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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见到认识的人在自己面前因为身患虎狼痢而倒下,南方仁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他换上防护服,将头巾口罩和手套全部戴好后,这才进了隔离区。
按照福山泽夏的要求,患病的病人全部被隔离到了一个区域内。
当南方仁赶到时,她正在给那几位医学所的兰医指点怎么进行静脉注射。
“啊南方,来得正好,接下去的教学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看看病人。”
福山泽夏一见到南方仁过来,就立刻将手上的教学工作交给了他,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跑到了其他的病床前面。
“南方医生,是不是我们有什么问题呢?”
“不,并非如此。”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南方仁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他也曾经听说过,福山泽夏不带那些实习医生的原因,正是因为她完全没有当老师的才能。
“他只是完全不擅长教学的工作。以前听说,他把前来寻求教学的学生训斥到完全想要放弃医学的地步。”
这也是福山泽夏所干出的“丰功伟绩”之一。
“诶,真的吗?”
佐分利医生睁大了双眼。
“他的性格非常的……熟悉了后就会明白了。”
也不好背后继续说人家的事情,南方仁干脆将这个问题含糊的带过。
虽然已经有了点滴的工具,但是因为造价的原因而不能大肆推广,就在此时,坂本龙马所求学的胜海舟先生向幕府上书,希望将军殿下能投入资助金。
被说动了的将军投下了资金,江户城被从虎狼痢中拯救了出来。
虽然有人得救,可也有更多的人死去了。
去为死者上坟时,福山泽夏心中想着的,却是钱。
没有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去。
怎么来钱呢?
她想过兜售未来的做法,但是很快就扼杀了这个目的。
不要开玩笑了,在这种黑暗的幕末时期,可是有一堆的喊着“天诛”而肆意妄为的将暗杀当做宣扬正义的家伙们。
这个时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暗杀。
就连坂本龙马……他最后也是死于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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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家伙——
坂本龙马出现在了门口,他环顾房内,发现只有福山泽夏一个人。
“哦,南方医生不在吗?”
刚刚出诊回来的福山泽夏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道:“现在这个时间的话,他是在医学所教学。”
教学的工作福山泽夏也会去,但是他已经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不知道怎么教别人,但是在医学所的绪方洪庵先生的强烈要求下,她也会每隔三日去上一次课。
至于生计的金钱来源,拖松山先生的福,他已经生了各种大盘商的座上宾,日进斗金虽然还称不上,但是却能在这个黑暗的幕末提前过上了小康的生活。
之前福山泽夏向松山先生告知了能够预防和应对虎狼痢的方法,并且还能治好松山先生家的独生女被诸多医生们给误诊为肺痨的绝症——
因为福山泽夏向松山先生讲了,自己所带的能治疗肺痨的药物仅有一人份,而且依照日本现在的医疗手段,完全没有再将这种药复制出来的可能性。
所以两个人合计一番后,就放出了其实松山先生的独生女所患的是一种和肺痨相似,但是可以治疗的肺病。
“福山医生的话也行!”
坂本龙马抓起福山医生的手,将自己的来意讲了出来。
“等一下,什么叫做你迷恋上的吉原的花魁在找有名的大夫,所以你就过来了啊……”
福山泽夏表示对参观吉原没有丝毫的兴趣。
“——再说了,我啊,对吉原完全没有兴趣啊!”
“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这是尊重女性!”
绕过了关于自己的性别问题后,福山泽夏向来都觉得自己是属于“尊重女性权益”的女权人士。
当初她面对那群用枪口指着自己脑袋的非洲武装分子劫持时,她也依然毫不畏惧,尽量给自己这边的护士们争取最大的缓和余地。
她在给那位武装分子的领导人动完手术、而对方神志清醒过来后,向她致以了当地的礼节,并且让自己的手下将她们一行人送了回去。
——那些人客气的就像是在对待真正的贵宾。
“去吉原的路只有一条对吧,男人的极乐之路,女人卖身的地狱之路。我啊,没办法去看女人身处地狱中时,勉强露出的笑容啊。”福山妈妈去世前,和福山泽夏一起看了不少纪录片,其中就有关于吉原的历史记录片。虽然戏说成分挺浓厚的,但是贯穿整部剧的那句话却无法让她轻易忘怀。
——在这种时候,这句话便自然而然的涌上了心头。
“医生啊……”坂本龙马回答道,“我不是请您去玩乐的。我啊,是希望医生您去治病的。”
“那请先预定。”福山泽夏回答他,“何况今晚我已经有了安排。明天再说吧。”
“医生啊——”
坂本龙马尚在挣扎,但是门口却传来了南方仁的声音。
“啊,南方来了,你去找他也一样的!”
