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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封灵大典
夕阳西下，满天云霞。
小石屋门窗紧闭，姜恒鼻孔中塞着两棉花，躺在石床上，小骨则帮着他按摩身上的淤血处。
“我是在做梦吗？”姜恒仰望着房梁，道：“你一副骨头架子，怎么会像人一样活过来？还精通各种医术？”
“我已经给主人说了三遍了。”小骨还戴着面具，它那张骷髅脸，一般人看到不吓疯也得吓得抓狂。
“你说的什么药仙殿，凌霄亚仙，十万弟子，冥术等等，离我太遥远了。”本来姜恒被打得浑身疼痛，结果让小骨按摩几下，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你说会炼洗髓伐骨的丹药，来改造我残缺灵根的等级，是真的么？”
“小骨从不说谎。只要有好的天材地宝，小骨什么品相的丹药都能炼出来。”
“可是，离封灵大典只有七天了，我能得到像样的武魂吗？”姜恒以前是个小乞丐，受尽他人欺辱，他做梦都想成为一个强大的武者。
“没有问题。”说着，小骨便从挎包内取出一只古色古香的檀木小盒子，道：“我的包里还剩下一颗上古级火龙洗髓丹，主人如果想参加封灵大典，今晚就要得找一个僻静之地闭关洗髓。”
姜恒拿过那只古老的小盒子，看了看小骨，虽然他对它的话将信将疑，可如果封灵大典不过，他就得离开葬剑谷，现在他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现在他只有一条路：死马当活马医！
……
七日后，封灵大典。
朝阳杲杲升起，谷内浩瀚、清澈的境湖边，插立着一张张葬剑谷的五彩旗帜。
湖水中铸造着十座十米直径的、古老的银石祭台，那就是见习学徒召唤武魂地方。境湖北边岸上，有一排座位，分别坐着三大武楼的正副堂主和几位长老，他们身后拥挤着几百名葬剑谷正式弟子，和一万多名谷外观众。
此时，封灵大典已经开始，喧天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祭台上最显眼的当属那对双胞胎姐妹，姐姐叫千静月，妹妹叫千雪。她们刚刚十五岁，穿着雪白的修身长袍，长相非常甜美，不仅如此，她们都是拥有五阶灵根的天才。此时，她们的祭台上各自出现了五道冲天灵柱。
灿烂的阳光下，千静月盘坐在祭台上神情恬静如水，她妹妹的嘴角则浮起一抹飞扬的笑容。她们皮肤白皙胜雪，双眸轻闭，弯弯在睫毛是精巧美丽。上万名观众不禁看入迷了，她们就像是两位下凡的仙子一样。
“第一道武魂，出现了！”人群突然有个人指着天穹大喊道。
“唳！”一声清晰的啼鸣划破天宇，湛蓝的天穹上有一朵白云，白云内突然冲出一只雪白巨鹰！它展翅五米宽，羽翼末梢飘逸的一缕缕白色寒气，喙与爪锋利如钩，目光极其犀利。它携带着凛然的寒灵，朝千飞雪的祭台俯冲飞来。
人群顿时沸腾，纷纷惊呼起来。
“雪系天鹰武魂！”
“它是五色灵目，五阶！是千飞雪的武魂！”天鹰武魂的双眼内，有一圈圈妖异的色彩，亦称五色灵目。这是分别武魂等阶的最简单方法。
“真是太威武了！”
“哇，千静月的五阶武魂也出现了！”
“咦，郑虹不是两阶灵根嘛，为何召唤出了三阶武魂？”
祭台上的十位见习学徒中，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郑虹是两阶灵根，但他却召唤出三阶武魂，这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待第一轮结束后，马锋和杜铁立即像两只哈巴狗一样跑到郑虹面前，对他不停地恭维起来。
意气风发的郑虹在人群中寻找一圈，道：“那个废物没来？”
“他自从被我们打过一次，就消失了踪影。一个残缺灵根废物，来了也是个滥竽充数的货色。”马锋哂笑道。
“也可能是今天的人太多，他怕丢不起那个人。”杜铁附和道。
“他一个乞丐，还知道要脸？”郑虹不屑地说道。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一道消瘦的身影，领着一个戴着面具、穿着黑袍的小孩子，走到见习学徒的队列后面，郑虹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脸望去。
来者正是姜恒，他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青布袍，脖子和手腕都绑着绑带，几天没见他削瘦许多，但是不知为什么，在郑虹等人眼中，他好像换了一个人，气质明显变了。他的眼神愈加清湛、深邃，给别人一个说不出来的感觉。
“小骨，如果有人问起你的时候，你就说是我弟弟，因容貌被大火烧伤，你才带上面具。”姜恒小声地对小骨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三个令人厌恶的身影便出现在他身边。
“你这个拥有残缺灵根的废物脸皮可真厚！”郑虹冷笑道。
“没准他可以获得一个武魂呢。”杜铁嘲弄道。
“就他？他要是能获得武魂，母猪都可以上树！”马锋说道。
