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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珍的话让曲休山直接眯起了双眼,玩味又有趣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她。
有趣的女人。
听到楚容珍说起了非墨,齐易信的脸色不好,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一种怒意,好像是男人看到心爱女人出轨的瞬间,那扭曲的表情就如他现在这个模样。
楚容珍连头都没有抬,只是静静的坐着。
曲休山么?
镇国公的嫡子,听说为从放荡不羁,常常不务正事爱惹祸是非,所以不得镇国公的喜爱,在家中虽说是嫡子,可是地位比那庶子却差了很多。
但是,他为人手段狠辣,表面看起来是纨绔子弟的逞凶斗狠,可是因为太过毒辣的手段而成了华国京城的毒瘤,算是人见人躲的角色。
可是曲长珠却说,曲休山是为了保护非墨而来。
一个不受宠的嫡子,一个纨绔子弟,如何保护墨?
真想不通。
看来回去要问问一下墨,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如此是本公子多心了,对了,听说前一段时间珠儿与齐小姐发生一些不愉悦的事情,珠儿,给齐小姐道歉!”曲长珠反射性的起身,看着曲休山的目光带着一抹的畏惧。
微微福身,“对不起!”
楚容珍微眯着双眼,若说曲长珠是害怕她而顺从也说不过去,之前发生了的矛盾还不足以让她这么乖巧,那么这个曲休山果然……
楚容珍打量曲休山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时,一抹不知名的意味在双方眼中划过,最终,慢慢划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赤红的身影走了过来,猛得一下推开了房门,看着里面的人,高傲一笑,“原来你们在这啊!”
轩辕珊一点礼貌都没有直接推开他们的包厢,走到楚容珍的身边大力一拍桌子,道:“听舒儿那丫头说你的学识很高?咱们比一场!”
楚容珍淡淡抬头,“什么意思?”
轩辕珊撑在桌子死死盯着她,道:“没什么意思,比不比?”
楚容抿唇,正想拒绝的时候,门口,舒儿伸出一个头,冲着楚容珍双手合拾,一副祈求的模样。
似乎,想要她答应。
轩辕珊回头,也看到了舒儿的表情,不屑冷哼,“之前你画技高本小姐一筹,最起码也要给一个复仇的机会吧?再说了,本小姐跟舒儿那丫头打一个赌,你可以代替她丫头与本小姐比试,如何?”
楚容珍双眼微眯,目光幽幽的盯着舒儿,舒儿被她看得头一缩,心虚的低下了头。
慢慢的收回目光,楚容珍对上轩辕珊挑衅的视线,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笨丫头,被人挑衅上当了?
“如何比?比什么?”她算是答应了,回去之后再算帐。
她的人怎么也不能被欺负了。
一听她答应了,轩辕珊则是站直了身体,“酒楼之外有人摆了擂台,谁要是打败他谁就胜。”
楚容珍沉思,确实好像有谁在那里摆擂台,把一个陷阱的可能性排除之后,才慢慢问道:“擂台有先后顺序,万一前面的打败了,后面的人岂不战而败?”
轩辕珊也沉思了一下,她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细细思考之后,道:“这次的比试书写形式,所以哪怕同时胜过那人,那么让在场之人选出胜者就行!”
想得倒是蛮周详的,楚容珍双手胸,背靠在椅子上,淡笑:“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你跟舒儿的打赌,不管你是胜还是输,对于我来都是局外人。我不参加,这个赌局根本就不成立,因为舒儿连字都识不全,因为你会有涉嫌欺弱的可能。”
轩辕珊的表情就这么僵硬在脸上,被挑衅了难不成会拒绝对方?
不会吧?
可是这个怪女人,向她讨要好处?
