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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听着呼延灵这话,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呼延灵出神的模样,她出口询问道:“公主,今天我们还要去客栈么?”
呼延灵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摇头道:“不去了吧,二哥既然在那里,我们去了也没用,什么事情都得归他说了算,对了,给母后送的信你送出去了么?”
乌兰点头。
“那你先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呼延灵摆了摆手,心里也乱的很。
空荡的大殿中,她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看着有些凌乱的床榻,她始终有些不敢直面现实,其实在齐思墨的问题上,她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自我安慰,可当你对这个男人越来越上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的一举一动在你的眼前都是放大的,你会灵敏的察觉到任何一丝的不对,尤其在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人的时候。
他昨天晚上同自己在一起,应该是要借此来稳住她吧。
明明知道这才是事实,可偏偏,爱他的心总是阻止不了。
“母后,我好难过啊!”女子的低喃在殿中微微的回荡,而作为被齐思墨指派来监视呼延灵的隐三,听力机警的他,并没有错过这一声。
……
相府,书房。
江太傅坐在那里,看向一脸冷冽的秦昊,开口道:“你决定了?”
秦昊点了点头:“是的,老师。”
“你应该明白,现在开始动手,局势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虽然没了齐思谦,但是齐思墨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江太傅看着秦昊的模样,心中也是好一阵的感慨,当年收下的落魄学生,终有一天,可以指点天下,挥斥方遒了!
“老师,现在动手是最佳时机,虽然局势有些混乱,但齐思墨同匈奴正处于分合不明的状态,况且,咱们不是以军队起,而是从朝廷先入手,所以,也不必有什么担心。”秦昊对此倒是没有任何的犹疑。
江太傅只得点头。
“一旦开始,京城必然会混乱起来,老师跟师母想好去留如何了么?”秦昊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各种文件,这才后仰身子,有些疲惫的朝江太傅问道。
江太傅摇了摇头:“我跟你师母说了,暂且就留在京城吧,现在你家中也算是有妻有小,慕菀只怕是照顾不过来。”
说到慕菀的时候,江太傅的心里总是替秦昊可惜,在他看来,以秦昊的本事,便是配一个公主都不够格的,更何况是慕菀那样的。
“老师,她很好!”秦昊有些无奈。
“我知道她很好,你师娘每天八百遍的在我耳边叨叨叨。”江太傅摆了摆手,干脆起身道:“算了,你招呼那些属下忙活吧,我去瞧瞧你师娘!”
他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这才起身离开。
而当江太傅起身离开以后,秦昊从下面拿出了两张纸,一张是齐思墨送来的那玉铃耳环上的,一张是慕菀捡到的玉佩上的。
“流渊,吩咐下去,找匠人仔细查探,确定这块玉佩被雕琢的年纪!”秦昊伸手将那玉佩给摸了出来,喊出了流渊。
这玉摸到手里很是光滑,质地也相当不错,看年份,其实应该是有些久了。
按照当日慕菀所形容的,那人虽然蒙着面纱,但画像画出来的同嘴巴有没有被遮住没有什么两样,而且那女子又是一身翠色的衣服,按照这些线索他让春娘去查过,的确是查到了一个被卖的姑娘,看守她的龟奴因为贪财,倒是瞧见过那玉佩,可她跑出去的时候,街上太过混乱,所以,根本就没有找到。
“刚刚被卖,就又跑了出来,而且衣服的颜色还同菀儿的一样,跑出去以后又没有找到……”秦昊是个心思很缜密的人,以前他百般试探慕菀,后来还曾被慕菀讥笑说他的心肠九转十八弯,但眼下,不怪他多疑,而是他真的不敢轻易的下决定,这到底是不是巧合。
“主子,呼延楼现在就在同福客栈,而且,他出发之前,已经被封了太子!”淮安从外面敲门而进,将消息汇报了上来。
秦昊收起图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跟我们预想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同福客栈那边随时监视,如果齐思墨出现,立即跟我汇报!”
