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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国首富柴智要甄选新娘的消息一传出来,整个京都都沸腾了。国公府前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连蚂蚁都没有站脚的地方。
柴智似乎很满意这种状况,他吩咐护甲兵带着家丁在门外负责维持秩序,并且设了一桌一椅,由账房先生写牌叫号,每日只与前十名会面,牌号后面的,则按着号码轮到后面的日子去。
发牌号的那天,阮依依以为自己又穿越回现代去了。国公府门前人山人海,连街道上都挤满了人,大家拥挤在一起,想抢到靠前的号码,这场景,阮依依只在巨星演唱会中见过。
“师傅,无忧国的女子,就这样恨嫁吗?”阮依依扭头看着颜卿,见他很平静的样子,不禁觉得自己象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村姑,看到繁华就惊叹。
不过,假如世人知道她这个“村姑”拒绝了柴智五年,说不定现场也会这样的轰动。
老叟和鱼娘站在后花园的树梢上,参天古树,高耸入去。他们站得高也看得远,不用出门,就能把门前的盛况一览无遗。
老叟靠着鱼娘站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假装树梢的位置不够,若有若无的挪了一下位置,两个的胳膊紧紧的贴在一起,近的,连鱼娘的气息都能喷到老叟的身上。
鱼娘没有动,老叟暗喜,抬头远眺,笑道:“柴智这小子真不错!以前见他斯斯文文,行事低调,以为那是他的本性。现在一看,原来是被我那乖徒孙迷了心智,现在失忆了,这才显露出本性来。”
“嘘!”鱼娘示意老叟小声点,她低头往下看,穿过重重树枝和树叶,见树下无人,才用力的拍了老叟一下,责怪他:“叫你别胡说你偏要说!万一被柴智听见了,怎么办!”
老叟见鱼娘的手拍了自己几下之后,并没有缩回去,而是很自然的放在他的胸前,不禁激动的抓住,双手轻轻的揉捏了两下。鱼娘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象阳光下熟透的苹果,带着羞涩的笑容。
老叟一看,心神荡漾,手上的力气不禁大了许多。鱼娘痛得“哎哟”一声,收了回来,转身,从树梢之上飘然飞下。
老叟也跟着飞了下来,正巧,阮依依和颜卿已经折回国公府,在这里散步,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象蝴蝶翩跹,阮依依忍不住的打趣老叟:“祖师爷,你追鱼娘追得这么急干嘛!不怕鱼娘恼你,不理你了?”
老叟见阮依依故意调侃他,冲着阮依依吐舌头做鬼脸。刚巧鱼娘回头看他,看见他童颜鹤发,白苍苍的胡子眉毛之下,竟将五官挤变形,还把红彤彤的舌头吐了出来,长长的,连舌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老不正经。”鱼娘无奈的摇头叹气。老叟什么都好,就是那古怪的小孩子脾气太难掌握。有时候他能深沉得象一个睿智老人,有时候,他却顽皮得象街上稚童。
鱼娘还真是想不明白,在佛牙山那些年,老叟这性格是如何教导颜卿的。这两师徒站在一块,颜卿分明是师傅,老叟才应该是徒弟。
老叟见鱼娘皱眉,赶紧的将五官全都摆正,讪讪笑的走到鱼娘身边,讨好的扯着她的衣袖,来回晃了两下。
“鱼娘,我祖师爷跟你讨糖吃呢!”阮依依吃吃笑着。
老叟气得拿起拂尘做势要打阮依依,吓得颜卿急忙把她拉到身后张开双臂要替她挡着。鱼娘见状也笑得前俯后仰的,老叟见自己这样讨好了鱼娘,便人来疯的当真拿着拂尘要来打阮依依。
打打闹闹之间,三人玩起了老鹰捉小鸡,阮依依躲在颜卿的身后,不时的探头出来吐舌头挤眉毛的做各种鬼脸来笑话老叟,老叟也只是假装要打她,并不敢动真格的,拿着拂尘雷声大雨点小的嗷嗷大叫,看得鱼娘各种开心。
玩闹之间,只见柴智远远的走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仆人,手中都捧着一个木盘,上面盖着红绸巾。
