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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仓促,一点准备都没有。
从顾夕颜出现开始,她下意识觉得他们会结束这段婚姻,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比起以澈的激动,男人始终神色淡淡,看不出一丝表情波动,唯有黑色的眼眸深的让人像海,“只要我想,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以澈怒极反笑,“江墨北,我没明白,你非要跟我举行这么一个仪式是为了什么。”
明知他们现在婚情告急,也许很快,她就会从江太太的位置上滚下来,爬出婚姻的坟墓,这么急着让所有人知道就不怕以后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
男人低眸看着她,英挺的眉目净是柔软的颜色,薄唇牵出些弧度,“我就是不想给你留退路。”
也不想给夕颜留不该有的念想。
既然决定跟她共度余生,他不介意让所有人来见证。
以澈漆黑的杏眸直直盯着眼前坐姿优雅,一举一动矜贵的都是范儿的男人,用力调整着气息和呼吸,静了几秒,才缓缓答道,“好,”纤白的手指握上前面的水杯,静静开口,“你把顾夕颜的事处理干净,以后我也不想干团灭小三小四这种事。”
“好。”男人很快的回答,不带一丝的犹豫,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道,“婚礼之前我会安排她回法国。”
原本以澈算准了他不会同意,借口无非就是她不能受刺激没人照顾一类的。
可是所有的情绪都在他唇里吐出那个好字之后灰飞烟灭了。
顿了顿,男人挑唇开口,“至于你说的小三小四,以后不会有。”
他还不至于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男人看着她突然怔住的神色,唇角划开一抹淡笑,“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完。”
以澈身子往后倾了倾,眯了眯眼,轻轻懒懒的开口,“所以,你是一束随时会凋零的白玫瑰就装腔作势的把我收了?”
男人英俊的脸庞隐了些笑意,修长的手指从西裤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锦盒,在她面前打开。
白净的脸蛋上原本懒淡的笑意褪了些,没说什么,只是挑着眉梢望着他。
男人的眼眸落在那枚造型简单的戒指上,不算大质地圆润的珍珠款式,偏简约的设计,没有奢华的味道,却有别具一格的心思。
他亲手设计的。
江墨北抬手拉过她握在水杯上的左手,取出锦盒里简单的戒指捏在指间,另一只手抽出她的无名指,就要套上去。
以澈看着他的架势手指不知怎么就蜷缩了一下,微微挑眉,“这是求婚该有的架势?”
男人不为所动,低着眼眸将戒指带好,才重新看向她,语调轻描淡写,“已经戴好了。”
以澈,“你不该问我愿不愿意?”
“你愿意。”
以澈,“……”
这确定是在百花丛中打马而过的江先生?撩妹指数五颗星是谁说的?瞎了眼了。
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男人灼热的温度沿着指尖开始蔓延,带着轻微的电流窜进心底。手指动了动,从他掌心抽出来,低垂着眼眸,再信他一次好了。
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好像比想象的还要容易原谅。
忽然就想起一句话,喜新厌旧不是病,不断原谅才有病。
而她,早已病入膏肓。
她只是一遍一遍提醒自己,等攒够了失望就离开。
“那江夫人……”
“你不用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男人直接打断了,眉眼间笼罩着淡淡的深凉,但是很快散去,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的对面响起,“她愿意祝福我们我会很高兴,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以后她还是会回法国,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会很少。”
可是她终究是他的母亲,得不到她的祝福的婚礼,怎么会完整?
以澈微垂着眼眸,长长卷卷的睫毛如同一排细细密密的小扇子,亮白色的灯光从头顶垂下来,落在她茶色的短发上,打下一层淡淡的光泽。
男人宽厚的手掌自然的揉上她的短发,俊美的容颜漾出薄薄的笑意,卷着明显的愉悦的气息,“吃饭。”
这里的中餐很精致,格调很文艺,给人一种余韵悠长的韵味,在以澈身后的位置,是一面很大的许愿墙,全部抽成屉子,每一个屉子里是一个小小的愿望,或是心头压抑许久又无法说出的郁结。
以澈突然来了兴致,拉开手边一个没有上锁的屉子,里面放着一张白色的宣纸,还有一只钢笔,眨巴着眼看着对面的男人,语调缠着小女孩儿的期待,“我可以写的哦?”