“是。”淮安应声退下,秦昊这才起身去后院找慕菀。
不管外面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他都不想让她感受到任何的紧张,也不想因为事情的忙碌,而错失很多同她在一起的时间。
小五这两天话很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慕菀或者江夫人待在一起,秦昊来沉香榭找慕菀的时候,江夫人刚刚帮着将小五给哄睡了。看见秦昊来来,她便朝两人道:“你们忙去吧,小五我看着就行。”
慕菀见小五睡得香沉,这才点了点头,手指被秦昊牵过,走了出去。
两人十指紧扣,身后跟着溜溜跑的小白,大概是知晓主人的心情很是低落,所以小白这两天也听话的紧。
“这次的事情对小五来说有些残忍了,昨晚他断断续续的说过,说他看到了好多血好多血,他年纪才五岁不到,我怕他以后会有阴影。”那样的杀戮对成年人来说,都是受不住的。
“这么小的确会留下阴影,只能好好的疏导了!”秦昊牵着她的手,两人得空的时候,就喜欢在府中转转,聊聊天,会让人的情绪莫名的松缓下来。
“呼延楼来京城的事情我听惊夜说了,你要警惕,我担心边疆那边也会起什么乱子!匈奴人的耐性应该不算好。”慕菀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即便她只住在府中,都能感受到外面的剑拔弩张了。
“嗯,你放心。”秦昊点头,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两人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才分开,秦昊又去忙活他的事情,而慕菀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复又低头看了看刚刚被他紧紧牵住的手,眼底一片暖流。
……
“花宁,你去瞧瞧,殿下今天是宿在林婧如那边么?”天色已经黑了,李毓秀坐在镜子前,正将头上顶的首饰给摘下来,她一边收拾着,一边朝花宁问道。
花宁这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呢,一声娇气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秀姐姐,你可太高看妹妹了,殿下已经好几日没有来我这里了!”林婧如直接从外面晃悠了进来,说完,那眼神还有些嫌弃的瞅了瞅花宁。
花宁见此,立即跟在了李毓秀的身边,林婧如的性子是个有些娇蛮的,她怕主子跟林婧如打交道会吃什么亏。
林婧如的目光从花宁的脸上闪了过去,唇角勾起,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声音娇娇的道:“秀姐姐的这个婢女倒是挺机灵的,模样瞧着也不错啊。”
李毓秀将花宁往身后挡了挡,可视线还是免不了的从花宁的脸上过一圈儿。
长得挺不错?李毓秀在心中盘算着这点。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丫鬟爬上自己夫君的床的。
花宁被两人瞅的很是害怕,干脆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边。
“如妹妹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情?”李毓秀既然已经知道齐思墨不在林婧如的屋子里,便也没有了同林婧如聊天的兴致。
可林婧如的状态却是反着来的,她很是干脆的在一边坐下了,朝李毓秀道:“听说,李大人择日就要去往边关了,秀姐姐你们一家难道是要搬离京城么?”
林婧如这话刚说完,李毓秀的身子就一僵,虽然她及时的遮掩了情绪,可眼底的讶异还是被林婧如给看到了。
“姐姐不会是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外面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呢,说李大人主动请缨要去边关呢。”林婧如也根本没有给李毓秀说话的机会,直接又将李毓秀给堵了一顿。
李毓秀的心里的确是惊诧的,或者说,非常惊诧,按照父亲的脾性,主动请缨肯定是不可能的,除非这其中有什么缘由,让他不得不前去,可一旦父亲带着人走了,自己在京城的支柱显然就少了一根,到时候,可要用什么来同林婧如“厮打”?