福山泽夏将医药箱收拾好后,拎起箱子向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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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诊回来后,福山泽夏就去探望自己前几日救回来的病人。
前些日子,她独自一人在回那个山坡去寻找回去的方法,足足找了五个小时,终于死心放弃,回去的路上,因为时间太晚又加上天色已深……所以她迷路了。
可在寻找回去的路上,她却在森林里遇见了个昏倒在地的少年。
虽然从相貌来看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但是他手上所握的武士刀可却不是什么假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奇怪……他的身上只有一把刀。
一般来讲,不是应该有两把刀才对吗?
没有对武士这个群体有过多的了解,所以福山泽夏她也只是保持了“绕开那些佩刀的男人”这个原则。
可——
“见死不救不是我的原则……但是接下去你得好好把医药费给我付了啊。”
福山泽夏检查了一下对方身上的状况后,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最大的问题就是“饿昏头”这一点了。
因为饥饿而导致一切其他因素,最终造成了当事人陷入昏迷——这个病症对福山泽夏而言其实并不陌生。
福山泽夏扛着这名少年到了橘家的大门口时,前来开门的咲小姐被她扛回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但是在福山泽夏保证不会给添麻烦后,就算是橘荣夫人也勉强同意了这位相貌俊秀的少年住进福山泽夏的房间里的提议。
昨天清晨时分,福山泽夏正在自己的手册上书写记录,那位少年便醒过来了。
福山泽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这名少年讲了一遍,最终以“你安心养病,这期间的医药费等治好病再说。”这句话作为讲解的结束语。
这名少年有着很沉默的性格,明明与他的年纪不符的沉默,却并不阴沉,也不惹人讨厌。
倒不如说,他有着很受到年长的女性怜爱的性格与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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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里,福山泽夏也对南方仁调侃道:“如果他说自己姓岛津的话,我一点也不怀疑他的后辈里有一个叫做修治的男人。”
南方仁先是困惑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不是很肯定说:“津岛修治……这不是太宰治的原名吗?”
福山泽夏点点头。
“太宰治可是非常受女性欢迎的男人哦,‘不喝酒时……不,就算喝了酒,也是个像天使一样的好孩子。’《人间失格》里面的名句,酒吧老板娘口中的主角。不过因为《人间失格》可以看做是太宰治的自传,这句话用在太宰治的身上也成。”——故而,从本人可往前推断他的祖先。
能从后辈推断先祖——在这种逻辑里,福山泽夏则是个例外。
她不能算是变种,只是本性从未变过。虽然性格可能因为成长的环境而发生改变,所习得的知识与观念可能也会与上一世截然相反,但是她的灵魂中所含的那点本性——却一直没有变过。
听得福山泽夏一下子引经据典的侃侃而谈,南方仁露出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
在他想来,福山泽夏的联想能力不知该说是强大好呢,还是该说是过于跳跃性了呢……
想要追上她的思考回路,那才真是会要出人命。
“啊不说了,怎么说我也要把那小子的名字给问出来。总不能一直喊他‘喂’……这样子吧。”
福山泽夏的行动力一向是十足十的。
那是想到就去做,绝不犹豫、也绝不质疑的可怕行动力。
她可能压根就不晓得“后悔”与“犹豫”这两个词自己到底该怎么用。
“还有我的医药费……”
福山泽夏的目光冷了下来。
“就算让他卖身,我也会叫他把钱给我还回来的。”
能从精明的木材大盘商的手上捞到八百两的银子,福山泽夏的敛财能力与她忽悠人的水平一样的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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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碗米粥进屋的福山泽夏看着那位自从醒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她带着当年刚到非洲时让某位从七岁起就饱受性|虐|待的十四岁小姑娘开口说话的温和笑容,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让人信服又诚恳的笑容,这个笑容在无言的告诉对方“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那位少年回答她:“绯村剑心。”
“哦,那么,绯村先生,我们把医药费结算一下吧。”
福山泽夏冲着他笑,手上却已经拿出了一张纸,纸上清清楚楚的罗列出了每一项开支的费用。
少年低下头,轻声讲道:“我没有钱。”
福山泽夏心中暗道一句“我就知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我要一个能帮忙的助手,有个佩刀的保镖晚上走路也很有安全性……你的剑术还成吧?”
