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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火焰山,又行十数日,渐有百姓拦阻,却不是劫道,皆是诚心告诫,言:“西梁女国凶险,男子有去无回,去则送命!”
此时玄奘对悟空信心满满,又哪肯轻信,八戒更是听闻女国之名,凡心大动,沙僧不近女色,怡然不惧,就不更要说悟空了。
一行人坚定东行,不久,果有一座界碑,上刻着‘西梁国’三个大字,下面却有两行小字,乃是‘烟花之地无风月,自古男子无人归!若惜命,速速回头!速速回头!!!’
那两行小字镌刻的歪七八扭,显是后人刻上去的。
悟空看过,招呼众人来看,玄奘沉吟不语,八戒笑道:“定是有男子乐不思蜀,守着温柔乡怕有后人来享,故意刻画上去唬人的!”
悟空笑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若是假的倒也罢了,女国之名可是虚言?玄奘大师与老沙两个,老孙放心,唯你老猪,两世为仙莫要在此送了命才好!”
八戒气呼呼的道:“一座石碑被人拿来唬人,猴哥也吓俺!老猪是有道的神仙,又不是吓大的,猴哥莫要再说,老猪自有分寸!”
说罢大步前行,更不理会沙僧叫嚷。
眼见八戒前行,老沙苦道:“猴哥,八戒这是不信?”
悟空冷笑道:“这猪头分明未上心,老沙多照应他,莫让他一人落了单就是了,此去怕是有他受得。”
悟净郑重应下,一行人继续前行。
这西梁女国与火焰山地界截然不同,火焰山周边罕有溪流,这西梁女国却水路众多,行不三五里必有河水,好在水浅,白龙马涉水轻松过去。
一路上并无人烟,眼见日已西斜,前方却有大河阻路,足足百十丈宽水面,又深不见底。
玄奘看了愁苦道:“又无渡船,周遭也无树木可为舟楫,这水却如何过去?”
悟空笑道:“大师且稍待,待老孙驾云看过!”
说着驾云而起,向下探视,却见对岸半里外芦苇荡间有一叶扁舟,抬头再看,却见十里远近有一村落,悟空欣喜,正待落下,却见河水中隐有无数阴影攒动,惊异之下再看,却是踪迹全无,还是那般清澈。
落下云来,就见八戒持着紫金钵盂舀了水,正痛饮哩。
悟空见了大惊,急道:“八戒,这水有些古怪!不能喝!”
八戒笑道:“老猪是天蓬元帅转世,天河里的水都喝得,这凡间一条小河水又如何喝不得?这水还是挺甘甜的,大师快尝尝!”
八戒向玄奘递出,不想却被悟空随手拍落,掉在地上的钵盂咕噜噜翻动,玄奘弯腰拾起以衣袖擦拭上面泥水,心中惊疑不定,奇道:“悟空,是贫僧口渴让八戒舀水来喝,这河水清澈,如何古怪了?这紫金钵盂是宝物,这般跌落在地,却是有污宝物了。”
悟空道:“以老孙一双神眼,也只能看清那些一闪而过的暗影,正眼细看,却怎也看不清了,其中之古怪必然非同小可,反正八戒已然喝了河水,大师若不信,且忍耐些,稍后自见分晓。”
玄奘见悟空说的郑重,果真不敢再试,却见悟空又走到河边,以手指沾起一滴,含在嘴里细品。
也是悟空艺高人胆大,他看出河水古怪,料定必是子母河,为知其中蹊跷,竟以身试这河水。
将这一滴水以法力包裹了,送入腹中,等待片刻,直觉无异,悟空苦思不得其解,见八戒也是无恙,越发惊奇。
沉思片刻,笑道:“许是老孙多疑了,不过这河水,大师还是不要试了,十里远近有一村落,到那庄户再寻水解渴意!”
说罢对着河面高叫道:“有船吗?”
“船来了!”只听一妇人声音应道,不久就见对面芦苇荡间,果有小船破浪而来。
半里水路不久即到,近前视之,划船的正是一中年妇人。
八戒笑道:“这西梁女国果是好去处,连这摆渡的都是梢婆,妙极!妙极!”
八戒当先跳上船,船儿晃荡,激起圈圈波纹,那梢婆只是含笑打量八戒,更不责怪。
船儿不大,沙僧挑担牵马上去,再无空位,悟空笑道:“老沙,你们先过河,老孙和大师下趟再过。”
那梢婆闻言,含笑应了,看玄奘一眼,更是满面春风,竹篙一撑离岸,哼着小调撑船远去。
不久,八戒老沙上了对岸,梢婆又来接悟空玄奘,悟空坐在船头盘膝而坐,更不怕一个凡人女子搞鬼。
妇人不紧不慢的撑船前进,船儿分外平稳,悟空却猛然色变。
却不是别的,全在那腹中那一滴河水,上船之后还无异处,到了河心,虽是被悟空以法力包裹了,那滴水却猛然狂暴激荡一下,就是悟空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悟空內视查探,水滴早没了踪影。
悟空大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这可是子母河水啊!竟能破了自己法力,这要是因此有孕了,谁给自己寻落胎泉水来喝?就老沙一个,是护玄奘和两个产夫,还是去寻水?大意了!
当下更不敢怠慢,坐在船头行功周天之数,好歹查着了那水滴踪迹。
原来这水滴竟化作一丝法力,正在自己丹田之下作怪,以自己通天法力,竟不能自觉,还要查探才能知晓。
悟空打起十二分精神,将这一丝法力全力包裹了,试图驱除出去,怎奈这水滴所化之灵气,只是徒有其形,更无法力之用,悟空随手施了几个法术,竟徒劳无功。
苦思片刻,悟空又有了主意,腾身而起,马步稳扎,法力催动之下,微一用力。
“噗!”
只听一声闷响,却是一个响屁,还好这响屁是对着河面,如微风拂水,打出几圈波纹,又是在下风处,这要是对着岸上人,那后果....
“哇.....”
老猪鼻子灵,当时就吐了,一边吐一边怒道:“猴哥,哪有你这样的,向来不见你放屁,乍放一个,怕是能熏死人啊!”
悟空细查一遍,身上再无那河水法力踪影,这才放心,舒展筋骨抖擞精神,看着八戒冷笑道:“你以为老孙愿意?这河水古怪,老孙耗费了偌大的力气才得送出,你可有这本事?”
八戒听后,急以法力内查,更无半点端倪,欲要反唇相讥,猛觉腹痛难忍。
悟空上前把脉片刻,笑道:“喜脉!恭喜八戒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