“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轩辕珊十分豪爽的出声,完全不在意也不心疼。
“轩辕小姐真大方,也是,是炎帝的转世嘛?”楚容珍玩味一笑,故意抬出了轩辕珊的身份,就是让她吸引掉曲休山的目光,老是直勾勾的盯着她,这种感觉很怪异,很不悦。
“那是!”轩辕珊点头。
“那我的条件很简单,轩辕小姐如果输了就离姬落远一点,如何?”楚容珍启笑,轩辕珊却沉下了脸。
“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头,你要为了她与本小姐做对?”轩辕珊的语气瞬间冰冷起来,她看上的男人谁也夺不走,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认识哥哥的人,那么就是为了那个贱丫头?
“你们一开始的条件不就是这个么?舒儿那丫头棋琴书画皆不会,因为做为我的丫头无需学习那些。什么不会的她却与你达成了比试赌约,就由我来替她赌,赌约不变,也让你们这场赌约成立,不是很好么?”
被楚容珍直接将了一军,不算什么大事,可是有一种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明明是她这边提出的赌约,看那个贱丫头完全没有才艺又不想落个欺弱的罪名,就想到把这个害她脸面全失的女人拉进来,一来赢了赌约,二来找回了面子,一举两得。
本该由她掌握的事情,为何不在她的手里?
轩辕珊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变成是人家大发慈悲同意了这个赌约,她要感恩跪谢的状况?
她想不明白,可是有人想明白了。
曲休山玩味的眯起了双眼,看着楚容珍的目光也越来越感兴趣。
一个很有趣的女人,本以为是齐韦派过来的棋子,一下子就勾引了太子为她痴迷不已,没想到原本就是个有心计的。
而且,心计不低,是个难对付的女人。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本公子一定要旁观!”曲休山啪的一直甩开了扇子,装模做样的扇了两下。
孙槐也同样点头,“那是,一定要让本世子也见识一下,希望看到齐小姐再一次一鸣惊人。”
楚容珍起身,倒是他身边的齐易信伸手拉住了她,低声道:“真儿,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我们就离开,没事的。”
他的声音虽低,可是曲休山等人听见了,隔得最近的轩辕珊一听,哪有可能让楚容珍离开,直接大声道:“城主,咱们只是比试一下才艺,不伤人,不伤身,您大可不必担心。”
楚容珍理都没有理,反而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还没下楼,非墨一脸不悦的站在一楼,抬头,看着楚容珍与齐易信走得极近之时,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一会不见就想这个小妖精了。
走了一大圈,没想到却在这里,偏偏还跟别的男人走得极近。
非墨的身边,凌凉也正好走入酒楼,看着上方的楚容珍时,愣了愣。
楚容珍看到非墨的第一眼,想也不想的从二楼一跳而下,赤红的裙子如一只美丽蝶儿,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她所看中的鲜花之上。
看着楚容珍直接跳了下来,非墨上前,一把,直接抱住飞扑下来的人儿,脸上即是责怪又是心软,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教训她这种危险的举动。
可是,看到她急切扑到自已怀里的模样,一瞬间又取悦了他。
嗯,这次就放过她,绝对没有下次了。
正色的为自已开脱,抱着楚容珍转了一圈,最后才慢慢放下她,轻抱轻放动作轻柔,“急什么?楼梯不是在那里?”
楚容珍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人家想你的味道,这里近嘛!”
“近也不能直接跳楼,万一摔到了怎么办?”想了一下,他觉得有必要好好的教训一下,省得老是做他担心的动作。
轻轻扯着非墨的袖子,晃了晃,“我的轻功很高,还是你教的,难不成你对自已的轻功没自信?”
“你……”被她一堵,非墨直接干瞪眼。
打也不是,骂也舍不得,说说还还嘴……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楚容珍跳下来的瞬间,齐易信担心了一下,可是看到她被非墨抱在怀里时,那下意识要拉住她而落空的手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紧紧握紧。
神情,隐隐的有些强忍着怒意。
就这么想投入男人的怀抱?贱人!
齐易信与曲休山几人走下了楼梯,曲休山看着非墨,拱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非墨一手搂着楚容珍的腰,冷着脸,完全不理会曲休山几人的行礼,反而单手搭在楚容珍的肩上,低头,轻柔道:“打算去做什么?”