“应该算很好吧。”
“这就好。”
福山泽夏只想要个帮忙拎东西的小弟外加还需要保镖一名。
她收了木材商八百两诊金的消息不知道被谁放出了风声,虽然双方都否定了这个说法,但是明显大家比起所谓的“八十两银子重酬”的谢金,更加喜爱八百两银子的版本。
一夜之间,就连将那八百两银子扛到福山泽夏所借住的地方的那些下仆们的名字都被讲得活灵活现,仿佛这就是真凭实据。
这种传闻在一连串的暗杀事件之后,就完全被众人忘在了脑后。
这年头就连东京……啊不对,江户这地方的气氛都变得太过诡异了。
整个城市就仿佛在噩梦降临到头顶之前正在做着垂死的努力。
但是你到大街上去看看,这个国家的国民眼中尚未丧失神智的光彩,但是有识之士们则看到了,国家若不发生变革,亡国的命运不久便会降临头顶。
那些所谓的西方发达国家,进行了数百年的捕奴活动,用那残酷而又冷血的诸多手段从其他大陆的人民身上榨取原始的发展资本。
现在,他们一个个科技发达先进,衣冠楚楚体面过人,将白种人之外肤色的人种视作比自己低贱的二等公民,却全然不记得,他们的优越感全部建立在一个大陆的人民们百年的苦难,血与泪水,骨肉分离、背井离乡之上。
对于福山泽夏而言,她亲眼见过这种痛苦和战乱继续延续到了二十一世纪,地图上的国家版图,非洲国家那笔直的国境线,全部都残留着西方殖民者们为了图自己方便而以经纬线所划分殖民地的痕迹。
福山泽夏向来不觉得自己比他人高出一等,也向来不觉得自己要对其他的人卑躬屈膝。 她可以为了达成目的而对他人折腰下跪,但是要让她从灵魂上屈服,却是天方夜谭。
她坚持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在砍过来的武士刀面前发傻,愚蠢的等着被砍。
求人不如信己。
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她所不会遗忘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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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过那名为“绯村剑心”的少年后,福山泽夏就已经打算睡觉了。
在这个烛火没能贡献多少光明的时代里,她可不想将在二十一世纪都没近视的眼睛给熬坏掉。
可福山泽夏最终还是去了吉原。
稍早一些的时候,南方仁被坂本龙马拉去了吉原。
结果他到了那家吉原的妓院——铃屋后,这才发现店主已经昏迷很多天了。
诊断的结果为慢性硬膜下血肿。
店主他从高处摔下后头上起了个大包,后来这个包消退二十多天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福山泽夏带着南方仁这些时日做出来的工具和其他的医疗器械,轻轻松松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吉原。
没有门卫认出她是女人这件事情是挺好的,但是居然连防止妓|女逃跑的他们都没能辨认出来自己是个女人……
福山泽夏觉得自己真心是在做一位女性方面失败到了极点。
幸好,这一世的母亲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也并不知晓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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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铃屋,看到了屋中的几人后,福山泽夏将带来的工具交给了南方仁。
她在听到了南方仁的病患状况解说后,便向他轻声问道:“没有血块怎么办?如果是脑梗塞呢?”
福山泽夏一点也不赞同做这种手术。
虽然当初在非洲时,她是被劝阻的那一个人。
正在这时,屋外走来了一位女性。
看坂本龙马的态度,这就是他所中意的那位花魁了。
看她能在老板娘面前都说得上话,甚至能左右她的态度——
“是太夫吗?”
“正是如此。”
对方看向福山泽夏所在的方向,向她轻轻一笑。
福山泽夏看到她的那张脸,轻声感叹:“Goodness gracious!”
“嘎德尼斯……?”
幕末时期的日本当地居民无法理解福山泽夏感叹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却能从语气中理解她的那份惊讶。
当初看到这位花魁时,南方仁的神色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现在他却总算能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
“福山,我们能……”
“好吧,愿上帝保佑你能够找到那个血块。”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基督教徒?”
