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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宸怎么样了?醒了么?
她迅速地从床上翻身下到地上,本能地就要往门口冲,不想刚迈出去几步便一头撞在某人的身上。
“啊!”她被吓了一跳,同时额角伤口传来一阵巨疼。
当她看清被自己撞上的人居然是南宫宸时。脸上闪过一抹讶然,脱口而出一句:“你醒啦?”
她还担心他没醒过来呢,医生说过,如果他发病后第二天没有醒过来那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南宫宸看着她额头,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经她刚刚这么一撞后。伤口重新破裂,渗出血丝来,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其实白慕晴不是浑然不觉,而是根本顾不上疼。因为看到他醒来太开心了。
“你……还好吧?”她脸上的笑意收敛下去,打量着他问得小心翼翼。
南宫宸将目光从她额角的伤口处挪开,嘲弄地一笑:“苦肉计用得真好,果然胆大心思细。”
白慕晴被他一句话说得无语,摇头:“我没有……。”
苦肉计?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的事情啊,她即便是再傻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讨好他啊。
不过她现在与他的相处之道是万事顺着他,不反驳不争辩,只要他高兴就好。
南宫宸见她没有下文,很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的沉默就是默认。她昨晚在他面前所做的一切就是苦肉计。
如是,刚刚因为她的伤口而涌起的那一丁点同情,也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他的脚步一转,往卧室门口走去。
白慕晴光着脚丫追上去,冲着他的背影问道:“大少爷,你吃过早餐了没有?”
南宫宸却并未搭理她,继续迈着步伐往楼下走去。
南宫宸走后,白慕晴慢慢地终于觉得头疼得利害了,她抬手捂住额头上的伤口走进浴室,差点被镜子内的自己吓了一跳。
真是什么形象啊。
衣衫不整,发丝蓬乱得像稻草。额头上的伤口有血丝在渗出,看着很是吓人。今早她太困了。困得来不及处理好伤口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从抽屉里面找出小药箱,用棉签沾了些消毒水清洗了一下伤口,希望不会破相才好。
额头上的伤口不那么疼了,肩膀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疼,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白慕晴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个女人要离开南宫宸了,自己才跟了他一年就已经被折腾出满身伤了,如果陪他一辈子,那岂不是全身都是他的痕迹?
不过,虽然想起来很可怕,但她却仍然没有半点要远离他的想法,半点都没有!
这一刻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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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晴一边吃早餐一边琢磨着该怎么把自己昨晚在孤儿院里面带回来的宝宝发样送去医院鉴定。
南宫宸不给她出门,也不给她打电话,她跟外界基本上算是失联了。偏偏这里仅有的两个保安哥哥和哑姨都看不起她,也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
她思来想去,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
从餐厅内走出去的时候故意差一点摔倒在地,哑姨正在收拾屋子,看到她摇摇欲坠后急忙走上来扶住她,用手势问她怎么样了。
白慕晴抚着头,可怜兮兮对盯着她道:“阿姨,我昨晚撞伤了头,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了。”
哑姨忙叫来值班的保安,保安看到白慕晴额头上的伤口,转身给南宫宸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小林开着车子出现在小别墅里了。
在前往医院的时候,小林不忘提醒白慕晴道:“少夫人,大少爷有令不能让你单独活动,更不能让你跟别人见面,所以……。”他不好意思地呵呵干笑一声。
“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白慕晴知道他这话的意思,说完改口请求道:“能不能送我去恒星医院?”
“不行,大少爷说只能去宏恩医院。”
白慕晴无语,心想南宫宸这是在把她当贼防啊。
为了找机会送检,白慕晴装病在宏恩医院里面住了下来,而在她住院的这两天一夜中,除了哑姨一天到晚地守着她外,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她。
好在她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借着出去散步的机会把东西寄到苏惜的手中去了。她身上没有分亠,根本无法自己去送鉴定室,也只能寄给苏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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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惜收到白慕晴寄来的发样后很是无语,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固执,她已经不止一遍地告诉她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她的女儿了,她居然还坚持做鉴定!
