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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安排好了住处之后,非墨召集了管家,太监,宫女,一一的来到正厅,整齐跪好。
非墨带着楚容珍来到正厅,神情有些不忍。
他并不想珍儿插手一切,可是又不得不依靠她,因为珍儿的权谋诡道的手段远高于他,就像给纳兰清说过的一样,这是专属于她的棋局。
来华国的几个月的时间,与赤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明争暗斗之时,他感受到了违和感。
有一种力量夹在赤王的身边,那种力量让他根本无法抗衡。
因为,那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手段,他看过也感受过很多,与珍儿十分相似的手段……
他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这局棋或许只有珍儿能胜。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带着楚容珍来到正厅,那里聚齐的全是宫女太监,还一个管家打扮的老太监弯腰站在一边,看着走进来的非墨,立马弯腰,“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宫女太监异口同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非墨带着楚容珍走到主位,而他,则是站在楚容珍的身边,冰寒的目光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脸,直接道:“这位是夫人,从今以后,夫人的命令就是本宫的命令,有任何违抗不满者,杀无赦!”
一瞬间,太监宫女们头越来越低,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向那个被称为夫人的女子。
只见那夫人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
这位夫人并不是绝色美人,可以说比府中的主子们都要逊色许多,可是她的气息却给人十分沉稳娴静,仿佛是一汪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位夫人是谁?
太监宫女们都十分的好奇,眼中一片震惊。
从未对任何有女人有过亲近之举的太子殿下竟会带回来一个女人,并且还说对她如对太子殿下?
这是……
楚容珍借着非墨的势,淡淡看了在场所有人一面,“本夫人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好奇不已,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怎么会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
“不敢!”太监宫女微微弯腰,神情不自觉的恭敬起来,不管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反正她们都不敢有任何不满的情绪表现。
楚容珍慢慢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动着,一步一步就像是走在他们的心头上一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从未见过压迫力如此强大的女人。
或许……
真的不好惹!
楚容珍冰寒的眸子快速浮现一抹笑意,对莲跟舒儿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从怀里拿出大把的金叶子扔了出去,而那些太监宫女看着面前的金叶子,立马伸手拢到自已的的手边,眼中露出了笑意。
舒儿与莲拿着大把的金叶子撒到他们的身上,地上,很快,他们的身上与地上到处都是金叶子,多到他们都捡不过来。
楚容珍玩味的看着他们的表情,微微一笑:“本夫人很好说话,做错事者杖毙没有任何求饶的余地,做事干利净落的人则是有赏,或许本夫人心情好赏些金豆金元宝也说不定……”
人,都是为财而活的生物。
楚容珍如此财大气粗的行为立马就拉拢了他们的心,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可是从未有过任何主子像她这样大手大脚把银子当流水一样使用的。
贪婪的生物永不会满足,所以一定会缠着她想要得到更多更多的好处,那么到时,他们一定会更加卑微的讨好她,取悦她,出卖他们原本的旧主投靠她……
这就是人的本性。
楚容珍玩味的看着他们的慢慢改变的目光,淡淡扫向一边完全无动于衷的管家,伸手揉了揉头,“管家怎么称呼?”
中年管家见状,掩下眼中的光茫,“老奴小郑子!”
