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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苏莞清洗后再回到床上时,她已经累的睡着了。贴在他怀里,蜷着身子,安静温顺。
傅维珩沿着她柔和的轮廓轻轻抚摸着,房里是一室漆黑,面前的这个女孩却格外清晰的印在他的眼里、心里。
想起今晚在餐桌上爷爷提到和她在沂市偶遇的小事。
傅维珩忽然明白。
为何当初,就非她不可了。
他的女孩,乖顺善良的让他怦然心动。
又坚强隐忍的令他心疼不已。
……
学校开学是在正月十五元宵过后,而乐团则是初九开始上班。
苏莞和傅维珩都是喜静的人,所以在上班前的最后几天假,除了吃饭时间回傅宅外,两人基本上是在公寓里练琴看书看电视以及……行闺房秘事\(//?//)\
当然,在最后那件事上,她也是无力反抗……
正月初九,开年上班的第一天。苏莞起了个大早,尽管昨晚又被某人反复碾压了许久,她却还是在七点左右自然醒。
苏莞睁眼的时候,傅维珩还在睡,一张睡颜沉静养眼,那只长手依旧是雷打不变的搭在她的腰上。
她平躺在床上,稍稍缓和过迷朦的意识后,轻轻的拿开腰上的手,起床去了浴室梳洗。
傅维珩翻身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打算搂进来,却意外的落了个空。
他原本还闭着的双眼立马就睁开了。
身边空荡荡的,只听到浴室传来的水流声。
傅维珩侧身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挠了下额上的碎发,掀被起身。
苏莞趴下去洗个脸的功夫,一仰起身就在镜子里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傅维珩,发梢零乱的翘起,一双眼朦朦胧胧的,明显一副尚未彻底清醒的模样。
他俯下身从后头搂住她,温凉的唇贴在她颈窝上,呼出的气搔的她颈项痒痒的。
苏莞拧干手里的毛巾,下意识的动了动脖子,嗓音还带着刚起床后的温软:“你……快洗脸,上班要迟到了。”
傅维珩被她这细声细语的声音挠的心痒难.耐,可碍于这临近的上班时间又不能做些什么,便掰过她身子低头吻了一阵后,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去刷牙洗脸。
吃过早饭去到公司,已经将近九点,距离上班时间只剩十分钟,苏莞眼看来不及匆匆忙忙的准备下车,傅维珩忽然伸手拉住她,交代说:“午休的时候上来找我,有点事情。”
苏莞见怪不怪,反正全公司都知道他们俩的事,她也不再扭捏,点点头答应下来取了琴,头也不回地进了公司大门。
她是踩着点进练习室的,里头的人基本上已经来齐,见有人进来,都不约而同一默纷纷侧头看去,见到来人是苏莞,热情的打了招呼后,又继续各自的寒暄。
苏莞一一回应了大家的问好,背着琴坐到自己位置。
屁股刚一着凳,肩上就被人轻拍了一下,苏莞回头,就见温禾一脸深意的对她笑着:“莞莞……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味道了……”
苏莞:“………………”她是道菜么…………
温禾拉过自己的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给姐姐说说你这个年,过的可好?”
苏莞脑里的记忆一晃而过,短短的一个小长假,似乎就发生了许多的改变。她笑了笑:“还可以,你呢?”
