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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凤突然觉得自个儿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没完,有些情难自禁的。
“子淳,我爱你!”
子淳虽不知这‘爱’是何意,但见她如此模样的说,便觉得,应该同‘喜欢’是一个意思吧!便道:“黑凤,我也爱你!”
黑凤到底是个接受过开放思想的,便主动拉着他走到了床前。
子淳本就情根深种,又借着酒劲儿将那些个圣人教条抛诸脑后了。又想着,既然已经按着黑凤所说的她家乡的风俗完成了婚礼,那他们此刻已然算是成了亲的!
便顺水推舟的与她一同倒在了那张木床上。
一阵窸窸窣窣后,二人面红耳赤的坦诚相见。
“娘子……”子淳轻声唤道。
“相公……”黑凤按照当地的习俗唤着他。
“我们……”子淳既紧张,又有些心痒难耐。
“来吧!”黑凤躺在他身下,一把扣住了他的头……
二人缠绵了一会儿。
随后的,一夜巫山云雨自不必说……
转眼,已至除夕。
五州万民同庆!华言城厚土宫更是热闹非凡!众人齐聚庆盛殿守岁!
栾英也因此被赦免,出了秋水阁。
众女走至庆盛殿门前,见那金漆大门两侧已然贴上了一幅笔法苍劲有力的对联,左边为‘五湖四海皆春色’,右边为‘万水千山尽开颜’,门楣上还有一横贴,为‘万象更新’!
再看两边的琉璃窗,里面贴着的红色剪纸窗花隐隐透出,窗台上堆积的白雪与之映衬下,倒与窗前的红梅有迎合之意!
金漆大门已然大开,众女齐齐踏入殿内,各自找到了相应的座位上。
桌上早已摆满了各色佳肴、美酒,小侍立在一旁伺候着。
众位美人闲聊了少顷,盛雪兰与华锦瑞姗姗来迟。
盛雪兰落座主位!
众位美人起身,随后,华锦瑞带领众位美人拜年,说贺词,又献了新年礼。盛雪兰喜笑颜开,满脸慈爱。
吃过晚膳,又话了家常。
盛雪兰问:“皇儿近日课业可有进展?”
华锦瑞迟疑半刻,才道:“回禀母后,儿臣虽日夜苦读,却稍显愚钝,并未有多大进展!”
盛雪兰眼含深意瞧了他一眼,叹道:“无妨,只要皇儿有上进之心,母后便足矣!”
又抚了他的脸,眉头略皱,一脸关切的道:“几日不见,你怎消瘦这许多?是否读书太过辛苦了?若如此,夜时便早些休息。切记,要以自个的身子为重!课业上,徐徐渐进便可!”
华锦瑞点头称“是!”
舒美人见此,忙起身施礼道:“依臣妾所见,牙君虽是日日苦读,劳累了身子,但下面的奴才也定是不够细心,饮食上照顾的不够周全!才致如此!”
闻言,花青慌忙跪地,一脸惶恐道:“是奴才无能,没能照顾好主子!”
盛雪兰看向花青,沉声道:“既是没照顾好主子,那便该罚!便罚你……”
盛雪兰的话还未说完,华锦瑞已然侧过头,对她道:“母后不必如此!此事与关花青无关,是儿臣自个儿想要清减些,便刻意少吃的!”
盛雪兰眉头一蹙,随即,正色道:“母后知皇儿仁厚,心疼身边的奴才!可若不责罚于他,便不能立了威严,若各个如此效法,那这华言城岂不没了规矩?”
花青伏地叩首,又抬起头,脸色极为诚恳。“还请太后、牙君责罚!奴才愿领罚!”
盛雪兰摇头叹道:“既然,你主子有心为你求情开恩,那我也不好拂了圣意,便扣除你三个月俸禄,小惩大诫吧!”
花青如临大赦,急忙叩首道:“谢太后恩典!”
华锦瑞见他还跪地不起,催促道:“还不快起来?”
“是!”
见此,舒美人又道:“太后,您虽小惩大诫,但这些奴才们到底不如自家人贴心。不如……便由臣妾亲自服侍牙君吧!”随即,俯身道:“臣妾定当恪守尽职!