“郑公公,以后就请多多指教,本夫人对这太子府不怎么熟悉,一切要靠郑公公多多提醒打点。”
“夫人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奴一定赴荡蹈火,竭力完成一切吩咐!”郑公公的腰弯得更深了,能拿出如此多的金银,周身如此优雅尊贵的气息,绝对是高门权贵的嫡女作派。
身为高门嫡女作派却没有任何的骄纵高傲之气,这种女人往往是最难惹的存在。
他宫中当差几十年,一双火眼金睛让他练就了一身看人本领。
面前的这位夫人,深不可测。
楚容珍从一边的托盘中拿着出一块成色不错的白玉放在手心把玩,目光,打量了这个服侍龙墨寒几十年的管家。
墨的改变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看得出来却没有惊慌也没有质问,从墨的口中得知,他就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一样做着自已的事情。
不愧是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眼色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太多。
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
楚容珍把玩玉佩的动作一顿,将手中的玉片放在莲手中托盘之中,莲来到了郑公公的面前。
郑公公看着面前的玉佩,并没有急着去拿,而是抬头疑惑看着楚容珍,有些迟疑。
楚容珍看着他眼中并任贪婪时,微微一笑。
要么就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要么就是真心清明之人。
楚容珍的眼眸清澈得像一汪水,凝视她的双眸会令你的心情舒畅而平静。偶尔的一个浅笑,也会让你相信这个世界有仙子的存在。
然而,这看在郑公公的眼里却是致命的毒药。
他看过很多笑里藏刀之人,偏偏眼前这位夫人让他看不透。
“郑公公平日操劳府中事务,多有辛苦,日后一定要多多的帮衬本夫人,毕竟这府中并不太平,是吧?”
郑公公立马跪在地上,惶恐道:“老奴不敢,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即可,老奴惶恐!”
楚容珍从莲的手中拿起玉佩,拿到郑公公的面前,“本夫人向来喜欢罚赏分明,郑公公可需早点适合本夫人的行事风格,做得不好者重罚,当然,做得好的重赏!”
“老奴明白!”伸手苍老的手把玉佩放在手心紧紧握着,郑公公的脸色十分的卑微惊恐。
楚容珍坐直了腰,伸手拿起大把的金豆子直接一撒,蹦蹦跳跳弹得四周都是,而楚容珍笑得张狂。
与刚刚温和娴静相比,现在的她的表情变得激烈了很多,看着太监宫女们眼中的渴望,她玩味笑了起来,“想要么?”
太监宫女不敢回答,目光,却不受控制的看着那些四处滚动的金豆。
楚容珍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冰寒起来,“郑公公,瞧瞧是谁偷偷藏了本夫人的金豆金叶子,贪婪是人之本性,可是该拿的,不该拿,要分得清!”
郑公公闻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一走到太监宫女的身边,指着其中几人,“就是这几个!”
“哪只手拿的就鞭笞三十次,好好长长记性,什么东西能拿,什么东西万万不能接受!”
楚容珍的气息在瞬间变得冰寒起来,那些被指名的宫女太监瞬间求饶,“夫人,奴才知错了,求您开恩!”
“夫人,求您饶了奴婢……”
接二连三的求饶声,楚容珍漫不经心的抬眼,“刚刚求饶者加重十次,做错次就必须受罚,若以为求饶能就逃过一劫,迟早都是背主的叛奴!”顿了顿,楚容珍美丽的双眸轻抬,冷笑:“与其将来背主,到不如现在直接打杀!不过,本夫人给你们一次机会,仅此的一次机会给你们反省!”
外面,接二连三的哭声传来,可是他们又不敢哭太大的声音,只能死死的咬着手看着带刺的荆条抽到他们的手上,忍受着一阵阵的疼痛。
愉悦又无趣的扫了正好厅外受罚的太监宫女,楚容珍目光轻扫,回到了地上的太监宫女的身上,“你们表现得很好,没有因为贪婪而丢失性命,因为你们忍住了自已贪婪的心,所以这里地上的一切你们都可以拿走……”
跪着的太监宫女们低头,对视一眼,无人敢动。
“这是你们应得的!”楚容珍补了一句。
无人敢动,倒是一边的郑公公见状,随即笑了笑,立马蹲了下来捡着地上散落的金豆,金枝子……
有人看着他行动却没有被斥责的时候,开始试探性的行动起来。
一人动,第二人也就行动,慢慢的,地上的宫女们趴在地上捡起了金豆金叶子,仔仔细细,把屋里角落找一遍,最后才一个个笑着看着手中的金豆金叶开心的笑了。
他们估计这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的金子。
“拿了本夫人的东西就要好好做事,明白?”楚容珍淡淡道。
“是,奴婢一定尽忠尽责!”立马有人开始跪下,喜笑颜开。
楚容珍撑着头,“嗯,出去吧!”
“是,奴婢(奴才)告退!”
