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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恩吃过饭过,向霍仲晴说了谢谢后离开。
今天阳光明媚,她的心情也是格外的美好,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
文一恩刚到工作岗位,就被科里的护士拉住:“文医生,上一次来闹事的那个外国病人,来找童医生的那个人一大清早的又来闹了。大家都都苦不堪言,大伙儿就盼着你来对付他。”
“他又来了?”文一恩拧眉,本来美好的心情被这个科林。伍德给破坏掉了,“我去看看。”
文一恩便往急诊室的护士台而去,果然科林。伍德在那里,正和护士嚷嚷着,他操着生硬的中文,但因为说得不流利,所以又换成了英语。
护士根本无法听懂,护士只能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而且他在那里非常影响护士台的工作。
文一恩走过去:“伍德先生,你好。我什么事情我可以和你谈。”
科林。伍德转头看向文一恩,眸光微闪而过,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你来得正好。”
“那跟我到这边来。”文一恩转身在前。
她在前面带路,把科林。伍德带到一方人少安静地方,但又有人会经过的地方,这样不仅好谈话,也能保证她的安全。
因为科林。伍德的人品让她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的安全问题。
“我还是那句话,告诉我童遥在哪里儿,我想见她。我已经三四年没见过童遥,我真的很想见见她。”科林。伍德眼底是深切的请求,如果不是文一恩亲眼见到他打过童遥,见识到他的恶劣本性,此时她还真会被他这一张深情的脸给蒙骗。
“你已经见过她了,上一次在医院的停车场,你还打了她。”文一恩提醒着他,“所以不是三四年没见。伍德先生,你的记性很不好。”
文一恩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
科林。伍德自然有些烦躁了,他讨厌文一恩这样和他说话,而且他认定文一恩知道童遥身在何处,却不对他说实话。他甚至会有一丝的愤怒。
“我那天只是失手!情绪有一点点失控而已。我以且都会好好的,会对童遥好的,所以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科林。伍德放低着自己的姿态,只想得到童遥的消息。
文一恩吃惊,他说只是情绪有一点点失控就把童遥打成那样,如果情绪完全失控那是不是就要杀人了。不过她也知道科林。伍德就是有这方面的倾向,所以童遥才会受不了他的折磨,才会离开他一直躲着他。
而她又怎么可能把童遥在哪里告诉他,让童遥重新陷入火坑里。
“我和童遥只是同事,她在哪儿我不知道。”文一恩拒绝,并在心里补充着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让他有机会再一次伤害童遥。
当然这样的话说出来只会触怒科林。伍德,所以她不会说,而是放在心里。
“你骗我!你大哥文一泽和童遥的关系关非一般,而你又是他的妹妹,你还和童遥在一起工作,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好骗的。”科林。伍德肯定是不会相信文一恩说的话,并且威胁着她,“如果你不告诉你童遥在哪里,我就去找文一泽。我已经知道你们文家在这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他文一泽身为堂堂文氏集团的总裁却拐跑了别人的未婚妻,这样的丑闻说出去,看你们文家的脸面放在哪里,看文一泽还怎么混下去!”
“你敢胡说我就对你不客气!”文一恩听到他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诋毁她的大哥文一泽时,文一恩愤怒了,“我会告你诽谤!”
“我说的只是实话。童遥是我的未婚妻,却跟着你大哥走了,不是他拐走的是什么!”科林。伍德冷笑着,让他原本有些阴柔的模样更是有些扭曲,“看看世人怎么说。”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会让童遥回到你的身边吗?你太小看我大哥了。你也知道我们文家在本地的名望,你一个外国人说的话会有人相信吗?况且你说的也不是事实,童遥和我大哥都会出来澄清的,事情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而且我告诉你,就算你想说,也得有人愿意听。”文一恩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但此刻的笑却带着冷意。
有些话她也不明说了,只要科林。伍德敢在媒体面前胡言乱语,她自然会让乔冷幽为了大哥的名声而封锁消息。为了她的亲人,她愿意玩一次权势压人。
“有没有人听那是我的事情,我只要把该做的事该说的话办好就行了。这些就不需要文医生担心了。”科林。伍德似乎也失去了和文一恩纠缠的耐心,“那我再问你一次,童遥在哪里?”
这一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你就慢慢做梦吧。”文一恩强势地拒绝,“我也在这里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童遥还有破坏我哥的名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科林。伍德转身离开,蓝眸深藏着怒火。
反正他来闹闹就是想增加文一恩烦恼而已,反正他有的时间。
科林。伍德离开了医院,文一恩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她担心的事情就怕科林。伍德会添油加醋的乱说。
她掏出手机打给文一泽,想要提醒他一下,毕竟科林。伍德她这里讨不到好处,自然是要寻求其他的办法。而他除了能找她之外就是她大哥了。
文一泽那边接起了电话:“恩恩,有事?”
“嗯,科林。伍德又来医院找我了问童遥的下落。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他可能会去找你,你可以防着他一点。”文一恩把刚才的事情长话短说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文一泽感谢着文一恩的关心,“你尤其要特别注意他,不要和他单独相处。”
“嗯,我还没那么笨。”文一恩已经吃过太多的亏了,所以现在已经她已经长了心眼了,不能再在同样的地方跌倒,“那你上班吧。”
“冷幽的情况怎么样?”文一泽突然想到了这里,便顺口问了一下。
昨天文一恩临时打电话回来说今天不回来了,乔冷幽受伤住院,她要在这里照顾他,而且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了。
“能吃能睡,挺好了。”文一恩轻描淡写着,不想家人为此担心。
“我有空过来看看。”文一泽要不是今天早上在重要的会议要开,肯定是会一早去医院的,“帮我先问候一下冷幽。”
“好。”文一恩和文一泽结束了通话。
文一泽把手机放办公桌上一放,温和的墨眸沉黑,仿佛是有水墨在沉染着,极黑。
如果科林。伍德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童遥的日子不会好过。他必须得想办法解决,一牢永逸。
“总裁,开会了。”美琳来通知文一泽。
“好。”文一泽把心里想的事情先放下,准备去开会。
会议开始,开了有大半个小时,就有人上来报告说有人找文一泽,说他叫科林。伍德。
对于这个名字文一泽自然是牢记于心的。
他知道他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既然他已经来了,就把话说开,把事情解决,不能再让他蹦跶了。
“不要让他进来,让他在大厅里等。等我会议结束后见面。”文一泽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他上来,必须得先磨磨他的锐气,“会议继续。”
会议室又恢复了刚才的严肃气氛,文一泽坐在首位上,眉头微拧。
这场会议用了上午两个小时的时间。
九点二十分开始,直到十一点二十分才结束。
文一泽回到办公室后,看了一下时间,又处理了一会儿公事,秘书美琳又来:“总裁,那位叫科林。伍德早已经催了前台十几次要马上见你,并且在大厅里破口大骂,十分不文明。现在会议已经结束,你有什么安排?”