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曲休山弯腰的动作一顿,自已起身,深深看了楚容珍一眼,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
楚容珍同样也是一个自在自在的人,根本在不意周围有人看着,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笑道:“外面不是有人在摆擂台?我们约定一起去打打擂台,比试一下!”
非墨这才抬眸,目光冷冽的扫过在场所有人,一一过滤究竟是谁要跟他的珍儿比试。
被他的目光震慑到,轩辕珊下意识逃避,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太过恐怖,让她有一种被鹰紧紧盯住的战颤感。
非墨漫不经心的收回了目光,“嗯,加油!”
楚容珍娇憨的笑了,点头,蹦蹦跳跳朝着外面跑了过去。
齐易信的目光一直跟在楚容珍的身上,直到非墨那阴冷冰寒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轻轻勾唇,露出一个狠唳的笑容。
敢觊觎他的珍儿,真是找死。
要不是珍儿需要齐真儿这个身份,他是一百年不希望她顶着别人的身份演戏。
得多累?
楚容珍来到外面时,那擂台早就上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对她一直充满杀意的饶颜虹。
饶颜虹坐在高台,看着楚容珍走上摆台之时,双眼立马散发着光茫。
本想出一下风头,没想到这个贱人又走了上来。
哼,画画能力不错,不知道作诗又如何?
楚容珍抽了签之后就上台,她的身后,还有轩辕珊,曲长珠,场上还不少的才女才女。
楚容珍几人走了上去,刚刚坐下,舒儿就趴在台上挥舞着双手,“小姐,加油,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听着舒儿那助威大喊的声音,她微微眯起了双眼,如果可以,她一定要给这个死丫头一个教训。
亏她还是赢族女王,被一个女人挑衅到这种地步。
轩辕珊自信的勾唇,抬头看着擂台主人,道:“说吧,比试是什么样的规则?”
“呵呵,各位对在下的擂台这么热心,那么在下也不多话,在下无题,请各位自由发挥!”擂台主人静静坐在纱绸的屏风之后,面前正摆着一架古琴,好闻的熏香淡淡飘出……
楚容珍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因为这是她最熟悉的熏香味。
前世,颜家中常备的紫檀木的熏香。
轩辕珊与台上的几人听到题目之后,快速的思考起来。
唯有楚容珍静静的坐着,目光,一直在屏风后的男人身上。
又来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台下,纳兰清依旧姚天骄的打扮,好奇的看着台上的楚容珍,走到非墨的身边淡淡道:“这是?”
听到她的声音,齐易信,曲休山几人回头。
“正在斗诗呢!”曲休山拿着扇子装模样的扇了扇,淡淡回答。
纳兰清多看了他一眼,最后才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
寻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非墨的身边,伸手拿起酒杯直接喝了一大杯。
轩辕珊露出自信的笑意,直接站了起来,直接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噗……”纳兰清一听到这句诗时,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非墨不喜,瞪了她一眼。
“哈哈,没事没事,不小心。”纳兰清擦了擦嘴,目光看着台上的轩辕珊,神情怪异。
不会吧?
轩辕珊的诗一念出,参赛的人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倒是台下看比赛的人纷纷赞赏了起来。
“好诗,好诗啊!”
“确实!”
台下议论的声音直接传到轩辕珊的耳里,只见不屑的回头扫了一眼参赛的人。
楚容珍抬头看着轩辕珊,神情惊愕,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首好诗,很难想象她能在一瞬间就想出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无脑之人能想出的好诗。
“怎么样?要不要本小姐再来一首?”轩辕珊得意的看着楚容珍,那表情简直自信都不能再自信了。
楚容珍微微抿唇,慢慢站起来,“万里长江一带开,岸边杨柳几千栽。锦帆未落西风起,惆怅龙舟去不回。”
不少人纷纷细细品味,一个个止不住的点头。
“那轩辕小姐咏寒冬,这齐小姐咏初夏,一冰一暖,实在难分高低呀!”
“是呀是呀。”
轩辕珊一听,立马不服气起来,直接站起来,大声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说完,低低的冲着楚容珍挑衅,“有本事接啊?”