不过白慕晴请求她做的事情,她也只能照办了。
从惜星医院出来,苏惜看了看时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南宫宸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南宫宸一听苏惜说想请自己吃饭,很不客气地扔来三个字:“不用了。”
南宫宸以为自己已经拒绝得很彻底了,没想到刚一下到地下停车库,就被苏惜堵了个正着。
南宫宸习惯性地皱起眉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电话里面请不动宸少,只能亲自上门邀请了,宸少请赏脸与小组共进晚餐一场。”苏惜冲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南宫宸睨着她,嘲讽地一笑:“是白慕晴让你来的?”
“宸少不是把她封闭囚禁起来了么,我现在是连电话都跟她通不上好吧?”
“这么说你不是为了替她求情而来。”
“不是。”苏惜微笑:“宸少请吧。”
南宫宸看了她一眼,迈步往自家车子的方向走去,苏惜急忙跟了上去,从副驾驶室那边上了他的车子。
车子驶出停车场后,南宫宸面色平淡地问道:“想吃什么?”
其实他并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特别是跟苏惜这样尴尬的身份,他甚至能猜到苏惜肯定是为了白慕晴而来的。
他应该拒绝她上自己的车,可是行动上却没有这么做,潜意识里,他似乎也想听听她怎么替白慕晴辩白的。
这种悄无声息的内心转变,大概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出来吧。
“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就行。”苏惜说。
“那就附近的西餐厅。”
“可以。”
南宫宸将车子驶到附近的一家高档西餐厅内,西餐厅原本就属于高雅安静的场所,南宫宸要了个靠窗的卡间。
苏惜看着对面的南宫宸,此时的他微垂着头,昏暗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撒落下来,将他原本就立体的五官装点得更加好看。
认识他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与他这样近距离,而且是单独在一起用餐,苏惜的内心不禁有些欣慰起来。
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菜单,南宫宸头也不抬地问:“想吃什么?”
苏惜回过神来,随口答道:“给我一份招牌套餐就好了。”
“就这样?”
“嗯。”
南宫宸抬手将菜单合上,对一旁的侍者道:“来两份招牌套餐。”
侍者应允一声退下。
南宫宸端起水杯轻啜一口,深邃的目光锁在苏惜的脸上,语气与目色一样平淡无波:“说吧,既然不是为了为白慕晴求情,那为什么请我吃饭?”
他顿了顿,冲他嘲弄地一笑:“不会是想泡我吧?”
苏惜原本正在喝水,被他这么一说差点喷他脸上。
南宫宸皱眉:“能文雅一点么?”
苏惜一边用纸巾擦嘴一边辩驳道:“明明是你先不文明的。”
南宫宸没说话,招手让侍者过来将水杯换掉。
苏惜放下水杯,轻吐口气:“好吧,我确实不是来替慕晴求情的,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些实情,至于你原不原谅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南宫宸冷嗤一声,不以为然:“什么实情?她被白映安母女胁迫的实情?”
“对啊,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苏惜赶在他开口之间抬手打断他,接着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欺骗就是欺骗,不可原谅,但你知不知道从头到尾慕晴都经历过什么?”