“我这就下去。中午不用帮我订餐了。”文一泽拿起手机,从豪华的红木真皮的大班椅内起身。
文一泽乘坐的是高层专属的电梯到达大厅处。
他一身深蓝色的修身西装,沉稳而大气,配着他一向温和的气质,给人一种优雅高贵的感觉。
而科林。伍德看到文一泽则,视线扫过来,狠狠地盯着文一泽,他几步上前,就要靠近文一泽,可是下一秒却被保安及时阻拦,让他不得近文一泽的身。
“文一泽,你把童遥藏哪里了?你把她还给我!”科林。伍德这话说得多少会让人误会。
“童遥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不是物品,我能把她锁在保险柜里?还是塞到银行的保险库里?”文一泽薄唇微勾出一丝浅笑。
文一泽与科林。伍德身高相近,但科林。伍德却觉得文一泽他却仿佛是在俯视着他,眉眼处都是清冷。姿态高傲,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般。
可现实却又明明是这样的,文一泽是文氏集团的总裁,身份自然不一般,自然有藐视他科林。伍德的资本。
而他一个自毁前程的人,有什么资格与现在的文一泽平等对话。
“你……强词夺理。”科林。伍德明显感觉到自己处于劣势。
他一边也挣扎着想要挣脱保安的束缚:“你们放开我。”
“放开他。”文一泽声音也是清清淡淡的,仿佛没有感情一般,“对面有一家星巴克,我请你喝一杯,有话好好说。”
“我不去,我就要在这里和你说。”科林。伍德是故意的,就是要让他人看着,“我要让你手下的人看清你的真面目。童遥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把她拐跑了,让我们三四年未见,文一泽,你破坏他人的感情简直是丧心病狂。不可原谅。”
“童遥是不是你的未婚妻那得她说了算,而不你。”文一泽单手优雅的插在自己的裤袋里面,“既然要在这里说,那我也尊重你。”
“我要见童遥。”这是科林。伍德的唯一诉求,“我要说服她离开你。”
“那就试试吧。”文一泽轻轻浅笑,“想要见她,可以,明天早上九点棠煌酒店,你来就能看到童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好好珍惜。”
“好。我一定会到,也会让童遥离开你。”科林。伍德倒是信心满满。
他离开前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文一泽。
文一泽依旧长身玉立,眉目清傲,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一般,华美但却微凉。
下班后,文一泽回到了文家别墅,童遥这段时间都闷在家里哪儿都没有去。
她也不敢出去,第一怕被科林。伍德找到,第二是怕给文家惹来麻烦。
童遥一直是一个比较坚强而懂事的女孩子。
“这些天在家里闷坏了吧?”文一泽把西装外套脱下。
童遥则自然地顺手接过去挂在了衣帽架上:“还好,跟着澜姨学会了种花插花,跟着管姨也学会了做很多菜,也算是丰富了人生。”
今天在家里帮着管姨做饭她学一道红烧牛肉,文一泽比较喜欢吃牛肉鱼肉之类的,不怎么爱吃猪肉。
“倒是过得清闲。”文一泽伸手轻拉了几下领带,然后坐进了沙发内。
童遥端起茶几上的泡的柠檬茶水倒了一杯给文一泽:“我可以想像我退休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童遥,明天和我一起去棠煌酒店。”文一泽把话绕到了正题上去。
“去酒店做什么?”童遥有些想歪了,酒店一般不都是情侣去浪漫的地方吗?她和文一泽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难道他有什么工作要在酒店里谈,可是带她能做什么?她只懂医术,不懂管理。
“去见科林。伍德。”文一泽端起水杯,目光落在童遥的脸上。
童遥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害怕,羽睫轻落,她的十指抓着身侧的沙发,紧紧地抿着唇。
一提到这个人的名字童遥都是害怕的,也是厌恶的,她躲她都来不及,更别说要见这个人。
她不知道文一泽是怎么想的?
“你……”文一恩的舌尖轻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唇瓣。
她不敢说下去,她怕自己说的话是文一泽想说的,也怕自己会说错话,毕竟现在是如此敏感的时候。
“你想说我是不是要把你交给科林。伍德是吗?”文一泽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而童遥被识破后背脊有些僵直,却是把头低了下去。
文一泽把水杯放下,伸手去拉过童遥的双手握着,指尖力道刚好,他盯着她的眼睛,而童遥却因为逃避而垂着眼睫,不敢看他。
“抬头看着我。”文一泽面对童遥时的清冷的声音多了一丝柔和,不会显得那么冰冷。
童遥这才缓缓地,慢慢地对上文一泽的眼睛,明眸微动。
“听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把你交给科林。伍德好个人渣的。你虽然姓童,但你就是我们文家人的亲人,亲人是始终要在一起的,怎么会分开。所以不要胡思乱想,我会让科林。伍德知难而退的,让他不再打扰你,不再伤害你。”文一泽非常认真而且严肃,“所以你相信我吗?”
童遥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微泛着感动的沙哑:“一泽,我是相信你,相信大家的。相信我们是亲人,但是我依然害怕,我怕你真的会丢下我……只为我只有你们了……”
童遥边说着话泪水慢慢地浮上了眼眸,湿润了眼角,让她的眼眸如水洗一秀般晶莹剔透。
光线淡淡地扫在他的脸庞上,看起来是如此的楚楚可怜。
文一泽抽了张面纸替她拭着眼角的泪水:“我答应你永远都不会丢下你,除非我死在你的前面——”
童遥快速地伸手捂住了文一泽的嘴,不让他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别胡说。”童遥微怒,也心疼着。
就算让她相信让她心安也不该说这么重的话。
“你是医生,还迷信这些?”文一泽笑着拉下了她的手。
“就算我是医生,不该这样想,可是因为是你,我……不想你有事。”童遥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身前,双手抱握着在一起。
“傻瓜。”文一泽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无奈,“明天我们去见科林。伍德就是想把我们和他之间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好好的生活。我会陪着你的,不会让他靠近你,而他也不可能靠近你。”
“嗯,我去。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童遥这话发自内心的。
因为爱一个人可以为之强大。她想她就是这样的,就算文一泽并不爱他,但她也不强求,能做亲人便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很满意现在这样的生活,可以天天看他,和他生活在一起。
文一泽和童遥说这件事情也是想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面对明天的事情。
“那明天打扮漂亮点些。”文一泽叮嘱着她。
“好,那为了配合我,你也要打扮帅一些。”童遥也和他开着玩笑在。
结果两人相视着就笑了。
这一晚,童遥没有睡好。
她不是不相信文一泽,而是她担心科林。伍德这个人并不好对付,所以事情也不会那么好解决,否则科林。伍德也不会这么多年了还对她纠缠不休。她担心自己,但更多的是担心文一泽,还有文家的人。
他们都是因为收留自己而惹上了科林。伍德,这是自己的错。
童遥一夜都是迷迷糊糊的,没有进入到深度睡眠之中。
清晨六点,她实在不想在床上辗转难眠,索性就起了身。
她到浴室里洗漱的时候看到自己因为没有睡好而眼下一片的青色阴影,她真可以媲美熊猫了。
童遥洗漱完全后,挑了一件银杏黄的露肩荷叶边的小礼裙,这个颜色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的,她肌肤很白,这颜色衬得她肌肤通透,非常漂亮。
她把头发轻挽成一个花苞,别了两玫珍珠,耳垂上也是两颗珍珠,分外的优雅有气质。
最后她仔细地化了一个浓淡适宜的妆,眉眼更加的精致,红似唇樱花。
童遥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下的青色算是遮住了,这样看起来精神十足。
她打开门时,文一泽正好从她门前经过,看到她的时候也之惊艳了几分:“非常不错。”
文一泽出去跑了步回来,脸上身上还挂着汗珠。
童遥倒是有几分的羞涩:“谢谢。你出这么多汗,休息一会儿再洗。我先下去帮管姨的忙了。”
说完,她越过文一泽的肩离开。
童遥到了厨房时管姨正忙碌着,听到童遥甜甜地叫了她一声后转了一下头,就愣住了,好半响才说出话来:“童遥,你今天真漂亮。”
“管姨,谢谢。”童遥上前,“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了,你看你今天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管姨见童遥点了一下头,又继续着,“所以你现在马上出去,别把衣服弄脏了,妆弄花了,可就影响你今天重要的事情了。”
童遥想了想后,也不矫情了:“那我听管姨的。”
童遥出了厨房后到了餐厅摆盘,文澜也过来了,看到童遥后也是称赞着:“漂亮,女孩子就该每天都这么漂亮。”
“澜姨,我今天是化妆了。我是做医生的,最好是不要化妆,自然最好,给病人也会是舒坦的感觉。”童遥对自己也是非常严格的,工作的时间是绝对不化妆的,也不会用香水戴首饰,最多擦点护肤品。
“也对,恩恩和你一样都不爱化妆,但是一旦上点妆就非常的惊艳。”文澜说到文一恩眼睛里就有一样的情绪了,“恩恩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一个人在医院又在上班,又要照顾冷幽,也是蛮辛苦的。”
昨天下午她和文一泽去看了乔冷幽,见他情况也就腿骨折了不方便,其他到没什么也就放心了。只是有些心疼文一恩太过辛苦。
不过两个人之间不就应该是这样吗?相互照顾与扶持,这才是夫妻。
虽然他们现在只是合好,还没有去领证,但是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算是从没有分开过。
“澜姨别担心了,乔公子也不会舍得恩恩如此辛苦。乔公子在VIP病房,会有专门的人照顾的,恩恩留下来只更多是想陪陪乔公子,而乔公子也想和恩恩多一些时间在一起而已。”童遥说的话的确是在理的,乔冷幽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媳妇儿的。
“这倒是,冷幽一直都很疼恩恩的。我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就让他们年轻人多些时间在一起。”文澜的纠结的心思会童遥一语点破。不用担心文一恩那边,文澜的心思也转得特别快,“今天打扮成这样是要出门?”