“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两个人斗嘴完了,南方仁也摆脱了之前沉重的心情,将闲杂人等避退后,他负责主刀这次开颅手术,而福山泽夏在一旁辅助。
手术中出了点波折,但是总算是圆满解决。
在回去的路上,福山泽夏吐槽着南方仁的这次开颅手术:“早晚有一天出了事故我看你怎么办。这里又没无菌室,二次感染后病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南方仁倒是会用福山泽夏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回答:“不是你说的吗?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是的,这倒是真的。”她听到自己所讲过的话,从别人的口中讲出,便点点头,承认了这一点——并为自己之前的发言不太恰当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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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绯村剑心的身体复员后,福山泽夏便带着这位自称“剑术很不错”的少年四处奔波。
在南方仁因为那长得和友永未来一模一样的相貌的花魁——野风——的医治请求而搞出液体的盘尼西林时,她已经在江户城建立了自己的医馆——
夏安堂。
“剑心,再往左边一点。”
福山泽夏很高兴这些爬上爬下的工作都有人干了。
她生平最讨厌的,便是爬上爬下这种活计了。
“很好。”
听到福山泽夏这么讲,这位腰佩武士刀的少年便从垫高的椅子上一跃而下。
两个人刚刚将夏安堂的招牌挂好,并且完全不清楚,这块招牌在上百年之后,会成为一个国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连锁药店。
而福山泽夏的名字,却不仅仅是记载在夏安堂的创始人记录上。
“很好,我刚刚给南方搞了个既能做实验也能看病的地方。”
福山泽夏将地方建好后,便给南方仁带去了这个消息。
“隐蔽又不为人知,你们可以放心的在这边批量生产盘尼西林。松山先生答应我,如果有什么不轨之徒,他在附近的雇工们都会好好注意的。”
“福山,为什么你……”
对于这份从天而降的大礼包,南方仁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因为,你去研究新药治病,我去研究拯救这个国家的方法。”或者说,是去找找看修改历史的办法。
只要坂本龙马还活着,明治维新的政府那里轮得到那群借钱去赌一战胜了的家伙们再去赌二战?
轴心国没了个日本那群神经病的君国主义者,我看那位反人类的德意志元首和愚蠢的意大利人怎么玩儿的转法|西|斯这鬼东西。
反人类、消灭一个种族?
这得多有病才想的出来的主意?
——除了战争,一定还有从和平角度来解决的渠道。
这是福山泽夏的父亲所坚信的事情。
他将这个信念完整而且毫无保留的传达给了自己的女儿。
虽然他的女儿所思考的方向目的并不恰当,但是却能精准的确保这个目的。
南方仁对于福山泽夏的目的震惊的要命,但是对于她所整理出来的与盘尼西林……或者说是青霉素相关的研制资料却是无比的感激。
“别谢我,我整理母亲的遗物的时候,找到了她大学时的毕业论文,里面就有关于盘尼西林研制、提炼、保存方法的详细内容。”
福山泽夏母亲当年在大学里所学的是医药学专业,可自从嫁给了她的父亲后,母亲就再也没有碰过自己所学的内容了。
但是在几次搬家时,她却依然没有丢到自己大学的毕业论文。
她将那论文看了好几遍,上面内容深深地记在脑子里。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久,她便抽空将这些东西给默写了下来。
她就知道这个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派上用场。
“加油了,南方医生。”
福山泽夏换上出门旅行的正装,带着那位尚未脱离还债地狱的年轻剑客,与坂本龙马一起去了福井藩,游说藩主松平春狱去了。
坂本龙马为了海军学堂的学费而去,福山泽夏则为了推广盘尼西林——也就是青霉素而去。
她有着让人钦佩赞叹的好口才。
在二十一世纪,她都能从那些抠门到死的有钱人的手指缝里将钱捞出来,在她的想法当中,只要方式恰当,无论什么时代,她都能从有钱的人手里将钱弄出来。
她成功了。
她与坂本龙马二人从福井藩的藩主松平春狱手中捞了一大笔钱回来。
坂本龙马为海军学堂筹措了五千两的银子,而福山泽夏则带回来了一千两的银子资助南方仁的青霉素研发事业。
福山泽夏将银子交与坂本龙马所托付的人,一起送回了江户。
再由收到钱的胜海舟将这钱转交给在他那边学习的橘恭太郎——由他转交给南方仁。
这银子在中间倒了多少次手,福山泽夏完全能想得到。她甚至连南方仁在看到这么多的银子时的表情都想到了。
她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位武士少年的梦想。
为了救这个国家。
“你能做什么呢?你想去做什么呢?”