阮依依瞅见了,收住笑,拉着颜卿指着柴智,告诉他,柴智来了。
自从柴智醒来后决定要甄选新娘,他们便很少再见到他。
一来他要处理柴家的生意,将以前阮依依直接负责的事项全都接管过来,并且频繁开会,开始榷茶权的运作,以及柴家未来五年的事业规划。二来,每天都有十位新娘来应征,有带着媒婆来的,有带着父母来的,也有带着亲戚来的。柴智在甄选别人的同时,他们也在挑剔着柴智的人品和家世。每见一个,少说要花去一个时辰,每天轮番见完十个,柴智也累得趴下了。
柴智的本意,是想请鱼娘、老叟、颜卿和阮依依四人先替他筛选一遍,然后自己再重点见被过滤的这些女孩。他们四人原本也答应了的,可是见了几个之后,便纷纷打了退堂鼓,不肯再干这苦差事。
阮依依知道,鱼娘久居水境,视金钱为粪土,她本人在花都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都不肯随便离开水境去朝堂上显显威风,最是淡薄名利之人。老叟好玩,万事都没有比玩更重要的事情,他的心思全在鱼娘身上,对别人的情情爱爱,他最是看不懂。而颜卿,一身仙气,清高孤傲,平时连仙娥都瞧不上眼,要他看中世间女子,更是难上加难。
这三人往中堂上一坐,满城女人都跟狗屎一样,别说筛选,那些女子还没有进门,全都要被他们踢出局去。
唯独阮依依,比他们略懂人情世故。她本想认真的为柴智做好这件事的,可是,才见了几个,阮依依不是乏味的打瞌睡,就是鄙视得连眼皮子都不想抬起来。
所谓大家闺秀,要么便是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温顺样,事事无主见,看似温柔体贴,最是没有情调和感情的。好不容易来些有个性的,一张嘴,便问柴家的家底。有几家钱庄,主母能否掌握账本,可不可能参与经营,给多少月银,恨不得把柴智生吞活剥了,顺便再把柴家的底子全都卷走。
除却这两类人,剩下的,便是乏善可陈的女子。
比家世,比家底,比人脉,比地位,比来比去,她们看中了柴智,阮依依却再也看不上她们了。
阮依依觉得,柴智是个好男人,他应该有更好的女子来相配。怎能让这些凡夫俗子教养出来的女儿家,来玷污柴智未来的幸福。挑三捡四了十几个之后,阮依依终于无法忍受,便主动提出,不想再帮忙甄选。
颜卿他们,也已经忍到极限。他们早就看不惯这些女子,但看到阮依依认认真真,有模有样的不停发问,这耐着性子陪着。突然听见阮依依也不干了,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将那些号码和资料全都扔给了柴智,他们照吃吃,照喝喝,照睡睡,却是把柴智给忙得焦头烂额,至今也没有看中一个。
这个时间段,柴智本来应该还面试,他悠闲的来后花园,似乎有事。
“贤侄啊,你不去找老婆了?”老叟在国公府住久了,便主动跟柴智攀上了亲。柴智也乐得有个神仙亲戚,应得不亦乐乎。
柴智招手,身后的仆人上前一步,将托盘放到老叟的鼻子底下,掀开了红绸布,阮依依瞬间被那黄灿灿的光差点刺瞎了双眼。
“阮姑娘这五年来为了柴家鞠躬尽瘁,柴智也曾答应过,要给阮依依佣金的。这些天,柴智请了京都最有名的金匠,为阮依依打造了这套金件,一共是八大件八小件,算是柴某补送的贺礼。”柴智一说完,那两个仆人又把这一堆黄金全都捧到了她眼前。
阮依依下意识的侧过头去不去看,那托盘上的龙凤镯,粗得吓人,阮依依只瞟了一眼,就估摸出那一个金镯,少说也有六两。
就算是暴发富,也没这样糟塌黄金的。
颜卿看出,阮依依很嫌弃这堆黄金,只是碍于是柴智的面子,不方便当众表态,所以才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佛牙山的绝世夜明珠,在阮依依眼里也只是颗弹珠而已,更何况这俗不可耐的黄金。
“呵呵,不错不错,很好看!女孩子嫁人,娘家若是能准备这些东西,便是天大的荣耀。”难得老叟这个时候突然如此的明事理,他笑嘻嘻的接了过来,端给鱼娘看。鱼娘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但看在柴智的面子上,便假装很有兴趣的研究起上面的花纹,见是龙凤呈祥的皇室花纹,不禁问道:“柴智,你怎敢用此花纹?”