在这些太监宫女离开之后,楚容珍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看着一边沉默的郑公公,淡淡道:“刚刚的人中,那些最后才开始捡金豆的都记下来了?”
郑公公弯腰,“是的夫人!”
“监视他们!”楚容珍直接下达了命令。
郑公公不解,正想发问的时候,非墨摸着楚容珍的头淡淡道:“人性都是贪婪的,表现的最直接的就是第一批被打的太监宫女,而刚刚那些捡金豆子的人中则是第二种*的表现方式。第一批是要钱不要命,那么他们是要钱又要命,不过把命放在了最前面。不过里面有几个人看着眼前的金豆却没有任何反应,最后顺应气氛才开始捡一些掩盖异样的行动……”
非墨慢慢说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太监宫女皆为家境贫寒之人,面对如此财富却不动心,可能么?”
他语气中有些冷嘲。
郑公公这下终于想明白了,十分忌惮的看着楚容珍弯着腰。
果然他看人看得极准。
这位夫人仅仅一个动作,就把隐在暗处的棋子找了出来,一点力气都没有花费,然而那些棋子到现在都没有觉察自已已经暴露。
仿佛就是暗处的毒蛇般,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这位夫人,或许,是殿下从哪里请来的谋者?
有听说过谋者的恐怖,他们千里之外却能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一息之间能让千百万的性命消亡,他们没有武功,没有兵权,没有财富,却有一个无人能敌的头脑。
难不成这位夫人就是位谋者?
“监视那些棋子,暂时不要动他们,拔除之后又会有新的混进来,到时想找就麻烦了!”楚容珍淡淡的下达了命令,郑公公猛得从怔神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楚容珍的表情,最后,才弯腰。
“是,老奴明白,老奴告退~!”
郑公公离开之后,大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非墨走到楚容珍的身边,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摸着她的头,神情一片温软。
莫名的温柔让她有些不适,伸手挥了挥头顶做乱的大手,“干嘛?”
抱着她放在自已的腿上,非墨坐在椅子上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轻轻吻着她额头,“这里不比楚国,我的能力终究太过低微,以后,你或许会受委屈……”
楚容珍伸手竖在他的唇间,眼中带着淡淡的生气,“墨,我不准你这么说,真的算起来应该是我要对赤王下手,要寻找真相,而你,不过是牵就我而主动趟了这池浑水。所以我不喜欢听到你说什么对不起,在我的心中,你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尊贵霸气,让我神魂颠倒的男人。”
脸上飞起淡淡霞红,楚容珍大胆的表白着。
非墨的脸上也一瞬间升起了一抹害羞,第一次被如此直白的示爱,更何况还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亲口说出来的。
心中,好像触电般,让他一瞬间有些头昏目眩。
“嗯?原来你是这么的喜欢我?怎么办呢?要不要拒绝你?”非墨玩味的开起玩笑来,微眯的双眸好像月牙儿一样美丽,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楚容珍被他的笑容眩了眼,愣愣的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神情迷恋。
突然,重重的掐了他的脸一下,她无语的扫了他一眼,“臭美,你还能有拒绝的余地?”
非墨张开嘴啃着她的食指,轻轻的舔舐着,暧昧轻笑:“当然没有,咱们珍女王的喜欢怎么可以拒绝?我应该跪谢我的袓宗十八代才是……”
轻轻一拳抡在他的胸口,楚容珍轻哼:“贫吧你!”
从非墨的身上挣扎两下直接起来,正要离开之时手被温热的大手轻轻扯住,楚容珍回头,对上非墨那双温柔的双眼,心神不自觉轻颤,红唇轻咬,“还要做什么?”
非墨起身,轻轻握着她的手,“我带你去太子府转转,我们需要在这里生活一些时间,太子府中的机关与地势你必须要记住!”
楚容珍有些失望的垂眸,“嗯!”
