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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仲深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黄烨暴戾乖张的阴影之中的,这也导致他养成了一些不该有的毛病。
一个正常人会像他那般对床笫之事不知餍足吗?
会过分留恋甚至于迷恋那种旖旎的感觉吗?
从黄烨那里感受到的压迫,被他毫无保留地释放在了很多个黑暗的角落,包括温朦,还包括很多见钱眼开的女人和个别有夫之妇。
他那得益于母亲的优秀过人的嗓子得天独厚,很快就被黄烨挖掘出来,加以利用。
父子二人的成功,是建立在透支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成功上位的。
可黄烨还不满足!
因果报应,如今找到他的头上了吗?
明明是黄烨犯下的错,凭什么叫他来偿还?
英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见黄仲深面色发白,不由得替他担心起来。
她悄然离去,去给黄仲深冲一剂提神醒脑的补品。
黄仲深那位歌手出身的母亲英年早逝,英虹作为黄烨的秘书,是看着黄仲深长大的。
而在黄仲深有了自己的事业以后,黄烨就把她派去儿子身边,一方面是多加管教,在各项事情上多多助力,另外一方面,也不无监视之意。
虽然在年轻时黄烨有过失败的投资,但是作为一个成功者,黄仲深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砝码。
他一手建立的娱乐小王朝,未来仰仗的最大靠山便是年纪轻轻便晋为天王的黄仲深。
和黄烨的铁石心肠不同,英虹及时一生未嫁,那她也是个有母性的女人,她是把黄仲深放在心里疼爱的。
所以有些时候黄仲深头脑不清所做的那些荒唐事,都因为她在中间加以遮拦,才没有传到黄烨的耳朵里去。
她多么希望黄仲深能走到正轨,她可以不用如此殚精竭虑地顾忌每一天的到来。
明显现实还是要更加无情一点。
黄仲深在脑子里过着每一种假设和可能。
陈氏和自己父亲的梁子固然大,那也延续了几十年,要想专门报复的话不至于隔了这么久才动手。
那是不是说明操纵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陈氏仅仅只是作为一个跳板,兴高采烈地做壁上观,看他们黄家的笑话?
那么洞悉自己一切的。
会是谁?
“小深啊,来喝点水吧。”英虹端着一杯冲剂放在黄仲深面前,无不心疼地说道,“这不是还有虹姐替你把关呢啊,不用这么担心。”
黄仲深忽然睁开眼睛。
僵硬发直如同死人的目光,缓缓移动到英虹那张和蔼慈善的脸上。
要说最了解他一切的,黄烨都算不上个,而眼前这个看护他长大的英虹,倒是头一号。
他真的不希望是她。
英虹并没有看出黄仲深目光中的复杂,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头顶。
“无论外边那些人说什么,虹姐都会帮你挡着。”
“嗯。”黄仲深拿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咽着那些平日里难以下咽的补品。
英虹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在英虹转身的时候,黄忠深给自己的助理发了一条消息。
再去一次那个消息窝点。
拿到的这些证据都是乱的,说明它们只不过是一种警告加障眼法。
背后之人真正想给他的东西,他有预感,一定还在那个窝点里面。
这时,屏幕弹出一条消息。
是温朦发来的。
“你还好吗?”
黄仲深沉默良久,终究是没有给她回话。
温朦看着石沉大海的消息,对坐在对面的陈歌扬起一个笑脸。
“你说的没错,我是该给他发这么一句。”
“那他不愿意回你,你猜猜是什么原因。”陈歌好奇地打量着在不远处抓拍风景的鹤洗,问道。
“他早就怀疑我了,现在不回话,无非是还没有验证自己的猜想,所以眼下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把手机扣在桌面,温朦暧昧地笑笑:“小陈总是控评了吗?网络上现在的风向对我可是很不友好,十条里面有九条都是在骂我恬不知耻的。”
“我笑了,黄仲深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脑残粉原来有这么多。”
陈歌撇撇嘴,他还没有告诉温朦自己在教室里的所见所闻。
“惦记你的人也不少。”他打开手机,翻着他关注的一些同领域的大佬。
帮温朦说话的有,偏帮黄仲深的也有,但更多的都选择冷眼旁观,陈氏选择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痛击了整个娱乐圈。
这固然是一种极为不错的吸引点。
但风险也不容小觑。
番茄在成为一种广为人知的蔬菜之前,因为它过分鲜艳的象征剧毒的颜色,被称之为“狼桃”。
吃掉第一个番茄的人得以享受酸甜的口感生津止渴,那也是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陈氏会被自己的操作毒死还是会一举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不得而知。
《向阳报》是为数不多的公然和陈氏唱反调的媒体。
它也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所以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陈歌突然觉得光线一暗,抬头看去,原来是鹤洗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目不转睛。
“怎么,温朦没有和你说吗?”陈歌看着和温朦完全走的是相反路线的鹤洗,眼底迅速闪过一抹自摸搂宝似的光来。
这个人明明很养眼却过分跳脱。
秋名山到现在还流传着她的传说。
她那个我行我素的性子,可谓是惹怒了不少混迹娱乐圈的老家伙,急流勇退的那年,不知有多少人拍手称快。
就算在前世,鹤洗这种奇葩也挺稀罕。
“那个绝对不行,我不答应。”鹤洗一口否决了陈歌还没有说出来的话。
“你家朦姐自己都答应我了,你还在这儿不情不愿的有什么用?”
“快点儿把东西给我吧。”陈歌摊手。
鹤洗咬着嘴唇,小麦色的面颊有些泛红。
她看向温朦想寻求帮助,然而温朦却并不看她,只是自顾自地眺望远方。
“这是最后的筹码了。”鹤洗在桌边坐下,“我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交给你。”
“那你想怎么样?”
陈歌心平气和地说道。
在他面前,鹤洗就好像还没有迈向成熟的孩子,他也有这个耐心和她好好解释。
“只有等你用到它的时候,我才能给你,而且,不管你用它做什么,我都必须在你旁边。”
鹤洗倔强深沉地指着陈歌,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小的警告根本不成敬意。
温朦看着自己洗干净送上门的鹤洗,默默扶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