福山泽夏只是问了他这两个问题。
“你的剑术确实是很高明。”
在她眼里,不会用武士刀砍到自己的人就算是很高明的剑客了。
——这个国家的国民自古以来就不分刀和剑的名词之间的区别,真是太麻烦了。
她看着面前那位身高与自己相比,个子娇小又俊秀的少年,认真地问他:“你的剑术如此高明,但是能够在这个黑暗的历史里做些什么呢?”
少年缓缓地从口中讲出自己的理想:“我……就是想救这个国家。”
他为了这个理念,从一直生活的平静当中离开,独自一人来到这黑暗动荡的时代当中。
福山泽夏那么认真的看着他,微笑着说起了似乎毫无瓜葛的另外一件事情:“暗杀只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是无法改变历史前进的车轮。”
福山泽夏朗声说道:“我从以前就不喜欢那种什么‘杀一个人,救千万人’的说法。”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
“如果换我来,我一定能做得更好——将所有的人都救下来。”
取舍之间的平衡确实是难以衡量,她能忍得一时之气,低下头将自己的自尊丢到一旁,也能为了其他的理由,纵使前方是一条必死之路也要踏步而上。
现在她说要去救人,那就是真得要去这么做。
少年握紧的腰间的剑。
他的剑在鞘中,人在灯下。
他们二人正在一间旅馆的屋中,夜深人静,却还点着灯,讨论着与这周围百姓毫无瓜葛的天下大事。
“这个世界,”福山泽夏仗着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就拿后世的历史来忽悠百多年前的古人,“注定将有一场世界大战要打。”
“不是一个国家与一个国家的战争,也不是几个国家之间的战争,是会将大半个世界都拉到泥坑当中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之后,赢家欢呼喝彩,输家却要供上万万的赔款。然后就在不久的将来,不甘心的输家还卷起另外一场世界大战。”
“不可能!”
少年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他不敢相信福山泽夏所说的话,但是她的言辞与态度,却强烈的透出了“相信我。”的讯息。
正是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让福山泽夏说动了松平春狱,为了一种可以救民乃至救国的药而拿出了千两白银。
“所以,你啊,要不要和我一起为了新的历史努力?”
那位少年只是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儿后,缓缓的点头,接过了福山泽夏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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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后世历史,福山泽夏是个非常有争议的人。
若说坂本龙马在“大政奉还”之前的东奔西走,算是阳光的话,福山泽夏则是隐在他身后的说客。
两个人一搭一档,多方奔走,为了之后的明治维新的时代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从后世的那些历史名人们保留下来的家信内容中可以发现,福山泽夏的名字被“那个和坂本龙马一起来的人”所隐晦的代替了。
在当时,大家所知道的福山泽夏只是位医术精妙绝伦,能进行连西方人都赞叹不已的开颅手术的医生。
与福山泽夏的医术齐名的人,还有另外一位名为南方仁——也就是夏安堂的第一任经营者的男人。
二人以留学归来的西洋医生身份落脚在江户,南方仁行医的过程中发明了青霉素这种药物,而福山泽夏的名字同样出现在青霉素这样药物发明的一系列的署名当中,而夏安堂最初归根究底,也是福山泽夏出资建立起来的。
在“大政奉还”这个事件之后,推动了“天皇走下神坛,将国家变为君主立宪制”这个浩荡的变革中,也有福山泽夏的名字出现。
在这场云山雾罩,让人如坠雾中的变革中,福山泽夏这个人做了些什么,似乎所有人都只能接受官方那种仔细想一想就知道是在坑爹的说法。
在这场变革之后,福山泽夏又积极推动了巴西移民的举措,将国内的人口压力和外汇储备的压力全部转移了出去。“移民巴西”的计划在最初受到了许多的置疑,但是力排众议的福山泽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种举措是极为有效的。
在福山泽夏笔记从夏安堂的记录库中翻出后,大家才发现这位一生传奇的历史名人留下了许多有趣的牢骚。
“龙马那个蠢货,说什么在大政奉还之后要搞与海对岸的女子结缘的海缘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别想那么随随便便的跑路。”
