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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思哲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啃咬着晓晓的鼻头,直到晓晓疼得轻叫出声,这才停下:“以后再不爱惜自己,思哲哥哥就把你的鼻头给咬下来!”
慕容晓晓一下子胀得满脸通红:原来思哲哥哥说的惩罚是这个,自己想到哪儿去了,真是羞死人了!
“今天走了那么久,也累了,早点睡吧!”洛思哲翻下身来,侧身把晓晓拥在胸前,大手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背,象小时候一样轻哄着她。
“思哲哥哥,我以后要好好爱你,把你的心里装得满满的,让你没有时间想别人!”慕容晓晓暗暗对自己说着,在洛思哲的轻哄下,缓缓闭上眼睛。
看着晓晓安静的睡颜,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是想睡,脑袋越清醒!那些压抑在心底的往事,随着李晓洁的归来,一件一件全浮了上来。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已经不在意了!可当伤疤被揭开的时候,还是会有钝钝的痛。
帮她掖好薄被,轻轻的下床的去了与卧室相连的凉台上,缓缓的点燃一支烟,在久违的烟雾中梳理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晓晓的嗓子不好,这么多年来,洛思哲从没当着晓晓的面抽过烟,所以慕容晓晓一直以为洛思哲是不抽烟的。
“思哲,如果说当年的事情不是你了解的那样,另有隐情的话,你还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李晓洁的短信的的的闪烁着。
烟雾撩绕中,李晓洁已渐模糊的脸宠,又渐渐清晰起来。
她曾在寒冷的冬天,与自己一起爬上山顶,去看狮子座的流星雨;她曾在深夜的人体标本实验室,被吓得窝在自己怀里发抖;她也曾为了自己抛开工作,连开12小时的车从外地赶回来去见她而感动得流泪;
可这一切,都抵不上她离去时那狠绝的目光,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当她云淡风轻的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时,就象一把利刀把他的心口撕开,她是他那样珍爱的女孩呀,两人再亲密也会守着最后那道防线,可她却轻易的给了别人!
当她说她需要钱去国外建立自己的事业时,他疯狂的想告诉她,她要的钱,他都可以给!可她,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呵呵,是那几个小混混点醒了他,是那三刀刺醒了他,一个没有用的男人,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的!所以她的女人爱上了钱,而放弃了他!
现在,他建立了洛氏王国,可他要保护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她!
“晓洁,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原因已经不再重要,我身边已经有了需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其实我很感谢你当时的坚持,它让我看清了许多残酷的现实,也让我有机会遇到晓晓!”年少时的爱情总是理想而浪漫的,虽然给他带来了伤痛,却让他成熟起来,让他知道现在要如何去爱身边的这个女子。
“思哲,你仔细想过没有,你对晓晓的感情,只是大男人思想在作崇,晓晓的单纯和柔弱激起你的保护欲,可这并不是真正的爱情!”李晓洁向来是独立而坚强的,她一直认为,洛思哲就是喜欢她的能干与强势;而慕容晓晓看起来过份柔弱的感却能很好的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洛思哲只是想在她那里寻求一种男人被仰视的尊严感而已。
虽然她也看到了洛思哲对慕容晓晓的在意,感觉到了他对慕容晓晓的呵护,但她仍然把那归结于大男子的情结,而非爱情;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洛思哲看着这条信息,抬眼看向熟睡的晓晓,笑着摇摇头:这个小魔女,个性是那么坚韧,和霄在一起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冷冽,怎么总是给人柔弱的感觉呢?真是不可思议!
他没有继续回李晓洁的信息,关上手机,走到床边忍不住的对着晓晓的唇轻咬下去,直到睡梦中的晓晓蹙起了眉头,他才松口,在晓晓旁边轻轻躺下。
洛思哲久久没有回信息过来,李晓洁却自以为是的认为洛思哲被自己说中了:对慕容晓晓的感情,就是自己想的那样!这让她更加充满了都斗志和信心!