苏惜见他不吭声,如是继续说:“其实这事说起来,还是你们南宫家的不对,凭什么你们觉得白映安是你的命定情人,人家就得嫁给你?还很霸气地把聘礼下到人家白家?当然了,你肯定会说白家有权利拒绝,但是拒绝的后果呢?那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
“在你下聘礼到白家之前,慕晴跟母亲和弟弟相亲相爱,跟林安南幸福甜蜜。而下聘之后,白映安因为相信传言不敢嫁给你,又不想得罪南宫家,如是想出让慕晴代嫁的主意。为了逼迫慕晴同意,白映安抢了慕晴的男人,还将她的母亲和弟弟囚禁在国外,慕晴不得不屈服在她的恶势力下,不得不代替她嫁给你。”
“直到后来,白映安见到你的真面目,知道传言都是假的后,突然又将主意打回到你身上。如是又用小意的性命危胁她退出南宫家,当时慕晴刚好怀孕了,她们逼慕晴人流。那次慕晴从博深医院的手术室逃了出来,幸好遇到你,不然孩子早没了。慕晴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也一直在誓死保护他。可是她没有办法,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在白映安的威逼下她不得不忍痛放弃自己的孩子,她以为你会照顾好孩子的,她也没想到白映安会那么丧心病狂地为了隐瞒身份捂死她的孩子。孩子死了,她比你更痛苦,所以你不能把孩子的死怪罪到她头上去。”
“还有,孩子一出手就被许雅容抱到身边去了,慕晴连自己的面都没有见过,甚至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苏惜说到这里的时候,倏地闭了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南宫宸的反应,发现他只是垂着眸收敛自己的情素后。偷偷吐了下舌头接着说:“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白映安为了以绝后患,在慕晴生完孩子第二天就把她囚禁在一间别墅的阁楼里。后来还是林安南把慕晴救出来的,如果不是林安南,估计白慕晴已经被那对母女分尸了。”
苏惜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偷偷观察着南宫宸的反应,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南宫宸孩子有可能被调包的事。
想到孩子,她就想到那份被调包的体检报告,如是挺直腰肝盯着他:“南宫宸,你也别光顾着怪别人啊,你自己不也是龌龊阴险么?如果当初不是你在慕晴的胎检报告上动手脚,她怎么会受那么多苦?”
南宫宸睨着她:“胎检报告?”
“你敢说你没有在胎检报告上动手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凭你根本不想让慕晴生下你的孩子。”
“如果孩子我不想留,白慕晴她跳一百次桥都没用,所以……。”南宫宸冷戾地一笑:“我还不需要花费心思去搞这些无耻的小技俩。”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苏惜心里闪过一抹又一抹的讶然。南宫宸没有在胎检上动过手脚,那么就是她弄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才冒起来告诉他孩子实情的那点想法,这一瞬间又全都消失了。
南宫宸看起来不像在说谎,好像也没必要说谎!
好半晌,她才幽幽地吐出一句:“最好是没有,不然慕晴肯定不会原谅你。”
彼此又是一番沉默。
南宫宸自始至终都垂着眼敛,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他才终于抬起脸来,盯着苏惜:“那么苏小姐现在的意思是,白慕晴是无奈的,被迫的,让我成全她跟林安南?”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苏惜忙道:“林安南确实也不是个东西,当初慕晴被迫代嫁的时候他虽然不是主谋但也是帮凶。其实慕晴早就不爱他了,会跟他结婚是因为这是当初林安南救她出阁楼时对她提出的唯一条件。”
苏惜望着重新保持沉默的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你了解多少,不过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看,慕晴都是事件中最可怜的那一个。”
“其实慕晴真的是个不错的女人,你不能一味地被仇恨蒙蔽内心,一味地责怪她,囚禁她,甚至还拿小意来伤害她。”苏惜说完,半天等不到他的回应后有些情急地问道:“宸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是我说得不够清晰么?”
南宫宸终于抬起头来,迎视着她清浅一笑:“不,苏小姐说得很精彩,很感人,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你什么意思?”苏惜脸色一垮。
南宫宸却从沙发上站起,扫了一眼桌面上刚端上来的美食:“今天就到这吧,苏小姐慢用。”
“喂!南宫宸你什么意思啊?”苏惜冲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道:“你不相信是吧?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编出来的是吧?”
南宫宸被她叫停了,幽幽地转回身来:“人以群分,你跟白慕晴那个大骗子是好朋友,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苏惜被刺激到了,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西餐厅,冲着他的背影便骂:“怪不得慕晴什么都不敢告诉你呢,原来你根本就是个毫无分辩能力的人,就算她说破了嘴皮你也不会相信她的对么?”