男人好笑的看着她,就这么点事儿也用这么眼巴巴的请示他,唇上晕开的笑意深了一分,“当然。”
女人仍是笑,眉眼弯的像刚刚升起的皎月,“那你不写的话会显得我很幼稚。”
江墨北挑眉,“你也说了很幼稚,我素来不爱干这么幼稚的事。”
以澈抬手从另一个屉子里抽了一张纸和笔出来,推到男人面前,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他,“你刚还问我有什么要求来着,就这个。”
男人英俊如斯的脸庞笑意愈发深了,连出口的嗓音都铺了薄薄的笑意,“你作为江太太要求还真低。”
女人眯着眼笑的像狐狸,“我向来好养活,江先生不是不知道。”
细长微微覆了薄茧的手指捏起桌上的钢笔,眉目未动,“嗯,江太太漂亮又有才,会做饭会赚钱,灭的了小三干的了小四,目测江先生以后几十年的桃花会凋零,私生活会单调。”
以澈眯着的眼眸已经透出危险的味道了,语调很平静,但莫名就让人觉得多了一丝阴测测的感觉,“所以,江先生是在嫌弃我强悍了?”
男人手里的笔尖在白色的宣纸上流畅的滑过,然后放下手中的钢笔,把纸张对折起来放进屉子里,利落的落锁,钥匙递给一旁的侍者。方才淡淡的看向眉目生动的小女人,低沉的嗓音性感的厉害,“不,我是嫌弃你不够强悍。”
她眯着的眼睛蓦然睁大,撞进男人深邃如古井一般的眼眸,她居然秒懂了。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配上男人惯有的清贵又优雅的笑意,她不知怎么就听出了别的味道。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滚过。
【你真逊。】
【你这么矜持会少很多乐趣。】
【我比较喜欢你在床上野一点。】
【看过A带吗?叫两声我听听。】
【不然换你在上面,更容易高一潮。】
……
那些原本模糊在理智跟脑海里的话一句一句往外蹦,怎么都压制不住。
白皙的脸蛋充血般蓦然血红,娇艳的像是清晨沾染着露水的红艳艳的玫瑰,恼怒的道,“江墨北,你一天不耍流氓会长蘑菇?”
男人英俊疏朗的眉目聚积着满满的无辜,“江太太,你又冤枉我。”温淡的嗓音染着自成一派的矜贵,“明明是你在臆想我。”
以澈炸毛,“你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臆想你?”
“没有臆想我你一副被戳破心事恼羞成怒的模样。”微微向前倾了身,温热的呼吸贴在她的耳侧,低低的嗓音喃喃低语,“你照照镜子,你这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我看见就想上。”
混蛋。
她突然发现,除了冷战,他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到黄段子不带喘气的一段一段往外飙,没人的地方还能分分钟动真格的。
她不光嘴上占不了便宜,实战更是分分钟败北。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蜗,以澈微微侧首,绯色的唇瓣就要擦上他线条流畅的侧脸,独属于男人的味道跟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跟周身,以澈笑了笑,微凉的声线听着很舒服,“江墨北,你好歹掩饰一下脑袋长在裤裆的事实,这么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猥琐。”
女人温热的呼吸缠在他的肌肤,他微微侧眸,便对上女人漆黑闪着流光的明眸,他们之间的距离薄的像纸,女人柔软的红唇微微张阖,像是无声的邀请。
微微低眸,便能看见女人略显宽松的白色长毛毛衣下漂亮的锁骨,和隐约可见的起伏。
喉结滚了滚,深邃的眼眸明显暗了一层,嗓音依然低的只够两人听见,“你再这么看我,”嗓音不知何时哑了些,“我当你在邀请我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