以前洛母的反对,无外乎是瞧不上自己的家世背景,而现在爸爸已经是副市长了,听妈妈说,这两年还有机会继续往上升!而现在爸爸正和洛氏合作B市的商业投资,自己的身份,对洛思哲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比起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孤女,现在的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去争洛思哲!
李晓洁仰起骄傲的头,象一个斗士一样,顿时又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这么多年在国外的打拼让她成熟了,没有面包的爱情是靠不住的,要学会利用自己的资源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B市……
“李启瑞,你不要太过份了,我绝不允许你认回那个小贱人的女儿!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弄出个私生女来,你让我和晓洁以后怎么见人!”副市长李启瑞的夫人刘琳一看就是精明能干兼历害泼辣的主,当年那个女人的事情让她承受的难堪与羞辱至今仍记忆犹新,这些年随着李启瑞从H市到B市,官越做越大,她的地位也越来越尊崇,那件事在她脑子里才慢慢淡去,不想这许多年过去了,现在居然又冒出个女儿来。
“刘琳,你说话注意些!她是我女儿!这些年,你做着你的市长夫人,享受着荣华富贵!可英兰呢,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辗转在各建筑工地,过着最低层的生活,用她那一双拉小提琴的手,去搬砖头、洗衣服养活女儿!现在她不在了,你怎么能让我连女儿都不认!”李启瑞说着,又激动得老泪纵横起来。
刘琳却只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我这是享的你的福吗?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李英兰和她女儿的下场,都怪她自己!谁让她总是闭着眼睛找男人,先找了个不负责任的你,又找了个低贱的建筑工人。不过也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有男人要都不错了,哪里还由得她挑!”
“啪!”李启瑞举起手,狠狠的打了刘琳一耳光:“刘琳,你别太过份了,她的遭遇还不都是让你给害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返城后,你对她做的事情!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刘琳轻轻抚着自己被打得生疼的那张脸,淡淡的说道:“启瑞,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如果当年不那样做,你能顺利调回H市?如果没有我的活动,你能升到B市?如果你不怕丢官,我也不怕丢人!你要认回李英兰的女儿,除非我死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门时还抛下一句话:“晓洁已经回国了,你做为父亲,也应该为她在国内的发展安排安排了!”
李启瑞颓然跌座在沙发上,这么多年,为了回城、为了升官,他的命运已经和刘琳紧紧的绑在一起。在外面,他是风光无限的商业副市长,而在家里,他却处处受着刘琳的压制。
“玉清,你去老地方,洗好澡等我,我半小时就到!”李启瑞拔下熟悉的号码,眼底升起一股发泄的欲念!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要在玉清身上发泄一番,把对刘琳的怨,对英兰的念都发泄在玉清的身上。
换了套休闲的衣服,戴上一个大墨镜,驱车去了办公室旁边的一个宾馆。
一进门,李启瑞二话不说,猛的将玉清推到门边的墙上,一把扯下她挂在身上的性感睡衣,那年轻而富有弹性的皮肤,总是让他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青紫,召示对这幅躯体的所有权。
“启瑞,你这是怎么啦?”虽然李启瑞每次找她,都似乎有些迫不急待,但还从没有如此刻般的急切而凶狠,这才一会儿功夫,已被他啃出了一串深深的牙印;大腿只怕已是一片青紫。
“恩,慢点儿,啊!启瑞我们去里面床上吧!”玉清忍不住地喘息的说着,双手攀着李启瑞的肩,试图拉开一点两人间的距离。
“我忍不住了!”李启瑞低吼着抬起玉清的身体,猛的按向自己……
玉清身上有英兰的味道,当她柔媚的身段在他身下羞涩的回应时,总能让他想起那些年和英兰在一起的感觉;特别是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每次看到她睁着水灵又勾魂的双眼看着他时,都能激起他浑身的欲念,当自己在她身上肆意弛聘时,总把她幻想成英兰,恨不能让自己在她身上死去也愿意!
