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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就被认出了身份,楚容珍与非墨对视一眼,随即她笑了,“城主大人好眼力!”
景弑脸上一僵,他没有想到,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人物还真的就是眼前的这个温柔娴静的女人,与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楚容珍淡淡挑眉,迎着他的打量,含笑不语。
最后,景弑感兴趣的笑了起来,带着楚容珍一行人到了城主府,并且直接拒绝赤王的一切命令,以追随太子的名义,准备与非墨一行入京。
有了城主府的兵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士兵做贴得防备,赤王那边的动作也就开始变少,变缓。
最后,在他们一行人到达华国京城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刺客袭来了。
一队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华国京城之外,还没有入城,一队军队静站在皇队大门口,手拿着武器,面色肃杀,身上散发着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
仿佛就是一个下马威。
明晃晃的刀身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茫,冰寒中又带着让人头皮毛麻的威严。
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脸上的皮肤很粗糙。
好像好几夜没睡上安稳觉,他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一路辛苦了。”男人微微弯腰,并没有直接下跪行礼,表情也格外的张狂不屑。
楚容珍透过车帘看着外面的这个中年男人,微微皱眉。
“他是谁?”
非墨坐在华贵的马车之中,双手把玩着她的左右,而她的右手则是被小白紧紧的握在手心,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默默瞪了小白一眼,非墨薄唇无趣的撇了撇,“饶国公!”
饶国公,华国的三公之一,权势滔天,手中握有大量的权利与人望,是华国三足鼎力的重要一员。
饶国公年少之时默默无名,是大约二十年前左右突然冒头,十分快速的就爬上了朝堂的高位,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权势,成为无人能动的三公之一。
饶国公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车马,试图想要查看车中到底坐了一些什么人。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非墨所在的车帘,楚容珍易容过后的一张清秀脸庞直接出现在年轻男人的眼里,只见他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心中满是疑惑。
太子殿下的马车中,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
并不是什么绝美的女子,倒不如说是小家碧玉型的女子,或许,是哪家官员的女儿吧?
默默的收回了目光,不再有多少兴趣。
非墨根本不理他,饶国公也不恼,反而目光看向了一边坐在马上的景弑两父子,哈哈一笑,拱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景先生吧?早就听说过景先生之名,没想到原来是紫云城的城主,今日一见,实在的幸事,快哉!”
景弑十分温润的在马上拱手还礼,笑呵呵的模样十分无害,“饶国公客气了,太子殿下路过我紫云城,身边确无任何护卫,所以本人也只是护卫殿下回京而已。更何况,还有一位十分尊贵的客人需要护送,本人也不敢怠慢!”
饶国公这下好奇了。
景弑所说的尊贵客人,比太子殿下还要尊贵?
车帘慢慢掀开,轩辕珊走了出来,景弑一见,双眼划过一抹看不透的寒光,温和笑道:“这位轩辕小姐第一次来我华国京城做客,不知道饶国公可否安排一个住处?”
一听是姓轩辕,饶国公的脸色立马就变得十分严肃起来,目光细细的看着轩辕珊一点,随后好像想到什么,神情不动声色的严肃起来,道:“本公府上客房颇多,如果轩辕小姐不嫌弃的话可否小住几日?”
轩辕珊的目光将饶国公上下打量了两眼,立马,十分嫌弃的拒绝。
“多谢这位国公大人,本小姐初来京城还是住客栈比较好,一个未嫁女子住在别人的家里总归不好!”
哼,丑男人,老男人。
肯定没安好心!
轩辕珊那完全不给面子的目光让饶国公的脸色一僵,可是,看到轩辕珊那张美丽的小脸时,眼中立马又浮现一抹意味。
轩辕珊很美,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只要她安静不开口,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的时候,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美丽的仕女图。
四周的百姓看到车帘掀开的一瞬间,看到轩辕珊那张美丽的小脸而发出一阵阵的惊叹时,她得意的笑了。
果然,身为主角就应该备受关注。
得意的她没有想过,她早就被景弑当成了棋子一样使用,拿她替楚容珍挡掉一切的窥视。
“京城的如意酒家很不错,配得上小姐的身份!”饶国公心中不悦,但也只是微微的僵了僵脸色,随即,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非墨不耐烦想要离开,饶国公见状,挥手,一群士兵围了过来。
马车前进不得,负责驾车的一行立马抽出腰间的长剑,目光不慎的盯着眼前的士兵。
“这是何意?”