“柴某还没有说完。”柴智拿起其中一只龙凤镯,说道:“这也是皇上和皇后的意思。皇上皇后说,阮姑娘如深谷幽兰,清新淡雅,这世上所有的俗物都配不上阮姑娘。皇上和皇后将这龙凤呈祥的花纹赐与在下并用在手镯之上,是他们二位的一番心意。”
阮依依听见,这才勉强转过身来,索然无味的瞅了瞅那手镯,然后小声对颜卿说:“这上面用了御赐花纹,到时候想送人都不行。”
柴智耳尖,听见了阮依依的话,立刻说道:“阮姑娘不必有这样的顾虑,皇上和皇后说了,送此花纹后,皇室便不再用,天下只有阮姑娘一人所有。这也是皇上和皇后对阮姑娘的祝福。”
阮依依一听,立刻眉开眼笑。
刚开始,她还嫌弃这堆黄金拿着没处用,特别是听到说上面有皇室御用的龙凤呈祥花纹,便觉得更加无趣。有柴智这番外,阮依依心里有了底,这些黄金也自然有了去处。
颜卿猜出她的心思,低头说道:“为师待会就陪你,送去安乐坊。”
阮依依瞪大眼睛看着颜卿,很是惊喜。她只不过是突然灵光一闪的念头,都被颜卿猜中,他们两个,实在太有默契了。
“柴智,除了这些黄金,我的佣金呢?”丝绸之路虽说只是在初建之中,整体并没有大的盈利,但多少还是有些收入的。既然当初柴智答应了要给她佣金,阮依依当然不会放过。
再说,现在柴智已经不记得过往,阮依依现在也要表现得,他不曾有过过往一样才行。
“在下答应给阮姑娘百分之二十的抽佣便不会反悔,所有的佣金,已经折换成银票。”
“哦,有多少啊?!”
“五百万两!”
“哇!”所有人,都跟着惊叹。
鱼娘惊叹,是没想到,阮依依闷闷不乐了五年,还没闲着赚了五百万两银子。老叟惊叹,是他对银两没有概念,但听到五百万两就已经觉得很了不得,所以很捧场的感叹两声。颜卿惊叹,是他觉得自己的宝贝阮阮真得很能干,阮依依惊叹,是因为她压根没想到,自己出了个这么危险的主意,竟然还能赚到五百万两银子。
“现在,能给我吗?”阮依依惊叹完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应该要马上拿到手,然后送到安乐坊去。
柴智见她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银票早就准备好了,放在钱庄里,派人去取要些时间,阮姑娘怕是要等等。”
“嗯,我和师傅现在就想去安乐坊,你能不能叫人把银票和这些黄金都送到安乐坊去。”阮依依见柴智满口答应,突然想起他还要甄选新娘,又问:“会不会影响你……相亲……”
“今日的十个,全都打发走了。”柴智无所谓的应着,然后扭头吩咐护甲兵将这两盘金饰一并送去安乐坊。
老叟觉得好奇:“这个时辰,你应该只见了一个,怎么就打发走了?”