在玉清身上发泄过一轮后,李启瑞满足的把她抱到床上,一反刚才的野蛮与凶狠,在玉清错愕不已的眼神里,又温柔无比爱了她一回,让她在他的身下,第一次体会到他对女人疼宠的感觉。
“英兰、英兰,对不起!”对于50多岁的李启瑞来说,已经是极大的透支了他的体力,在喃喃自语中,他伏在玉清身上沉沉睡去,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震天的呼噜。
这会儿,玉清才收起一脸伪装的娇媚,李启瑞一向认为清澈的双眼里,透出了深深地厌恶:“老东西,这一身的皮都发皱了,还有精神来折腾我!定是又受了家里那母老虎的气了!”
玉清粗鲁的拨下李启瑞沉重而松弛的身体,起身去冲了个澡,便挂上睡衣坐在沙发上抽起烟来。
玉清是李启瑞的办公室主任,那年,玉清的老公犯了事儿,被抓到局子里去了,是李启瑞动用关系把他保了出来,又给他在别的科室安排了个闲差,从此,玉清就摆脱不了李启瑞的纠缠,从刚开始每天瞅空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到后来包下宾馆的这间房。
虽然自己厌恶他,却不敢轻易的摆脱掉他,他这几年发展的势头越来越猛,捏死自己和老公简直就象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玉清,怎么不多睡会儿!”发泄过后又睡了一大觉的李启瑞又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脑袋也立刻清明了起来。
“玉清,我想认马上来B市投资的洛氏的未婚妻为干女儿,这样有助于接下来的投资项目落实,你帮我安排一下,不要显得太刻意了!”
刘琳说得对,如果自己认了晓晓,那自己下半辈子的仕途就全毁了,而照顾晓晓,不一定非要认她,认她做干女儿,该给她的,一样可以给她!也不用那死婆子同意。
“恩,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玉清拿出手机写下了备忘录。
“恩,乖,这里有一万块钱,你拿去买点首饰,我先走了!”李启瑞又把手探进玉清的衣服里,用力抓了一把她胸前的高耸,看着她吃痛的直眦牙,又凑近她耳旁小声说了一句:“宝贝,和你在一起真是太销魂了!要不是我还有事,真想再和你做一回!”
玉清一脸媚笑,讨好的说道:“启瑞,你太猛了,我都受不了了,你今天就饶了我吧!”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说他那方面行?更何况象李启瑞这个年纪的男人,身体明明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却是更容不得别人说他不行!玉清这马屁,算是拍对位置了!
李启瑞一脸的容光焕发,这才满意的离去了。
玉清的眼神立刻黯淡下来:“难道自己要这样一直受他控制?”但看看手里的卡,却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自己和老公这几年来过惯了这样大手大脚,名牌傍身的日子,如果没有了这个靠山,怎么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准呢。”想到这里,便收下卡,打了美容院的电话,约了做身体保养的时间:“这个社会是笑贫不笑娼的,有多少人想爬上他的床,还上不去呢!”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玉清终于还是向现实低下了头。
H市……
“老大,李副市长的办公室主任刚才来电话,说市长对这个项目很重视,计划下个月在B市开一个项目启动会,所有的项目小组成员都参加。正式的会议邀请函她和市长办公室沟通后会由市长办公室在这个月内发过来。”
“李副市长想在启动会前,先与您碰个头,一来确定当天的流程,二来也熟悉一下项目小组的成员名单和进度表!”方青刚接到来自B市市长办公室的电话,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洛思哲。
洛思哲放下笔,抬头看了方青一眼,略停顿了一下,说道:“看来李副市长现在也知道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了!这样,接下来项目的进展会顺利许多!”
“李副市长还提到,一定要您带未婚妻同去!”方青接着补充了这一句。
“哦?难道他想打FB?好,你回复市长办公室,我和晓晓三天后到B市!”李启瑞对晓晓的目的不简单,这个无庸置疑,不过,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呢!
“我先回去了,今天天气好,我抱晓晓去外面透透气!”洛思哲边说,边收拾桌上的文件,准备回家。
“老大,你的头是不是要去复查一下?晓晓的脚后天能好吗?要不要准备一个推椅?”方青细心的问道。
“一点小伤,偶尔有点头晕,吴克用说不障事!”