南宫宸将几张大钞往迎面走来的侍者手中一放:“不用找了。”然后继续往餐厅门口走去。
苏惜追着南宫宸往餐厅外头走,趁他拉开玻璃门的时候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南宫宸我警告你,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还有,我劝你趁着慕晴心里还有你的时候好好待她,不然哪天她的心冷了,你就真的失去她了。”
“失去她……很可怕么?”南宫宸突然扭头冲她甩过来一句。
苏惜被他一句话堵得哑言。
南宫宸看着她张嘴结舌的样子,抬手在她的抓着自己的手背上拍了拍,轻笑:“苏小姐,有空还是管好你家乔少吧,说他最近在外面连孩子都生了的谣言,那天晚上你可是亲耳听到的。”
说完,南宫宸稍一使劲,将她的小手从自己的臂弯里推了下去。
苏惜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
没错啊,乔夫人生日宴的那天,她亲耳听到有传言说乔锶恒在外面连孩子都有了的!
在门口呆站了半晌,她才轻吸口气地往外面走去。
她刚走出去不远,前面的路便被一辆熟悉的车子拦去。她抬起小脸,目光直接落在驾驶室内的乔锶恒身上。
隔着挡风玻璃,她能够看得出来乔锶恒脸上的火气,显然是刚刚看到她和南宫宸在一起的场景了。
苏惜在车头上站了几秒,迈步走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乔锶恒瞅着她,语气嘲讽:“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原来真是我家乔太太拉着一个男人的手不放。”
“被你看到了?”苏惜冲他展颜一笑:“那又怎么样?我喜欢!”
乔锶恒的脸色瞬间冷至冰点,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苏小姐!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我喜欢拉谁的手是我的自由,跟你没关系!”苏惜加重了音量,说完便要推门下车。
乔锶恒气愤地一手将车门上锁,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身体将她压在椅背上,冷冽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小贱人,我不能满足你么?居然敢在外面给我戴绿帽子?”
说话间,他的一只手探入她的裙下,毫不温柔地直击她的私密部位。
苏惜被他弄疼了,气急败坏地拎起包包砸在他的肩上怒道:“乔锶恒,你都让我当妈了,我还不能给你戴顶绿帽子啊?只准官家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什么毛病啊?上演霸道总裁啊?那也得看老娘我吃不吃你这一套!”
乔锶恒气愤地将她握着包包的手摁在椅背上,死死地将她控制住:“你自己不肯生,还不让别的女人生么?难不成你想让我们乔家绝后?霸道总裁夫人。”
“你。”苏惜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在他脸上:“这么说那个方贱人的孩子果然是你的?”
“没错,就是我的。”乔锶恒倾身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不给我生,外面多的是女人愿意给我生。”
“好很好!”苏惜气得浑身颤抖,挣扎着想要下车,乔锶恒却一手控制着她的胯下,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使劲将她欣到自己身上来。
苏惜被迫骑坐在他的腿上,而他的手指,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私密部位。她奋力地挣扎一番,却丝毫挣脱不了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苏惜索性停止了挣扎,压了压心里的火气,开始回应他的亲吻和抚摸,手指顺着他衫衣的钮扣一路往下,手过之处,钮扣脱落。
她一边用自己的身磨蹭着她,一边用手指轻抚他性感的胸肌,最后将手指滑入他的小腹下方。
乔锶恒被她折磨得欲火焚身,正要用手扯下她那碍事的小衣物时,苏惜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推开车门,然后从他的腿上滑了下去。
她居然,就这么走掉了!
在乔锶恒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已经将自己的裙子抚平,一手把着车门一手扶着车身,弯腰盯着状态有些懵的乔锶恒道:“去吧,去找你那些小贱人灭火去,霸道总裁夫人恩准你今晚可以不用回家了。”
说完,她用力地一甩车门,车门‘砰’的一声合上。
车厢内的乔锶恒终于回过神来,瞪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体内的欲火瞬间被怒火淹没。
心下恶狠狠地想,果然是霸道总裁调教出来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
从西餐厅出来后,南宫宸独自开着车子在街上行走。
回南宫家老宅必须经过宏恩医院门口,而护工小姐碰巧在这个时候给他打来电话,声称白慕晴吵着要出院。
南宫宸略一迟疑,道:“那就让她出吧。”
放下电话后,南宫宸将车头往里一拐,往医院停车场里面驶去。
白慕晴昨天上午入院的时候装得有点过,如是医生要求她住满三天再出院,而白慕晴自己也很乐意,但是现在任务完全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在住下去了。
医院里面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到处是病菌,比住在小别墅里面难受多了,她连多一刻都不想呆。
最后一瓶消炎药水还在点滴中,她有些烦躁地靠在床头上,病房的门被推开时,她抱膝坐在床头上发呆。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问出一句:“南宫宸那个浑蛋答应了没?”