“童遥和我要出去一趟。”回答文澜的人是走过来的文一泽。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白色衬衣和黑色的西裤,长腿笔直有力。
“也是,童遥在家里也待得够久了,天天陪着我这个老太婆,该出去透一下气了。”文澜笑着,“有你陪着她我放心,既然出去约会就好好玩,玩开心一点。”
“我们不是去约会。”文一泽纠正着,“我们是有事,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童遥也点了点头,并不是约会。
文一泽的心思她比谁都明白,又怎么可能和她一起去约会。
“不是约会?那都打扮得像是要去约会一样。”文澜左右打量着文一泽和童遥。
“姑姑,你会知道的。很快。”文一泽坐下来,拿起一片土司,抹了少许的蓝莓酱在上面,优雅地咬了一口。
他看向童遥:“快吃吧,我们得准时到。”
“嗯。”童遥也开始开动了。
文澜也不知道文一泽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吃过早饭后,文一泽拿起了白底有不规则均匀黑点纹饰的休闲西装外套穿和和童遥一起离开了文家。
今天有司机开车,文一泽和童遥坐在后座。
童遥一想到一会儿要见到科林。伍德就有些紧张。
他就是她那些年的恶梦,直到现在对都有影响,可见对童遥造成的伤害是多么的巨大。
童遥的指尖刚抓着裙身收紧时文一泽就伸手过去握起她的手:“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会在前面保护你的,还有这么漂亮的裙子抓皱了可就不漂亮了。”
文一泽语气轻松让童遥瞬间也就少了许多的压力,只是她的手被他握着,能清晰地感受着掌心的干燥与温暖,让她的心跳加快。
她没有抽回手,她也贪恋着这份温柔,哪怕只是片刻。
最后车子停在了棠煌酒店门口,有酒店的服务人员替他们开车。
文一泽带着童遥进了酒店,他们先去了二楼的VIP休息室。
时间才八点过,这时有人敲门。
文一泽回应对方进来,走进来的是文一泽的秘书美琳和法务部的方毅,以前他们是文澜的忠心部下,现在也是以文一泽为唯一的上司。
“总裁,新发布会的布置在二楼的1号宴会厅,各大新闻媒体都出席了。我们这边也一切都准备好了。”美琳向文一泽汇报着情况,并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文一泽接了过来,打开浏览着,与此同时方毅也接着美琳后面道:“你要我拟定的文件我已经做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可以马上修改。”
接着,又是一份文件递了上来。
“好,那个人来了吗?”文一泽把文件合上放下,又看合同。
“来了,他一早就来了,七点钟的时候。我已经让人把他安排在其他的休息室了,以免他打扰到你和童小姐。”美琳昨天晚上可是直接就住在酒店的,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亲自监督和处理,绝对不能出了丝的差错。
“嗯。”文一泽用万定龙的钢笔在合同上划着需要修改的地方,然后递给了方毅,目光却是看着他们,“辛苦你们了。”
美琳和方毅便出去了。
而童遥提出了疑问:“发布会?一泽,到底是什么发布会?不是来见科林。科林。伍德的吗?”
刚才有他的下属在这里,童遥虽然心里有疑问但也不好开口寻问。这会儿没有其他人了,也好问话了。
“对,是见他的,但不是单独见他一个人。而在媒体众人的面前见他。这样他才不会对你乱来,还有就是有事情需要发布会上澄清,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这样才能让科林。伍德再也话可说。”文一泽站在他的面前,眼神里都是鼓励,“科林。伍德总揪着过去不放,凭着他一张嘴胡说,总不能让他这样一直逍遥下去,当众反击才是最好的办法。童遥,你怕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和他斗争。”
童遥听着这话,眼神也变得坚定了:“不,我不怕,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科林。伍德满嘴胡言。我不能让他伤害你的名誉。”
“我的名誉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你的未来不应该再被这样的人渣影响与纠缠下去。所以为了自己一定要勇敢地站起来说不。”文一泽弯腰,又手扶在她的双肩上,“所以我做了这样的安排,现在才告诉你,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你是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我感激还来不及,一泽,谢谢你的用心良苦。”童遥的美丽的红唇拉开了一丝弧度。
八点五十五分,文一泽对童遥说:“我先去,一会儿有人带你过来。”
“好。”童遥点头。
文一泽便带着方毅先去了1号宴会厅而去。同时也让美琳陪着童遥。
站在宴会厅门口的两名服务生替他们拉开了厚重的双扇门,
文一泽的出现让原本就有声音的大厅更加的嘈杂了。
大厅里坐满了人,在看到文一泽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他便成了焦点。他们手里的相机都闪个不停,还有架在后面的摄像机也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
文一泽从容而平静地走到了主席台上的位置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他的目光温文中带着一丝锐利的扫过整个大厅和所有的人,而科林。伍德就坐在他让人给他预留的位置上。
“大家好,我是文一泽,今天在此召开发布会只是想给科林。伍德一个说话的机会。”文一泽伸手指向科林。伍德所在的位位置,在第三排最中间的那个位置。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科林。伍德,他坐在那里,目光里有些怒意,也夹着恨意。
他以为文一泽所说的见面过就是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有他,有文一泽还有童遥三人谈话,没想到却摆了这入么大一个阵仗,请了这么多人来观赏。
呵呵,科林。伍德倒是佩服文一泽有这样的勇气。
但他也觉得自己是被文一泽给弄进坑里了,因为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说吧,有什么话就说,大家都在这里,可以替你做证。”文一泽显得心胸非常的宽广。
“童遥呢?”科林。伍德第一句话问的就是童遥,他在乎的也只是她一人。
“你会看到的她的,但是要等一会儿。”文一泽轻声应对。
科林。伍德此时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质问着文一泽:“童遥是我的未婚妻,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你有什么资格?你是不是只是把我骗来,而根本没有想让童遥来?告诉我她在哪里儿,我要带她走!我不会让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片哗然,文一泽竟然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我没有不让你见她。我说了你还要等一会儿。”文一泽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还是显得很平静。
“那就让我马上见到她。”科林。伍德施压。
这时大门被推开,传来一声清脆的有力的声音:“我在这里!”
童遥的出现又再一次把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身上,面对这么多双眼睛,童遥的确有些紧张。
这时,文一泽从主席台上起身,走到了童遥身边。
两人面对着面,童遥感觉到心跳如擂鼓般,只是这一次有文一泽站在她的身边,她却感觉不到害怕了,甚至觉得自己更加的勇敢地去面对科林。伍德,想要把很多话当着所有的人说清楚。
“准备好了吗?”文一泽柔声询问着她。
童遥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了。”
“那走吧。”文一泽绅士地牵起了童遥的手往前,身后跟着美琳。
科林。伍德,见童遥被文一泽牵着,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的出现,更是大大的平地刺激到了他。
他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往前急步,想往主席台而去,但是却被现场维持秩序的人拦下了:“你不能过去,请你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放开我!”科林。伍德,吼道,却依然无法靠近就在眼前的童遥,他怒目瞪视着文一泽,“都是你骗了童遥,所以她才听你的。你把她还给我,文一泽,你太无耻了!”
