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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恒知的办公室里,骆静语看到了杜恒知为女星云汐设计的礼服初稿,是一袭抹胸款大裙摆礼服,很纯粹的紫『色』,裙摆层层叠叠,点缀着一大片夕雾花,光看图都能感受到那种飘逸感。
杜恒知兴奋地问他:“觉怎么样?”
骆静语想了一下后对占喜打手语,占喜翻译:“杜师,骆师问花朵会不会太多了?会很重的。”
“会吗?”杜恒知从办公桌上拿来那几枝烫花做的夕雾花样品,掂了掂重量,“以为会很轻。”
骆静语摇摇头,指指设计稿,又对着占喜打了一通手语,占喜没有立刻翻译,用手语和交流了几句后才对杜恒知说:“骆师的意思是,不仅仅是真实的重量,还有人的视觉效,花朵太多,视觉重点就会在裙摆上,可是女明星要体现自己的美,更侧重的应该是一个整体吧?包括她的脸和上半身。”
杜恒知陷入思考,良久后说:“也有道理,不过云汐团队对这套礼服的设计还是满意的,要修改的话得再们沟通一下。啊,骆师可以给点儿修改意见吗?从夕雾花实际制作的角度考虑?放心放心,不是那种听不意见的人,这款礼服本来就是和骆师联设计,骆师可以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占喜将的话翻译给骆静语,骆静语看到“联设计”这样的说法后很是意外。对服装设计可一点儿也不懂,原本以为就是帮杜恒知制作礼服上的烫花而已。
心里其实是有点想法,本来不敢说,既然杜恒知这么讲了,骆静语就大着胆子对占喜打手语,占喜看完后就笑了,转头对杜恒知说:“杜师,骆师问能不能给两天时间,在你这套礼服的基础上小修,也画一版设计稿给你?怕自己表达不清楚,还是画出来更容易理解。当然,的小修只针对花朵部分。”
“可以啊!骆师是学过画画还是设计?”杜恒知感兴趣地问。
这个问题占喜可以帮骆静语回答:“从小学画画,不过只学到高中,骆师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开始专业学烫花了。”
杜恒知了解了,开始占喜讨论合。
关于合价,骆静语和占喜没有经验,来之前特地咨询过徐卿言。徐卿言曾经奢侈品牌合过,因为也不知道杜恒知和云汐团队的合价是多少,让骆静语自己依照花型的难度数量考量,还要计算投入地做这整件事的时间和人工成本。
徐卿言对占喜说:“小骆是第一次接这样的单子,其实没有吃不吃亏这个说法,的意见是积累经验、打响知名度更重要,报价不用太高,你俩好好合计合计。”
于是,占喜就按照自己骆静语的讨论结,向杜恒知报了个实价,杜大设计师很爽快地答应了,立刻让助理合打印了出来。
签合前,杜恒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有查过资料,y国电影节每年举办时都是他们国家的雨季。过去十年间,电影节开幕式当天居然有五次都碰到雨天,其中两次是大雨,三次是小雨。红毯仪式一半是『露』天,一半有棚,烫花的花朵碰到雨天有没有影响?”
这话一问出来,占喜瞬间觉得要凉,烫花不防水,她很早就知道了,看向骆静语时心情好忐忑,硬着头皮把杜恒知的话用手语翻译了一遍,甚至想要开口回答:烫花的确怕碰水,只能祈求天别下雨啦!
没想到,骆静语看完她的手语后竟没有现出为难失望的表情,想了想,笑了一下,很沉着地打起了手语。
杜恒知等待着占喜的翻译,发现占喜神情微变,眼睛都睁大了一些,心里颇好奇。
占喜骆静语确认了好几遍,才对杜恒知说:“杜师,传统烫花的确不防水,不过骆师说他可以试试让烫花防水,成功率可能在百分之八十,红毯那一段路应该没有问题。”
杜恒知很惊喜,观察骆静语的神情,觉得挺有握的,心就定了下来,笑道:“行,那这个技术问题就交给你们了,们签合吧!”
回家的路上,占喜问骆静语,烫花怎么防水呀?
骆静语用手语告诉她,一直在研究一种树脂配方,刷在烫花表层也许可以防水。捣鼓两年了,因为应用『性』并不太强,就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一直做着玩儿。除了,应该还有别人在研究这个东西。
对着占喜这个大学生,骆静语打手语时不太好意思:【文化不好,上学时化学很差的,不懂公式,就是不停地试,不停地调整比例,学化学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做出来。】
烫花防不防水并不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在所有出售烫花饰品的界面介绍里,都有告知顾客,烫花不防水,不要戴着花饰去淋雨。
骆静语从来没想过防水树脂做出来能派什么用场,不过在这一次的合中,这件事似乎挺重要。一个女明星在国际电影节上走红毯,礼服上的花朵若因为雨水而掉了『色』,那不得给人笑掉大牙么?