感受到她的情绪,非墨低头,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拉着她走出了正厅,一步一步带着在走遍太子府每个角落。
因为她是路痴,常常会迷路。
所以非墨不厌其烦的带着她走了一次又一次,教着她方向一次又一次,最后硬是把太子府的地势全部记在了心里。
双腿有些酸麻,楚容珍使小性子似的坐在石头不肯再走。
嘟着嘴,默默的看着他。
“怎么了?”感受到她的目光,非墨回头,有些不解。
楚容珍撇撇嘴,完全不打算回答,扭过头,给他一副‘我正在生气’的表情。
完全不理解她为何一下子就生气起来,非墨十分耐心的走到她的身边,半蹲着身体,轻问,“有什么不开心的?还是说肚子饿了?”
“哼!”楚容珍扭头,不答。
非墨看着楚容珍的样子,心,被电得全身酥麻。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只高傲的小猫一样,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轻蹭。
果然撒娇的她最可爱呢!
被楚容珍的小脾气弄得全身酥麻的非墨没有发现,面前的楚容珍脸色越来越不好,偏偏,什么又不说。
最后,非墨蹲下身体,上上下下打量着楚容珍不再询问,因为他感觉得到如查再问下去的话估计真的会惹毛她。
所以不再询问,而是上下打量着,细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观察着她的动作,最后被她脚上微不可察的动作,双眸划过一抹疑惑,“珍儿,你是不是脚痛?”
因为他不记得带着她走了多少圈了,整个太子府绕了一圈又一圈,似乎,走了很远。
楚容珍这才伸手摸着她的腿,委屈点头,“嗯!”
这一下,才明白她发脾气的原因,非墨一把脱下她的鞋子,单膝在地上,把她纤纤玉足放在自已的腿上,看着脚上那淡红色的痕迹时,他才微眉,眼中划过一抹心疼。
嫩白如雪的小脚被他大手包在掌心,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脚是这么的小。
仅仅一手就能握住,格外的精致可爱,粉嫩雪白中泛着光亮,十分富有光泽。
小脚踩在他的掌心,仿佛,就是把她捧在手心一样的满足感。
楚容珍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缩缩脚,可是对方大手微微用力,将她的脚握在手心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松开!”
非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轻轻揉着脚踝,“这里痛?”
“不是!”
手又揉了揉脚背,“这里痛?”
“不是!”
“这里?”
“不是!”
最后,非墨捏着她的脚掌肉垫处,轻轻捏了捏,楚容珍舒适的眯起了双眼,好像餍足的小猫一样。
这种表情看在非墨的眼里,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里痛,不舒服。
楚容珍坐在石头上面,而非墨就跪在她的面前,大手温热的揉着她的脚掌,试图缓解她的疲劳。
楚容珍从上而下看着跪在她的面前,突然,抬起另一只脚压在她的肩上轻轻蹭了蹭,“呐,墨,如果有谁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不会特别的失望?”
“嗯?”非墨不解,轻轻应付了一声,专注的轻揉着她的脚。
楚容珍温软浅笑,好心情的眯眯眼,“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啊!堂堂一国太子却跪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要是别的人看到,会不会受到惊吓?”
抬头,平静的目光静静扫了一眼她那得意的表情,好像偷吃荤腥的模样,看得他无奈又好笑。
“我不是什么太子!”
“嗯,你不是太子,可是在外面的面前看来你就是太子,再说了,大陆上的男人应该没几个会跪在女人的面前替她揉着脚吧?”
非墨的手下微微用力,冷哼:“知道就好,把蹄子放下去!”
轻轻的看了看搁他肩上的另一只腿,非墨无奈一笑。
真是只爱撒娇的小猫。
轻轻的把手中的脚放下去,拿起他肩上的那只,轻轻的揉了起来。
“上辈子你是不是欠了我什么东西没有还?”楚容珍细长的睫毛轻扇,有些调戏的拿脚踩着他的腿,肚子,有时恶意的轻蹭两下。
非墨的气息在一瞬间凝住,瞪着她那无辜的大眼,“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一条命,不然这辈子我怎么给你做牛做马?”
