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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李成虎
衣袍褴褛、披头散发的老疯子，一阵风卷残云就把酒菜全部吃光了。而后，他撑腿蹲在地上，仔细地捏着地上的米粒，同时不停往嘴里塞。
但是，整间囚牢的地面全部被尿洇湿了，他这么做等于是在吃自己的尿液。
“别吃了！”怒不可遏的蛟皇，抬脚踩住了他肮脏干瘦的手，咆哮道：“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老疯子抬起头，露出一张又脏又瘦的脸。他嘴中的蛟族獠牙，一枚已经缺失了，另一枚断了半截。
“嘿嘿！”他仰脸看着蛟皇，露出一张疯癫却单纯的笑脸。
看着他这副模样，蛟皇心头一颤，急忙扭过头，但是泪水已然从他眼中潸然流下。
约莫两息之后，他收起悲伤，抬起脚放开老疯子的手，目光凶狠神色倔强地说道：“为什么骗我？我哥哥根本就没有死！”
“哈哈！”随后，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狂笑起来，但目光愈加凶恶：“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不是你口中的废物，他是白骨老人的传人，他是大荒中最闪亮的超新星……但是，你以为老子会感谢你吗？你妄想！就算你当初没杀他，也不能洗去你手上沾染的鲜血！老子不会杀你，更不会让你痛快去死！老子要让你余生像蛆虫老鼠一样，永远地被囚禁在这里！”
可是，老疯子仍仰头看着他，傻傻地笑个不停。
蛟皇发泄完之后，便抬手抹去眼边的泪际，目光再度恢复深邃冷漠，隔着牢栏沉默地看着老疯子。
凌菲见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传出，就擅自走了进来。
“我们走吧。”蛟皇冷冷地说道。
凌菲立即掏出钥匙，企图锁上牢门，结果却没蛟皇阻止了。
“不用锁了。”
“可是，他若逃了怎么办？”凌菲吃惊地说道。
“就算流落到街头，他也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蛟皇摇头说道：“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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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
明丽阳光挥洒在双蛟城中，城内一派繁荣昌盛、热闹非凡的情景。
双蛟城是蛟族第二大城池，仅次于蛟都。城中拥有上千万人，其中不乏一些人类的云游武者或药师、匠人，他们与蛟族人相处的还算融洽。
人群中出现一支颇为奇怪的队伍：一个光头剑客，一个穿着白铠甲的女子，一个戴着面具的小骷髅，一个拿着玄铁矛的小男孩，一头大狗熊和一个蛟族小女孩。
他们就是姜恒的队伍，其中光头剑客就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姜恒。
姜恒行走在街道上，确实得改变一下容貌。这里耸立着许多尊各式各样的蛟皇雕塑，它们除了左颊上有一道翼蛟图案，其余的都和姜恒一模一样。而且，城中超过九成都是蛟人，他们对蛟皇极其尊重爱戴，特别是一些小孩子，指着蛟皇雕塑就喊大大，仿佛蛟皇是他们的干爹一样。
姜恒若是露出真面目，肯定有一群小孩围过来“认爹”。
雀儿乖巧地趴在大熊怀里，哀伤地看着周围，一直沉默不语。昨夜众人还商量等她醒来如何给她解释，结果她醒来后，一声都没有吭，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样。
姜恒不敢相信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心智会有这么高？于是他就开口对雀儿说，在这里玩个十天半个月就带她回铁腕城。结果雀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村子被屠杀的事竟然真的被她猜到了。
后来众人问她怎么猜到的，她说她曾见过别的村子被屠杀。也就是说，屠村之事在这里时有发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但雀儿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发生这么残忍的事。
“雀儿，给你买一串糖葫芦好不好？”青珏心疼地看着她。
被大熊抱在怀中的雀儿，点了点头，沙哑地说道：“好。”
于是，青珏就掏出银币，给雀儿买了一串糖葫芦。
雀儿接过糖葫芦之后，就悲伤地看着青珏，委屈地瘪着嘴说道：“珏姐姐不会抛弃雀儿吧？”
青珏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伸手抱过雀儿，心疼地说道：“虎子是我弟弟，雀儿是我妹妹，我们三个会永远在一起。”
“呔！”就在这时，一串粗俗下流且异常暴怒的喝骂声，从一座青楼上传来：“你们这帮臭娘们，问俺要了几十倍的价钱，结果却只让俺摸，不让俺弄？你们当俺是纸糊的？老子随便打个喷嚏，都能把你们这青楼拆喽！”
“咦，小骨。”姜恒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小骨，道：“我听这声音好像很熟悉啊！”
“这声音好像是——”
“啥？怕俺大鸟上的倒刺？哼，真是一帮没见识的娘们，哪根虎鞭上没有倒刺？但是你们可曾也过有哪头母老虎被干死了？”愤怒下流的声音继续从青楼上传来上：“老子告诉你们，钱俺已经付了，今天说八个样子，俺也得干！”
“是谁这么粗俗？”青珏皱着眉头说道。
“好像就是他。”小骨开心地笑道：“那个虎伥李成虎。”
青楼三楼一间宽敞的房间中，几名长着楚楚可怜的蛟女，正蜷缩在床上边瑟瑟发抖边嘤嘤哭泣。
一个身高三米的、体魄异常壮硕、浑身覆盖灰白色鳞甲的独眼虎人，穿着一件花裤头，愤怒地对着蛟女们咆哮不止。他是五阶巅峰实力，长着一颗虎头和骠悍的四肢，一条像白蛇般的尾巴幽然地甩动在屁股后。
“李兄！”
“少娘的给老子套近乎，你们就是叫李大爷都没用！”独眼虎人没有转脸就抬手说道：“闲杂人等滚出去，这几个娘们今天一个都跑不了，老子——”
话说到一半，独眼虎人突然感觉声音有点耳熟，便好奇地转过脸。
独眼虎人盯着戴着面具的小骨一会，诧异地问道：“小骨？”
“嘿嘿，你还记得我？”小骨惊喜地说道。
“姜老弟呢？”
“这不是吗！”小骨指着身边的光头剑客。
“老弟，你咋变成这样了？”李成虎惊喜又错愕地说道：“头发咋没了？”
“呵呵，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姜恒摸着光光的脑门说道。
李成虎匪夷所思地看着，站在姜恒身后的青珏等人，道：“你怎么还带着娘们、孩子和一头狗熊来逛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