她抬起小脸,看到意外地出现在病房里的南宫宸时,蓦地一愣,随即本能地将身体往床角缩去。
“对不起……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她刚刚说什么来着?说他浑蛋!
大概这辈子头一回有人当面骂他浑蛋的吧?真是糟糕透顶!
南宫宸在离她两米远的距离站定,扫视了她一眼,目光定在她额头贴着纱布的伤口处,淡淡地问了一句:“头不疼了?”
白慕晴被他这句话弄得心里一慌,虽然南宫宸没有就她骂他浑蛋的事发火,但问出这句话时的语气听起来比骂她还要可怕。
他这是什么语气?发现她其实是在装病住院了么?
“不疼了。”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答道。
“目的达到了?”
“什么目的?”白慕晴又是一慌,心想他不会是发现她让苏惜做亲子鉴定的事情了吧?那他……。
南宫宸嗤笑一声,俯身将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近距离地凝视她慌乱的眸子:“苏惜刚找过我了,替你说了一大堆好话。”
“她……说了什么?”白慕晴几乎是机械性地回答。
“她说你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她还说当初你跟林安南幸福美满,谈婚论嫁。”
“……”
“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她究竟该怎么答才不会惹他生气?
“真的……。”
看到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忙不迭地接了句:“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林安南背叛我之后,我对他就没有那方面的感情,真的,我对天发誓。”她举起三根手指。布以豆号。
“发什么誓?跟我有关系么?”他抓住她扎着点滴的手放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问?”
“不为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以后不用花心思跟我玩心计,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说完,他直起腰身:“走,出院。”
他转身时,目光扫过尚在点滴的针管,如是重新折回身来,一手抓起也的手掌便开始拆她手背上的胶布。
“喂,你要干什么?”白慕晴见他动作麻利地拆起她的胶布,心想他难道要亲自帮她拆针吗?那得多疼啊,专业的护士帮她拆她都觉得疼死了,别说是他这个生手了。
“让护士帮我拆……我怕疼……疼……。”白慕晴被他吓得哇哇怪叫了起来。
一位护士小姐走过来,含笑道:“宸少,还是让我来吧,少夫人她怕疼,每次打针都哭鼻子。”
白慕晴用另一只手在她的腰上捅了一记,这么丢人的事干嘛说出来!
她只不过是对针头恐惧,打针的时候滚了两粒眼泪罢了。
感觉到南宫宸的视线锁在自己身上,那目光明显有着不信任,白慕晴迅速地扫了他一眼,辩解道:“我其实没那么怕疼,只是害怕针头罢了。”
南宫宸不信任,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她根本不怕疼,不然也不会在被他弄伤那么多次后还敢靠近她。
“好了,可以了。”护士小姐礼貌地说道。
“走吧。”南宫宸扫了白慕晴一眼,转身率先往病房门口走去。
“等一下,我还没换衣服。”白慕晴慌忙叫住他。
“不用换了。”南宫宸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显得有些不耐烦。
白慕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就这么跟上去了。
两人一起上了车子,南宫宸淡淡地问了句:“吃饭了没有?”
“吃了。”白慕晴临危禁坐。
南宫宸点点头,启动车子往医院大门口驶去。
白慕晴坐在位子上,目光直视前方那辆车子的尾巴,整个人呈半神游状态。直到车子停下来之后,她才稍稍回过神来,打量一眼四周发现这里并非小别墅。如是扭头盯着他问了一句:“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吃饭。”南宫宸一边解身上的安全带一边道。
“不是说了么,我吃过了。”
“我没吃。”
“……。”
南宫宸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子,发现白慕晴无动于衷后,低头盯着她:“要我抱你下?”