“晓晓的脚也快好了,实在不行,我背着她就行了!”洛思哲不假思索的答道。
方青反正也是见怪不怪了,老大现在转性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都做得出来,只要他觉得行就行,怕只怕晓晓会吃不消他的怪异!
“慕容晓晓!”洛思哲一进门,就看见晓晓撑着包裹得象木乃伊的双脚正准备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禁大声吼起来。
“唉哟!”晓晓被洛思哲的声音吓得一下跌回了沙发里。
“思哲哥哥,你想吓死我呀!”晓晓不满的说道。
“吓死你?吓死你得了!让你别动,你乱动什么,要拿东西不知道叫人?”洛思哲发怒道。
“就那点水泡,被你包成这样,还不让我动,是不是太夸张了!我坐这儿一天不动,总想上厕所,不能每次都叫人吧!”慕容晓晓抱怨的说道。
“这么多话!我先抱你去厕所!”洛思哲弯腰横抱起她,往二楼的卫生间走去。
“唉,我自己来,你快出去!”洛思哲把她放在马桶上,顺势就要伸手帮她脱裤子,吓得她急忙拉住洛思哲的手,差点儿从马桶上蹦下来。
“你自己能行?”洛思哲打量着座在马桶上的慕容晓晓,怀疑的问道。
“行!我保证行!你快出去!”慕容晓晓把洛思哲往外推去,语气里透出急切。
“那我出去了!我就在门口,完了叫我!”洛思哲边说边往外走,顺手带上了门。
慕容晓晓翻了翻白眼,这才放松下来,刚准备拉下裤子,却见洛思哲又把头伸进来:“真的行吗?”
“洛思哲!你是不是故意的?”慕容晓晓气得大叫。
洛思哲这才缩回头去,在门外闷声笑起来。
洛思哲把慕容晓晓抱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刮刮她的鼻子,说道:“真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乖,笑一个,不生气了!”慕容晓晓仍旧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晓晓,你刚才叫洛思哲好大声哦,你以后就叫我名字好了,就像小妻子在叫老公的名字,那感觉好极了!”洛思哲见晓晓还是一言不发,继续逗着她。
“你!厚脸皮!”慕容晓晓瞪了洛思哲一眼。
“好好,我厚脸皮好了吧,乖,不生气了!思哲哥哥给你换药。”洛思哲低沉的声音轻笑起来。
“晓晓,后天和我一起去B市吧,李副市长特别邀请的!”洛思哲打开晓晓脚上的纱布,边帮她换药,边说道。
“思哲哥哥,我觉得这个李副市长奇怪得紧,我妈妈怎么会认识他呢?他是因为我妈妈的关系想接近我吗?”慕容晓晓心里纳闷着。
“对了,思哲哥哥,我想去看看妈妈留下来的小箱子,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从工地带回来的那个小箱子,洛思哲只从里面拿出了晓晓的证件和病历,箱子里面还有个单独放着的小盒子,洛思哲则从来没有打开过。而晓晓自从到了这里,就再没开过那个箱子,也许,里面有什么秘密?
晓晓又想起梦中妈妈忧郁的眼神,妈妈一定有话要对我说吧!
洛思哲仔细的帮慕容晓晓换完药后,把她抱到了书房,从书柜里拿出了那个近十年未开过的小箱子。
那是一个没有加锁的小盒子,但却被晓晓妈妈放得很稳妥,用一层油布纸包裹着安放在小箱子的一角,几乎占了整个箱子的二分之一。
晓晓小心的拆开油布纸,看了一眼洛思哲,轻轻的揭开了没有上锁的盒盖:“珍珠项链?”只见一串微微发黄的奶白色珍珠项链静静的躺在小盒子里,下面还有一张照片,正是晓晓妈妈身着演出服,戴着这串项链,在舞台上拉小提琴的照片!照片上的妈妈,显得优雅而自信。照片的背景是一面大大的党旗,看起来非常具有时代特征。
“阿姨看起来更妩媚一些,你呢,更英气一些!不过你和阿姨的眼睛最像了!”洛思哲拿起照片仔细的看着。
“这里有字!”晓晓叫起来。
照片背后写了一串字,应该是一个地址。
慕容晓晓与洛思哲对望一眼,又看看小箱子,除了这几件物什之外,再无它物。
“我从没见过妈妈戴这串项链,不过妈妈原来是有一把小提琴的,爸爸死后,妈妈为了给我治病,就把小提琴给卖了!”慕容晓晓轻声说道。
“恩,那你们去过这个地方吗?”洛思哲指着照片上的地址问道。
慕容晓晓摇了摇头:“我印象中,我们总是跟着建筑队走的,一个工地的活儿完了,就跟着建筑队去下一个工地。我爸爸去世后,工地上总有人欺负我妈妈,所以我妈妈后来就不在工地工作了!”
