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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鹤洗把嘴里的勺子咬的“咯吱”作响,陈歌生怕她把塑料咬坏划伤自己,伸出把勺子从她嘴里抽了出来。
“黄仲深还有脸来找你?”
“按理说,其实他早该来找我了。”陈歌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个“晨歌”的化名,能骗过别人的眼睛,但是肯定骗不过不久前才和自己一起吃过饭的黄仲深。
“那你要去吗?”鹤洗有点儿担心。
“当然要去。”黄仲深主动来找自己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中,正好,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第一篇新闻的余热再好好发挥一下。
“你自个去吧,我不奉陪。”鹤洗果断地摇着头,她对黄仲深半点儿好感也无,连演戏都不想在他面前演。
陈歌早知道鹤洗的答案,也不抱着她会和自己一起去的念头。
“本来就应该我自己去的,你不方便在黄仲深面前露面。”
一边说着,陈歌一面先给陈谣回了消息。
大概意思是说今天不成,有事情要做,改天他来请客,到时候再介绍她的朋友互相认识。
陈谣也知道陈歌业务繁忙,很爽快地回了一句:“行。”
...
昏暗的房间里,落地窗的窗帘都拉得严丝合缝,没有露出一点天光进来。
温朦跪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紧咬牙关。
纯白色的羊毛地毯此时已经溅上了大片大片夺目的腥红,那是新鲜的,刚从温朦体内迸出的血液。
她的一只手上拿着皮鞭,尽管因为疼痛还在不停地颤抖,但她还是坚定地,一下一下往自己的脊背上抽打着。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为了彻底和黄家斩断关系,她已经筹谋了很久很久。
这点儿痛苦还算不上什么。
黄仲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衣冠禽兽都不足以去形容他。
他不仅喜欢滥/交,还喜欢性/虐待,温朦都不知道那些个夜晚,自己都是怎么在他身下苟延残喘的。
那感觉让她恶心。
“吱呀”一声,瑜伽室的门被推开,听到声音的温朦身体一僵,对着门口冷声说道。
“我不是让你别进来吗?”
一个温柔的男声响起,接着温朦就听到他正在向自己慢慢走来,皮鞋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只是担心你,刚才在外面叫了你半天都不答应。”
温朦扭过头去,章莱正深情款款地盯着她。
她的语气也放缓了些。
“我不能让你看到这些的。”温朦眸光一暗,眼神扫过地毯上的斑驳血迹。
“没关系的,阿朦。”章莱的语气里透着心疼,他半蹲着伸出手去,小心地避开温朦背后的伤口,把她轻轻拢在怀里。
温朦把脸埋在他的臂弯里,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章莱,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发闷的声音从章莱的怀抱里传出,章莱一愣,随即脸上扬起了笑意:“因为我喜欢你啊。”
“唉...”温朦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长长地叹息一声。
“等到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会给你一个你梦想中的婚礼。”章莱紧握温朦的手,似乎是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坚定。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温朦抬起脸,眼神空洞,她主动寻到章莱的嘴唇,把自己的柔软送了上去。
这是一间黄仲深永远也不会找到的密室。
甚至连鹤洗也不知道这里,只有章莱和温朦是踏足其中的人。
不止黄仲深有自己的秘密,温朦同样也有。
黄仲深不会想到,他当初为了诬陷温朦而写出来的所谓出轨居然一语成谶。
...
站在一品天下前,陈歌仰视着那张牌匾。
而黄仲深也站在二楼,把陈歌的动作尽收眼底。
在侍应生的引导下走到黄仲深定的包间,并不是他上次来过的拢翠轩,这个包间的名字叫做“地藏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陇翠轩那个绿油油的名字触怒了黄仲深,反正陈歌方才路过陇翠轩的时候,发现那个包间正在重新装修,而且名字也换成了“竹里馆”。
这不是更绿油油了吗。
侍应生替他推开门,地藏海里,黄仲深已经等候多时,他安静地坐在桌边,见陈歌走了进来,起身把手送到陈歌面前。
陈歌轻轻握了一下,松开。
“又见面了小陈总。”黄仲深给他倒了满满一杯茶。
茶满欺客,陈歌不是傻子,品茶里面的门道他也有所涉猎。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倒得有点儿满了。”黄仲深笑呵呵地把满杯的茶往水槽里倾了小半杯,然后从桌面推到陈歌那边。
看不出来他现在是个什么心理状态。
“黄兄今天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请客?”陈歌并不在意这些虚礼,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你好像不应该这么悠闲吧。”
淡淡的清香在口腔中散开。
黄仲深也拿起茶杯:“因为有件事需要小陈总帮忙。”
除了那第一篇新闻,黄仲深指的绝不会是第二件事。
“说来听听,要是我能帮得上忙,一定尽力。”
“诶,不急。”黄仲深摆手,“不知道上次请小陈总帮忙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他还在打头版头条的主意?
陈歌看向黄仲深,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父亲还在考虑中,不过我已经尽我所能帮你和温朦说话了,剩下的流程不是我这个级别能处理的。”
“连小陈总在陈氏都没有话语权吗?”
黄仲深按下传菜铃,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一个又一个侍应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摆了满满一桌子,比上次还要丰盛。
可菜虽好,陈歌却是一丁点儿胃口也没有。
“黄兄应该能理解吧,毕竟父亲说的话,永远都是最大的道理。”他讳莫如深地说道。
闻言,黄仲深不由得一愣。
陈歌的这句话正好点在了他的死穴上。
黄烨对他的掌控,和陈耀对陈歌的影响相比恐怕只高不低。
“那就还希望小陈总能早点儿带来好消息。”黄仲深表情不变,“其实我今天想问的是...”
“如果黄兄说的是《陌都日报》上的那篇报道,我倒是可以帮你想办法,只是一个生活版,我父亲不会管的那么严。”
看着陈歌明知故问的样子,饶是黄仲深努力营造出和善的假象,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
这个陈歌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