她想事情总是想得很长远,而林婧如看着她低头深思的模样,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带着婢女施施然的又走了。
“小姐,需要写信回家问一问么?”花宁站在一边问道。
“不必,如若有事儿,父亲定然会通知我的!”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但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
东宫之中,三个女人各有自己的考量,也意外的,因为三人的平静,整个东宫显得十分安静了下来。
但,这好像是宫中唯一一处安静的地方了。
江太傅的事情之后,秦昊在朝堂上的动作很是狠戾,远远不同于以前的隔靴搔痒,站在齐思墨身后的人,他开始逐个的清理了起来,而且手段快准狠,这样的秦昊,除了他刚站上相位的那一年,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过了。
最先被他开刀的就是李毓秀的爹,刺史台李大人。
情况的确如同林婧如所说,但又不尽属实,因为,李大人要去边关,根本就不是主动请缨,更不是为齐思墨做事儿,分明就是被秦昊给发配出去的,李毓秀没有收到家中的来信,也并非是因为李大人有自己的考虑,而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齐思墨迎娶两人进东宫的时候,刺史台李大人和御史台林大人两个皆是朝堂上一等一的红人,可这人红了还没有几天呢,就落得这样惨淡的下场,朝廷中的风向隐隐的又开始变了。
身边这样一个得力的支持者被秦昊给拔掉了,而且速度这样快,齐思墨甚至都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此时,他才切切实实的体会到,自己在朝堂上的根基还是有些浅了,这几年,秦昊的丞相不是白当的,如果一味的在朝堂上硬碰硬,恐怕,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而作为站在齐思墨身后的谋臣们,瞧见李大人这样的下场,纷纷都在猜测,下一个被开刀的是谁,以至于秦昊那边还没有动静,他们这边反而开始自乱阵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交缠在一起,齐思墨即便是能力出众,可还是有些微微的崩溃。
这就好比一棵大树一样,秦昊扎在朝廷的根已经无比的深厚了,而自己,尚且还需要一些时日,至于想要扳倒秦昊这棵大树,还是要从他的弱点开始比较好。
齐思墨在书房中更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策略,就在他有些烦躁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隐三回禀的声音:“主子,李侧妃求见!”
“不见!”齐思墨的态度明显的很,这种时候,别说什么李侧妃了,就是李刺史那个蠢货回来了,自己也不想见。
隐三听见这话,便回身,朝守候在一边的主仆俩走了过去,朝李毓秀道:“李侧妃,主子现在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见您!”
李毓秀待在东宫一直没有收到家中的消息,她心里原本就已经开始惴惴不安了,而今天来拜见齐思墨,齐思墨竟然也不见,她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念头,匆忙之下,她也没来得及多考虑,忽然仰头朝隐三问道:“隐大人,我们李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隐三面色冷淡,毫无情绪的摇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这样冷淡的态度,显然是问不出任何话来了,李毓秀紧紧的抓着花宁的手,指甲已经将花宁的手给摁伤了,就在隐三要离开的时候,她又问了一句:“隐大人,我想要出宫,可否请你帮我跟殿下通融一下?”李毓秀说着,就给花宁使眼色,花宁见此,正准备掏银子给“贿赂”呢。结果隐三仍旧摇了摇头。
“隐大人,为何太子妃就可以随意的出入!我们家娘娘就不可以?”花宁没忍住,急急的就问出了口。
但她这话刚问完,气氛显然更尴尬了,也更冷肃了。
隐三听见这话转头,看了眼花宁,声音冷冰冰的道:“因为她是太子妃。”
他原本就不喜欢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李毓秀这种心机深沉的,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流星的走开了,不想再同这主仆俩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
“小姐,要不然咱们去那里跑一趟?”殿中,李毓秀闷闷的无话可说,花宁一边给她梳着头发,一边指了指呼延灵的宫殿。
“花宁,你给我多扑一些粉,最好看起来苍白一点,头发也不用太利索,衣服么,去挑一件朴素的。”别的事情她不知道,可呼延烈死了的事情李毓秀却是知道的,这种时候要去见呼延灵,如果再穿的花里胡哨,定然会引起她的反感,还不如好好的收拾一番,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这样才好过。
心中这样盘算着,而当花宁真的将她给收拾完的时候,她抬眼,看了看镜中那张稍显苍白的面孔,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主仆俩又对了几句话,这才看似虚弱的朝呼延灵的殿中走了去。
隔壁的林婧如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瞧着这景象,当看见李毓秀那副素淡的模样时,她立即吐了一口瓜子皮,娇软的声音中带着不屑的道:“进宫之前,我娘便跟我说,李府的这位嫡出大小姐手段厉害的很,在府中的时候就将家里的庶弟庶妹还有几个姨娘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如今瞧着,果然是个做作的,对了,兰儿啊,我爹娘那里还没有来信么?”
