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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真多，赶紧交代！”秃顶警察不耐烦地说道。
“当时我被他们围住，第一个想法当然是还手了。不过我带着手铐不方便，只能一味地躲避，然后用手肘和胳膊去撞他们。”甘凉撇了撇嘴，忽然神情凝重地说道：“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钱五忽然像中了邪一样，拿着一把短刀见人就捅。”
长吁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他就把那八个毫无防备的人捅在了地上。”
“后来呢？”
“钱五杀了那几个人后，就朝我扑了过来。我一边和他周旋，一边思考对策......忽然，他大喊大叫地说什么有鬼啊之类的话，然后就蹲到地上胡言乱语起来。”甘凉叹了一声道：“于是我就赶紧喊杀人了杀人了，接着汪警官和拘留所的那两名警察就一路跑了过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也在现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虽然秃顶警察对甘凉讲的话有些疑惑，但是根据现场勘查结果来看，所有证据都表明，杀害那八个人的凶手就是钱五。
何况当时钱五突然暴起要杀肖良平，这可是很多人亲眼目睹的，假不了。
秃顶警察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个问题，你身上被钱五划了这么多口子，但是却没伤到一点皮肉，能解释一下吗？”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命大，运气好呗。”甘凉摊着手道。
“运气好？据我所知，你身手好像挺厉害的吧？先把车砸成废铁，还打伤了不少人，也正是因为这个，你才被抓到我们局里来的。”秃顶警察闻言皱起眉头道：“而且就在半个多小时以前，你还在这间审讯室暴力袭警，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同事。像你这么厉害的人，能让他伤到你？”
“先申明，我不是暴力袭警，而是正当防卫。”甘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道：“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是，我承认，我力气是比较大，而且身上也有点功夫，但是那钱五可是没有任何人性的杀人疯子啊！
有句话不是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吗？何况我手上还带着手铐呢！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我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
另外还有啊，之前在拘留所的时候，你们那么多人，手上还拿着枪，不是照样让钱五伤到人了吗？
要不是那个龅牙警官反应快，估计现在躺医院的就是你们肖局了。”
秃顶警察听完甘凉的话后感觉整张脸都火辣辣的，干咳了两声道：“那个，你说的这个情况我知道了。”
“我说警官，你问我这个问题，不会是怀疑我故意放任钱五杀人而见死不救吧？”甘凉不依不饶地道。
秃顶警察刚才这样问甘凉，确实是有这种想法，他觉得以甘凉的身手，不可能制服不了钱五。
但是现在人家已经举例说明了，你们拿着枪还让钱五伤了人，何况是我一个带着手铐的人呢？
这个例子不但很有说服力，而且还赤裸裸地打了他们刑侦队的脸，从侧面说明他们无能。
秃顶警察自知理亏，干笑着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所谓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甘凉耸了耸肩膀，抬起头看着他道：“不过实话告诉你吧，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我有那个能力，我也不会阻止钱五的。”
秃顶警察不悦地道：“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你可是一名在职警员，有凶案发生的时候你有责任阻止罪案的发生，而不是袖手旁观，明白吗？”
“你这人真好笑，他们要杀我，我还要救他们？这什么逻辑？”甘凉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道：“再说我现在可是你们局里抓来的嫌犯，不是警察，我没那个义务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们吧？”
秃顶警察怔了一下，然后走到甘凉身边，把口供本放到他面前道：“好吧，今天就问到这儿，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警官，我两次提到他们要杀我，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你知道他们要杀我？”甘凉签完字后问道。
秃顶警察听了这话之后顿时勃然变色：“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们要杀你？”
“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了。”甘凉打了个哈哈道：“不过他们想杀我那是事实，所以还得麻烦你们把这事儿调查一下，给我一个交代。”
“嗯，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会向领导汇报的。”秃顶警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了，你先在这待着，等拘留所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会有人带你过去的。”
秃顶警察虽然不知道钱五那帮人为什么要杀甘凉，但是单从那些人能把刀子带进拘留所来看，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和事那可就非常复杂了，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刑警能管的。
离开审讯室后，秃顶警察直接往肖良平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的肖良平思绪如麻、心慌意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威风劲。
他现在恨死了钱五，早不发疯晚不发疯，偏偏在那个时候发疯，给他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他心里很清楚，今天这个案子无论如何处理，他这个值班领导该有的责任和处分，那是根本跑不掉的。
至于这责任和处分到底有多重，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不过还好的是钱五他们几个都死了，不然市局专案组一下来调查，肯定会查出不少端倪。
当然，他也不怕专案组的人下来调查，反正指使钱五他们去杀甘凉的，是小汪而不是他。
而且他也相信小汪不会出卖他，因为小汪知道当中的利害关系。
虽然能把自己撇干净，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悔恨不已，如果当时不答应周旭东的话，现在哪会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肖局，我来给您汇报一下嫌犯甘凉的审讯结果......”秃顶警察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道。
肖良平“哦”了一声，坐直身子道：“进来吧。”
“肖局，这是甘凉的口供。”秃顶警察坐下后，把口供本递给了肖良平。
肖良平皱着眉头看完口供后道：“你觉得他的口供有没有问题？”
“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从现场勘查的结果来看，基本上可以排除他的嫌疑。”秃顶警察点着头道。
肖良平沉吟了一下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就是钱五？”
“是的，肖局。”秃顶警察心下鄙夷，钱五差点要了你的命，这还有假吗？
“呼”肖良平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好，你们辛苦一下，赶紧加班把这个案子的材料弄出来，明天专案组下来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