说到这里,妈妈柔弱中带着不屈和强悍的脸,又一次清晰的浮现在晓晓的眼前……那时候爸爸死了,工地上原来的一些叔叔伯伯们,有时候会过来帮家里做一些粗活。但工地上那些粗俗的女人,总是找机会欺负妈妈,她们总是把妈妈晒在外面的衣服扔到泥坑里、借故骂妈妈、去扯妈妈长长的黑亮的头发、撕烂她的衣裳;而自己总是帮不上忙,只能一边哭,一边用自己弱小的身体,试图去挡住那些撕打妈妈的凶恶女人。
那么温柔的妈妈,从不大声和人说话的妈妈,为了保护自己,甚至象个泼妇一样披散着头发、拿起菜刀冲向那些坏女人。
后来,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妈妈带着自己,还有这个小箱子,离开了一直跟随了6年的建筑队,转换到了后来居住的地方,直到妈妈死去。
想到这里,慕容晓晓已是泪流满面。
“不哭不哭,都过去了!”洛思哲用他温暖的大手,帮晓晓擦去脸上的眼泪。
他从建筑工地带回晓晓时,就知道晓晓的童年吃过很多苦;可于他的成长环境来说,却无法想象出,一个单身的漂亮女人,带着一个不会说话小女儿,生活在那样龙蛇混杂的环境里,该经历过多少欺凌和羞辱啊!
看着坚强的晓晓,想起晓晓妈妈去的那个晚上,她在雨中的坚持,洛思哲的心里对她妈妈充满了敬意:阿姨,谢谢你,在那样的环境下,将晓晓坚强的带大,并让她如您一般的坚韧。
“晓晓,我想查一下这个地址和阿姨有什么关系,也许阿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们可以帮她完成!”洛思哲温柔的揽着晓晓,轻轻的对她说着。
晓晓吸了吸鼻子,用手机把地址拍了下来,然后把东西小心的收进盒子里,轻轻的盖上。
“思哲哥哥,让霄叔叔调查一下李副市长的在调去B市前的详细背景,还有这个地址在我出生的那年前后,住的什么人!”慕容晓晓直觉妈妈的故事和李启瑞有关系!
“恩!”洛思哲当下给凌霄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你三天后要去B市见李启瑞?”凌霄再次确认道。
“恩,和晓晓一起去!”
“你找机会查一下李启瑞平时都和什么人联络?有没有异常的情况,最好在他办公的地方装上窃听器,我会安排李卓和方亮和你一起去。”洛思哲听见凌霄一边讲电话,一边在电脑上打着什么,应该是在联系李卓和方亮。
“霄,你也太现实了吧,我一找你办事儿,你就给我派活儿!”洛思哲皱皱眉头。他是个普通的商人,确实不太想卷进谍报组织去。最主要的是,怕是一掺和,就脱不了身了。
当年他和霄一起接受了谍报训练,后来由于洛氏加入了政府基金计划,所以谍报组织只好放弃了他,但总是会顺便给他安排点小案子,这让他头痛不已。
“只是借你的身份做个掩护,主要还是李卓他们去行动,你别心不甘情不愿的!”凌霄说得理所当然。
“听你刚才的话,那李启瑞和晓晓的妈妈有很大的关联,早点查清楚了,也好让晓晓安心。你让晓晓接我电话!”
