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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欧阳昊的想法正如柳絮所料,如果眼前的女人一口就答应他,那么就算他对她感兴趣,还是会让他产生不好的印象。
他的心里多少有点矛盾起来,既希望她马上答应,又希望她如自己所看的那样美好。正如她所说,她有男朋友,没有哪个男人真的会想有一个随意见异思迁的女友。这样想来,她一开始对自己的拒绝和反抗都表明了她对男友的忠贞。所以,如果她真的成了自己的女人,应该是会同样的为了他而去拒绝别人吧。
想着,欧阳昊的之前因为耳朵疼痛而蹙着的眉头,莫名的就舒展开来,脸上甚至还扬起了笑意:“既然柳小姐都觉得我条件好,又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呢?说不定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清汤寡水的类型呢!”
“别告诉我你是说真的。”柳絮看似惊讶,故作为难羞涩的撇开脸的去看欧阳昊:“算了,我没兴趣再和你开玩笑了,你快下车,我也好早点回家。”
既然开始了,演戏自然要做足,欧阳昊可没那么好哄骗的。
她脸上忽然出现的红晕让欧阳昊升起一些欣喜的情绪:“其实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还有我的建议,你在犹豫什么?不妨直接告诉我。”
“欧阳昊,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话了好吗?”柳絮的声音变得比之前缓和了些:“我知道你对我感兴趣是因为我长的像那个人,我告诉你,我没兴趣做别人的替身。”
柳絮的让欧阳昊自动的搜索出了一些信息量——她确实对他有感觉,确实对他的建议心动了。而她之所以没有直接答应他的理由是:她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别人的替身。
“我不否认我一开始注意到你是因为你长的像她,但是这和我对你的感觉没有直接的关系。”欧阳昊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伊人,你就是你,我会区分清楚的。而且,她是怎样的其实我并没有多少的印象了,所以你不需要拿自己和她去比。”
他想:或许自己和妻子真心相爱过,那就这份爱现放在心底,将自己心中的位置挪出一点给“伊人”也未尝不可。
可是在柳絮听来,欧阳昊确实是把两年前的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本以为曾经已经痛的麻木的心,这个时候却又发作起来。委屈、不甘、憎恨,全都涌上心头,双眸自然得变得酸楚。
“是吗?”她的声音听着有点梗咽,其实是痛心疾首,却看似是因为欧阳昊的话而感动。
“你没事吧?”欧阳昊听出了柳絮声音的异常,言语中透着关心。
“没什么。”柳絮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稍微抹了一下。
因为她是背对着欧阳昊的,从欧阳昊的角度看似乎在抹眼泪。
“为什么要哭?”欧阳昊顾不得耳廓的疼痛,腾出手去将柳絮的身体转过来。眼前的她正低垂着双眸,看起来有几分惆怅,我见犹怜。
柳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吸了下鼻子:“我很好。”
“抬起头,看着我。”听着她哑哑的声音,欧阳昊顿时心底莫名的柔软起来,声音变得轻柔:“告诉我,为什么要哭。”
柳絮早已酝酿好了情绪,听话的抬起头,看向欧阳昊的方向,水漾的眸子里闪过盈动,眼神却刻意逃避着他:“别问了好吗?”
欧阳昊,你不是喜欢说我欲擒故纵吗?今天就好好的表演给你看看。
欧阳昊看着她湿润的双眸,此刻的她好像变得格外的乖巧、柔顺,她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呈现出这个样子,看起来让他不禁的觉得心疼:“有什么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欧阳昊,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请离我远一点好吗?”柳絮说话的同时,泪珠已经滑下:“我承认我之前不该对你存着些想法,那天晚上更不该趁着喝醉对你做那种事。现在我和你说声对不起可以吗?”