“我……马马虎虎吧!”温禾思虑一阵,后又叹息道,“唯一不变的是,我还是没找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
苏莞:“……”
屋内忽然又静了静,苏莞抬眸朝门外看去,乐团指挥Joseph和傅维珩正边谈着话边从外头走进来,两人的面上均是一脸的严肃。
看到来人,所有人都自觉的噤了声。
和Joseph又说了些什么后,傅维珩站到指挥台边,面色沉峻的开口道:“演出时间定在下个月九号,剩下一个月的练习时间,我都会和你们一起,最后强调,老样子,直到演出结束,所有人不许请假。”
官方强势到不容拒绝的语气,在场所有人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傅维珩一向是个严谨的人,关于演奏会,从来都是要精益求精,发挥到极致。
所以,对于珩衍这个演出前禁止请假的传统,大家都见怪不怪毫无怨言,因为珩衍还有个极好的待遇,就是每场重大的演奏会结束后,乐团都会无条件给团里的人带薪休假十五天,这也是为何所有人挤破了头都想进珩衍的原因之一。
关于演奏会的曲目分谱,苏莞已经熟悉的差不多。节奏,旋律,以及每个小节每段乐章的情感把握都在傅维珩的指导下细细的研究了一遍,一个小长假过来,她已可以毫不费劲的跟上所有人的演奏。
整个上午,在傅维珩那吹毛求疵的演奏监督下,仅仅一篇《梁祝》的第一乐章,大家都数不清拉了多少遍。但终究,没奏出令傅大音乐家满意的效果,也迟迟都翻不到下一乐章。
以至于所有人午休吃饭的时候都是恹恹的,提不起劲儿。
苏莞是等傅维珩上了楼后才坐电梯上去的,敲了门被允许进去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一阵低气压……
傅维珩靠在那张办公椅上,阖着眼,浓眉紧锁,清俊的轮廓此刻看上去极为冷冽疏淡。
苏莞抿了抿唇,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Neil,很累吗?”
傅维珩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苏莞时,眼神都柔和了几分,他拉过她手吻了吻,长手环过她的腰身,轻轻一带,迫使她在他腿上坐下,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后颈,低低应了声:“有点。”
苏莞沉吟半晌:“嗯……Neil,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随心而去就好。”
傅维珩挑了挑眉稍,抬眸看她。
苏莞又道:“也许大家对乐谱独有的理解会让演奏效果更为一鸣惊人?”
傅维珩怔了片刻,随即恍悟到哑然失笑:“嗯,是我太急于求成了。”他凑上来吻了吻她的唇,“夫人说得是。”
苏莞赧然的垂了垂眸,而后问:“你早上说让我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傅维珩理了理她的发,沉声说:“嗯,很重要的事。”话落,便抬手拉开办公桌旁的那格抽屉,取出一个文件袋。
苏莞怕他不方便,已经主动站起身立在一边,一头雾水地看着。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袋,抽出一叠文件,随后拿过鼠标旁边的一支钢笔,摘了笔帽把笔递给她说:“把这些签了。”
苏莞蹙了蹙眉,凑近一看,那纸面上赫然印着“股份转让书”以及“婚前协议”等字样,她当即就想起那天在沂市姑姑家里傅维珩说过的话,一下子就愣住了,直接推开他手里的笔,目光坦然地看着他说:“不用的,我相信你。”
仅仅七个字,令傅维珩心潮一悸,只觉得一阵暖流从心底满满的溢出,难以言表。
半晌,他还是坚持地将钢笔塞到她手里,一连严峻道:“可是莞莞,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绝不负你的承诺。
、
下午的排练,意外的十分顺利,底下的人看着指挥台边一脸柔和拉着琴的傅维珩,均是……惊呆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温禾第一时间就拖着椅子凑到苏莞旁边,神色惊异:“我的天,莞莞,傅先生是怎么了,一个午休的时间,他就转性了?”
后头吹圆号的小胖也凑上来:“他居然不挑刺了!”
温禾转而又问:“莞莞,是你吗!是你对他说了什么吗!”
苏莞下意识否认:“……不是。”
小胖:“那也太诡异了……”
苏莞:“……可能脑抽了。”
温禾:“………………”
小胖:“……………………”
傅先生,你有可能交了个假的女朋友[微笑]
——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开学。
许丞阳和姚曳均是同一天返校,由于两人一个乘动车一个坐飞机,苏莞不方便两头跑相迎,三人便约好了晚上五点半在一品轩聚餐。
傅维珩今晚恰好有商务饭局,地点也是在一品轩附近一家酒店。
算好时间,他先送苏莞到一品轩,再顺道去饭局。
车子稳当地停在一品轩门外的停车场,苏莞解开安全带,正准备拉门下车,却被傅维珩叫住:“等等。”
苏莞回眸看他,就见他正拉开手里的钱夹,抽出一张银闪闪的卡伸到她面前,一脸的云淡风轻:“拿去。”
苏莞:“………………”
傅总,你这是在拍戏?