楚容珍冷冷看了她一眼,低头思考了一下,道:“苍茫枯碛阴云满,古木号空昼光短。云拥三峰岳色低,冰坚九曲河声断。浩汗霜风刮天地,温泉火井无生意。华国龙蛇冻不伸,南山瘦柏销残翠。”
“好!”楚容珍的音落,立马有人大声称赏起来。
“好,好诗,轩辕小姐这次咏春,齐小姐却直接咏冬,意境幽远,不愧是好诗!”
楚容珍作出的诗得到了大伙人的好评,轩辕珊不甘的瞪大了双眼。
不会吧,那些流芳百世的文豪的诗在这古代怎么这么没有价值,不应该像那些穿越小说里一样,女主随便背个一两首唐诗宋词就能完虐古代的渣女吗?
明明她挑了最耳熟能详的诗,为什么这些古人却完全不买帐?
不应该是这样啊!
轩辕珊不甘的瞪着楚容珍,一字一句道:“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楚容珍:“柳色青山映,梨花雪鸟藏。绿窗桃李下,闲坐叹春芳。”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石沈辽海阔,剑别楚山长。会合知无日,离心满夕阳。”
“……”
轩辕珊咬牙,怀疑的看着楚容珍。
这女人该不会也是穿越人士吧?不然怎么可能一瞬间就想也这么多的古诗?
不过她说的诗现代一首都没有,她又是哪里看到的?
轩辕珊盯着楚容珍的目光变得纠结起来,总觉得好像遇到了同胞了。
瞪着楚容珍低低道:“你也是21世纪,赶上了穿越浪潮的一员?”
楚容珍莫名其妙的抬头,完全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轩辕珊眯起了双眼,难不成她看错了?
或许只是意外,这个齐真儿才是她最主要的敌人,是穿越小说里常见的第一号女反?
咬咬牙,“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楚容珍:“……”
第一次,楚容珍的脸直接僵硬了起来,感觉在斗诗上输了。
不想承认,可是她真的想不出比这更好的诗。
或许,她轻视了轩辕珊。
楚容珍咬唇,神情为难。
这一幕看在轩辕珊的眼里,立马得意的笑了起来,高傲又不屑。
哼,所有穿越女在斗诗之时的终极杀手锏,我就不信你齐真儿真的要上天!
楚容珍迎着轩辕珊那得意的目光,抿着唇,神情有些不甘。
真的不想承认,可是她的……
相比楚容珍的不甘,远处,纳兰清的目光变得玩味起,幽幽笑道:“好诗!”
楚容珍抬头,看向了纳兰清的方向,随即双眸一暗,确实是好诗。
轩辕珊听到纳兰清的夸奖,顿时高傲的昂着头,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般挺着胸,不止得意的看着楚容珍,更是看着台下的舒儿那苍白的脸,顿时愉悦的笑了。
就在她得意不已的时候,纳兰清拿起酒杯把玩手,道:“如果本将没有记错的话,这擂台要求的是作诗,而是背诗吧?”
听着纳兰清的话,轩辕珊脸一僵,被戳中了心思让她有些跳脚,心中狂跳,“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轩辕珊那微眯着的双眼,再看了一眼失落的楚容珍,纳兰清心中浮现一抹不悦。
丫的,她的儿媳妇谁也不准欺负。
“这首桃花庵歌在三十几年前丞相纳兰清就曾当众作出,更不巧的是轩辕小姐那一首‘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同样也是丞相纳兰清曾经当众作出……”
“不可能!”轩辕珊小脸一红,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这些都可是前世她所知道的古诗,在这个架空世界里根本不存在,怎么可能……
难不成有别的穿越人士?
想到这里,轩辕珊立马后悔不已,为啥不调查清楚一些?
对呀,说不定还有别的同胞也说不定,她有穿越,肯定还有别人能穿越啊!
“对对对,我说这诗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丞相纳兰清所作……”
“哪个纳兰清?”
“就是那个强臣,惑君妖臣纳兰清啊,三十年前把陛下扶上皇位,美艳到不可方物的男人啊!”