童遥站起来,无惧地盯着科林。伍德,眼底分明就是厌恶:“科林,四年前我就和你分手了,我们早已经不是男女朋友,更谈不是什么未婚夫妻。离开你而跟着一泽回国是我自己的意愿,他没有强迫过我。而这一切都是你因为你逼的!我这里还有证据,你用暴力相对我的照片。所以不要仅凭你一个人的红口白牙就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童遥把那些证据都保存在网上,只要用电脑登录网络就能把当时的照片展示出来。
而她选择了这么做,把曾经被科林。伍德,折磨的伤痕累累的自己,把最不堪的一面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因为你伤人所以你被判了刑,否则我不会有那安稳的几年,而当时重伤的一泽也会被你迫害。科林,你的一厢情愿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不代表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是有智慧的,不会被你三言两语所蒙蔽。只要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话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面对你的谎言,还有你卑劣的人性。”
童遥早已经把面对科林。伍德,时的害怕丢弃掉了,她的身体里仿佛积聚着巨大的能量,就在此刻化为面对科林。伍德的利器,把他伪善的面具揭露。
她忍受科林。伍德已经太久了,所以今天也算是一个情绪的爆发。
这样的童遥也是科林。伍德没有想到过的,她惊人的力量与坚定。
“童遥,你已经被文一泽洗脑了!”科林。伍德做着最后的挣扎。
“呵呵……”童遥回以他的只是无尽的冷笑,什么都没有再说。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你的过去吧,让你认清楚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文一泽扶着童遥坐下,对方毅使了一个眼色。
主席台旁边的幻灯片出上童遥受伤的照片,科林。伍德的凶相,还有他伤人,还有案底,他出狱后童遥的纠缠和他最近一次在医院伤害童遥……一切关于他的恶劣方面都十分的清楚地展示在大众面前。
方毅做为律师也代表童遥向科林。伍德发出了律师信,对他对童遥造成的威胁恐吓人身伤害提出起诉。
最后文一泽来做了总结:“事情到这里我想大家都已经清楚明白谁是谁非。童遥小姐和科林。伍德早已经没有关系,所以在这里我向大家宣布我文一泽向童遥小姐求婚。”
然后他转向童遥,单膝跪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绒面盒子在呆愣的童遥打开来,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华贵的钻戒,在灯光下晶莹闪烁。
“童遥嫁给我,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保护你,疼惜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文一泽微仰着头,对上童遥晶莹的瞳孔。
童遥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瞬间就泪湿了眼眶,她双手捂着自己脸,却是止不住地泪流下来。
她的确是幻想过这一刻,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答应他,答应他……”全场开始击掌鼓励。
童遥也是泪不成声:“嗯……”
文一泽牵起他的手指,把那枚戒指套入她纤绳指间。也顺抛将童遥从椅内牵了起来,轻轻地抱着她,然后在她的眉心间落下轻轻的一吻。
这童话般梦幻的一幕被媒体定格。
而科林。伍德的眼睛里闪烁的是仇恨的光芒。
他被文一泽摆了一道不说,还在所有人面前见证了他的求婚。
今天最大的新闻便是文一泽与童遥的喜事,媒体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传播了出去。
发布会结束后,等童遥随文一泽回到了休息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她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一些,才发现这并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的发生了,因为她的右手中指上那枚钻戒光芒依旧。
“一泽,这个还给你。”童遥抚着那枚戒指,准备摘下来。
文一泽按住她的手:“你已经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答应我的求婚了,现在却要还给我,是什么意思?”
“我……这个发布会不是要澄清一切吗?我们要对付的只是科林。伍德的,你其实不必这么做的。就当是我们演戏给别人看吧,谢谢你的用心。”童遥清醒的知道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才该面对现实了。
“谁说我是在演戏,我是认真的。”文一泽坐在她的身边。
童遥再一次讶然了,盯着文一泽看了好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并不喜欢我不是吗?真的不必为了我牺牲到这个份上。”
“童遥,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太过突然了。但是我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是认真的想和你结婚。童遥,恩恩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但这种感情早已经升华为了兄长之情,亲人之情。我也是一个俗人,不想一辈子困在自己的心囚里。虽然我不能保证我马上就能爱上你,但我对你是有好感的,我们这一年不是相处的很不错吗?所以我会努力的喜欢你直到爱上你,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保护你。而你也需要一个依靠的人,需要一个家,我应该是你最好的选择不是吗?童遥,让我们都试试吧。”文一泽放低着语气,轻柔而缓和,“童遥,放心,我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我就保证一辈子忠诚于你,爱护你。”
童遥咽了咽喉咙,百感交集。
这番话带着很大的诚意,让她心动,让她想要飞蛾投火的试试。
而她更愿意相信文一泽会说到做到,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其实文一泽喜欢上了文一恩也是痛苦的,因为那是他的妹妹,他并不想破坏这样美好而纯洁的兄妹之情,所以她愿意帮助他一起面对,她也会努力地让他忘记这份痛苦,以后快乐的生活。
“好。”童遥的声音哑着,然后她倾身过去,双臂环住了文一泽的颈子,轻轻地拥抱着他,仿佛拥抱着一个与她一样孤独而痛苦的孩子。
他们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是同命相怜的,所以他们才会惺惺相惜。
文一泽也张开双臂将童遥抱住:“从今以后我们彼此的怀抱终于不再是空空的。”
“有你真好。”童遥感觉到此时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他们回到家里后,文澜和管姨正坐在沙发里喝茶聊天。
看到他们回来后,都笑得很特别,那笑似乎在说让你不诚实。
“不是说不是约会吗?”文澜发难了,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结果来了一个劲爆的新闻,文氏集团总裁竟然在上百家媒体面前求婚。你就是这样忽悠你姑姑我的?”
“姑姑,我和童遥的确不是去约会的,我是去求婚的,而童遥也是被蒙在鼓里,否则哪来的惊喜?”文一泽坐下,用玩笑的语气道,“你不是一直催我把童遥娶回来给你当儿媳妇吗?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了吗?怎么还挨指批评了?小心童遥以为你不满意她,不嫁给我了。”
童遥却咬唇轻轻地瞪了一眼胡言乱语的文一泽。
“小遥,你别听他胡说。澜姨早就想你和一泽成家,你看澜姨的头发都昐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我很开心,也很欣慰。”文澜由衷的感到高兴,“冷幽和恩恩也和好了。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对于我和我们文家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女获得幸福归宿更让我开心的事情了。姑姑就是盼着你们都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姑姑,你就等着尽享天伦之乐吧。”文一泽握着童遥的手,轻放在自己交叠起来的膝盖之上。
“好,姑姑就等着抱孙子。”文澜眉眼间的笑意更加的深厚了。
文一泽却是转头看着童遥,而童遥也在同时看向文一泽。文一泽墨眸有星芒微闪,笑纹在眼潭底荡漾开来,轻轻说了一句:“好。”
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却说得那么自然而轻松。
童遥的脸蛋上飞上了薄红,娇羞如半开的桃花,含羞带怯。
“等冷幽出院,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聚一下,好好吃顿饭。”文澜决定了,“既然已经决定结婚了,那什么时候去领证,什么时候办婚礼?我看我是有一阵子忙了,正好我也闲着。”
“先领证吧,至于婚礼看童遥的意思吧。”文一泽看着她柔美的侧脸,“想要什么样风格的婚礼,草坪婚礼式,舞会式,水上式,教堂式……”
“不用那么复杂了吧。怎样都好,只要能成为你的妻子,便是最好的。”童遥并不在乎任何的形式,也不在是否盛大,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平凡的幸福,只是文一泽这个人。
“不管怎么样婚礼是要办的,总归要让世人知道你是文一泽的妻子,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了你,特别是科林。伍德。”文一泽温声却也坚定。
“是啊,什么叫怎样都好?你嫁给一泽,我们文家能办到的都一定会办到的。”文澜可不想委屈了童遥,“那至少得用一个月来筹备这次的婚礼,都交给我吧,请婚礼策划公司,小遥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就和他们的负责人沟通,或者告诉我也一样的。你和一泽去欧洲拍婚纱吧,顺便去法国定制婚纱。”
“一泽还有工作,这样太浪费时间了。”童遥可不想给文一泽添麻烦。
“没事,工作可以安排,都听姑姑的,难得姑姑这么高兴,我们可不能拂了她的好意。”文一泽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
童遥自然也顺从的点头了。
第二天,文一泽和童遥要结婚的事情占据各大头条,而且也公布了他们的婚期在12月。
京港市这位温润如玉的男神也有了最终的归宿,情定医科天才少女。
不可否认童遥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在医学这一领域的成绩斐然。
文一恩和乔冷幽自然也知道了这一好消息,虽然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但这却是她一直期盼的最好的结果。
文一恩昨天值的晚班,所以白天休息,便到了乔冷幽的病房,洗了脸和手准备吃早餐。
“我大哥和童遥要结婚了。”文一恩是在对乔冷幽说话。
“嗯,最热的新闻了。”乔冷幽已经吃过了,给文一恩留了一些。
文一恩吃着热热的稀粥,看向乔冷幽:“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一样。”
“又不是我结婚,我那么高兴做什么。”乔冷幽轻轻勾唇,“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说。”
“什么事?”文一恩用勺子送了一口稀粥进口。
“你大哥和童遥结婚后肯定是要孩子的。我想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孩子的话,要不要让你大哥多生两个,然后过继一个给我们。”乔冷幽想这个孩子和文一恩算是有亲缘关系,收养来做自己的孩子最适合不过。
而且文一恩紧紧地盯着他,然后放下了碗。
她似乎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答着他:“这样不好吧。如果真要收养一样孩子,那也该是和你们乔家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比如媛媛的,她不是已经谈恋爱了吗?如果媛媛愿意的话,我们就让她过继一个孩子给我们吧。虽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但这样多少能让乔家心里有个依托吧。”文一恩却是如此建议,至少孩子的身上有属于姓乔的血脉,与乔家更亲厚一些,多少让乔家的长辈能有个安慰。
乔冷幽却没有再说什么,文一恩看着他,又加了一句:“况且孩子都是父母掌中宝,我们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谁又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与别人,除非真的是别无他法,走投无路,所以我觉得这样的可行性也很小的。”
“值了一夜的班不累吗?还能说这么多话来。”乔冷幽却是冒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让文一恩一怔,复而他又解释着,“你赶紧吃了早饭上床休息。”
文一恩倒是不满地抱怨着他:“话头还不是你挑起来的,怪我了?”