霸道总裁包养我?
傅维珩见她迟迟不伸手,眉心蹙了蹙:“怎么了?”
苏莞挑眉:“不是说好了,我包养你么?”
傅总裁接的理所应当:“嗯,所以给你工资卡。”
苏莞瞄了眼卡面。
“……………………”
你见过白金信用卡的工资卡么?
傅维珩不跟她多话,直接扯开她的包袋,胡乱的塞了进去,而后按开车门锁:“去吧。”
苏莞幽幽瞥了他一眼,忽然起了心思,学着他的语气淡淡道:“呵……傅总好生大方。”
傅维珩:“……………………”
、
苏莞在包间坐下没多久,两人就到了。
一坐下,许丞阳就忍不住调戏她:“哟,苏美人,一个寒假不见,越发漂亮了还。”
苏莞面色淡淡地抬眸瞧她一眼:“嫉妒么?”
许丞阳气结:“……你无耻!”
姚曳幸灾乐祸地瞥了眼许丞阳:“…………你活该。”
许丞阳:“……………………”
这日子没法过了!
姚曳翻了翻菜单:“刚从小黑屋放出来还不长记性?”
许丞阳这才想起前几天被苏莞拉进小黑屋一周的事,无辜的在一边碎碎念:“我就是好奇嘛……再说了……我已经问的很含蓄了……”她转而又两眼放光的看向苏莞,“所以,莞莞你们鼓掌了吗!”
姚曳:“………………”
苏莞无力扶额:“…………点菜吧。”
一餐饭结束,许丞阳提议去对面的恒隆逛逛,两人均是无异议。
出了一品轩大门,却是在门口意外的碰到了一个人。
许丞阳对于帅哥永远是敏感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道背影:“嘿!那不是江律师吗!”
苏莞一怔,朝许丞阳指的方向看去,江之炎正好挂了电话,一转身过来,就和苏莞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远远地朝她一颔首,而后踱步过来,神色柔和地打了招呼:“很巧。”
许丞阳笑哈哈:“是的是的。”
“来吃饭?”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苏莞的。
姚曳看了眼江之炎微妙的神色,回答:“我们已经吃完了,准备走。”
苏莞这才抬头看他:“你……一个人?”
江之炎笑了笑:“和一个朋友。”
莫名其妙的静了片刻,江之炎看了看腕表,正准备开口告辞,苏莞却忽然一反常态地道:“什么时候有空聊聊吧,我……有事跟你说。”
江之炎有些怔忪,随即眼底爬上了笑意,应得爽快:“好,我再联系你。”
苏莞点头。
而后许丞阳和姚曳在两人一来一回难以言喻的情况中一脸诧异的目送江之炎离开。
十秒后,许丞阳不淡定了:“莞莞!你这是要绿了大神??”
姚曳忽的就唱起来了:“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苏莞:“………………”
许丞阳:“这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姚曳反问:“难道不是孙燕姿的绿光???”
苏莞:“……………………”
两人憋不住了:“你倒是回个话!!”
苏莞叹气:“江之炎……是我表哥……”
许丞阳:“???”
姚曳:“…………………………”
一分钟后——
“我靠!”
毫无疑问,来自许丞阳的惊叫:“短短一个寒假,你不仅经历了提亲,还认了个表哥???”
苏莞强调:“他是我妈妈的侄子。”
姚曳已经缓过神:“说出你的故事。”
最后,苏莞也不再隐瞒,同她们说了个大概。两人是一直都知道苏莞的父亲几年前就去世了,至于她的母亲,许丞阳和姚曳却从没听苏莞提过。
大一的时候,某回姚曳不知情,曾无意识地问过苏莞:“那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呢?”
苏莞那时原本和悦的脸色顿时就冷了几分,而后淡淡的应了句:“我不知道。”
两人当即就被苏莞淡漠的神情给惊到了,纷纷噤了声。
自那以后,许丞阳和姚曳均是心照不宣,再未在苏莞面前提过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