伸手,挑开的车帘,非墨的目光冰寒,静静的盯着饶国公。、
饶国公迎着他的目光,心中微凉,这个太子殿下自从突然归来之后就变得格外的冰寒,气息也改变了很多,行为处事心狠手辣,手段残酷血腥,与以前的那个太子殿下相比根本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可是,他们却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应该是同一人。
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杀死太子,所以只能悄无声息的除掉,可是派出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最后却无人归来。
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饶国公掩下心中的千思百转,笑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最近京城不太平,有他国的探子伪装入城,在城中闹出了各种各样的大事。陛下下令,所有入城的人必须检查清楚,所以请太子殿下下马!”
士兵就围在他们马车的前面,架式十足。
一瞬间,非墨身边的人全身抽出腰间的佩剑,冰寒的目光就面前的士兵,情势,一瞬间紧急。
“住手!”非墨淡淡低喝,掀开了车帘,直接走出来。
站在马车上,目光,静静扫了一眼饶国公的神色,还有面前的士兵。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血色,唇角勾起冷冷的笑容,“本宫的车都敢拦,饶国公,本宫一段时间不在京城,你们过得可自在?”
饶国公的头皮一麻,想到大约两个月前的事,当时太子回来不久的时候,他派人去刺杀,最后,所有人的杀手全部丧命,头头颅全部扔到了他的床上,而他则是一睡醒觉之后才发现身边的是成百上千的人头,而他却睡死。
悄无声息能做到这种事情,却没有杀他。
这是警告,是嘲笑。
仿佛在说想杀他轻而易举……
额上,微微渗出冷汗,饶国公的气势有些虚了起来,但看着非墨那冷默不近人情的模样,咬咬牙,“多谢殿下关心,还请殿下下车!”
“怎么,怀疑本宫的车中有他国的探子?”非墨冷冷道。
饶国公弯了弯腰,“殿下过虑了,微臣此举也是不得已,事关陛下的安全……”
把陛下抬出来,不明摆着强逼他下车?
最终的目标,还是为了想知道他带了什么人进城,想要查清对方的身份。
想到这里,非墨一阵冷笑,身体站得笔直,“放肆!本宫的座驾岂是尔等能搜查的?饶国公,想查本宫的车也行,圣旨拿来,如果没用的话,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非墨突然一声低喝,声如洪钟,那些拿着武器的士兵下意识的双腿一软,想要直接跪下服软。
非墨一双寒眸似冰晶,锐利又致命,俊美的脸上满是冰霜,淡淡的一个轻扫,就能让人的灵魂如同被冰封一样,全身动弹不得。
士兵们一下子就犹豫了。
饶国公看着非墨,有一瞬间的心惊,莫名的起了一丝忌惮。
必须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杀了他的女儿不说,害了她妻弟一族,欣民的城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他的耳里。
这太子明明是要去楼宇楼的,可是悄悄却去了欣民城,表明了是针对齐韦而去。
说不定目标就是烈焰骑与炎帝墓地图。
不管怎么样,这个下马威必须压下,省得到时好不容易打压下的镇国公一脉死灰复燃,还有那令人头疼的武安候,那可是一个难啃的老骨头啊!
心中千思百转,饶国公分析了一下起因结果之后,看着非墨的目光也变得强硬起来,“微臣是奉令行事,如果殿下有任何异议请向陛下资询,所以微臣得罪了,来人啊,搜!”
士兵们听到饶国公底气十足的声音,好像受到鼓舞一样,一个个拿着武器就要掀开车帘,打算上车查看。
人,还没有接近马车……
“啊~!”
