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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狐死首丘
“还有这种事？”明亮的朝阳光辉下，坐在城墙顶的月狐匪夷所思地看着姜恒。
“哎，就像一场噩梦一样。”姜恒怅然地望着洒满金灿灿阳光的荒漠，道：“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她们有觉醒的征兆吗？”月狐问道：“或者说是，她们一生必然会觉醒？”
“没有。”姜恒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挫折，也没有遇到某种魂器，有的连蒂花姐妹一生也不会觉醒。”
“那不就得了。”月狐开朗一笑，道：“不要提前透支忧愁和疑虑，有些事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生。你成长的这么快，没准将来这事发生时，你已经有能力解决此事了。”
“但愿吧。”姜恒勉强笑了一下。虽然他没有彻底打消担忧，但被月狐宽慰得心中好受一些。
“真的，有些事没发生时，根本不必忧伤。”月狐不胜酒力，两碗酒下肚，便显露出醉意。他双目透出淡淡哀伤，望着明亮且荒凉的沙漠，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起这么一个名字吗？”
“月狐，守月部落的狐狸？”姜恒笑了笑，摇头说道：“我随口胡诌的。”
“你猜对了。”月狐怅然笑道：“传说，每一只狐狸临死的时候，头都会朝向自己的巢·穴·方位。在我心中，守月部落一直存在，而我就是一只守望故乡的孤独的狐狸。”
听罢，姜恒久久不言。
月狐说的对，有些事确实不必要提前透支忧愁，因为它还没发生，该享受的快乐时光就尽情享受。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它真的发生了，再忧愁也不迟。如果硬要杞人忧天，人的一生就是一半担忧一半忧愁，生命自然就黯淡无光了。
“儿时的回忆不多，但每一件都值得回味，也算是唯一值得慰藉的吧。”月狐端起酒碗，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迎娶千家两位千金？”
“还没定呢。”
“尽早吧。”月狐笑道：“人的一生，只有三分喜乐，错过了可就只剩忧愁了。”
姜恒点了点头，明白月狐的意思。自从部落被屠杀之后，月狐怕是没有真正开心过几次，他最无忌的快乐，还是儿时留下的。
“抱歉，在兄弟面前老气横秋了一把，呵呵。”月狐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道：“离登上天阶擂台没有几天了，喝完这碗酒我们就回去准备吧。我们是第一场，也是君子之战，忘记输赢，打得漂亮一点。让洪都的天才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巅峰对决，什么才是饕餮盛宴！”
“疾剑道与重剑道！”姜恒端起酒碗，豪气地笑道：“你注定是我一生的对手，也是我最敬佩的兄长。干了！”
………
数日后。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千氏小院落时，千静月与千飞雪就精心打扮起来。
因为，今天是天阶擂台的第一场，她们的准夫婿第一次踏上天阶擂台，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是他们千家最大的荣耀。她们绝不能给他丢脸。
姜恒穿着一身雪白的武袍，其上印着葬剑谷的武派旗帜——七把东倒西歪的古剑图案。他站在窗前，望着院中悄然凋零的梅花，心湖波澜不惊。
他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小铜盒子，里面正“咚咚”地响着。率先孵化的小蝌蚪，已经把它兄弟（或姐妹）的尸体吃完了。它也长出四肢，蜕变成一只长着尾巴的小赤斑蛙。
它现在很强壮，有足够的能力离开了。可是，小铜盒子被盖上，它只能不停的撞击着盒壁。
小骨把铜盒子收起来，并不打算放了赤斑蛙，它怎么说也是一种难得的药材。
“主人，在想什么呢？”小骨好奇地问道。
“什么都没想。”姜恒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道：“正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小骨不解地说道：“你马上就是登入洪都一城，进入浩瀚无边的天阶擂台，在霸主、第一祭祀等巅峰强者的注视下，和最强的天才决斗。难道你心中就没有一点忐忑或是激动吗？”
“多少有点吧。”姜恒目不转睛地看着凋零的梅树。
就在这时，胖胖的千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到姜恒门前，敲响了他的门。
“小恒啊，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千氏殷切地看着姜恒，笑道：“今天不仅是你登上天阶的大日子，还是你的生辰。吃了这碗长寿面，你就十七岁了。”
“我从小就是个乞丐，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外姑怎么会知道？”姜恒吃惊地说到。
“在我们北境有一个规矩，但凡记不得生辰的人，每年开春第一天就是生辰。”千氏笑着说道。
看着千氏胖乎乎的笑脸，又看了看她端着的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姜恒鼻子一酸，感动地说道：“这是我十七年来，吃的第一碗长寿面。”
说着，他就端起长寿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千氏也是一阵心酸，姜恒光鲜也只有这一两年，之前他还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小乞丐。他能从卑微的泥泞中，一直爬上天阶擂台去，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们姐妹俩啊？”当然，千氏最关心的这是这事。因为，登上天阶擂台之后，姜恒肯定是各大权贵家族觊觎的目标。她这小门小户的，怎么和那些大家族相比。
“看师父的意思吧。”姜恒一边吃着面一边说道。
“你师父一辈子都是老光棍，除了打架他懂什么呀？”千氏嫌弃地说道：“再说，上次我见到他，问了他这事，他说尊重你的意思。”
“我啥时候都行。”没一会，姜恒就把一碗面吃光了。他将空碗还给千氏，略微羞涩地说道：“那就看外姑外父的意思吧。”
“要我说啊，等你打完这场，我们就可以筹备了。”
“这么快？”姜恒吃惊地说道：“两位师姐同意吗？”
“她们不同意想上天吗？这家我说了算。”千氏开心地笑道：“只要你点个头，我和你外父就去张罗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