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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斐在门口站了一会，又垂下眼帘沉默着把地上滚落的水果一一捡了起来。
趁着余斐低头捡水果的空隙，雯丽赶紧向莫璃抛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而莫璃此刻除了无奈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待余斐把捡好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后，才问莫璃，“好些了吗？”
莫璃点点头，“好多了。”看到余斐后面雯丽对自己的眼神示意，莫璃干咳了几声，道，“余老师，刚刚雯丽其实是在开玩笑的，您别介意。”
雯丽赶紧接话，“是啊是啊！我刚刚是在跟莫璃开玩笑呢，没想到这么巧，您就来了。”雯丽干笑几声，只是余斐冷硬的侧脸让这解释听起来愈发牵强。
良久，余斐才叹了口气，道，“我不介意。”又看向莫璃，“要不要吃个苹果？”
莫璃愣了一下，其实她现在不是很想吃什么，只是这气氛着实让人有些难受，便点点头。
余斐见状，拿起一个苹果就到病房内自带的浴室洗苹果去了，而雯丽也趁着这个机会溜之大吉了。
所以，等到余斐出来后并未看见雯丽，“雯丽走了？”
“是啊，她还得去换药呢。”莫璃随便找了个借口，只是余斐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坐下，安静地给莫璃削起了苹果。
莫璃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雯丽刚刚问她的话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余斐他守了自己一晚吗？为什么？
就莫璃思考的时候，余斐突然开口问了句，“荔枝糖吃了吗？”
“啊？”莫璃很快就反应过来，昨天她喝药的时候，傅司年好像给自己塞了个糖果，当时她还笑话傅司年把自己当小孩，吃个药还要糖来哄，只是傅司年没告诉她，她也没想到这糖竟是余斐送的。
“吃了，昨天喝药之后吃的。”莫璃乖乖回答。
“好吃吗？”
“呃，好吃。”
余斐又不说话了，但莫璃感觉得出来，余斐现在心情很好，所以她试探性地问了句，“听说，我刚做完手术的那天晚上你守了一晚上？”
“……差不多。”余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还是认真地削着苹果。
“谢谢。”莫璃本来是想问为什么的，可是又怕这样太失礼了，人家好心照顾自己，若自己还要刨根问底，倒好像人家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样。
莫璃盯着余斐的发旋，总觉得这一幕好像经历过一样，只是这段记忆好像被隐藏在了很深很深的地方，以至于到了现在莫璃也想不起来。
随着长指一动，苹果的外皮和果肉都分开来，余斐将削下来的果皮丢进垃圾桶，用小刀切了一小块果肉递到了莫璃嘴巴前面。
莫璃一愣，反应过来后就想去拿刀柄，“还是我自己来吧。”
谁知余斐的手一动不动，一点要松手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把果肉又往莫璃身前递了下，堪堪碰到莫璃的唇瓣。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莫璃也不好再推辞，只得乖乖张开嘴巴把苹果咬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余斐虽然外表冷冷的，却总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像是……
余斐看着莫璃吃苹果的样子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就把我当成哥哥，可以吗？”
原来是哥哥啊。
见到余斐温柔的一面，莫璃没有觉得突兀、诧异，反倒生出一种安心的归属感来，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没有抓住，莫璃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糖？为什么要叫你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余斐垂眸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因为你和我妹妹很像，但是我把她弄丢了。”余斐苦笑一声，随即神色认真地直视莫璃的眼睛，略带恳求地说，“所以每一次见到你就忍不住想对你好，虽然我好像没有什么资格，但是能请你把我当成哥哥吗？相对的，我会好好照顾你！”
不知为何，余斐这番话、这幅模样都让莫璃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仿佛有个声音在催她赶紧答应，催她抓住这种感觉，按捺住心中的激荡，莫璃应声道，“好。”
莫璃看着眼角都是笑意的余斐，忍不住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余斐拿刀的动作一滞，随后垂下头继续切果肉，只是轻声说了句，“可能吧。”
*
“老板，您又在医院陪了莫小姐一天吧，怎么没回家休息一下？”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生龙活虎的欧阳看到傅司年脸上挡不住的疲意，有些担心。
傅司年只是摇摇头，“没事。”
刚准备问问公司的事，手机就响了起来，傅司年看到来电显示，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跟欧阳使了个眼神，欧阳便出去了。
虽然心里不愿，但在接通的瞬间，傅司年还是毕恭毕敬地叫了句，“喻叔。”
“司年啊，今天下午有事吗？”喻文泰的声音里有着隐约的笑意，不似往日的严肃，听起来心情很好，想到这，傅司年的眼神冷了几分，他倒是想看看喻文泰究竟想干什么？
傅司年语气如常，“应该没什么事，还在公司。”
“那就好，今天伊凡回来，带上你女朋友一起来家里吃个饭吧。”
伊凡是喻文泰表亲家的独女，因受到喻文泰和他夫人的喜爱，所以以前常常把她带在身边，小时候和傅司年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好像是被送出国留学去了，要是喻文泰不提，傅司年都已经不太记得这人了。
傅司年轻轻握住拳头，道，“喻叔，璃儿她去不了了。”
“哦？怎么，工作忙？”那人口气稀松，听不出丝毫破绽。
“不是，璃儿她去工作的路上出了场车祸，现在还在医院休息。”
“车祸？那人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腿伤着了，恐怕要花一段时间慢慢恢复。”
“嗯，人没事就好，腿伤的话，我老头子也跟几个顶尖的外科专家又点交情，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就跟我说，不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