同时,有两个士兵尖叫着倒地,双手上那碗口大小的伤疤直接出现在所有的人的眼前,士兵的双手手腕被硬生生砍断了、
鲜血喷溅,点点血腥溅到车身,如同盛开的红梅。
一瞬间,所有士兵立马后退,警惕的对着守着马车外的龙煞军所装扮的士兵。
非墨双眼一眯,眼中渗满了冰寒的杀意,盯着面前那些表情惊惧的士兵,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格外的渗人:“找死!”
天蚕丝从他的袖中射出,一根一根如同头发丝线细小的丝线穿过他们的胸膛,正刺他们的心脏,强大的内力顺着天蚕丝导入他们的心口,瞬间,所有人脸色一白,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不带一丝一毫的血腥,仿佛只是沉睡一般,那此士兵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不,失去了气息。
饶国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奇怪的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好像睡着一般,上前重重踢了两脚,最后发现对方一点知觉没有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死亡。
双腿一软,他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你你……放肆……太子殿下,你敢违抗陛下的命令?”
非墨那双空洞的双眸静静扫了他一眼,不屑的看着他颤抖的身体,“陛下的命令?本宫只看到你饶国公对本宫不敬,对本宫不敬者,当如何?”
一行等人长剑轻晃,齐声道:“死!”
空气,因为这几具尸体变得更加的冰寒起来,明明不见血腥,可是四周的人们都能感受到扑面袭来的血腥味,还有那森森白骨,鬼手遍地的恐怖景像。
非墨回到了马车中,淡淡的声音传来,“走!”
饶国公被震慑,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车驾离开却不敢动弹,因为他能感沉得到,他的背后正有一把匕首抵着他的背骨,仿佛他只有再说一句,再多做任何动作,那把匕首就会豪不留情的刺透他的心脏。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马车车队在眼前慢悠悠而过,而他完全不敢动弹。
直到马车进了城,背后的气息才离开时,饶国公的身体一软,差点跌倒。
小厮连忙扶住了他,“老爷,您没事吧?”
饶国公死死瞪着非墨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眼中一片不甘。
“去查清楚,一起来的有哪些人!”
“是,小的明白!”
楚容珍微微挑起车帘,有些好奇的看着华国的京城,比她想象中的似乎还人热闹繁华得多。
四周都随处可见商贩走卒,酒楼茶肆,绸庄金阁……
来来住往的人们脸上都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仿佛生活在这个京城是十分幸福的事情。
“娘亲娘亲,看,好热闹呀!”
小白趴在窗边,兴奋的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模样,十分激动的拉扯着楚容珍袖子,小脸上全是渴望。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京城,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地方,一时之间格外的兴奋,想着要不要直接下马车去好好游玩一下。
“乖,等几天娘亲带你出去逛,这里是十分危险的地方,所以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出去,知道么?”楚容珍摸着他的头,神情温软,声音轻柔。
“为什么这里很危险?”小白不懂,但他还是听话的点头,因为他是好孩子。
好孩子才能独占娘亲。
“还记得那些死掉的黑衣叔叔们么?这是是他们的家,所以非常的危险!”楚容珍耐心的解释,用着小白能听得懂的话解释着。
小白圆圆的大眼眨呀眨,粉嫩的红唇轻轻嘟了起来,“那我们为什么要来他们的家?明明很危险呀?”
伸手捏了捏小白的鼻头,楚容珍噗嗤一下差点笑出来,“滑头,再问也不会让你出去玩的,等两天娘亲陪你一起。”
把小白抱到自已的腿上,轻轻叹道,“这里曾经是奶奶的家,可是奶奶的家被坏人占领了,所以这里才会威胁,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打跑坏人的!”
安份的把小脑袋放在楚容珍的怀里,小白蹭了蹭,“我明白了,那我也要帮奶奶打坏人!”
楚容珍心中十分温柔,好像现在的她的人生已经圆满,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非墨不悦的看着在楚容珍怀里蹭着的小白,一把换了过去,大手暗中制止小白挣扎的动作,迫使他不得不乖乖的在自已的怀里。
一到非墨的怀里,小白的身体就僵硬了起来。
果然是大妖怪,不然为什么每次他想动都动不了?
想跟娘亲说,可是大妖怪却威胁他,敢说给娘亲听的话就立马把娘亲带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呜呜呜……
他要怎么办?
