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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闲带着晴岚进了升降梯。
升降梯下去了。
过了好一阵,淑灵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四个宫女和四个太监面面相觑,各自心里都有不祥的预感。似乎,一切都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四名守塔弟子小声议论着。
“嫂子真厉害!”
“离渊师兄的眼光真高!嫂子又漂亮又有魄力!”
“可不是,这可是离渊师兄看上的女子!”
“唉,也不知道离渊师兄到底能不能醒来。”
“闭嘴!离渊师兄怎么可能会醒不来!不过是伤心过度导致心脉受损而已,能有多大的事!”
“嗯。离渊师兄一定会醒来的。”
……
这一夜,安闲在鬼冢里陪着洛洛修炼了两个时辰。子时过了,她才从鬼冢出来。
安闲没有修炼,而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她要用最饱满的状态去见离渊。按照离渊目前的动向,想要说服他离婚,应该有点难度。明天,应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天亮了。
离渊没有出现。
“晴岚姐,帮我梳妆一下,我们去见离渊。”安闲吩咐道。
晴岚很用心,想要把安闲打扮得分外美丽。安闲却说:“把头发盘起来便好,这些花钗珠环就算了。”
这些首饰漂亮是漂亮,可是,戴上之后,脑袋平白重了一斤,一走路就晃荡,实在是个负累。
晴岚拗不过安闲,看着安闲一身轻素大步出门,痛心疾首,哀声连连。这个素样子如何能勾引……呸,吸引住老爷!
越绝塔前,围着许多万剑宗弟子。这些弟子一个个翘首以盼。
淑灵打扮得比昨夜更加艳丽,身上喷了幽兰花香,行动间,香气飘飘。
只不过,她被众万剑宗弟子挤在一角,连塔门前的台阶都挨不到,正急得拿太监宫女发气,口里骂着“没用的奴才”。
安闲距离人群三米开外,站定了。打算静等消息。
“嫂子来了!”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众万剑宗弟子纷纷回头,瞧见安闲,立即自动让出一条通道来。有弟子说道:“嫂子,宗主吩咐了,让你来了,就直接进去。”
安闲点点头,让晴岚候在外面,迈步走了过去。既然万剑宗这些弟子都只能在外面等,想来晴岚是没资格进去的。
淑灵紧跑两步,跟在安闲后面。立即便有万剑宗弟子拦住淑灵,不让她进。
安闲回头看了一眼淑灵,说道:“烦请诸位师兄师姐,这位是离渊的妾侍,就让她跟我一起进去吧。”
她倒不是想帮淑灵,安闲只是想帮自己。有美艳的淑灵在旁,离渊答应离婚的概率应该会大得多。
塔内的空间并不大。站满了人。都是万剑宗云字辈的前辈。
安闲要停下来施礼,云华却站出来,说道:“安娴郡主,你快跟我来。”说着,就抬步上了阶梯。
安闲给诸前辈弯腰躬身行了一礼,跟上云华的脚步。
这些云字辈的前辈都在摇头叹息,神色悲戚。
安闲的心提了起来。
淑灵好几次想要抢到安闲前面去,无奈,登塔的阶梯很窄,安闲走在阶梯中间,两边剩下的空间都不大。淑灵蹿了几次,都没能蹿到安闲前面去。
离渊不再二楼,也不再三楼……
安闲、淑灵跟着云华一路登塔,来到了第九层,也是塔顶最后一层。
云真子立在塔室中央。
安闲上前弯腰到九十度,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安娴拜见宗主!多谢宗主成全南荣皇朝。”
云真子摆了摆手。“安闲,你无需谢我。要谢就谢离渊吧。”
“啊——”淑灵突然尖叫起来。
安闲转头看向淑灵。淑灵向塔室一角飞扑了过去。
角落里,有一张碧玉床。床上,躺着一个白衣青年。青年双目紧闭,面白如纸。正是离渊。
“夫君——”淑灵扑在离渊身上,悲痛地呼喊,“夫君,你怎么了?”
安闲皱眉,看向云真子。
云真子长叹一声,道:“离渊的心碎了。”
安闲眉头皱得更紧。还真是伤心过度所致?至于么?她问道:“我听说,已经请了天界的仙君出手医治……”
云真子点点头。“嗯,我们燃了引仙香,请了老祖。老祖请了妙丹仙君出手为离渊医治。妙丹仙君耗尽了自己的仙力,也给离渊用了仙丹,但是,离渊的心碎了,仙君也没有办法补全。”
淑灵停止了哭喊,气势汹汹地喊道:“不是说七日后就会醒吗?”
安闲走到玉床前,坐在床沿上,伸手去摸离渊的颈动脉。离渊的肌肤温润,弹性依旧,然而,他的颈动脉没有脉动。
安闲看向云真子,问道:“他死了?”
淑灵被安闲吓到了,伸手去探离渊的鼻息。
离渊,没有呼吸。
淑灵的手,立时颤抖了。
云真子摇了摇头,只看着安闲,平静地说:“离渊没死。妙丹仙君返回天界时说:七日之内,离渊若醒来,便无碍了。若是七日之后,离渊没醒,他的医治便是无效了,只能等待机缘。或许百年,或许千年,机缘到了,离渊自然就醒了。”
淑灵软软地倒了下去,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都没力哭泣了。怎么会这样?百年?千年?她不过一个凡女,哪有百年千年可等?
安闲沉默了。这些天,她想过很多种与离渊相见的情景,独独没想过这种场景。
离渊,竟然死了!
没有鼻息,没有脉动,不是死了,是什么?
“不过戴顶绿帽子而已,何至于就气死了?”安闲喃喃自语。她真的想不通。她站起身来,再次向云真子行礼,“恳请前辈告知安闲,离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真子手指一弹,指尖射出一道白光。白光落在淑灵额头,淑灵嘤咛一声,就昏死过去。
云华走过来,抱起淑灵,退了出去。
塔门缓缓合拢。
塔室之中,只剩下云真子和安闲两个活人。
云真子手掌一翻,手中多出一物。他将此物递给安闲,“这块灵录玺乃是离渊所录。注入你的灵力,即可开启。你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