说着,他自已愣了。
好像,他真欠了珍儿一条命。
“怎么了?”楚容珍敏锐的发现了他的情绪,有些疑惑不解。
非墨停下动作,抬起她的脚,细细看了几眼之后,低头,轻轻吻上她的脚背……
温热酥麻,像是一道电流划过她的身体,勾起了丝丝缠绵的轻颤。
慢慢的,他还抬头,认真看着她,“我好像真的欠了你一条命,难怪这辈子要为你做年做马,有操不完的心。”
楚容珍双眸轻轻掩下,掩下眼中的光茫。
“我说过那件事不关你的事,你无须自责!”
她知道,墨一直介意着,介意前世帮助了古睛而间接造成她痛苦一生的事情。
可是那件事情根本与他无关,就像他不帮古意离开,她或许也会想办法把古睛弄走,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改。
结局,早就注定了。
“如果是别人我根本不会在意,死了就死了。可是珍儿,那是你,再怎么忽视也抹散不了因为我而间接害死你的事情,我一辈子从不欠人人情,唯独欠了你的!”
双脚勾着他的脖子,楚容珍不在意笑了笑,“所以说,你前世欠了我的,今生一定要好好的补偿我,不然我跟你没玩!”
她那傲娇又害羞的模样,瞬间就抚平了他心中的阴霾,微微偏头,吻上她的腿,“是,女王大人!”
眼角飞起红晕,有些害羞的扭过头,“女王是舒儿!”
“你是我的女王!”
深情的告白直接撩动着楚容珍的心,现在的她很满足,满足到连别的事情都无法思考,只想倒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蹭着他,舒舒服服的闭上双眼,愿时间就这么停止不前。
远处,一道身影正好看到两人的模样,双眼浮现一抹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正跪在地上讨好女人?
明明是那么高不可攀的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跪在地上讨好一个平凡的女人?
越看,越生气。
那少女气冲冲的冲了出来,指着楚容珍及是一道怒吼,“放肆,让太子殿下跪地,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声音,楚容珍慢慢抬眸,没有半点被发现的惊慌,反而十分淡定的打量着冲过来的少女,微微皱眉。
只见一个少女穿着淡绿衫子,从阴影快步而出,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十分粉嫩的一位少女。
楚容珍看在眼里,莫名的有一种自已老了的感觉,双眼微眯,瞪着非墨的目光也变得不好起来。
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身上,双眼含怒狠瞪。
非墨无奈的看着她发脾气的样子,慢慢的替她穿起鞋袜,漫不经心道:“你来做什么?”
“太子哥哥,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么可以亲自帮女人穿鞋袜,况且还跪在她的脚边,您这样做会折损您的威信,会……”
一声太子哥哥,楚容珍抚在石头上手微微一顿时。
目光盯着非墨,十分不悦,挑眉:哟,还太子哥哥,这是什么妹妹?
迎着楚容珍那吃醋的目光,非墨轻轻垂眸:我绝对不是清白的!
那种瞪大解释的目光看在楚容珍的眼里,立马想到大型狗狗的眼神,那种吃不肉全世界都是敌人的绝望表情,与非墨他这失落焦急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区别。
两人的无声互动看在了女人的眼里,那女人脸色一僵,随后,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平复了表情,她甜美可笑的微笑,轻轻偏头,“太子哥哥回来都不说一声,环儿也想去城门口接您,这位是……”
非墨替楚容珍穿好了鞋袜之后,想要无视眼前的女人带着楚容珍离开,可是楚容珍却扯着他的袖子,冲着少女微微一笑,“这位小姐是?”
那少女微微福了福身,“小女南凤环,是丞相府的三女!”
楚容珍静静坐在石头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南风环。
原来是丞相的庶女?
丞相南青,是墨这边为数不多的同盟,不对,应该是龙墨寒为数不多的同盟。
丞相之子与龙墨寒的关系不错,会时常去丞相府探望,所以与丞相府的人都十分交好。
那么这南风环……
抬头看着楚容珍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一时有些不喜,便还是压抑住了心情,有礼轻问,“不知道这位夫人是太子哥哥的……”
楚容珍慢慢从石头上跳了下来,非墨下意识去抱,可是又想到她现在的心情或许不是很好,所以有些僵硬的不敢动弹,生怕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惹她生气。
伸手,冲着南凤环挥了挥,“太子殿下跟妾身说过你的事情,原来是南三小姐啊,要不要去我院子坐坐,正好有些云露细尖送过来,南三小姐有兴趣吗?”