盛雪兰与华锦瑞面色同时一凝,还未开口时,那芳美人却早已安耐不住,猛然起身,笑说:“舒美人,你身子孱弱,不宜劳累。我看……此等辛劳之事还是交由我来吧!且说牙君还要我日日做那补汤,这一做便要小半日,想必舒美人是受不住的。”
舒美人瞧了她一眼,暗暗咬牙道:“好你个芳美人,平日里与我一副姐妹情深模样。没成想,这等时候竟是你第一个出来与我争的!哼!今日可是见了你的真面目!”
正要出言回击于她时,便听一旁的思美人已然开口:“芳美人、舒美人,你们两个都别争了!瞧你们这小身板儿,哪里是做这等事的人?在众姐妹之中,也只有我的身子最壮,耐力最好!还是由我来受这份辛劳吧!”
芳美人与舒美人同时转头看向她,见她那圆盘子脸与略显臃肿的腰,同时腹诽道:“你这哪里是壮?那分明是肥的好不?”
待要反驳于她,便听盛雪兰怒斥:“瞧瞧你们一个个的,都什么样子?这便急于邀宠了吗?怪不得没一个能让我皇儿上心的!都给我坐下!”
“是!”
三位美人都一脸灰溜溜的坐下了。
盛雪兰沉思片刻,转过头,对华锦瑞道:“舒美人之前所言虽有不足,但也不无道理,这些个奴才却是不够细心的。不若……让碧落去照顾你吧!这孩子是个心思细腻的,也只有她来照顾你,我才能放心!”
一听这话,三位美人顿时一肚子火气,暗说:“太后竟如此偏颇!前说我等迫不及待的邀宠,后便要自个儿的侄女去伺候牙君?可真是欺人太甚!”
碧落心中甚喜,双颊忽有微红。心说:“到底姑母与我是一家人,果然还是帮衬我的!”
栾英面上平静,如这一切与她无甚关系一般。然,她偶尔偷瞧华锦瑞,见他从未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觉的满心失落。
华锦瑞蹙眉道:“母后不必为儿臣担忧!若母后不喜我太过清减,那我多吃些便是!”
盛雪兰摇头叹道:“你啊!好吧!母后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自个儿高兴便好!”
华锦瑞施礼道:“谢母后!”
眼见谁都没戏了,几位美人的心思却是各有千秋!
众人边吃边聊着,华锦瑞自顾自的给红雀喂食。
待吃的差不多时,盛雪兰便说:“距离守岁结束,还嫌尚早,听说今年御花园布置得还不错,不如都随哀家同去瞧瞧吧!”
芳美人第一个站起身,满脸喜悦之情,似乎刚刚被训斥之人并不是她。
她笑着说:“太后所言极是!方才路过御花园时,便见那处火树银花,盆梅绽放。又赶上头年立春,天气渐暖,此番,崇灵湖薄冰已退,鱼儿极为欢脱。之前还想着,或可一游,太后这一说,便更是心急的想去瞧瞧呢!”
舒美人也笑道:“是啊!我之前也只匆匆瞧了一眼,却没瞧仔细,正好此时一道欣赏此景。”
盛雪兰一副慈爱模样,笑言:“既然大家伙儿都喜欢,那便一同去吧!”
“是!”
随后,众人一同去了御花园。
众人一路欣赏着御花园中各色风光,直到崇灵湖前的凉亭,才歇了脚。
华锦瑞搀扶着盛雪兰走入亭中,“母后先在此歇息片刻吧!”
小侍在石凳上铺了厚厚的软垫,盛雪兰缓缓坐下,笑说:“母后还没老到只走了这几步路便要休息的年纪呢!”
华锦瑞淡笑,“母后自然不老,只是儿臣怕母后劳累。”
盛雪兰一脸慈爱的望着他,“母后知皇儿最孝顺,那便在此歇息片刻吧!”
“嗯!”华锦瑞也坐在了小侍早已铺了软垫的石凳上。
母子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盛雪兰向湖边瞧过去,见众位美人正对着湖里的鱼儿指指笑笑的,便笑着道:“你也去瞧瞧那欢腾的鱼儿吧!今日难得大家一起欢愉,别扫了兴致!”
“是!”华锦瑞微微颔首,随即,拎着鸟笼向湖边行去。
他走到落于人后的碧落身侧,轻声问:“鱼儿有那么好看吗?”