“……”乔冷幽墨眸微眯,“我是关心你上夜班,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这事也不迟。”
文一恩也不想和他再计较了:“我的确是又饿又困,懒得理你了。”
她现在只想吃饱后好好睡一觉。
——
文一泽看着坐在对面的苏芷,端起了手边的咖啡品了一口。
苏芷坐在他的对面,双眼毫不顾忌的地着他看,一点女生该有的矜持都没有。
“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文一泽见她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便提醒她,“现在已经过去2分钟。”
“你要结婚了?”苏芷开口,双手十指绞在一起。
苏芷是看到新闻里的报道说文一泽要结婚了,所以不顾一切地跑来找他,从昨天到现在是第五次来找他,都被拦下了,只是这一次幸运的遇到了他出现,才把她带到了办公室来。
“是。”文一泽简单而干脆,“如果你想从我这里求证事情的真实性的话,是真的。我要结婚了。”
苏芷今天不再是那个打扮非常前卫的她,没有染发,是黑色的短发,还有一张没有化浓妆,非常素净的脸庞,非常精致的五官,才二十岁的她,那双水眸异常的灵动清澈。
一件蓝色的衬衣,一件白色的圆领的毛衣,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板鞋,符合她学生的身份和打扮,这样看着倒是顺眼多了。
“为什么要结婚?”苏芷责问着他,却又觉得自己问得好多余。
“男人三十而立,我已经三十有余了,该结婚了。”文一泽回得很自然。
“你爱她吗?”苏芷咬着唇。
“她将会是我的妻子。”文一泽再一次告诉她肯定的答案。
“我看不出你有多爱她。你根本就不爱她是不是?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人结婚的话,我也可以。我已经二十岁了,到了法定的年龄了。”苏芷很激动,她一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急急道,“能不能不要和她结婚。”
文一泽整个身体往沙发背靠上去:“苏芷,我不喜欢你。就算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也收起来,好好学习。”
不喜欢!
苏芷狠狠地咬了一下唇,心脏仿佛被揪住了般疼。
她眼角微微湿润,然后大声地吼着:“可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吗?文一泽,不要和她结婚好不好,我会努力地得到你的心。”
“那只是你的事情而已。”文一泽冰冷而残忍,“不要喜欢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人,会受伤,所以记得要自己对自己好,爱自己。”
苏芷的心在这一刻碎裂了,然后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顺着姣好的脸庞汇集在了柔美的下巴下,颗颗泪水如珍珠跌落,明眸含愁,这一刻,她哭得都这么美,没有声音,却感觉到她此刻的痛苦。
“文一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苏芷哑着声音,带着哭腔。
“我该记得你吗?”文一泽反问她,“不管我们曾经是否有过交集,请你忘记我。”
“我……忘不了。”苏芷痛苦地摇头,泪水纷飞。
“那也必须忘,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文一泽语气严苛。
“我不想忘!”苏芷哭着,也吼着,“就如你所说我想不想忘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喜欢你也是一样的。只是我的事情。”
苏芷眼底的倔强,让文一泽蹙眉。
他优雅地手指执起咖啡喝了一口,重重地放下:“时间到了。苏小姐请回吧,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文一泽!”苏芷呼吸一窒,最后眼眸还是黯淡了下去,起身离开,魂魄仿佛抽离了身体一般。
文一泽闭眸,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不禁苦笑,怎么会遇到苏芷?这是她的不幸。
——
文澜为了文一泽和童遥的婚事忙碌了起来,每每遇到朋友都自豪地说自己的侄儿终于要结婚了,儿媳妇是如何时如何的好,笑意不断。
只是没想到意外却出现了,文澜这一天出去后,直到晚饭时间都没有回来。
文一泽问了文澜的朋友,打听了行踪,依旧没有音讯。他和童遥想了很多办法,一时也无法找到文澜。他们又等了许久,直到天黑,终于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但是文一泽一听声音就听出了是科林。伍德
“文一泽,知道我没什么打电话给你吗?”科林。伍德的语气里透着高傲的姿态。
文一泽心里知道科林。伍德这通电话肯定没有好事,但他一点也不受他影响,冷静道:“你有话直说。”
“文一泽,想知道你姑姑在哪里吗?”科林。伍德依旧是那样傲慢的语气。
“想啊,可是你会告诉我吗?”文一泽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没有想到科林。伍德会这样张狂,一个外国人竟然敢在国内犯罪。
因为开的是免提,所以童遥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一听到科林。伍德绑架了文澜,她的一颗心都揪紧了起来,十分担心文澜现在的处境。
她张口想说话,却被文一泽先一步用手捂住了嘴,用眼神示意她保持安静,不要插话。
童遥只能听文一的指示,向他点了点头。
“我会告诉你,但是你得把童遥还给我。”科林。伍德的最终目标还是冲着童遥来的。
“童遥她不是你的,她是个人,只是属于自己的。”文一泽纠正着他的说法,“就因为你如此不尊重她,把她当成一个物品,所以你才会失去她!”