可怜兮兮的双眼看着楚容珍,楚容珍迎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解的轻轻问道,“怎么了?”
“没事,估计想睡了!”非墨淡淡的抱着小白不动痕迹的移开了楚容珍想要过来摸小白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说着谎言。
小白欲哭无泪。
他才不想睡,不想睡……
楚容珍看着小白好像真的精神不好的样子,也不再计较,反而靠坐在窗边,叹道:“没想到你在京城的处境并不好,手中无兵无权,也没有多少的同盟党羽,想要从中扳倒赤王与龙墨渊还真是个难题呢!”
非墨抱着小白像抱一只玩偶一样,听着她的话,直接抬头,十分淡定的回答道:“无碍,我选择来这里就代表要得到华国,我虽不想要华国,但也不能容忍华国落在别人的手上。她,在三年前救过我一命……”
她是谁,楚容珍微愣,随即问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非墨想了想,轻轻叹道:“三年前我动用了无极山庄的势力针对宁国祭师,一次次的暗杀失败之后,最后一次倾尽无极山庄所有人力物力想要将楚国与华国的军队一起埋葬在战场之时,无极山庄被赢仪偷袭了,不过那是个空壳,倒也不是什么很大的损失。不过在计划失败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赢仪带兵把我无极山庄所有落脚点通过叛徒摸得一清二林,最后我入了陷阱……”
楚容珍微微抿唇,心中一片复杂。
她失踪的这些时间,这个男人或许真的疯了吧?
“进入陷阱之后,我江湖势力快要被全灭,祭师那边所有的棋子一起行动,最后的结果,他身边的十人被我杀死了五人,而我也身受重伤被困于三十万宁*队之中……将要被俘之时,纳兰清带着三万人出现了,三万对十万是多么的无力?可是她却拼着所有精锐全灭的下场救了我,也是因为她带走了一万龙组暗卫,所以龙泽与赤王之争才会失败收场,最后不得不败走离京……”
楚容珍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下终于明白他为何执着于华国了,本来清姐姐出现,龙墨寒出现,他无需再扮演戏着华国太子的身份。
可是商量之后,他还是执意要进京,原来理由在这里。
他心中有着愧疚。
清姐姐抽走了最精锐的暗杀部队龙组,所以龙泽这边才会失败,最后的结果就是,为了救非墨,清姐姐舍弃了华国。
楚容珍心中瞬间升起一抹的感慨。
或许,当是华国权利之争是僵硬不下,因为非墨出现,所以清姐姐与龙帝做出了选择之后,舍弃了华国,选择保护自已的儿子。
楚容珍眉目间划过一抹轻叹,现在有了儿子在身边,所以她更加的能了解清姐姐心中的痛苦,儿子在眼前却无法拥抱的痛苦,不能无法拥抱,还要强颜欢笑当成普通朋友一样对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莫过于一种撕心的痛苦。
“也是,我会帮你的,她不仅是你的母后,也是我的清姐姐!”