姜恒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心中顿时怒火升腾，但还是忍住了。可是，小骨却没有忍，它当即反击道：“笑吧，过了今天你们就再也没有机会笑了。”
郑虹看了小骨一眼，也没问它是谁。然后，他盯着姜恒说道：“过了今天，你就要永远滚出葬剑谷了。”
“如果我得到武魂了呢？”姜恒不卑不亢地反道。
“那样更好。”郑虹眼中掠过一道凶色，猛然伸手抓住姜恒的衣领，道：“以后我们手痒的时候，就有人可以修理了。”
“好！希望你记住你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
姜恒声音之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坚定和自信，不知为何，郑虹看着姜恒的那表情突然有些神恍，好像姜恒真的会觉醒武魂似的。
这时，双双得到五阶武魂的千氏姐妹，突然看到姜恒又被欺负了，便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郑虹，你干什么？”千静月怒喝道。
“两位师妹不要激动，我和这家伙闹着玩呢。”听到千氏姐妹的怒喝声，郑虹才缓过神来，将自己的错觉从脑中甩去，然后松开手然后轻轻拍打着姜恒的脸，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小声地说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废物就是废物，一辈子只能趴着，永远也别想站起来！”
说完，他便领着马锋和杜铁离开了。
“姜师弟你没事吧？”千静月看着消瘦的姜恒，愧疚地说道：“听说那天你因为我们挨了他们一顿暴打，可是当我们去看望你的时候，你却不在小石屋里，我们还以为你走了呢。”
“多谢师姐担心，我没有那么脆弱。”看着千静月美丽的眸子，姜恒心中的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笑着说道：“就算要离开，我也要先参加完封灵大典。”
“对。”千飞雪点头说道：“残缺灵根又怎样？至少你的这份勇气难能可贵，我和姐姐支持你。”
封灵大典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姜恒排在最后几位，轮到他时已是日暮之际。可是，湖边的人群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多了一倍。因为掌门的唯一弟子，北翼要上场了！
北翼是唯一一个和长老、堂主们坐在一起的弟子，他穿着白色武袍，抱着一柄被粗布包裹的神秘长剑，拥有一头凌乱的头发，长相非常英俊，只是过于冷酷。
葬剑谷是大荒东区一万三千座武派中小小不言的一座，但葬谷剑的掌门却在大荒中赫赫有名，他是个剑法极凶的角色，人称魔剑狂人枭！三个月前，他把北翼带回谷内，就离开山谷至今未归。
今年封灵大会的最大看点就是北翼，他并没有让长老们检验灵根等级，他说提前知道灵根，封灵大会就没意思了。人们纷纷猜测，能被掌门收弟子的，灵根肯定不会低。然而，北翼是个异常冷酷、狂傲的家伙，除了狂人枭，他看不起整座葬剑谷。可是，即便这样他在谷内，仍享受着副堂主般的待遇。
微风习习，云霞满天。
负责主持的长老，用洪亮的声音喊道：“请最后十位学徒登上祭台！”
于是，出现了让姜恒尴尬的一幕，别的学徒都学会了最基本的武技——蜻蜓点水，唯独他半年来只学会了种菜。因此，连杜铁等人都能踏着水面飞到祭台上，他却一个人划着小船过去，这一幕让湖边的两万多观众哄堂大笑。
拥有一阶灵根的马锋，睨视着姜恒，不屑地说道：“今天怕是你在葬剑谷最后一天了，想好以后干什么了吗？”
“继续干老本行，当乞丐呗。”同样拥有一阶灵根的杜铁嘲笑道。
“乞丐？你们是在说他吗？”负责压轴的、卓尔不群的北翼，看了湖边嘲讽姜恒的众人，带着玩味的语气问道。
“是啊师兄，这个废材，居然还想要觉醒武魂，真是丢我们武堂的人。”
“没错师兄，他就是个废物，天生就是当乞丐的命！”
一直以来，北翼都是高高在上的屹立在那里，如同天上的一朵云彩遥不可及，而现在，北翼居然跟他们搭话了，这让这几名学徒顿时有些兴奋，也更是不遗余力的嘲讽开姜恒。
只是下一霎那，北翼的话令所有人都语塞了。
他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在看到蝼蚁的目光扫过姜恒以及在场众人，用嘲讽的语气道：“他确实是个废物，但不知道你们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你们不和他一样，也是垃圾吗？”
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但没有人敢反驳，因为在北翼的面前，他们确实不值一提。
姜恒笨拙地爬到祭台上，看着湖边两万多观众，身材矮小的小骨挤在人群中，显得很不起眼。
小骨远远的瞪了一眼那目空一切的北翼，向姜恒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主人，去吧！用事实让他们会知道，究竟谁，才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