“是啊,方才我们在树上看见府外还有人拿号,这都第四天了,还有这么多人拿号。”鱼娘不理解的摇摇头。
“哦,今日来拿票的,大多是外地的。”柴智随口应着后,然后说道:“一个一个的见太耗时间,大同小异的,索性让她们一起来见面吃了顿饭。”
“哦,感觉如何?”颜卿难得对这种事感兴趣,但突然听见柴智一人应付十名女子,一想到这场景,便也觉得好奇。
阮依依觉得,柴智不但是做生意的高手,相亲更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些女子,哪个不是带了四五个随从七八个亲戚来的,就算删减再删减,每个女子身边也有两三个至亲之人或者是心腹。柴智虽说只是跟十个女人同时吃饭,但实际上,当时在场的当说也有三十人以上,就凭着他一人,能镇住这样大的场子,游刃有余,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十个陌生人,真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柴智见他们都盯着他看,突然笑了一下,说道:“这次特地弄得声势浩大,一来是想快些找到合适的人选成亲。弟弟妹妹都已经成亲了,还有了孩子,我身为长子至亲未婚,实为不孝。二来,柴家这五年的生意起起伏伏,外界也有不少的疑惑,柴某想借着皇上将榷茶权重新赐于柴家的机会,好好的做一下宣传,重振柴家威风。”
众人默契一笑,不再说话。他们都知道,柴智真正的目的,还是想令柴家更上一层楼。他广招贤妻,趁机展现柴家实力,一举两得,滴水不漏。
阮依依默默的看着笑得春风得意的柴智,她到现在才真切的感觉到,眼前的柴智,已经是恢复到从前的柴智,那个还没有遇见过她之前的精于经商的柴智。
阮依依觉得柴智在相亲这件事上,有他自己的想法,或许,招贤妻是假,竖雄风才是真。与其让他们这些人来操心,不如让他自己好好的动作。
“师傅,我们现在就去安乐坊吧。”阮依依觉得国公府没有什么值得她再去担忧的地方,便拉着颜卿急着要去安乐坊。
在京都这些日子,她也没好好去安乐坊看过。当初,这安乐坊还是项阳牺牲了他的产业捐出来的,免费为百姓看病,是个极大的善举。阮依依想着自己反正是要回佛牙山的,这些钱财对她都不重要,但对安乐坊却是极为重要的。
将银票和黄金都送给他们,至少能确保,未来十几年安乐坊的正常动作。
颜卿见阮依依心急为焚,拉着她就要走。老叟和鱼娘见有热闹可凑,不管他们答不答应,也都跟着要去。柴智一声不响的跟在他们身后,直到后门他们才察觉,老叟拍着柴智的肩膀笑道:“你是有钱人,去了可是要表示表示的,不能空手哦。”
“这个自然。”柴智很爽快的答应了。
护甲兵带来了三顶软轿,颜卿和阮依依坐一顶,老叟带着鱼娘上了第二顶,柴智怕抛头露面的会引起轰动,便钻进了第三顶软轿里,一路轻车熟路的赶到了安乐坊。
因为是白天,安乐坊里也人满为患。木根杨忙得是脚不沾地,王仕青坐在里面也累得连喝水时间都没有。
阮依依他们径直到了后院,只见每一个炉灶上都生着火,摆着药罐子熬着药。乞丐帮的乞丐们,有的在后院里晒药,有的在切药,有的在磨药,有的在看着火熬药,有条不紊,没人说闲话,也没人打闹,按部就班的,象生产线似的,各自忙碌着。
阮依依一下软轿,就看见晒药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子,她正把刚刚采摘好的草药全都抖开,放在晒药专用的簸箕上,然后,将这些簸箕一个个的放置上架子上,确保每个簸箕都能晒到足够的太阳。
她的身边,也站着一个妙龄女子,她一边帮忙一边抱怨着:“姐姐,你身体不好,每天都跑来帮姐夫,好几晚都没有睡好。”
“我每晚是跟你姐夫睡,又没和你睡在一起,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你的眼圈都黑了啊!”那妙龄女子不服气的说道:“我早就跟姐夫说过,安乐坊虽是为善之地,但也要有生意头脑。你们一味的免费医治,现在连那些有能力看病的人都不去看别的大夫,非要排队在这里等着。安乐坊的压力大了,又赚不到钱,连想把旁边店面买下来扩大经营的能力都没有。如此经营,安乐坊迟早要关门!”
“你快别再说了,如果让你姐夫听到,肯定要生气。”那女子赶紧的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慌乱之中,她看见了阮依依,尴尬的撤回手来,在衣服上用力的擦了两下,然后小声的喊了一声:“阮姑娘……你怎么来了?”