非墨微微一笑,眼中的笑意并不明显,很显然,他的心境也发生了改变。
三年前本以为自已会死,可是最后愉快要放弃的时候,救他的却是他一直拒绝承认的人。
这种复杂的情绪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的充斥着他的心。
“要不要继续扮演华国太子一事我之后会跟他们商量一下,太子府中不怎么平静,我会为你寻一处安静的院子居住,如果可以,真不希望你再涉及朝堂权力之争……”
楚容珍起身,轻轻吻着他的唇瓣,轻温,不带任何*。
伸出手指抚着他的薄唇,微微摇头,“以前我争夺权力是迫不得已,而现在,为了你的愧疚,为了你的心愿,我自愿再次踏入这个战场。你只需站在明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我则是暗中的剑,会一下一下切断敌人的手脚四肢,最后直指心脏……”
楚容珍的语气很平淡,眼中,还有着淡淡的笑意。
她的战争一直没有变过,五年之后,她心甘情愿为自已的爱人与家人征战。
况且,这趟浑水她不得不趟一次,因为风隐的人情,也需要她还。
“对不起,终究还是把你跟小白牵扯了进来!”非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抹名为自责的表情,因为他的自私,明明她可以远离一切,只需要看着他攻下华国拿下赤王,一切都能得到圆满的结局。
可是他终究不行。
有龙煞军却没有凤卫,就等于有盾没有剑。
没有剑在手,他这一仗会很难打。
“墨,我不喜欢你道歉,我们是夫妻,约定好要相约白头的夫妻。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实现,而我想要什么,相信你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满足我的……”楚容珍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生气,似乎不喜他的道歉与生疏。
这一次,她将要主动出击。
因为她自愿为了心爱的男人谋夺一切,心甘情愿为他手中的利剑,为他不动声色的暗杀掉一切敌人。
非墨伸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用心全力一般。
京城没有事先准备好居住的地方,所以一群人先进了太子府稍做休息。
太子府中四处都是眼线,根本不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再加上园中时不时路过的香艳美人,楚容珍终于明白非墨一定要为她京城寻一处清净的地方居住了。
太子府中有不少的女人,或是侍女,或是妾侍,或许陛下赐下的美人……
顺着楚容珍的目光看到那些小心探头的美人,非墨脸色有些紧张起来,连忙解释,“珍儿,不是的,这是龙墨寒原本的侍女,还有就有龙墨渊强塞过来的女人,我发誓我从没有碰过她们,也没有理会过她们……”
看着非墨那紧张的模样,楚容珍心中升起一丝逗弄,故意板着脸,“嗯?美人在怀?你的太子生活倒是多姿多彩呢?”
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笑意,可是紧张的非墨没有听出来,反而这一句听在他的耳里仿佛是生气的前兆,冰凉直刺他的心,双手立马死死的握住她的肩,似乎担心她不愿听解释一气之下逃走,所以下手也格外的用力。
用力到她感受到一抹疼痛。
疼痛的同时,她却笑了。
“珍儿,真的,相信我,除了你我不会碰别的女人。不仅不会碰,连看也不看一眼,我知道这是你最大的禁忌,所以我绝不会去触碰!”
是的,他明白,珍儿最大的禁忌就是女人。
她的性格格外的刚烈,只要他敢拥有别的女人,她绝对会一瞬间断掉所有的感情,哪怕孩子在身也一样。
因为这是她的死穴。
是她一生的痛,所以也是绝不可以触碰的禁忌之地。
楚容珍看着他脸色大变,脸色瞬间浮现一抹苍白时,最终忍不住心疼的抚着他的脸,微微一笑,“骗你的,我相信你,因为你知道最真实的我,所以会明白我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所以我相信你!”
非墨伸手握住她的手,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嗯,我明白的!”
楚容珍与非墨的亲昵看在四周传来的视线中,眼中全是不解与疑惑。
一直不愿意碰她们的太子殿下为什么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平凡的女人?
还有那个女人身边的小孩,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面露不解,可又不敢上前去询问。
非墨与众人走进太子府,龙墨寒瞬间就趴到他最心的软榻上面使劲的翻滚着,“啊啊……好累好累……我心爱的软榻呀,大爷来了~”
刚刚在软榻上面翻滚了几下,鲜于灵走了过来,扯着他的后颈用力一甩,扭头,对着纳兰清笑道:“母后,这边坐!”
被摔得头昏眼花的龙墨寒趴在地上,像是死狗一样没有反应,早就泪流满面了。
死女人,死女人,拿着他的东西去讨好母后,死女人……
纳兰清冲着鲜于灵点点头,对于这个脾气与自已很相似的女孩她可是一百个满意,偏偏那臭小子一个劲的逃来逃去,矫情!
这么好的儿媳妇扑倒多好?偏偏那个死小子拉不下脸一个劲的傲娇,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没用的东西?
看着龙墨寒,纳兰清的目光越来越露骨,露骨的嫌弃。
“灵儿,你也坐这,这些天你一直照顾我,辛苦你了!”纳兰清满意的拉着鲜于灵的手,对于异族儿媳什么的,她完全没有偏见。
前世那些白种人,黑种人,她又不是没有见过,有啥奇怪的?
鲜于灵难得的脸微微红了,小声道:“照顾母后是应该的!”