南凤环看了一眼非墨的表情,随即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天真纯美,上前搂着楚容珍的手臂十分亲昵的蹭了蹭,“我知道了,你是太子哥哥的妃子对不对?太子哥哥离开了一个月,我每天来一次太子府,就是想知道太子哥哥有没有回来……”
看着挂着她手臂上的南凤环,楚容珍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她的亲近,反而十分温柔微笑,“太子殿下的妃子可不是随便就能立的,南三小姐猜错了,我不过是普通的妾侍罢了。”
不动声色打量着楚容珍的全身,这种尊贵的气息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妾侍?
双眼中划过一抹思量,脸上,却是甜笑的笑容,明媚张扬,如阳光一般温暖。
“别叫人家南三小姐,多生份?你是太子哥哥的女人就是我的嫂子,叫人家环儿或者凤儿都行的。”一瞬间,她就十分亲近楚容珍,身后的非墨看着南凤环手紧紧搂着楚容珍的手臂时,双眼划过一抹不悦。
是男是女,都不准碰她的珍儿。
正想上前,楚容珍一个眼刀扔了过去。
没看到她正在套关系么?丞相南相是龙墨寒的势力,可是到底是真是假并不清楚,如果暗中已反赤王,那么随便信任就会步入陷阱。
一个好好的棋子在眼前不用,难不成是傻的?
再说了,她还需要一个棋子带她走入京城权贵夫人们之中……
常常有人说,女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上一刻能斗得你死我活,下一刻就能亲昵万分。
一见如故的情谊是有,但是,她与这个南凤环却不是一见如故。
而是各有目的。
她不笨,一开始从这个女人身上就感受到了敌意,然而在一瞬间,敌意消失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眼前的这个少女手段不错,忍耐力十分厉害。
一路上你我试探,到也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带着南凤环去了楚容珍与非墨一起住的院子,南凤环不动声色看着里面走动的士兵与大量的小厮,状似无意的问道:“嫂子,你的院子还没到吗?好累噢,我们进这座子里休息一会好不好?”
来的路上,非墨因为宫中的陛下的命令,不得不进宫一趟。
所以半路上就与楚容珍分开。
楚容珍走在前面,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盛开的花朵,淡淡笑道:“好吧,也可以!”
南凤环闻言,正与楚容珍两人要走进去的时候,一队美人儿吵吵闹闹的走过来。
为首的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少女,大大的双眼漆黑幽光,精巧的五官,似血的菱唇,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只见她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
“哟,这不是南三小姐吗?怎么又厚着脸皮上门粘着太子殿下不放?”
那少女一开品,南凤环脸色一僵,立马微红了双眼,怒瞪了回去,“纳兰静,本小姐要什么时候来关你何事?”
一声纳兰静,楚容珍微微一愣。
纳兰?
清姐姐的家人?
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被称为纳兰静的女人一眼,眼中一片好奇。
纳兰静感受到她的目光,美丽的双眸中划过一抹不悦,隐隐的,还带着几分恼意。
修长如玉的手指着楚容珍,“你是谁?听说太子殿下从外面带回一个老女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一声老女人,楚容珍满头黑线。
不生气,不生气,她才二十一岁,不算老女人。
所以不跟小孩子计较。
纳兰静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楚容珍,时不时发出品头论足的声音,“啧啧啧……瞧瞧这张脸,丢到人群中都找不出来的穷酸样,你就是怎么勾引到太子殿下的?难不成是床上经验丰富?也是,老女人嘛,这方面的经验肯定十分的老道……”
听着纳兰静针对楚容珍的话,南凤环立马就跳了出来,“你别太过份了,纳兰静,谁准你在这里撒野的?”
