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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别激动,我现在就走。”为了不刺激到艾常欢,陆战柯只能先离开卧室,“你好好休息一下,再好好想一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陆战柯关上了房门,艾常欢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有些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昨天晚上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又是怎么和陆战柯……
她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睡衣不是她的,可是却是她以往习惯穿的那个牌子的,如果真的是陆战柯强迫了她,那还用得着把睡衣穿的这么的整齐吗?还有,这到底是哪里?为什么和之前部队的那个家这么的相像?
一个个疑问涌上了脑海,艾常欢隐隐觉得有些头痛,她晃了晃脑袋,想到,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就当做是昨晚喝醉了酒犯下的一个错误吧。
艾常欢起身下床,手忽然碰到桌子上的一个瓶子,瓶子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好在比较牢固,并没有破损,她弯腰将瓶子捡了起来,在看到瓶子里面的东西之后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不是她在海边的时候挂在屋顶的许愿瓶吗?陆战柯什么时候悄悄拿回来了?是不是还偷看了里面的东西?
换好衣服下了楼,艾常欢本来想就这样离开的,在看到客厅的摆设之后又不禁愣住,真的是太像了,就像把B市那个家搬过来了一样,想起过去的美好时间,她有些心软,也似乎没那么生气了,摸着这些充满回忆的家具,她思绪飞转,往日的一幕幕像幻灯片似得不停的在脑海播放。
曾经是那样的美好,她已经无法面对现在,所以,也就不忍心破坏过去。
陆战柯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他刚做好的早餐,看到正在发呆的艾常欢,他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踟蹰了几秒钟之后,试探性的开口问到:“饿不饿,我准备了早餐,过来吃点吧……”
按照以往的惯例,艾常欢肯定是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走的,可是,当她身处于这样一个熟悉的环境,面对一个如此小心翼翼的爱人的时候,她刻意武装起来的心再没有那么的强硬,她被那眼神给击倒了,于是,她暂时放弃了抵抗,转身,乖乖坐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看到她没有拒绝,陆战柯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立刻就无比殷勤的服侍起来,忙前忙后的像一个勤劳的仆人:“鸡蛋煎的怎么样,会不会有点焦?牛奶是不是太烫了,我帮你吹凉一点,要不然容易烫到……”
“好了,”艾常欢看不下去了,说到,“别忙活了,吃你的吧。”
陆战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终于不折腾了,安静的坐下开始吃早餐。
过了一会儿,艾常欢忽然问到:“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问的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陆战柯不禁深深的担忧起来,如果是过了很久的事不记得也正常,可是明明是昨天才发生的啊,而且又那么的惊心动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呢?
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陆战柯问:“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艾常欢摇头:“你说说看吧,说不定我能记起来一些。”
陆战柯把昨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全部讲给了艾常欢听,特别是那场惊心动魄的枪战,以及他和艾常欢之间的生死相许,明明是那么鲜活的记忆,她却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呢?
陆战柯讲完,探究的看向艾常欢:“你想起了什么都没有?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艾常欢一手杵着脑袋,眉心皱的紧紧的,她缓缓摇了摇头,说到:“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好像在听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一样。”
昨天她和陆战柯经历过那样的危险吗?如果一切真的发生了的话,那么她真的有可能就那样原谅了陆战柯,然后跟着他回家,只是陆战柯口中的昨天在她看来却是一片空白……
她看向陆战柯,说到:“你该不会是故意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骗我的吧,我又没有失忆,之前的事我全部都记得,怎么可能单单忘记昨天的事呢?这太荒谬了,我无法相信。”
“你不愿意相信我更不愿意相信,常欢,我们好不容易才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怎么一夜之间又恢复了原样呢?”陆战柯有着说不出的惆怅,他本以为新生活就要开始了,没想到那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记忆,看着艾常欢那茫然的眼神,他不禁也要怀疑昨天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发生了,还是他实在太思念艾常欢以至于产生了那样的幻觉,难道真的是他在做梦吗?
最终陆战柯决定带艾常欢回去看一看案发现场,那些弹孔应该还留在那里,另外他还给秦湛打了电话,让他来证明昨天真的发生枪战了,不然他一个人说艾常欢不会相信的。
把昨天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艾常欢也看到了墙上的弹孔,再加上秦湛说的和陆战柯说的基本没有出入,这就证明昨天真的发生了枪战,而她和陆战柯也确实是和好。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明明也没有受伤啊,为什么单单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
陆战柯担忧不已,急忙带着艾常欢去医院做了各项检查。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艾常欢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不然昨天发生的事为什么突然就不记得了呢。
陆战柯和秦湛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秦湛说:“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的话,你要是嫌弃她现在就走,我会照顾她的。”
陆战柯揉着眉心,没有搭理他的挑衅:“你不必激我,我也不用向你保证什么,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坐在稍远处的艾常欢正在发呆,没有听到这边的谈话,她两眼涣散,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整个人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
陆战柯本想抱着艾常欢安慰她的,只是艾常欢对他的态度十分的冷淡,看他的眼神也格外的抗拒,他靠近一步她就往后倒退一步,最后只能这样,不远不近的守着她。
看着艾常欢的侧脸,陆战柯心中也是一片愁云惨雾,但他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轻松,不是那么的忧心忡忡,他还是希望检查的结果是好的,因为他不想再让艾常欢承受任何的痛苦。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让他们进去听结果。
医生姓韩,名叫韩基,三十岁不到却已经是神经科的主任了,据说在神经研究方面很有一套独树一帜,不然陆战柯也不会找他。
韩基说到:“我已经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依我看,这并不是神经方面的问题,而是由于一种成分特殊的药物引起的,常小姐,近年内你是不是服用过什么特殊的药物?”
艾常欢用的还是她在这边的名字,常欢,所以韩医生叫她常小姐。
“近年?”艾常欢摇了摇头,“没有,我这几年只感冒过几次,不过用的都是医生开的处方药啊,都是很平常的治感冒的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韩医生说:“你再仔细的想想,近五年内的都有可能。”
艾常欢还是摇头。
“那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吧,这种药物的成分和海、洛、因的成分有些相似,但是密度比海、洛、因要高,而且里面还有别的新的成分物质,像是……毒品……吸毒会导致人出现幻觉身体衰落自制力下降记不清事情等影响,但是这种只忘记前一天的事的情况我还从未遇到过,常小姐,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我是你的医生,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听到韩基的话,艾常欢陆战柯还有秦湛的脸色都不由得猛地变了,因为他们都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三年前在船上卧底的时候,艾常欢曾经被吴峰抓着注射过一种新型毒品,后来艾常欢还毒瘾发作过一次,那次差点要了她的命。
只是艾常欢被救之后毒瘾再没发作过,而且当时在医院检查的时候,身体的一切机能都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怎么可能在三年之后又……
陆战柯问:“你确定常欢的失忆和毒品有关系?”
“这个……只是猜测,不过虽然是我的猜测,但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我猜的是正确的,你知道人的脑海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就叫做海马体。海马体主要负责学习和记忆,日常生活中的短期记忆都储存在海马体中,如果海马体受到伤害的话,人的记忆是会渐渐退化的。但退化指的是记忆力越来越差,能记住的东西越来越少,而不是指突然忘记某一天的所有事情,但之前的事又全部记得。所以我说常小姐的这个病非常的奇怪,你们务必告诉我实情,这样我才能针对她的病情拿出最佳的治疗方案来。”韩基脸上满是兴趣,这个病例实在是太罕见了,简直闻所未闻,非常的具有挑战性,他很想试试看,最近日子过得实在太无聊了,他需要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