入了正题。
“你也不小了,既然都交女朋友准备结婚了,也该定心了,下个星期去霍氏上班,职位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先从企划部做起......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毕竟刚进公司,也不能让人说我们徇私舞弊,你就先从基层做起,公司每三个月都有考核,好好做,争取一年内坐上经理的位置。”
霍启政英俊的脸上一派从容淡定,“我会仔细考虑的,二叔,谢谢您,这么忙,还替启政操心。”
霍二叔笑的慈爱:“说什么话,我是你二叔,难不成还要害你不成?好好考虑,要做就做好,别让外人瞧了我们的笑话。”
霍启政点头,捏紧了手中的棋子,似乎纠结该走哪一步棋!
上个月,二叔的儿子从美国哈佛经管系毕业,一回公司就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
他不计较位置,但讨厌二叔这副冠冕堂皇的伪君子模样。
他和箫随心订婚,已经让他开始忌惮了。
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想将他弄到公司上班,丢给他一个闲职,整天看着!
霍启政将棋子放回盒子,“抱歉二叔,我输了。”
“你啊,就知道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故意让着的吧。”
“我是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霍二叔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知道你约了箫小姐,心不在焉,去吧。”
坐上车,霍启政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老狐狸。”
他早就料到,和箫随心订婚,会使他捉襟见肘,二叔最近天天提防他,以爷爷身体不好为由,限制他出国。
国外的公司,又出了纰漏,最近已经要乱成一团了。
偏偏他被限制在国内,除了电话联系,什么都做不了!
他烦躁的从烟盒里掏了支烟点燃,从钱包最里面的夹层拿出张寸照,照片上,女人的笑还鲜活的仿佛就在昨天。
然而,等他想要去追溯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连梦里都不再出现了。
“七七。”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女人的脸,“你别走。”
如果真有鬼魂,那么七七,请你别走,在我身边陪着我,等我处理完这一切,我来找你。
带你去若尔盖草原骑马,去稻城亚丁、去毛里求斯、去马尔代夫......
......
顾予苼第一次上班时间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喝酒,床上,箫随心一脸苍白的躺着,她瘦了很多,被子只凸起了一小块。
眼睑下有明显的一圈青色!
他喝了口酒,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睡着的箫随心。
她刚才在他办公室外面昏过去了,医生说,是心情长时间抑郁,睡眠不好外加气急攻心导致的。
看着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慢慢的变成了苏桃,再然后,又变成了箫随心!
他皱着眉,发狠的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sh‘it”。
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杯子破碎没发出太大的声音,酒液洒在了他的手上,散发着强烈的酒香。
早上苏桃居然是去医院取证,准备告他强女干,他一气之下删了她的电话。
他就不信,一个女人而已,难不成还能让他要死要活不成。
但是,越想越气,恨不得能立刻将她揪到面前,摇着她的肩膀问问她:‘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想告他强女干’。
这几天,他也没去关注箫随心的事,林嫂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说箫随心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他也只是发短信让她注意身体。
从医院出来,他的世界突然就沉寂了下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对一切都没劲。
他给霍启政打了电话,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说要追苏桃,那是他顾予苼的女人,他凭什么。
但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可耻的冒出了几分庆幸。
庆幸,他昨晚要了苏桃。
现在,她身上贴着他的标签,霍启政没有资格觊觎她!
“予苼。”
他正想的入神,箫随心已经醒了,虚弱的像是随时都会再晕过去,叫了他一声,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似的,有些微微的气喘。
顾予苼定了定神,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上还没干的酒渍,在床边坐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箫随心摇了摇头,虚弱的闭了闭眼睛。
“随心,你这几天是不是又没好好吃药?医生说,你晕倒是心情长时间抑郁,睡眠不好外加气急攻心导致的。”
医生也说了,如果她按时吃药,即使病情不会减轻,也不会越来越严重。
箫随心咬着牙,眼眶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苦,我不想吃。”
“下次让林嫂给你准备些糖果备着,”顾予苼起身,“你再睡一觉,我出去了。”
“予苼......”箫随心拉住他的衣服下摆:“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会跟苏桃在一起?”
刚才,什么祝福的话不过是在赌气,她在意,发疯似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