碧落及忙转身,便见他与自个儿贴得极近,顿时红了脸。
“牙君!”
在她身前的舒美人听到了华锦瑞的声音,急忙转身,挤开碧落,拉着华锦瑞上前,指着湖中鱼儿,笑着道:“牙君,快看,湖中那条最大的金碧鱼游得可欢了!瞧它那金灿灿的,好美啊!”
碧落被挤到一旁,虽心中不悦,却也未说什么,便离开了人群,转到一旁无人之处。
跟在她身旁的小侍女莲儿,没好气的瞪了那舒美人一眼,小声嘟囔道:“这什么人啊?怎得一点礼数都没有?”
碧落转头,斥责道:“休得妄言!”
莲儿憋了憋嘴,低声道:“郡主!您总是这样的软性子,以后还不知要吃多少亏呢!”
这是从小跟在碧落身旁伺候的贴身侍女,虽被她斥责了,但也不生气,还在为她抱打不平。
碧落转头,瞧了一眼那莺莺燕燕的一群人,叹道:“在这深宫中,又有谁不是吃亏的呢?牙君他心里装不下任何人,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在宫里这段时日,莲儿也听说了华锦瑞有断袖之癖的传言,见自家郡主如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生怕惹她伤心难过。
不刻,有小侍来唤碧落,说盛太后传她到身边侍奉。
碧落应了一声,“好!”
随即,走至亭中,盈盈施礼:“太后!”
盛雪兰让她坐到自个儿身旁,随后,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拍了两下,叹道:“碧落啊!姑母知你在这宫中受了许多委屈。但咱们毕竟身为女子,有许多事都不能尽如人意。”
碧落低垂着头,“没有!碧落不觉的委屈!”
盛雪兰摇头叹气,安慰道:“你放心。姑母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有出头之日的一天!”
碧落抬起头,见她脸色凝重。“姑母……”
盛太后正色道:“从今以后,你要听从姑母的安排!明白吗?”
碧落点头称“是!”
眼见舒美人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华锦瑞身上,一直注意这边的思美人与芳美人,都是一脸嫉妒。
随即,便见她二人一同往华锦瑞身前靠去。然,芳美人在思美人身侧,她想要靠前,却是被思美人挡得死死的。
华锦瑞左边舒美人,右边思美人,便没了芳美人的位置。她便咬牙暗恨的去找一旁的栾英诉苦去了。
“这两个见利忘义的家伙,都白白我平日里对她们的好了!”
栾英瞧了她一眼,冷着脸道:“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芳美人瞪着一双美眸,不可置信的瞧着她看,“你……你这是什么话啊?想我一直拿你当亲姐妹对待,你竟如此贬低于我?”
栾英满脸不屑,冷笑道:“你还真当我是个傻子不成?那日庆生宴之事,你敢说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芳美人顿时大呼冤枉。“妹妹,你这是何话?那日,是你醉酒!又摔鸟、又打牙君的,怎就成了我的不是?好吧!就算是我不好,不该好心邀你去落霞苑见牙君,是我自作自受总成了吧!”
随即,白了她一眼。低声嘟囔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栾英面色冰冷,直言道:“你明知我性子急,脾气爆,便一步一步的挑着我心里的怒火,待我怒火无处发散时,便只能一醉解千愁。酒醉后,我与牙君理论,你便加着杠,让我更恨那红雀,最终闹得不可开交。你果真算得好啊!我的好姐姐!”
芳美人‘噗嗤’一笑。“真没想到,妹妹竟有这样的编故事能力,待在这深宫中可真是屈才了。何不去效仿那酸腐穷生,写一些野故事得了!或许还能一举成名也说不定?”说罢,便甩了袖子,去了人群那边。
栾英也不愿理会她,别过头去,自顾自的欣赏着湖中的鱼儿。
芳美人连连受人挤兑,满心怒火无处发散,此时,见那雀笼不知何时被牙君放在了白玉石护栏上,而他此时正被舒美人与思美人围在中央,有说有笑的欣赏湖中的鱼儿。
她满脸恶毒的瞧了一眼那红雀,暗暗咬牙:“该死的畜生,你有什么资格霸占着牙君?”
又瞧了一眼那刚开了化的湖水,顿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