坂本龙马可是君主立宪制后的第一位首相,也是在位时间最长,在二十一世纪的“你最喜欢的历任首相”当中以极高票数常年位居第一的人物。
“剑心那小鬼,个子不够高还不多喝牛奶。”
“剑心”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福山泽夏的这本笔记当中,通过当时的其他人所留下的会议记录,以及保留下来的珍贵照片,可以得知那是一位个子娇小,相貌俊秀——在那个时代的可悲照相技术下,他的照片就算放在现代也能算是长得不错,这足以证明在当时他的相貌有么上佳了——的剑客。
毕竟“绯村”这姓氏怎么看也不像是武士用的。
在福山泽夏的这本笔记当中,都是其一人的牢骚。
这位名人在生前死后,都没有留下子孙后代,唯一与之相伴多年、形影不离的人就是绯村剑心。
据说在倒幕之后,福山泽夏与坂本龙马都上了暗杀的黑名单,但是所有的暗杀者,全都亡于绯村剑心的刀下。
这是一位剑术卓越的剑客。
他自称是出自“飞天御剑流”这个剑道流派,但是这个流派却也只是在历史上有那么个记录,既没有道馆也没有除了绯村剑心以外的流派传人出现。
在福山泽夏笔记中,只有一看似意气相争的气话,却点出了一个让历史走向重大转折道路的事实。
“没有人,打个什么仗。”
日本这个国家在当时有一半的人口都移民在外,到了一战结束之后,国内的人口数更是不到国外移民人口的三分之一。
——积极加入到巴西当地的社会,融入到该国当中的民众们,既然有了自己的家业,自然也不乐意抛下这一切回到举目无亲,甚至还会走投无路的国家里去。
诚如福山泽夏而言,她用最干脆也是最狠的一招,将日本这个国家从世界大战的轴心国的泥坑里给拽了出来。
哦,前几日因为城市重新规划而迁移的福山泽夏墓,在墓被打开,尸体被取出后,由考古学家门发掘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福山泽夏的性别为女。
这让YY了这位口才绝佳,一表人才的历史名人“终身未婚之谜与攻受取向相关性”百多年的腐女子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一句话足以道尽广大被历史记载欺骗的民众心声。
“近代史上最大的骗局。”
当然还有另外一句话可以代表写了福山泽夏为原型百多年的腐女子们的心声。
“历史这个大后妈打脸要不要这么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改了好久拖了很久才搞出来……
关于巴西移民的计划,最初我是在看网球王子的时候看到立海大的桑原同学是巴西人的时候觉得很奇怪,所以去查了相关的资料,后来按着资料翻到了《转动历史的时刻》这个纪录片,看到了《巴西百年移民计划》。
然后坂本龙马没死,而日本变成了君主立宪制,配上这个移民计划,我还真不觉得日本能再一次走上依靠武力侵略扩张而发展国家的道路。
虽然我知道当时的大环境下可能这种做法没什么可行度,不过既然我没写到大家请脑补福山泽夏她还是干了不少这方面的举措。
这卷的菜单是绯村剑心。我在想有多少人看到这个名字时一口水喷出来。
本来想抢花魁来和福山泽夏假扮夫妻,然后福山墓被挖出来后大家都说这是历史上最牛逼的一对百合……最后还是删掉了这部分的内容。
删掉的情节放在这里。
“不,正好相反。南方医生是非常善良,又优秀的男人。太过耀眼了我无法直视——这种的人。对他的态度不好,毕竟他把我很重要的女性友人给抢走了。”
野风追问道:“南方医生有妻子了?”
“不,怎么说呢……是已经订婚了的未婚妻,但是在婚礼举行前却被查出来了很严重的疾病……”
福山泽夏半微微低下了头。
“当时手术的主刀医生就是南方。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中途出现了事故,所以她成了植物人……处于昏迷状态,无法醒来。”
然后的剧情就是野风说“我对南方医生不感兴趣,我所中意的是您”,然后福山和她摊牌自己的性别,两个人假凤虚凰凑成堆了。
对了,关于其他人知不知道福山泽夏的性别问题,我这么说吧。
后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是心照不宣。默认将她当成男人对待。
科普一下,日本当年明治维新后怎么去挣外汇?
将自己国内的女人拉到东南亚的妓馆卖|淫筹措的外汇。到了那个地方,一般三年就得了梅毒死了。
英国和荷兰当年拼工业的时候,荷兰的童工只有三分之一能活到成年,英国的工厂则是无论什么人进去了,三年内一定被搞死。
小知识:我家亲亲阿笑给我的解说,梅毒这病坑爹的地方在于有并发症。你不单单要和梅毒治病,还有治疗其他的并发症。到了三期……基本就是药石无灵,就算前期,一旦有并发症冒出来,只有青霉素完全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