阮依依一看,原来竟是王仕青的娘子。
阮依依想和她打声招呼,刚要张嘴,才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她叫什么。而她以为阮依依要问她上回吴洛宸绑架她的事,连忙把阮依依拉到一边去,低声说道:“那事我没跟我相公说,阮姑娘千万别说漏了嘴。”
阮依依见她是在紧张这件事,点点头让她安心,然后才愧疚的说道:“还未曾问过姐姐的名讳……”
“我娘家姓冯。”她腼腆的笑笑,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
阮依依知道,一旦出嫁的女子,从此便不再有自己的姓名,她从此以后,一直到死,都只能冠以夫姓。冯氏,便是她的姓名,张冯氏,便是外人对她的认识。
是有点可悲,但阮依依知道,只要冯氏觉得幸福,姓名并不重要。
“冯姐姐好。”阮依依很恭敬的向冯氏行了一个礼,绑架之事,阮依依不想再提,这次行礼,便是对她的一个道歉。
冯氏急忙将阮依依扶起来,颜卿他们也走了过来,分别与她打了招呼。刚才那个抱怨安乐坊不会经营的女子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拉着冯氏问道:“姐姐,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冯氏急忙把她拉了过来要她行礼,众人都不是拘束之人,将她拉住细细的看了会,纷纷赞叹这姑娘长得水灵。冯氏一听,心花怒放,赶紧说道:“这是我娘家远方表亲小妹,昨儿才到京都。娘亲说小妹调皮,在家里总是惹事,这才没有办法,送到我这来,希望我能管管。”
“姐姐你胡说!分明是乡下那些人不懂,我好心教他们酒楼,要每月推出新菜才能招揽客人。他们欺负我是女子,说我鼠目寸光,我这才和他们吵的!”小妹气呼呼的辩解着,那模样,煞是可爱。
老叟最恨别人说“鼠目寸光”四个字,听到小妹的话后,第一个声援了她。阮依依见冯氏对自家表妹都这样疼爱,那小妹喊她不是表姐而是姐姐,心想必定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才会如此。
她扭头本想问颜卿对这女孩的印象如何,突然看见柴智远远的站在旁边笑,大概是听到小妹的说词,觉得有意思,这才笑的。
“师傅,你觉得这小妹,如何?”阮依依与颜卿耳语:“我看她,聪明伶俐,又不受世俗约束,还很有经商头脑,胆大心细,心直口快,不错。”
颜卿微笑:“是的,乍一眼看去,觉得与当初刚到这里的阮阮很像。”
“真的?”
“嗯。”
“那你说,柴智会不会喜欢?”
颜卿当然知道阮依依想做月老拉一根红线,让柴智幸福,她便能更加坦然。他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说道:“柴智会不会喜欢她,师傅不得而知,但师傅见他这些日子每每甄选完毕后,都未曾这样笑过。或许,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阮依依见颜卿都这么说,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她向柴智招手,示意他过来。柴智走过来时,小妹盯着他看,莫名的,脸上飞起两朵云霞,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竟害羞的躲到冯氏身后,扯着她的衣裳不停的拉扯,好象很不安。
“柴智,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阮依依当着小妹的面说:“王御医一心学医,不擅长经营。木根叔管理乞丐帮有一套,但越管越穷,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如今我将我的八大件八小件和那五百万两白银都捐出来给安乐坊,可是又害怕他们不懂经营浪费了银子。不知能不能请你百忙之中抽空,帮我看着安乐坊?”
柴智一听,皱了眉。
他不是不愿意帮忙管理安乐坊,只是,他要管的事情太多,他真得没有把握,很肯定的答复阮依依,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管理这里。
但他本能的,不想拒绝阮依依的要求。他总觉得,自己特别的信任她,而且关心她,害怕自己拒绝之后,阮依依会不开心。他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特别是看到她和颜卿如胶似漆时,就更加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很无耻。
阮依依见柴智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早就料到他会犹豫,马上又接着说:“这位姑娘,是王御医夫人娘家的小表妹,我刚才听她说话,似乎对安乐坊的管理和发展很有见地。不如这样,我将银子都交给她来管理,柴智你只需要从旁指点,如何?”
小妹一听,头低得更下,刚才那个胆大心细的样子,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冯氏听见阮依依的安排之后,急忙摇头,说:“不行不行,小妹玩闹还行,要管理安乐坊……这怎么行!再说,我娘家姨娘再三交待要我给小妹找个好夫家,若让她去做生意了,以后哪里还有男人敢娶。”
注:本来说今天不加更的……咳咳,还是加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