科林。伍德恼怒的打断着文一泽:“我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你抢了我心爱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哈哈哈……想见你姑姑你就用童遥来换,否则就不要怪我会让你更痛苦,甚至后悔莫及。”
听到这里童遥更是愤怒与心急。文澜是因为她而受牵连成为他科林。伍德的目标。是她害文澜陷入危险的处境里。她现在连杀科林。伍德的心都有。
“你滚蛋,你把澜姨放了,我跟你走!”童遥一想到文澜和科林。伍德这个魔鬼在一起,她非常的担心焦急。
她不愿意文澜因为她而有什么意外,她宁愿用自己去换文澜,毕竟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她必须要承担这个责任。
“文一泽,你听见没有,这可是童遥自愿要跟我走的,哈哈哈……”科林。伍德一切狂笑,甚是得意。
“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牺牲童遥的,你别妄想了。”文一泽不怒不躁,这样的平静却上让科林。伍德抓狂,因为他看不到文一泽的害怕或者恐慌。
“不想把童遥还给我,那只好牺牲你姑姑了,两个人里你只能选择一个!”科林。伍德放着狠话,“文一泽,我到底看看你要怎么选择。”
“告诉我地址,在哪里?我来找你。”这一次换童遥去捂住文一泽的嘴,不想他说出什么更加激怒科林。伍德的话来。
“还是童遥你最听话了。只准你一个人来,如果报警或者带有其他的人,那么我就与文澜同归于尽!”科林。伍德冷哼着,“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条贱命。我已经无所谓了。”
“好,我答应你,我一个人来。”童遥向他保证着,“但是在我到之前,你必须保证不许碰澜姨一根头发,否则我和你没完。”
“听我指示。”科林。伍德便挂了电话。
文一泽拉下童遥的手:“我是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去的。”
“一泽,你听我说。”童遥反握着他的手,蛾眉蹙紧,“澜姨是因为我才被科林。伍德盯上的。他的目标是我,如果我不去的话澜姨会有危险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澜姨陷入危险之中。而你也是知道的,科林。伍德这个人是有多危险。如果澜姨在他的手上多待一分钟,便会多一分钟的危险。一泽,他指定的人是我,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澜姨的。澜姨不比我们年轻人,她心脏也不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所以一泽让我去吧。至少科林。伍德他不会马上就让我死,他享受的是折磨我的过程而已才能尝到报复的快感,所以我换澜姨回来,你能有更多的时间救我。我会等着你。而我也会努力寻找机会逃走的。”
“童遥!”文一泽将童遥抱在怀里,“我们可以有别的办法。”
“可是你我都知道的现在我去是最快最有效果的办法。”童遥不舍与文一泽分离,毕竟她想要的幸福刚刚才握在手上,可是她也不能这么自私的保全自己,“一泽,我爱你。”
文一泽伸手扣住童遥的后脑勺:“至少让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科林。伍德说让我一个人去,你去了会惹怒他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童遥摇头,不同意他这样冒险,“我去了之后澜姨对于他来说就没有人质的作用了,他一定会放了澜姨的。”
“所以我也得去接姑姑走啊。不然她一个人自私回来。科林。伍德现在肯定是在某个很偏僻的地方。”文一泽说服着他,“我只是跟着你,不会露面。也只是想保证你的安全。听我的。”
童遥这才点头同意。
两人换了了一身衣服,文一泽则是全黑,在夜色中不易被人发现。
而童遥而是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在黑暗中比较醒目,方便文一泽跟随着她。
科林。伍德把指示发了童遥,让他按他的方法去到目的地,也是为了避免被其他人跟着。
他们到了郊区偏僻之地,那里是一排等待着被拆迁的废弃楼房。
而科林。伍德就是其中一栋之中。
【到了,在哪栋楼?】童遥给科林。伍德发了消息,而这手机是科林。伍德早已经准备在某处,让童遥在来之前取的。
【左边最高的那栋。顶楼。】消息很快就回过来了。
童遥往左走,往最里面走,直到到了那栋最高的十五层楼时,站在下面仰头看了看。
四周一片漆黑而荒凉,杂草都长到了人腰处了,而且这些楼大多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断壁残垣,一些完整的灰白的墙面被喷涂着大大的红色的拆字,看起来很恐怖阴森的。
一般的女人都会害怕的,可是童遥是学医的,连死人都见过,这些景像虽然有些吓人,但还不足以吓到童遥。
真正让她害怕的是科林。伍德。马上她就要再一次见到科林。伍德,那些曾经的恶梦就像是潮水一样涌来。
她凝聚心神,深吸几口气,迈开脚步往那栋楼里走。
走到了已经没有了围栏的台阶边上,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每走一步心情就特别的复杂。
她高兴的是自己可以换取文澜的平安,而悲的是自己又在面对科林。伍德,这让她恶心地想吐。
不过她觉得喜大于悲,至少文澜可以安然,她承担了自己的责任。
十五楼,童遥期间歇了三次才到顶楼,而不是楼顶。
只是十五楼,已经拆得只剩框架了。
阴冷的夜,没有灯光,只有淡淡的星光。
童遥看到站在风口处的人,背着光,看不清楚脸,但是她能从身材身高判断是科林。伍德。
这个男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记得。
“童遥,你终于来了。”科林。伍德笑着。
“我已经来了,那就把澜姨放了。”童遥声音没有起伏,就算有也只剩下厌恶。
“童遥,我知道吗?我想你很久了,每一天每一分都在想你。”科林。伍德却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想你的手,你的唇,甚至是你的身体……你也只能是我的,所以告诉我你有没有被文一泽玷污?”
这样的话带着下流的味道,让童遥眉心蹙得更紧,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但她也只能压抑着这股反感。
“这不关你的事情。”童遥冷冷的拒绝他。
“怎么不关我的事情?我没有碰到的他文一泽也不能!我必须完完整整地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我才能做你的男人!”科林。伍德的占有欲非常强烈。
童遥曾经因为拒绝过与科林。伍德发生婚前性行为,所以引起了科林。伍德的不满,甚至有一次差一点被科林。伍德强势占有。要不是童遥的父亲及时发现并阻止,她可能就真的成了他的人。一想到这些往事就有些害怕。
“科林。伍德,放了澜姨。”童遥再一次提醒着他,这才是她来此地的正事。
“你过来,我就放了她。”科林。伍德冲他招手。
童遥谨慎地站在原地没动:“澜姨在哪里?我要看看她是否平安无事。”
科林。伍德走到身边一方方柱边,把一个人影从柱子后面拉了出来,对着月光的清冷光辉。童遥看清楚了那的确是文澜,她的脸上没有伤,只是头发有些乱了。其他的方面看不清楚。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双手被绑了起来,而且另一端正好系在了方柱上。
“童遥,你看我多听你的话。我是你最好的选择。”科林。伍德倒是不忘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澜姨,你还好吗?”童遥担心着文澜。
文澜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认出了童遥,她摇头。
科林。伍德走到文澜面前,然后伸手把她嘴上的胶布“嘶”的一声扯掉。
“小遥,我没事,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很危险,让一泽来就好了。你赶紧回去,这个人他对我说他要带你走!”文澜却是同样担心着童遥,因为科林。伍德把她绑加后对她说了多好事情,“他不是好人,你不能跟着他走。”
“澜,我没事的。”童遥因为文澜的关心而浮起了感动的泪水,但是她把泪水往下压,对科林。伍德道,“你放了澜姨。”
童遥走过去,一步一步走向科林。伍德,用自己交换文澜的平安。
“童遥,你别过不,你走啊!”文澜看着一步走向科林。伍德的童遥,担心她一个人落到了科林。伍德的魔掌里。
“澜姨,一泽在家里等着你。你赶紧回去吧。”童遥微笑着劝她,“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否则我也不会来了。”
“不,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回去,一泽他不能没有你,而我们文家也不能没有你。小遥,你是我们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了。冲你叫我一声澜姨我也不会一个人走的。”文澜摇头拒绝一个人走,而把她留下。
科林。伍德看着走近他的童遥,脸上的笑意扩大。
直到童遥站在她的面前,他把童遥带到了方柱边,拿起强绳子去绑童遥的脚,童遥则用手去解文澜手上的绳子,这是他们讲好的条件。
文澜得到了自由,却在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抓起了刚才她注意到半块砖砸向了正在绑着童遥双手的科林。伍德。她的力道总是有限的,所以这一砸并没有把科林。伍德砸晕,只是把他的后脑勺砸伤,淌了些血水。
而科林。伍德愤怒,随手一推就把文澜给弄倒在地上。
“澜姨!”童遥已经被绑住,根本没办法帮上忙,只能着急着。
科林。伍德走向倒在地上的文澜,而文澜而刚从地上爬起来,科林。伍德又把她摔倒在了地上,跌得她是七荤八素的,眼冒金星。
“澜澜,你别管我,你快走!”童遥见文一泽还没有上来。
“小遥,要走一起走!”文澜面对穷凶恶极的科林。伍德也没露出怕意。
“我要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科林。伍德恶狠狠地道。
“科林。伍德,你不能不守信用!”童遥急了,眼看着他们离风口越来越近,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从高楼坠下,后果不堪设想。
“是她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却硬闻进来。既然她不想活了,那我也就成全她!”科林。伍德是不能让文澜坏了她的好事。
科林。伍德一把掐住了文澜的脖子,文澜的呼吸瞬间被夺走,双手本能地却抓着科林。伍德的手,留下了指甲的抓痕,却也撼动不了他。她因为难受,而双腿在地上不断的踢蹬着,眼看就要命悬一线。
童遥都快急哭了,她只能跳着过去,却因行动不便而栽倒在地上,摔得身上很疼也不叫一声,咬着牙努力地站起来,靠近科林。伍德,然后用尽自己的力气用自己整个身体往科林。伍德身上撞去。
这一撞还把科林。伍德给撞倒在地上了,而童遥而因为惯性而往前滚了几圈。
而晚来几分钟的文一泽才上了楼,却看到这样一幕。
“一泽,快带澜姨走!”童遥认出了文一泽。
“一泽吗?别管我,快把小遥给救下来。”文澜喉咙被掐痛而咳声不断。
“文一泽,你休想把童遥带走!”科林。伍德站起来,他所站在距离离文澜更近一些,而童遥就在他的身后。他想要控制谁都是非常有力的。
而文一泽则离他们两人都比科林。伍德远,他想要救人,也只能救一个,也得是科林。伍德选择后留下的那一个,因为选择权不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文一泽面色冷沉,暗暗地握紧了垂放在身侧的手,看着非常严峻的事态。
“文一泽,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童遥陪葬的,也不会把她留给你。”科林。伍德的选择自然会偏向童遥。
这话让文一泽也有了应对的方法,他敢动谁他就阻止他动谁。
当然,相比起童遥来说,文澜有更大的活动能力,所以选择童遥更好。
果然科林。伍德便往童遥而去,童遥在他身后,就在风口处,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掉下去。
“姑姑,跑开!”文一泽对文澜吼着,便也往童遥方向而去。
可是离童遥最近的人是文澜,而科林。伍德已经快步逼近了童遥,他张开双臂,仿佛是要抱住童遥一起跳的感觉。而文一泽再快也不及科林。伍德的速度快。
千钧一发之际,文澜学刚才童遥救她那样,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撞向了刚刚接近童遥的科林。伍德,而这一撞却不如刚才童遥那么幸运了。因为冲击力过大,加之又是风口处,文澜把科林。伍德撞开,却因为惯性而掉了出去!