“晓晓,霄要和你说话!”洛思哲将电话递给慕容晓晓。
“霄叔叔!”
“晓晓,不管那个李启瑞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注意和他保持距离!你和思哲这次去B市,记得带上随身武器。思哲说的事情,我会在一周内查出来。”凌霄和晓晓说话,一惯的简洁而又直接。
那个李启瑞,很可能就是G党在B市的商业联络人,如果确认这个消息,那么将来在处理他时,晓晓很可能会受到伤害,现在,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B市机场。
“我的脚已经没事了,我自己能走!”
“要不你扶着我走?”
“不行,反正我不要你背我,太难看了!”
下飞机的时候,慕容晓晓和洛思哲为如何下飞机的事争开了,方青、李卓、方亮都自觉的拿好了行李,先行下机去了!他们知道,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洛思哲……这家伙固执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以他对晓晓紧张的程度,那脚上如果不是连结的痂都掉了,是不会让她走路的。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洛思哲背着晓晓,稳步走出了机舱。而趴在洛思哲背上的慕容晓晓是一脸的莫可奈何!
那三个没义气的男人,拖着行李一路向前,跟本是看都不看他们。反而是其它乘客都不停的看向这边,指指点点;而洛思哲却一脸的泰然自若,背着晓晓旁若无人的大步走着。
酒店……
“洛总,我和方亮先去熟悉一下今天晚上家宴和明天会议周围的环境,你们先休息!”每到一个新地方,摸清线路和熟悉环境是做他们这一行的习惯。洛思哲点点头:“小心点,有事call我。”
“晓晓,需要化妆师帮忙吗?”
“不需要啦,那个年代的人是不怎么画妆的,所以越自然越好!而且,这喷发剂,听说效果不错,一喷上去,头发就变成黑色的了!”没办法,慕容晓晓本来想去染个黑色的,洛思哲说染发对身体不好,坚决不允,只好想了这个临时变黑的办法。
洛思哲对着照片,又看了看装扮好的晓晓,点点头道:“可以了!我的晓晓真是什么样子都漂亮呀!”
“你别这么狗屁好不好!”慕容晓晓看着洛思哲一脸花痴的样子,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李启瑞家……
李副市长的家,很典型的官员风格,规规矩矩,低调而稳重。
“思哲,晓晓,欢迎欢迎!”李副市长大步流星的走出来迎接,但当他看到洛思哲背上的慕容晓晓时,不禁一下愣住了:慕容晓晓今天不若自助晚宴那天所见,洋气、高傲而优雅。
她今天特意放下了一头黑瀑般的长发,穿着浅绿色公主袖的雪纺长裙,整个人显得青纯而复古;一张英气的小脸上,也只有眼部画了点淡妆,益发突出了眼睛的清澈与灵动;而她脖间那串奶白色的珍珠项链,却吸引了李启瑞全部的视线。
“李副市长,真不好意思,晓晓的脚受伤了,不能走路,我只能这样背着她过来了!”洛思哲背着晓晓,显得有些困难向李启瑞伸出一只手。
“老李呀,洛总到了吗?我的点心就要烘好了!”刘琳的声音,一听就是极具权威感的女主人。
李启瑞显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忙回过神,带着洛思哲去了客厅。而视线却一直随着慕容晓晓而转动着。
“洛总呀,我们老李上次一回来就一个劲儿的向我夸你,说你可会疼老婆呢,我就跟他说,疼老婆的男人最可靠,和洛总合作准没错的!”刘琳端着两碟自制的小点心从厨房走过来,谈笑风生间,显得八面玲珑。
“晓洁呀,客人都到了,怎么还不下来!”刘琳边走边对楼上叫着。
这下,轮到洛思哲和慕容晓晓发愣了:晓洁?难道是李晓洁?难道李晓洁是李副市长的女儿?