“啊啊啊……原来是那位啊,对,我想起来了,确定是出自那位之手。在华国可是有名的才子强臣,估计是华国难得一见的奇才吧?”
“听说是武安候之子,可是那个引得大陆差点灭亡的武安候?”
“对啊,就是那个疯子的庶子,在三十年前可是名震大陆的角色,发明火药让华国无人敢欺,瞧瞧现在那些杀伤力强大的武器,那强大的水利农作器具,都是丞相发明的,可以说是他把华国变得强不可催……”
四处传来的都是赞美纳兰清的话语,听在轩辕珊的耳里一阵阵讽刺。
不过,纳兰清听到四处传来关于她的赞美时,拿着手肘戳了戳非墨,那得意的表情简直欠揍。
轩辕珊的脸越来越红,最后涨红,又变青,变白……整张脸就像染料似的五颜六色,看着台下一阵的议论,她恼羞成怒的跑了下去,不敢再在如上丢人现眼。
四周传来一阵阵的嘘声,鄙视把别人的诗拿来当成自已作女的轩辕珊。
“咳,那在下宣传由齐小姐胜出,齐小姐可要挑战在下?”屏风之后,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且熟悉感越来越强,越来越不可议……
直到最后,她愣了。
因为屏风后的男人走了出来。
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摆在她的面前,她的灵魂直接被抽走,整个人像是石化一般。
男人走了出来,一张脸清俊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就是这淡淡的笑容,看了十几年熟悉感,让她的泪就掉了下来。
珏弟?
不,不可能,颜家除了舒儿,该死的人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是他跟珏弟长得一模一样,声音有了一些改变,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珏弟如果没有死的话,到现在应该有二十五岁了吧?
楚容珍突然毫无预警的掉泪,让面前的男人有些疑惑,也让台下的非墨一瞬间就站起了身体。
楚容珍回过神来,伸手,摸着脸上的泪水,奇怪的看着手指上的晶莹,“咦?为什么我会哭?”
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可是她本人却没有觉得悲伤,反而是激动,开心,不敢置信。
“小姐,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真的太熟悉,难怪她总觉得这声音熟悉的。
原来是她的弟弟,颜如珏的声音。
跟以前相比有几分区别,因为生活在宫中为了避嫌,所以她出嫁之后就很少回娘家,而亲人也很少能进宫陪她,因为当时宗旭与颜家的关系太过恶劣。
差不多快要忘掉弟弟的声音,此时,好像完全想起来了。
“你……你是谁?”楚容珍的声音轻颤,哽咽之中带着脆弱。
男人微微皱眉,看着她的泪水,莫名觉得不悦,隐隐的,还有些未知的心情在他的心底游走。
张嘴,下意识回答,“我叫绝,江湖人称绝公子!”
楚容珍静静的看着他,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这名字,难不成是珏弟的化名?
“你的家中,可有兄姐?”楚容珍红着双眼,无视台下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她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被称为绝的男人,焦急不安,又有些期盼。
绝公子静静的看着她,最终,抿唇,摇头,“没有!”
楚容珍心一颤,不愿意放弃,“那绝公子是不是焰国人?”
“不是!”想也不想的摇头,楚容珍就这么看着绝公子那坚定的神色,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失望。
是真的,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谎。
“颜如珏这个人,公子可认识?”不愿意再迂回了,楚容珍直接点明。
绝公子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摇头:“不认识,小姐看在下的神色有异,难不成在下跟小姐所认识的人长得很像?”
楚容珍后退一步,神情失落又不愿意相信。
不,不会的,世间哪有那么多一模一样的人?
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齐真儿先不说,又来一个跟珏弟一模一样的人?
这根本不可能,巧到离谱的地步,让她如何相信?
这时,非墨大步走了上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关怀问道:“你们怎么了?”