“澜姨——”
“姑姑——”
童遥和文一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瞬间的发生却无能为力,他们只能这样悲愤地大叫着文澜,却也挽不回悲剧!
科林。伍德这一次倒地,很不幸运地头部撞在了一块砖块上,更是加重了他后脑勺上的伤势,鲜血更是流淌汹涌,疼得他咬紧了牙关,一时间他没有那么快速地爬起来,因为他在地失血,眼前晕眩,疼痛也在撕裂着她。
文一泽愣了两秒,赶紧上前把童遥手脚上的绳索解开。
童遥看到爬起来的科林。伍德摇摇晃晃地来袭:“一泽小心!”
文一泽随手操起了地上的半块砖,利落地转身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带着满腔的仇恨,又狠又快地扇在了科林。伍德的脸上,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打得科林。伍德牙关一震,掉落的牙齿和着血水一起吐了出来。
文一泽动作快速而有力,在科林。伍德还来不及反应时就把他打倒在地上了,然后晕了过去。
童遥得到自由后第一时间跑到了风口处,此处,大风吹过她的衣服,吹乱她的长发,往下面看,一片漆黑,但却发现文澜被挂在了十楼的一处钢筋上。她面色被清冷白光染得惨白。
文澜并没有掉到地面,这让童遥又惊又喜,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语气激动地对文一泽道:“一泽,澜姨在十楼……十楼的钢筋托住了她……我们赶紧去救她。”
正踢了一脚科林。伍德的文一泽听到这样意外的消息后,赶紧跑了过去,站在童遥的身边往下看,果然是真的。
这一秒,从大悲到大喜,他的内心也是掩饰不住的惊喜,拉住童遥便转身:“我们走。”
他们一起牵手,一口气跑到了十楼,站在了风口处。
文一泽和童遥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已经昏迷过去的文澜拉回了地面。
文澜的左侧额头上受伤,血水流淌下来,染红了左脸。
童遥让文一泽把文澜放平,替她检查了一下:“澜的呼吸很微弱,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大脑,我们必须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
“好。”文一泽在童遥的帮助下把文澜扶到了他的背上背起来,争分夺秒地往楼下而去。
文一泽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把文澜放到了车后座:“童遥,你扶稳姑姑,我开车会很快。”
“一泽,科林。伍德还在上面,必须追究他的责任才行,否则他会再掀起风浪,我们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意外了。我要报警,然后留在这里等警察。”
“报警的事情我来安排,你赶紧上车。这一次不会让他溜走的。姑姑的仇我一定会报的。”文一泽安抚着她,“所以你放心吧。”
“我不放心,我必须要看着他被警察抓走!”童遥坚持。
“可是姑姑在路上需要人照顾,童遥,相信我,这个人渣对你对姑姑这样,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文一泽劝着她,轻轻抱了抱她,“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所以一切都交给我吧。”
童遥三思后也觉得文澜此刻更重要,就随文一泽离开。
到了人民医院,文澜立即被送进了急救室。
文一恩这才知道姑姑受伤的事情:“大哥,姑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姑姑不是你一个人的姑姑,她还是我的,所以你不应该隐瞒我!大哥,你把你当成什么了?”
“恩恩,当时事态紧急,一泽也不是想你担心,而且你除了工作还在照顾乔公子,所以就没有告诉你。”童遥劝着生气的文一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澜姨,害了澜姨,她是因为救我而受伤的。恩恩对不起,你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来,你大哥他只是不想你担心。”
“不想我担心?现在姑姑这样了,我就不担心了?”文一恩非常生气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姑姑被绑架的事情,想想就觉得心惊肉跳,因为她曾经也遭遇过一次,深有体会。
“恩恩,是大哥的错,不该瞒你。”文一泽抿唇道歉,“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
“大哥,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担心姑姑,我觉得关心姑姑是我们两个人该共同承担的事情。”文一恩也在冷静她的心情,“我不想被排除在外,那种感觉像是被抛弃了,不被信任了一样糟透了。”
“我明白。”文一泽点头,“那赶紧去看看姑姑吧。”
“恩恩,澜姨从高空掉落,可能伤到了头。”童遥的初步判断。
“嗯,我知道了。”文一恩对童遥道,“给蒋叔叔打电话,脑科方面她是专家。而且他也该知道。”
文一恩便进了急救室,童遥也在第一时间给蒋方亭打了电话告诉他文澜受伤了,让他赶紧来医院。
蒋方亭用了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医院,他一出现在急诊科一脸的凝重,风尘仆仆。
“一泽,你姑姑他怎么样了?怎么会受伤?伤到哪里了?”蒋方亭开口便问,很是担心。
“蒋叔叔,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文一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我没有照顾好姑姑。”
“院长,是我的错,澜姨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童遥不想文一泽一人承担所有的责难。
“姑姑是自愿救你的,童遥,别再自责了。”文一泽宽慰着她的心,不想她这样煎熬难受。
“你们都别自责了,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去看看吧。”蒋方亭也不多问了,迳自去了急救室。
随后乔冷幽也来了,他是坐着轮椅让护士推来的,一只脚还是打着石膏。
文一泽和童遥看到乔冷幽来了:“你怎么来了?”
“姑姑受伤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得来看看。”乔冷幽看向急救室的大门,“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恩恩和蒋叔叔都没有出来过。”文一泽心里也很乱地揪着。
“是有多严重?”乔冷幽蹙眉。
童遥接了话过去:“澜姨从十五楼坠落到十楼,头部受伤,客观来说情况应该不会太乐观……”
这是实话,是她从医生的角度出发。
乔冷幽也没有再问什么了,只是道:“你们也别担心了,有恩恩和姑父在。他们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那个伤姑姑的人是谁?”