“……”欧阳昊没有插嘴,只是用指腹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柳絮有伸手去阻止,不过只是稍微意思的躲了一下,他喜欢擦就让他擦呗。
此时,柳絮虽然因他手中的动作想到了曾经和他的美好,不过很快,那份恨便将其冲淡,她依然梗咽着:“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我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明明和白夜在交往,心里却时时想着别的男人,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觉得对不起白夜,他救过我的命,我不可以那样对待他的。”
短短的几句话,已经向欧阳昊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她柳伊人和白夜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她的心里是想着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他欧阳昊。
救命之恩?欧阳昊想她说的应该是银行抢劫案的事件吧,虽然他对那份资料心存怀疑,但并不代表全都不信。
“所以,你并不是喜欢才和白夜在一起的?”欧阳昊很想得到她肯定的答案。
“喜欢?我会努力喜欢上他的。”柳絮说出的这句话,其实并非用来讨好欧阳昊的,完全是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和白夜现在的关系本就如此,面对那样一个对她和孩子尽心呵护的男人,她没有办法去拒绝。
提到白夜,这一刻,柳絮完全是真情流露。连自己都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白夜,我当初愿意和你交往,这样做是对你好,还是不好?
欧阳昊一直在观察着她,试图判断出她话中的真假,她的水眸看起来无辜且茫然,让他没有办法多去怀疑她。她回答的这么诚恳,如果自己再去怀疑她是不是有点不妥?
“那你可以先回答我你刚才所说的心里想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欧阳昊问的直接,柳絮心里只觉得讽刺,他明明听出了自己话中说的是他,却依旧想从她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绕弯子谁不会,她不答反问:“欧阳昊,在我回答你之前,你不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什么问题?”
“你选择我是因为爱吗?”
欧阳昊没有马上回答她,一时间沉默了,他们才认识才半个多月的时间,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要他说“爱”,那也太随意了吧。
柳絮没等来他的答案,手机却适时的响起,通过铃声她其实已经判断出了是白夜,但在外套的口袋中拿出手机后,还是佯装无意间被欧阳昊看见了来电的备注,没有特别的称谓,就是“白夜”。
“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柳絮可以彻底躲开欧阳昊还放在脸颊的手,自己用手随意的的抹干净脸上的泪痕:“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铃声还在响着,柳絮作势要将车门打开,却被欧阳昊又锁了起来:“就在这里接。”
他倒是想听听他们能说些什么。
“欧阳昊,有意思吗?”柳絮收起之前的无辜和茫然,换成了平日里的语气,仿佛是在因欧阳昊刚才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有些生气。
“有意思!”欧阳昊唇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需要我帮你接吗?”
“不必了。”柳絮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喂,白夜。”
因为两人离的很近,欧阳昊可以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对方的回应:“伊人,吃过午饭了吗?”
“嗯,才吃完,你呢?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听似简单的问题,白夜却察觉到了柳絮话中的不对劲,柳絮是知道他这次离开是因为有特殊的任务,和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半点的关系。所以,他马上意识到了她身边应该有别人在,有些话并不方便多说。
“很顺利。”白夜笑着回答:“不要说工作上的事情了,我们说点别的好吗?”
“别的?”柳絮看了眼欧阳昊,并有没有提及他,只是说:“我今天下午休息,准备去商场买点换季的衣服,顺便给你也买几件衣服,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做主就可以了,反正我的尺码,还有喜欢什么样的款式你都知道。”
……
欧阳昊听着,看向柳絮的双眸变得深沉:这是在我面前秀恩爱吗?
本抱着玩味心态的欧阳昊,这会倒是产生了有点自己坑自己的感觉。
柳絮也表现出了无视于欧阳昊的存在,继续和白夜聊着一些家常,二十几分钟后,白夜才说道:“你待会还要去商场,我就不多说了,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想吃你做的菜了。”
“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呢。”白夜自嘲了一句,不过声音里还是透着宠溺的笑意:“等我回来天天给你做,只怕你吃多了会厌。”
“怎么会,你做的那么好吃,我永远不会也不会厌的。”
柳絮说的其实是实话,因为吃习惯了白夜做的那些美食,她感觉自己的胃都被养刁了,可是这一幕在欧阳昊眼里看来确是对白夜刻意的讨好。
欧阳昊眯着双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在白夜面前怎么就那么乖巧了?报恩报的连自我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