“不是……。”白慕晴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反正我吃过了,我在车上等你。”
“你确实?”
“我……。”白慕晴看着他微皱的眉稍,忙道:“我不确定。”下一刻,她迅速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子。
依然是一家西餐厅,两人一起走进去时确实引来了不少的侧目,白慕晴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小脸,跟着他往最里面的卡座走去。
刚刚跟苏惜在一起的时候虽然点了餐,但却连一口都没有吃,此时已经是八点多,南宫宸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他点了一份套餐,抬头发现白慕晴正在盯着一份烤鸡翅发呆,如是对侍者说:“再来一份烤翅。”
侍者点头,白慕晴忙摇头:“不,我要。”
南宫宸皱眉:“又开始装了?”
“我没有……。”白慕晴有些无语地开口:“我只是突然想起自己给小意做烤翅时的情景。”
干嘛一天到晚都说她装嘛,她到底哪一点是装的?嗯,有一点是装的,刚装了几天病来着。
见他在盯着自己,白慕晴警觉到自己好像又踩雷了,大脑迅速地运转一周后,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小意的。”
她低下头去,只是越想越不对劲,随即重新抬起头来:“不对,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明明就是你把小意抓走了,应该是你向我道歉才对。虽然我不准我提小意,但我还是想警告你,如果小意死了,我一定会买瓶气油跟你同归于尽!”
她只希望苏惜的猜测是对的,南宫宸不会伤害小意,希望是这样!
南宫宸盒上菜牌,盯着她面无表情道:“吃饭的时候能不说这些影响胃口的话么?”
白慕晴不想惹怒他,如是不说话了。
南宫宸吃饭的时候,白慕晴就坐在对面看着,亏了他还吃得下去,而且还能吃得这么优雅享受。
陪他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回到小别墅,下车时白慕晴不知道南宫宸会不会留下来,兀自开口说了句:“这里没有医生,很危险,你还是回老宅去住吧。”
南宫宸双手握着方向盘,扭头盯着她:“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赶我走?”
“这是你的家,我怎么可能赶你走?”
“这么说是在关心我了?”
“关心你不正常么?”白慕晴反问。
她当然关心他了,虽然他万恶地囚禁了她,但病人就是病人,万一他死在这里了,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嗯,就是这样的!
南宫宸嗤笑着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方向盘往旁边一转,将车头调了个方向后往别墅门口驶去。
看着他的车子驶出小别墅,白慕晴倒是惊讶了,他不是已经知道她是装病住院的了么?居然没有像之前一样冲她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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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好几天牢狱般的生活过去,白慕晴越来越呆不住了。
亲子鉴定的报告肯定出来了,可是她却没有办法联系苏惜,没有办法知道结果。
窗外雨声沙沙,她在屋里踱来踱去地想着离开小别墅的办法,装病是肯定不行,可是除了装病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她转过身去看到哑姨正在冲自己做吃饭的手势,如是跟着她下楼吃饭去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晚间新闻,被关在这里,白慕晴除了看电视和听新闻外便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消磨时间了。
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女主播用清脆的声音报导:“下面我们来看一则由C城都市频道记者从滨江边上发回来的一则现场报导……。”
白慕晴原本并无心思听执导的,可当她听到记者用嚷出来的声音报导说滨江边红荔段有一对母子跳入江中时,立刻怔了一怔,扔下碗筷跑到客厅。
电视屏幕上放映的画面中,滨江边上雨势滂沱,政俯人员正在冒雨打捞跳江母子的遗体,身着雨衣的记者正在很尽责地对着镜头说小孩只有六七岁,穿着病号服,怀疑是生病没钱医治,一时想不开才寻短见的。
白慕晴双腿一软,差点没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小意……。”她低叫一声,拨腿就往门外跑。
哑姨见她发疯般一头扎入雨中,情急地追了出去,她想叫她回来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值班保安正在值班室里边吃晚餐边看电视节,听到开门声后抬头一看,发现是白慕晴在焦急地往外跑,如是抓起一旁的雨伞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