正在外间泡茶的婢女,听见这话,摇了摇头。
……
呼延灵这两日都待在宫里,也没有烦她,整座殿中只有她跟乌兰两个人,就连那些伺候的小宫女也都被她给打发了下去。
“小姐,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些阴森恐怖呢?”花宁搀扶着李毓秀,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话语里不无嫌弃的味道。
李毓秀却是抓了一把她的手,花宁顿时反应了过来,搀扶着李毓秀继续朝里面走。
“乌兰姐姐在么?”花宁见没有守门的,便开口喊了一声。
乌兰正在小厨房忙活匈奴的吃食,这两天呼延灵忽然很想吃家乡菜,所以她变着法子的在做,听见外面有动静,她抓了抓耳朵,这才跑了出来。
“你们来做什么?”一看见是李毓秀主仆俩,乌兰的态度很是冷淡了下来:“太子殿下的命令你们可是忘记了?这里不许人来往的!”说着,她还惦记着小厨房里的饭,根本没搭理两人,虽然她刚刚已经瞧见,李毓秀有开口的架势了,可她还是打算不要理,转身就跑了回去。
这两天公主所受的打击太大了,要是折腾坏身子,还怎么好好同齐思墨在一起,怎么为匈奴争光啊!
“小姐,她们……她们欺人太甚!”花宁那副精明的嘴脸在此刻尽显无遗,李毓秀只是摆了摆手,竟然直直的在殿前跪了下去。
而林婧如隔着窗户远远的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激动的竟然直接将手中的茶盏给扔了出去,也不顾那还温热的茶水直接溅在了站在一边的婢女的手上,她情绪很激动,看着李毓秀跪下去的身影,立即招呼人道:“你们快去打听一下,她到底是要做什么?果然是能屈能伸啊,要是换做我,我是万万不会给那样一个女人下跪的!”
呼延灵一直没有什么精神,只不过,就那么大的地方,外面越来越有些大的动静还是将她给吵到了,她推开殿门,喊了一声乌兰。
乌兰正端着一盘卖相很不好看的烤羊肉走了过来,看见呼延灵,她笑的很甜,呼延灵揉了揉太阳穴,无精打采的朝他问道:“前面什么动静。”
乌兰放下东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去瞧瞧,是不是还没走,我怎么听着动静有些大,让他们赶紧走,别在这里烦我!”呼延灵心中烦躁的很,听不得这样的吵吵闹闹。
乌兰点头,立即跟了出去,结果就瞧见李毓秀跟花宁两人直接跪在了那里,而周围,一些婢女和太监们,也小声的说着什么。
“李侧妃,我都已经说过一遍了,太子殿下前天就下了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这里,你明明知道,为何还在这里?是故意找我们的难堪么?”乌兰皱眉,甩了甩头上的那些小辫子,一脸厌烦的看着主仆俩。
面对乌兰的这番话,李毓秀脸上的模样愈发的无助了起来,倒是花宁,那双精明的眼睛转了转,瞧见四周围了不少人,便也故作哀怜的道:“乌兰姐姐,我们家小姐只是来找太子妃求一件事儿,你们何必这样闭门不见?”
乌兰自小就是在草原上长大的,见不得这种女人啼啼哭哭的模样,加之前些天,这两个女人没少给自己火上,她上前,对着花宁扬起的脸,顿时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她是个会武功的,所以这一巴掌下去,力道很大,直接让花宁摔在了一边。
“你有意见就去找太子殿下,别在这里乱泼脏水,刚刚我们家公主头疼,指不定就是被你这小人给吵扰的!”乌兰说着,就近抓了一个太监,声音有些肃穆的喊道:“快去找隐侍卫,当初殿下下命令的时候,他可是在身边的!”
