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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爷仅剩一口气,对他说,“你是个好孩子!爷不行了,以后就剩你了,答应爷,好好活下去!那姐姐不是让你跟着走吗,你跟他们走吧!”
铁蛋泣不成声,眼泪哗啦啦的流,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他爷迟早有一天会离他远去,但真正来时,他还是很难过!
他不想他爷离开,他已经没了娘,不想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
要是他们都离开了,他就是个无依无靠没人要的弃儿了!
他奢求着爷能一直活下去,想着要是他不答应,爷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但终究还是不行!
他爷眼睛睁得大大的,见他不答应,吃力的说,“你难道想让爷死不瞑目吗?”
铁蛋哭得更凶了,他害怕分离,最后还是都分离了!
其他家人远走他乡,以后也不知道还没有机会再见,全都走了!
眼见他爷眼神不对劲了,渐渐要合上眼,但眼里的失望刺痛了他的眼,他哭喊着,“爷!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活下去!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要是也走了,我就没人疼了!不要走啊!”
他爷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了,想伸出手最后摸一下孙子,可惜没有力气了,抬都抬不起,话也说不成句了。
“跟姐姐,走,好好活,下去!”
说完头一歪,缓缓闭上了眼,表情很安详。
他知道自己的孙子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一定会去做的,他只能帮孙子到这了,以后的路,不管怎样,都只能靠孙子自己了!
铁蛋哭得撕心裂肺,但看到他爷如此平静的离开,渐渐又静下来了,或许这对他爷来说,是一种解脱!
既然他爷要他跟上姐姐,那他就去!
家人逃荒离开后,他们三人闲着无聊,就聊过以后的事,因为他们都猜到了他们到时会有怎样的结果,所以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要是他们离开了,不必讲究什么入土为安,人死万事空,能在自己家里,最后和家人一起,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而且,一大早时,他爷突然对他说,“我要是比你先离开,不必收拾什么,就让我生在哪,离去也在哪吧!我躺了那么多年,都习惯了,换了还不习惯!你到时该干嘛就干嘛去!知道了吗?记住了没?你娘也是一样的想法,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娘!”
他娘听到说她,凑了过去,朝铁蛋点了点头。
那时铁蛋还以为像之前那样,是无聊了,没事聊,把以后的事又说上几句,之前也经常这样,所以没在意。
没想到,却成了遗言!
铁蛋最后尊重他们的选择,把他娘放下来,挪到了床上,整理了一番,让她像样点离开。
尽管万分不舍,但还是要离开。
重要的是,他要是再不走,可能追不上人群了!
也许是心里有一种信念支撑着他,他潜力大爆发,一鼓作气,憋足了劲,狂奔而去。
苏南熹他们其实走不快,人多不说,主要是有老有小,所以还是被铁蛋赶上了。
苏南熹听完,陷入了思考当中。
她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估计这是铁蛋爷做的,只想为自己孙子博一条生路,他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但孙子还小,还没有来得及多看看世界,他不想拖累孙子,所以……
当然,一切都是苏南熹自己猜测的,人都走了,无从查证了,也没那个必要。
既然铁蛋出来了,那就跟着他们吧。
当时随口说的话,还是要负责的。
人家一个小孩子,啥都没有了,要是赶人家走,那就很不厚道了。
铁蛋是个懂事的,苏南熹还没说什么,他倒自己保证了起来,“我跟着你走,姐姐,你收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干活,不偷懒不使坏心眼,永远都不伤害你!”
苏南熹啧了一声,还不傻呢,会这套!
“是我喊你一起走的,我自然不会赶你走。但是我提前和你说清楚啊,我们莫家是不养懒人,也不养白眼狼,不忠不孝之人都不养!可听明白了?”
铁蛋郑重点头,“嗯!我听明白了!你以后有什么事,让我干,我绝不推脱!我不会背叛你们的!我是农家孩子,什么农活重活都干,你使劲使唤就行了!”
苏南熹嘴角抽了抽,她又不需要下人,哪里用得着使劲使唤!
知恩懂事就好,有事干,肯定不会让他闲着的。
苏南熹指了指小五和萧寒,对铁蛋说,“你以后多向他们学习,不懂就多问问他们。他们不是莫家的奴仆,你也不是,做好该做的就行,其他的不要管太多!”
铁蛋看了看小五和萧寒,点头答应,“嗯,好的!我知道了!”
心里却有点发怵,他感受到了小五他们身上不一样的气压。
他们不是普通人,不对,这些人都简单的!
那他跟对了,他就是想要跟个强者,比他厉害,比他强的,这样,他能有更多的学习机会,长期呆在这样的圈子里,他也能快速成长起来。
于是,铁蛋就很开心,又满怀期待的留了下来。
苏南熹收留人,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反正不用他们养,他们不好说什么。
一大群人还想依靠着莫家呢,所以就算莫家收留十个八个,他们也是不敢吭声的。
苏南熹想喊铁蛋,突然觉得铁蛋这名字太难听了,于是询问铁蛋,要不要换个名字?
铁蛋没有意见,他这名字本来就是随意取的,当时说是为了好养,他老爹也不知怎的就取了这个名字。
其实他也不喜欢,因为村里的孩子总是带着嘲笑的语气喊他的名字,让他觉得很是难堪。
他也不是没想过改名字,可是都喊习惯了,大家肯定不愿意改的,他也就歇了心。
如今要是能就此换了名字,等于重新开始,那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苏南熹可不会取名字,于是把目光转移到了莫清河身上。
莫清河随口就说,“小五不是最小的吗?那他就叫小六不就行了!”
苏南熹给了他一个大白眼,那是名字吗,那是代号吧?
这人肯定是想都没想!
莫清河一挑眉,确实没想!
“没事!小六就挺好听的,就小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