纳兰清满意点头,目光,扫到墙角缩在一起当隐形人的某男,眼中嫌弃的目光又锐利了起来,看着鲜于灵认真道:“灵儿真是个好姑娘,能力又强又懂事,只有眼睛瞎了的男人才会看不上你。灵儿,要是哪天累了,母后给你介绍一个好男人,比龙墨寒没眼色的好十倍,好不好?”
鲜于灵淡淡看了龙墨寒一眼,随即微微摇头,认真道:“暂时没有考虑过,如果哪天我真的累了,到时就麻烦了母后了!”
她的语说话很随意,可是却又十分的认真。
仿佛在向龙墨寒表示,她鲜于灵的爱也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可以随意的挥霍,可是如果哪天她累了,不想再追了,她就会真的放弃。
龙墨寒听着鲜于灵的话,不在意的哼哼。
可是心中,却浮现一抹复杂。
想象着她嫁人为妻,依靠在那个男人的怀里笑着,或许张扬的追打着那个男人的模样……
不管是哪样,他连想象都觉得不悦。
心中,有些微堵。
拉着鲜于灵的手,纳兰清将龙墨寒的表情一一尽收眼底,微微勾唇,再添了一把火,“嗯,不管你做什么母后都支持你,哪怕做不成婆媳,到时我也一定让你以公主的规格出嫁,续母女之情也一样!”
鲜于灵的眼微微红了起来,她是孤儿,是靠着自已成为茶尼族的族长。
从未感受到如此温暖的关怀,也从未有人这么的对她好,这种让人上瘾的温暖让她沉沦。
“嗯,谢谢母后!”鲜于灵十分乖巧的低眉,没有平时的张扬艳烈,现在给人的感觉反而有着几分淡淡的压抑。
龙墨寒看着鲜于灵那乖巧温顺的模样,吃味的撇撇嘴,“哼,这么凶悍的女人,嫁得出去才怪!”
声音不大,可是在场哪个不是内力深厚的,一个个看着龙墨寒那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眼中一片同情:作,最后把媳妇儿作没了,就有得你哭的。
鲜于灵看着龙墨寒那哼哼唧唧,阴阳怪气的模样,吹了一阵口哨,黑色的大虎呼的一直就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把门框还撞烂了一些。黑虎一进来,鲜于灵就指着龙墨寒低吼:“小黑,咬!”
听到命令,小黑还真的开咬,一看到老是咬他屁股的黑虎张开了血盆大嘴,也不在地上装死,一蹦老高的冲了出去,隐隐的还隐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哀嚎。
“臭女人,老子跟你没玩,有本事单挑……”
坐在纳兰清身边的鲜于灵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蹭蹭蹭的跑到门边,双手叉腰,“好,你说的单挑,来啊,老娘族内单挑从未输过,怕你不成?”
像一道赤电朝着龙墨寒就冲了过去,一男一女一虎,扭打成一团。
楚容珍从一开始的不淡定到现在的无视,早就练就一颗麻木的心。
没事,反正龙墨寒时不时的抽风一下,撩一下鲜于灵,最后惹得鲜于灵大怒,被胖揍一顿就老实了。
“莲,轩辕珊跟池诗彩两人安排好了?监视别忘了!”楚容珍坐在桌前,倒着茶边递到纳兰清与景弑的身边,最后给非墨,小白,最后才是自已。
莲微微点头,“是的,安排到太子府一边的别院居住,轩辕珊则是吵着要跟姬落大人住一个院子,所以……”看了看舒儿,莲有些说不下去了。
谁都知道舒儿喜欢的是姬落,就连姬落本人也知道,可是这样的话……
舒儿吃着手心的瓜子,动作,突然一顿,脸色一僵。
最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接着动作。
这一幕看着楚容珍跟莲的眼时,眸色越来越深。
不知道舒儿有没有向姬落表明心迹?
看来,是要找个时候好好了解一下了。
楚容珍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景弑与纳兰清道:“景先生跟母后就住在太子府的别院吧,看了一下地图,这里是很安静,平常不会有去打扰!”