那小太监见乌兰这架势,又瞧见李毓秀那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几番斟酌,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很快的就跑了出去。
……
隐三那边得了消息,只不过,这小太监的声音有些大,直接将书房里的齐思墨也给吵了。
齐思墨推门走了出来,身上的戾气还没有散尽,那模样,让见惯了他温润如玉的太监们也哆嗦了一下。
“怎么回事儿?”齐思墨皱眉问道。
“李侧妃带着丫鬟跪在了太子妃的殿前,引得人越来越多,眼下都在围着太子妃,听说,太子妃的头疼也犯了!”
隐三简单的将事情同齐思墨说了说,但很明显,他的话语是倾向呼延灵的。
“蠢货,全是蠢货!”齐思墨今天已经忙成狗了,李毓秀刚刚从这里离开,结果又去呼延灵那里闹腾。
“殿下,那……乌兰姐姐还扇了花宁一巴掌!”东宫中的小太监无一没有受过花宁的打点,加之花宁那人机灵的很,很会说话,这一对比,就显得呼延灵那边很不会做人了,所以小太监眼珠子转了转,还是将这事儿给说了出来。
“关禁闭,关到她们清醒为止!”齐思墨直接甩了一句出去。
小太监一听,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殿下这意思到底是关太子妃还是关李侧妃啊!
“隐三,你去收拾一下!”齐思墨修长而又温雅的身影扔下一句话后,立即又转身回了书房。
隐三得令,带着小太监朝东边走去。
“隐大人,小的刚刚没有说错什么吧?”小太监见刚刚齐思墨的脸色着实是算不上好,这便开口问道。
隐三冷笑了一声,停住了脚步,语气很是随意的朝小太监问道:“说吧,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啊?”
“啊?……什么银子啊?大人说的话,小的并不明白!”小太监顿时低下了头,一个劲儿的晃着。
对此,隐三没有其他的话,只是轻嗤了一声。
……
他们来的时候,李毓秀主仆俩还在那里跪着,不过,那模样真是绝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起来让人很有保护欲。当然,是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
“隐大人,你来了!”看见隐三,花宁故意让自己被乌兰打的那半边脸露了出来,但问好也仅限于“你来了”这种,不管从眼神还是从面容,都把握的很有分寸。
乌兰站在一边看着,嘴角的不屑弧度始终没有落下去。
隐三直接走到了乌兰那边,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的侍卫。
众人见此,纷纷在猜测,难道殿下是要问太子妃的罪责么,李毓秀心中也有些着急,毕竟,不管眼下的事情如何,如果殿下那边始终不点头,自己想要出宫的话,只有呼延灵这一条路子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齐思墨要处置呼延灵主仆的时候,隐三的手忽然一挥,那些跟随的侍卫已经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中将花宁和李毓秀给摁住了,拖着就往后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你们……这……”花宁整个人都懵了。
“殿下有令,请二位好好思过,清醒了再出来!”隐三说完,又瞪了周围围着的众人一眼:“你们手头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众人一听,顿时做鸟散状。
看着一场喧闹再次恢复寂静,乌兰揉了揉自己的手掌,这才赶紧的朝殿内走去。
而大殿之内,呼延灵就趴在窗户上,也不顾冷风吹着,听见乌兰的动静,她忽然转头朝乌兰道:“乌兰,你还记得当初李毓秀她们得宠的时候,她们屋子前的景象么?”
“怎么不记得,鼻孔都要朝天了!”乌兰叹了一口气,站在一边帮呼延灵捏着肩。
“你说,李毓秀知不知道,她这般的境地,都是因为李家败了呢!李家败了,对他没用了,所以,她也就不再是他疼宠的人了。乌兰,你说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公主,你知道?”
------题外话------
翠色姑娘跟玉佩的事情在偶闯妓院里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