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纳兰静不屑冷笑,双手直接插腰,“本小姐来这里需要谁准?本小姐可是太子殿下的表妹,倒是南三小姐,你与太子殿下一无血亲,二无婚约,整天一口一个太子哥哥是不是太不要脸了?整个京城都知道你想嫁太子殿下想疯了……”
纳兰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凤环下意识直接打断,“太子殿下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称呼,纳兰静,你又凭什么来管?你真当你是太子妃还是怎么的?本小姐可是听说了,太子殿下根本不会娶一个母家庶女为妃的,连一丝帮助都帮不了太子殿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纳兰静被南凤环直接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巴掌,直接甩到南凤环的脸上……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你打我?纳兰静,别以为你姓纳兰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过是娼妓生的贱种,有什么好神气的?”南凤环也被气到,一手捂着脸,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纳兰静被掀短,立马气得双眼通红,挥舞着双手就直接掐了过去,想要打南凤环。
两人,直接抱在一起,扯着头皮,撕扯着衣服……
身后,她们的丫环,还有陛下送过来的美人们,一个个加入混乱,拉架的拉架,打人的打人……
一时半会,场面混乱。
楚容珍黑着脸看着打成一团的女人们,额上青筋猛跳。
嗯,这下很好。
以后,她是别想有安静日子了。
府中一群好斗爱吵闹的女人,简直正在挑衅她的忍受极制。
场面一阵混乱,楚容珍站在院子门口,冷眼看着眼前翻滚在地的女人们,高声道:“来人,把她都扔出去!”
她的一声高喝,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这才想起来她们来太子府的目的。
不就是为了看看被太子殿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目光,直勾勾的放在楚容珍的身上,只见她双眼微眯,眼眸清澈得像一汪水,凝视她的双眸会令你的心情舒畅而平静。
脆弱细薄的朱唇轻勾,薄薄的嘴唇,有着细致脆弱的神经,使人怜惜不忍亵渎,美得不沾风尘。
这一瞬间,她们愣了。
这个平凡无奇的女人怎么如此的美丽,周身的气息简直是与生俱来,让她们有一种被比上下去感觉。
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打架的动作,愣愣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女人。
楚容珍的寒眸扫了所有人一眼,盯着她们那凌乱的发髻,狼狈满是泥土的衣裙,红唇冷勾,“太子府中打架斗殴,简直是胡闹,来人,全部赶出去,不准她们再踏进太子府一步!”
一听楚容珍的话,最先跳起来的就是纳兰静,指着楚容珍双眼不甘,“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小姐指手划脚,不要命了?别以为勾引了太子殿下就能有得意妄形,本小姐一定会告诉太子殿让他休了你!”
楚容珍的目光在一瞬间冰冷起来,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难缠又烦人。
楚容珍红唇微微轻启,冰寒的盯着纳兰静道:“是么?那就请纳兰小姐去禀告太子殿下让他休了我,但是,在此之前,你们所有人都必须滚出去!”
“凭什么?”纳兰静的声音直接拔高,不甘高吼,似乎想用声音来弥补气势的不足,想要威慑住楚容珍。
楚容珍珍不语,一边,郑公公带着一群的侍卫大步的跑了过来,一看到带着的纳兰静还有南凤环,两人打得全身狼狈的模样时,心中一阵大叹。
姑奶奶,三五天就来一架,怎么就打不腻?
以前能打,那是太子殿下根本不在意,可是现在不行了,现在太子府可是有女主人了。
在女主人的面前打架,不是自找没趣么?
纳兰静看着大跑过来的郑公公,双眼一亮,立马道:“小郑子,你来得正好,这个女人强闯太子殿下的院子并且对本小姐不逊,把她拿下杖责三十,给她一个教训!”
纳兰静十分得意的看着楚容珍,目光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太子殿下的性格变了她知道,正因为性格变了,所以他的府中规矩更加的严厉起来。
最严厉的规矩就是:任何人不准进入他的院子,否则杀无赦!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如此说话,哼,等下看她还怎么高傲得意。
闯了太子殿下院子这个罪名,就足够她生不如死。
楚容珍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冷笑,“郑公公,把这位纳兰小姐赶出去,我太子府不需要如此无礼的客人,从今往后如果不按正常的投贴拜访,就不准她再踏入太子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