“科林。伍德,我以前的男朋友,一切都是因为我。”童遥非常的悔恨,不该住进文家,不该一心喜欢着文一泽而赖在文家,也不会带给他们灾难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乔冷幽摆了一下手,墨眸微眯,狠光闪过,“他伤姑姑一分必要十倍奉还。”
“我已经报警,让警局把他拘留了。”文一泽早就备了一手。
“那就让他有进无出。”乔冷幽将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和粮食。”
又等了许久,文一恩和蒋方亭,还有其他专家一起从手术室出来。
“蒋叔叔(院长),恩恩,姑姑(澜)她怎么样了?”文一泽和童遥都焦急地问着,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文澜的确是头部受伤,颅内出血量不大,所以我决定采用保守的治疗方案。只是得看她能不能醒来,如果这样一直昏迷一直沉睡下去,很可能成为植物人,所以情况不容乐观。”蒋方亭蹙着眉,有此担心情况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植物人!”文一泽双瞳泛出震惊的光芒。
文一恩也微微垂下了眼睫,灯光下有细小的晶莹在睫毛上跳跃。
乔冷幽伸手去过,握住她的微凉泛冷的手包裹在掌心,用温暖的掌心给她温暖。
“这是最坏的结果。毕竟那么高落下,没有丢命算是大幸了。”蒋方亭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会尽我的全力让她醒过来的。”
文澜的病情是牵动了家人的心,照顾文澜的事情由管姨和童遥交换进行,文一泽和蒋方亭除了工作外,都会把时间拿来探望文澜,而文一恩除了工作和照顾乔冷幽之外还要顾及文澜。
文澜倒下,文家也是愁云惨雾一片。
每个人都在祈祷着文澜会在明天醒来,可是等明天一到时,文澜依旧一动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文澜也就这样一天天地沉睡下去。
情况的确是往最后的方向发展过去了,蒋方亭此后连家都不回了,就吃住在医院,陪着文澜,全心全意在照顾她,想尽办法,也是心力憔悴,一时间也是两鬓染霜。
文一恩每次看了文澜回来,心里都会特别难受,想到姑姑孤苦的一生,想到她现在躺在那里只剩一口气,她就想哭。
乔冷幽便耐心地安抚着她。而在这样不幸的情况下,文一泽和童遥的婚礼往后推了。
而文一恩也操劳的晕倒了,别的医生赶紧给她做了检查。
文一恩醒来的时候乔冷幽就在她身边,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醒了?”
“嗯,最近我太累了,所以晕倒了,你别担心了。”文一恩反倒是先安慰了乔冷幽。
“恩恩,谢谢你。”乔冷幽把她的手送到自己的唇边亲吻一下。
“谢……谢我……什么?”文一恩有些摸不着头脑。
“恩恩,谢谢你让我做爸爸了。”乔冷幽清冷的眉眼因为微笑而像是雪山消融。
文一恩一愣,明眸大睁,随后又浮起了笑意:“真的吗?”
“真的。恭喜你也要当妈妈了。”乔冷幽薄唇微勾。
文一恩伸手抚上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感受着那个小小的生命,眼角湿润:“真好,我等这一天太久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姑姑,姑姑听了也许会醒过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乔冷幽非常赞同。
说时迟那里晚,文一恩就准备掀被起身,乔冷幽把她按住:“恩恩,你现在已经是两个人了,得注意。宝宝需要妈妈多多呵护才能健康茁壮的成长。”
“哦……”文一恩一时间倒是又忘了,“是我太心急了,想让姑姑快点知道。”
“我陪你一起。”
文一恩和乔冷幽来到了文澜的病房,她躺在那里依旧没有生气,她的肌肤因为长期没的接受到阳光的照射所以变得特别的苍白,因消瘦了许多。
“姑姑,我有宝宝了,你要当外婆了,姑姑,你什么时候醒来看看我们。”
文一恩怀孕是喜事,这样的消息传回了乔家,更是乐坏了所有人,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乔家人自然想促成文一恩和乔冷幽复婚的事情,乔家人可不想孩子出生还是私生子。
最后在文一恩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乔冷幽与文一恩复婚。
“姑姑,我和冷幽复婚了,你不是最希望我和冷幽合好吗?我们真的合好了,可是你什么时候醒来看看我们的结婚证呢?”
每一次的报喜都没有没文澜醒来,渐渐地十个月过去了。
文一恩也到了分娩的日子,众人期待这得来不易的孩子。
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阵痛,文一恩顺产一个男孩子,乔家算是后继有人。
“姑姑,我生了一个男孩子,眼睛像我,鼻子像冷幽,脸型像我,唇瓣像冷幽,姑姑,我们等着你给孩子取名字呢……姑姑,快醒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宝宝突然就哭了起来,声音嘹亮清彻,响彻整个病房。
也在同时,文澜的手指动了动,让人看到了希望。
孩子一直哭着,直到文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定在了文一恩抱着的宝宝身上,还有乔冷幽拥着他们母子,一家三口特别的温暖。
文澜苏醒了,而宝宝也不哭了。
蒋方亭,管姨,文一泽,童遥,林玫,裴舟……都在这里。
她笑了笑,又晕过去。
后来再一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文澜看向蒋方亭守在床前,看到他一头白发,突然觉得他老了许多一般。
文一恩、乔冷幽、文一泽和童遥都在。
他们告诉他蒋方亭因为照顾他而白头,这样的感动与温暖让她落泪。
“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能醒来就好。”蒋方亭握着她的手。
“方亭,谢谢你。”文澜眼角清泪蜿蜒。
“文澜,嫁给我好吗?让我可以照顾你的后半生。”蒋方亭从身上掏出了准备了许久的钻戒她求婚,“以前我们错过了太多,现在我们的时光不多了,我只想在余生里拥有你。小澜,给我一个机会向你赎罪。我爱你,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
这一次文澜受伤昏迷这么久,让蒋方亭后悔的便是在她好好的时候没有直面她表达自己的心意。他当时真怕会失去她,失去再一次拥有她的机会,所以文澜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当着晚辈们向她表明心意加求婚,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弥补以前的遗憾。
“孩子们都还在呢,你也不害臊?”文澜当着众小辈不免脸红了起来。
“孩子们都支持呢。”蒋方亭看向他们,“他们就是我坚强的后盾。”
“看把你美的。”文澜微微浅笑,“方亭,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澜,你能先答应我吗?”蒋方亭现在一心想得到文澜肯定的答案。
“我答应你。”文澜也是服了他的心急,然后她稳了稳心绪却是看向了蒋方亭身后的文一恩,“恩恩,过来。”
文一恩走上前去,单膝跪下:“姑姑。”
文澜拉过她的手放到了蒋方亭的手里,眸中氤氲晶莹:“恩恩,叫爸爸。”
文一恩和蒋方亭四目相对,都是这可置信,这画风转变太快了,让他们都来不及消化。
而乔冷幽,文一泽和童遥也是震惊,这……怎么是这样的?
“小澜,你说什么?”蒋方亭以为自己听错了。
“姑姑……”文一恩也是。
“方亭,恩恩,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隐瞒了你们这么多年。”文澜面带愧疚,“方亭,恩恩是你的女儿,是我们的孩子。当初我是在国外旅行时发现自己有身孕的,所以我一直没有回国,只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大哥和大嫂。让他们帮我隐瞒,所以直到生下了恩恩,都是我大嫂陪着我在国外,然后她把恩恩抱回国的,称是她生下的女儿。这样才不会让你起疑,不让你把我的恩恩从我身边带走。这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们父女对面不相识。”
“……”文一恩看着文澜,轻咬着唇瓣。
她叫了二十多年的姑姑竟然变成了亲生母亲,这实在太震憾了。
二十多年了,她的亲生母亲就在自己身边,为什么却没有人告诉她?
这样的心理冲击一时间文一恩也难以接受,完全没有缓过来,给还有些懵。
“恩恩,要怪就怪我,别怪你爸爸,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文澜看到了文一恩一闪而逝的受伤的眼神。
“恩恩。”蒋方亭也看向她,“爸爸也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是我让你们母女都受苦了。不过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们。”
“姑姑……”文一恩哭了起来,她哭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我……”
乔冷幽的双手扶在了她的肩上,声音温润如风:“恩恩,现在该改口叫妈了。”
文一恩低垂着眸,没有说话,只是有泪默默流淌着。
“恩恩,我们不逼你改口。只是以前有太多的顾忌,也是我自私。我不乞求你的原谅,但是别把情绪憋在心里,对自己的身体不好。”文澜看着文一恩难受的哭了,自己也忍不住了。
“恩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你要知道我们都是爱你的。”蒋方亭怕多说多错,反而更刺激文一恩。
“恩恩,你不是想要爸爸妈妈吗?现在他们都在你们身边了,你该高兴不是吗?你要知道每一个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的。,曾经一切都是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团圆了。宝宝有爷爷奶奶,也有外公外婆了。你不是说只要妈醒来,你什么都愿意做吗?不所以恩恩,快改口啊。”乔冷幽对文一恩温柔安抚,让她受伤的心灵愈合,当然他的改口也快,“你是当妈妈的人,要给宝宝做个好榜样哦。”
乔冷幽在提醒她要体谅父母的心情,毕竟她也是一个母亲了。
一切只是命运弄人而已。
“爸,妈。”
这一声称呼迟来了二十年,但文一恩觉得乔冷幽说得对,她的家圆满了。一切都圆满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