楚容珍回头,张了张嘴,随即,又摇头。
“抱歉,看到公子就想到一个已逝的故人,所以有些情难自禁,失礼了。”
楚容珍整理了一下情绪,这事不查个明白她真的不甘心。
世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齐真儿先不说,那是凤隐用来吸引别人注意力而弄出来的假的替身,这是凤魅告诉她的。
凤魅与乐氏一族的约定,要完全掩藏掉她的踪迹,断绝她在五年内与人相遇的可能性,所以弄出了大量的替身在满大陆行动,吸引四方的注意力,又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珏弟的替身么?
这事还需要查明。
绝公子看着楚容珍的模样,微微点头,含笑,“没关系,世间相似的人很多,小姐看错也是在正常!”
楚容珍点头,这才下了台,要去整理情绪。
非墨跟在她的身边,可是纳兰清那里挥了挥手,似乎有事找他,本来找算无视的时候楚容珍轻轻推着她,“去吧!”
她想要清姐姐与墨的关系更亲近一点,两人都是很寂寞很孤独的存在,所以希望他们这点亲情不要冷却。
非墨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放心,因为现在她的心情并不好。
楚容珍微笑摇头,随即,走到了一边暗处去整理情绪。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见到与珏弟一模一样的人,相似度十成十。
一手扶着假山,楚容珍轻轻道:“龙九,让虎卫去查绝公子是谁,与颜氏颜如珏有什么关系!”
“是!”
龙九离开,去执行她的命令。
楚容珍身体微微颤抖着,因为激动,因为期盼,让她的气息有些杂乱,所以没有发现凤优给她的示警,也没有感觉到她的背后正有人提着长剑一步一步接近。
剑身发出寒光,楚容珍感觉到那抹寒光的时候,身体下意识一闪,长剑砍在她面前的假山,发出刺耳又渗人的碎裂声。
楚容珍后退,看着一击不中又摆好架式要进行第二次攻击的饶颜虹,直接低吼,“你想做什么?”
饶颜虹拿着长剑,一言不发,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她,第二剑又砍了过去……
侧身,饶颜虹一剑劈歪,剑身刺入地面,楚容珍抬脚直接踩在剑身,轻轻转身,一脚踢飞饶颜虹、
身体被踢飞,饶颜虹噗通一声踩在地上,恶狠狠瞪向楚容珍,“你该死,别以为让我丢脸能隐过一切,当初是你给我下药让我当初丢脸,我要杀了你!”
虽说被找碴是一定的,可是楚容珍有些好奇。
她下的蛊应该不是这么容易被发现才对……
“谁跟你说的?”楚容珍轻问。
“哼,别以为可以了瞒天过海,你敢做就会留下痕迹,齐真儿,我跟你没完!”
说完,饶颜虹又爬了起来,想要冲过来杀死楚容珍,身上的武器的层出不穷。简直是为了杀死楚容珍而带齐了武器,不杀死她不罢休。
楚容珍心情不好,而是且十分不好。
心中,瞬间就动了杀意。
袖子甩起饶颜虹的长剑拿到手中,想也不想的朝着她的心口刺去。
反正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没有耐心陪她吵吵闹闹,烦人、
她下了杀手,对准的是饶颜虹的胸口。
楚容珍的武功与饶颜虹的武功不在一个阶段,一个高太多,一个弱太多。
饶颜虹想躲,可是却无法躲过去,这时,饶颜虹的身后一个暗卫闪了出来,救下饶颜虹的同时攻击了楚容珍,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攻击。
楚容珍与他瞬是缠斗在一起,武器的交接,暂时分不清胜负。
暗卫的武功不算太高,一招两招,十招,就可以勉强应付楚容珍的攻击,可是慢慢的,有些力不从心。
这里是酒楼的后面,比较偏僻,来人很少,所以两人战斗的时候倒也没招来多少人。
与暗卫相斗的楚容珍突然头一阵晕眩,手一抖,那暗卫见状竟直接刺向她的心口,而楚容珍因为头晕而有些目眩,感受到杀意之时,已躲避不及。
内力一聚,直接四周震散,暗卫一时不察,被楚容珍那强大的内力直接震飞……
同时,饶颜虹看着楚容珍身体微微摇晃,双眼一亮,抓着匕首就背着楚容珍的背后刺了过来……
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身体,面前的楚容珍却转了身体,反手,长剑就刺了过来……
饶颜虹高举着的双手停下,低头,看着腹部的长剑,那疼痛的感觉直接袭来,唇角渗出淡淡的血迹。
“啊~!杀人了?”同时,有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即,四周传来了大量的人,简直就像是潜伏在旁边等着这一幕似的。
楚容珍抽出了长剑,饶颜虹腹部有大量的鲜血渗了出来。
而楚容珍没有心情理会那些,双手利用长剑支撑着身体……
她似乎,真的有问题。
前一段时间就无缘无故的头昏目眩,现在这种关头又开始了,而且时机巧合到离谱,巧合到让她差点死在暗卫的手下。
开什么玩笑,她的武功算不得顶尖但也不算太差,死在一个三脚猫暗卫的手里?