当着景弑的面,楚容珍直接改口,不再叫纳兰清为清姐姐。
外人避闲,这事还需要分得清。
她的手指指着太子府地图的某个角落,纳兰清伸了伸头,点头,“行,你安排吧,小白就跟我一起住,这府中也不太安全,你想看小白就过来看好了!”
楚容珍看了小白一眼,伸手,摸着他的头,“好!”
把小白放在纳兰清的眼前最安全,一旦她专心替墨争夺权利的话多少会有些顾不上小白,纳兰清有这个能力收拾华国的烂摊子,可是她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很明显,她并不想管。
或许说,她并不想插手,只是看看戏而已。
小白有些不愿意的撇撇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楚容珍揉着他的头,“每天我会去看你,而且如果娘亲没空的话你可以过来玩,不过身边一定有人陪伴,知道么?”
小白这才不甘不愿的点头。
怎么办,他想做个乖孩子,可是好像离娘亲越来越远了。
“放心吧,反正我闲得无事,会每天带小白过来走走!”纳兰清心疼的看着小白嘟着嘴想反抗的模样,哎,真是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隐忍着自已的*。
伸手,冲着小白招了招手,纳兰清把小白抱了过去,搂着他坐在她的身边,喂着他吃着点心。
景弑与景天则是点头,没有任何的异议,反正他这次就是来一次旧地重游,执意参与棋局惹了纳兰清不痛快,到时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
“好,天儿,紫云的事情你去打理,对外为父舟车劳顿,不宜见客!”
景天站起身来,微微弯腰,“是,孩儿明白!”
景天垂着眉,表情平静,仿佛是习惯了这种事情,身为少城主,估计见过的世间也不是一点半点。
景弑与景天一起去了他们居住的地方,楚容珍看着纳兰清与龙墨寒,淡淡道:“大哥闲散惯了,是不是接回太子之位?”
远处,脸上一片青紫的龙墨寒瘸着脚走着路,听到楚容珍的话立马一个趔趄,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容珍满脸黑线。
纳兰清十分淡定的看着他,“行了,这里没一个会被你蹩脚的演技骗到,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让你做这个太子估计只有死翘翘的份!”
趴在地上的龙墨寒一阵无语。
这还是亲娘不?
纳兰清收回目光,看着楚容珍与非墨,道:“现在这个情况你们也知道,让他来做这个太子估计也没啥用处,随便给他易一下容混个小厮算了。”
简直不是亲生儿子一们糟蹋着,偏偏龙墨寒还好好的长大了。
深深为他默哀。
“华国这些事情,你们……”
纳兰清伸手,十分认真的看着她,“珍儿,这次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一是我跟别人的约定,承经我欠了一个人一条命,而还他的恩情就是我不会插手这次的事情。颜家灭亡的真相就在华国,而需要你亲手了解一切,否则这件事情永远没有完结之日。”
楚容珍细长的睫毛微颤,幽幽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华国?所以你当初才会让我攻打华国对不对?”
纳兰清敏锐的感觉到了她压抑的气息,迎着非墨那不悦的眼神,她苦笑:“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答应的人就是赤王吧?我颜灭亡的真相也在赤王身上对不对?”楚容珍的语气变得有些压抑感,窒息感,隐隐的,还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沉重感。
“我无法告诉你,因为你当时太弱了,自已的仇都没有报,如何去报家仇?”纳兰清说得十分直白,没有一点的隐瞒。
现在的她了却了私仇,心境上也有了变华,是时候探究一切真相的时候了。
希望得知一切真相的时候,她还能稳住自已的心。
楚容珍一瞬间沉默了。
确定,她之前太弱了。
纳兰清抱着小白站了起来,慢慢起身,示意鲜于灵与龙墨寒跟上,在离开的时候她回头,微笑道:“珍儿,人的一生都有一局棋,或大或小,我的棋局早就过了,所以这是专属你的棋局。不管结局是好是坏,我希望你都开心的下完这盘棋。”
说完,就抱着小白离开了。
空气中,隐隐的还传来她的叹息:“人生如戏,人生如棋,酸甜苦辣只有执棋之人能尝到……足够让人铭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