——
时间终于到了10月5日,占喜已经决定回家,问过骆静语的意见后,也跟着上了占杰的车。
去占喜家前,骆静语把这件事告诉给爸爸妈妈,骆明松提醒要多买点礼品,提两瓶好酒,千万不要舍不得花钱。
骆静语哪会舍不得花钱,占杰的车到青雀佳苑来接们时,就看到骆静语和占喜两人双手提满东西走出来,几乎要的后备箱塞满。
“去!这都买的什么呀?”占杰下车去看后备箱,拎起白酒包装看,“呦,这酒不错啊!小子很上道嘛。”
四位数的酒,当然不错了,骆静语对着笑笑,挠了挠脑袋。
除了两瓶酒,还买了两条好烟、人参、阿胶、水果礼盒、海鲜礼盒,外加一箱牛『奶』和坚大礼包。
占喜整理着后备箱:“让他别买那么多,不听,说自己是第一次上门,得懂道理。”
占杰:“……”
这是已经把自己当女婿看了吗?真是啥『毛』病都挑不出来啊。
一行三人上了去桐县富椿镇的高速,占杰开车,骆静语和占喜坐在后排。占杰和妹妹商量了一番,决定到了以后让骆静语去镇上的酒店入住,占杰兄妹先回家探探情况,见机行事,找着合适的机会再让骆静语过去。
“你解释一下。”占杰边开车边说话,“不是不让他上门,是为了的生命安全着想,贸贸然上门不见得会好。”
“明白。”占喜自己占杰讨论的结用手语告诉给骆静语,看明白了,神『色』毫无异常,笑着点头,说都听他们的。
车到高速服务区,长假时的服务区女洗手间大排长龙,占喜排队时,占杰和骆静语在室外等她,聊了一会儿。
“欢欢的妈妈,不太好相处。”占杰抽着烟,说得很慢,“你说话,你要是有看不懂的就告诉,别不懂装懂。”
骆静语看懂了,点点头。
占杰就说了起来:
“妈家一共是三女一男,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妈是三姐妹里的二。”
“外公特别重男轻女,你看们这生法就该知道了。大姨是外公外婆第一个孩子,『性』格比较温和,二待她还不错。小姨按理来说家庭地位应该不及妈,但是她嘴很甜,脑子灵光,比较会做人,所以二还是挺喜欢她的。小舅就不用说了吧,就算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外公还是最喜欢他。们三个一比,妈在家里的地位就特别尴尬,从小不受重视,也不怎么会说话,满讨人嫌的。”
“可能是为了受到关注吧,妈从很小时就承担起家里大部分的家务,做一大家子的饭,洗一大家子的衣服。但她不是那种做了事不邀功的『性』格,她喜欢把这些事拎出来说,对父母说,对两个姐妹说,说着说着,愣是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家庭主心骨,好像家里离了她就不行,大事小事她都要管,『性』格变得越来越强势。”
“外婆是突然去世,外公生了好久的病,小舅压根儿不管,尽拍妈马屁,妈就做主让三姐妹轮流照顾人,她自己出钱出力最多。她逢人就说,说自己多么辛苦多么孝顺,她就特别享受别人对她的夸赞。结呢?外公去世了,所有的钱和房子都留给了小舅,妈两个姐妹分文没有。那阵子,大姨小姨都责怪我妈,外人呢,嘲笑妈,妈自己也很生气,但有什么办法呢?”
占杰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自从外公外婆没了以后,妈对外的炫耀资本就变成了欢欢。欢欢……你也看到了,很漂亮,读书又好,从小就懂事听话,从来不惹祸。在我妈家四姐弟的七个孩子里,她是最优秀的一个,不管是工还是婚姻,妈都对她寄予厚望。”
占杰灭掉香烟,“妈这人爱钻牛角尖,爱记仇,觉得她可能抱着‘是女儿才不受父母重视,自己有了女儿我就要好好重视她’这样的想法。所以在我们家,反倒是我过得轻松点,妈对欢欢管得特别严。本来这是好事儿,可我妈错就错在,她把欢欢当成了她的私人物品,只要欢欢有哪里不符合她的要求,她就会很生气,陷入到那种‘是为你好,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的思想里去。”
“欢欢小的时候很温顺,非常听我妈的话,不过自从她出来上大学后成长了许多,能看到她的改变。是觉得这种改变挺好的,年轻人要有自己的想法,但妈肯定不这么认为,所以她们两个的矛盾这几年渐渐变得尖锐起来。”
“所以……”占杰拍了拍骆静语的肩,“小骆啊,这是我给你打的预防针,妈这关不好过,希望你做好思想准备。这事儿我也算是过来人,当初都经历过,虽然现在婚姻失败,可大多责任在我自己,妹和不一样,对她还挺有信心的。”
见骆静语一直看着,占杰忍不住问,“你别老这么看,说这一大堆,你听明白了吗?”
骆静语很努力地吸收着信息,不说全部看懂,至少懂了一大半,对占杰点点头,又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最后对着占杰弯了弯大拇指。
占杰知道这是“谢谢”,不再多说,只“嗯”了一声。
占喜终于从卫生间出来了,三个人上车后继续往目的地去。
中午时分车到富椿镇,骆静语在镇上的一家酒店办理入住,三人找了个餐厅吃午饭,饭后,骆静语去房间休息,占杰带着占喜回家。
骆静语此行带上了速写本和马克笔,还得画夕雾花礼服的修改稿,回到酒店房间后,没多想见家长的事,摊开纸张画笔就构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