简直是笑话。
楚容珍一袭红衣看不清身上是否溅血,只是支撑着她身体的长剑是流出了大量的血迹,而饶颜虹正倒在地上,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鲜血夸张的流了出来……
楚容珍皱收眉,微微摇了摇头,让那昏眩的感觉消失之后,想要低头去查看饶颜虹那夸张的出血量时,一队人走了过来,高吼:“不准碰!”
孙槐大步走了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这个女人被捉了一个现形,顿时愉悦的眯起双眼。
与孙槐一起过来的还有齐易信,曲长珠,曲休山。
几人走了过来,看着楚容珍正站在尸体边,而且手中正合拿着一把长剑的时候,一个个露也意味不明的神色。
“来人啊,把齐小姐带走!”二话不说,直接定罪,孙槐大手一挥,立马有小厮上前。
齐易信皱眉看着一切,道:“真儿,这是怎以回事?”
不待楚容珍回答,孙槐得意道:“还能怎么回事?先一段时间刺杀了饶小姐未果,这次就刺杀第二次呗,饶小姐怎么样了?”
“回世子,死了!”
一听死了,孙槐差点笑出声来,这事要是处理得当,那么美人,权势,他都可以拿到手。
“城主,你的齐小姐的义兄,所以这件事情最好还是避嫌一下,这是齐小姐与饶小姐的口嘴,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齐小姐一次又一次的刺杀饶小姐,性质也太恶劣了一些。”
齐易信的目光停留在楚容珍的身上,似乎想要得到她的回答,可是楚容珍此时正陷入了思考。
有太多太多的不解。
刺一剑就能流血到这种地步?之前刺到心脏旁边都没有死,这一次就刺一下腹部连重要器官都避开了,怎么可能会死?
而且这夸张的流血量是怎么回事?
因为被小厮拦开,所以她无法接近饶颜虹的尸体,也无法查看那夸张的流血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易信没有得到回答,又不想失去楚容珍,所以态度也坚决了一些,“世子殿下,这事本城主一定会查明白,而且本城主相信真儿是清白了,这饶小姐之前身体不是有一个暗卫在身边,真儿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听到齐易信的反驳,孙槐眯起了双上发。
依这齐易信的反信来看,或许,他对自已这个妹妹也有一些心思。
想到这里,孙槐淡淡威胁,“齐兄,你身为城主管这事本来很正常,可是齐小姐有犯罪嫌疑,身为义兄的你如果真要审这个案子到时一定会引起百姓的猜测,而且这事若是传来了京城,那……”
好像想到了什么,齐易信的脸一僵,有些不甘的看着楚容珍,眼中全是不舍。
他明白这个灵王世子对真儿的觊觎,如果他真的松口,那么她……
回头,看着楚容珍静静站着的模样,齐易信一片挣扎。
孙槐见状,明白他的态度正在松动,轻轻拍了他的肩,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齐易信脸上露出一抹喜悦,随后又有些不舍,最后,看着楚容珍的目光慢慢了……
好像,做出了选择。
孙槐看着齐易信的表情,不屑的勾勾唇。
一点点小利就能收买,表面表现像是个正人君子,说白了还是一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