“妈,就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从楼上传来。
慕容晓晓疑惑的看了一眼洛思哲,然后眼睛扫向了楼梯口。
只见李晓洁一身碎花连体衣裤,外搭一件白色小针织衫,显得帅气而随意,只有一脸精致的妆,看得出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只是左手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显然上次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李晓洁话音刚落,只听得“砰砰”两声,刘琳手中的盘子摔落在地上,点心散得满地都是。
还没等李晓洁走过来,刘琳却发疯似的向晓晓扑过来:“李英兰,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和我丈夫偷情,还敢名目张胆的到我家来!我打死你这个贱女人!”
刘琳扑过来的速度太快了,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一声惨呼,慕容晓晓没事,而刘琳却跌坐在地上,两根钢针突自在她脖颈下的锁骨处颤动着。
“刘琳,你干什么,你看你这象什么样子,哪还有一点官家夫人的形象,简直像个泼妇!”好一会儿,李启瑞才反应过来,忙走上前去拉住刘琳。
“晓晓,有没有怎么样?”洛思哲起身护住慕容晓晓。
慕容晓晓脸色灰败,气得直发抖:“我不准你这样说我妈妈!你要敢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刘琳的气势让她想起那些欺负她妈妈的工地女人,她们就是这样恶狼般的扑向柔弱的妈妈的!
“咱们先坐下!”洛思哲强行按下已站起来的晓晓,冷冷的对李启瑞说道:“没想到堂堂B市副市长就是这样接待客人的!今天真是让洛某长见识了!”
“思哲,这,你别和妇人一般见识,她这不知道是发哪们子的疯呢!”李启瑞紧皱的双眉,连忙向洛思哲赔礼道歉。
这个项目连中央都在过问,要是洛思哲耍横,不计损失的提出撤资不干了,这个后果,可不是他一个副市长承担得起的。
“妈,你怎么啦!慕容晓晓,你对我妈做了什么?”李晓洁跑下来扶住刘琳,却只见刘琳的锁骨上方扎着两根钢针,随着刘琳的呼吸晃动着,而刘琳则张大嘴吧,仰着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思哲看了不禁失笑起来。
“思哲,你真是把她宠上天了,有这样对待主人家的吗?你快让她把针拔下来!”李晓洁见洛思哲这样,不禁气得直跺脚。
“这位女士张口就骂我已过世的岳母,你说她是不是该受点教训呢!”洛思哲冷冷的语气里,尽显张狂!护短谁不会,就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在这边混乱不堪的当口,跟着洛思哲拎着礼品进来的李卓,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晓晓,你看,能不能先把这针给拔了,咱们再慢慢说?”李启瑞知道和洛思哲说没用,这事儿还得看慕容晓晓的意思。不管刘琳怎么不堪,她还是自己的老婆,不能看着她在外人面前如此丑态百出呀!
慕容晓晓冷冷的盯着刘琳,周身的寒气冷得吓人:“我再听到一句你侮辱我妈妈的话,这针就不是扎这个部位了!”
“思哲哥哥,你帮她拔了吧!”
洛思哲点点头,伸手把钢针拔了出来,扎到自己衣服的口袋里,责备的对慕容晓晓说道:“以后要带针和思哲哥哥说一声,别放在身上,小心扎着自己!”
明明是她出手伤人,却像是她受了委屈一样,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刘琳不禁气得牙痒痒的!恨声对李启瑞说道:“都是你做的好事!”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道歉!”慕容晓晓冷冷的声音里透出一股隐隐的杀气,让旁边的李晓洁惊诧不已……“这和在礼服店碰到的那个柔弱单纯的慕容晓晓简直判若两人,看来慕容晓晓并不似她想的那样,只是个单纯得什么都不懂,需要人呵护的小女孩,她甚至强大得让人害怕!难道她的柔弱,都是在洛思哲面前故意装出来的?”李晓洁暗自思忖着。
刘琳迟疑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慕容晓晓:只见她清冷孤绝的神情,就象当年李兰英得知自己到处散播她勾引李启瑞的信息,还逼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时一样:那么冷、那么恨!所不同的是李兰英的眼里除了冷和恨,还有着深深的绝望!而这个小女孩的眼里,却有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
那么相似的一双眼睛,让刘琳不禁打了个冷战,一下跌坐在了楼梯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你妈妈让你来找我的吗?”刘琳战战巍巍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