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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时安在拾花盆碎片的时候,被粗粝的花盆划破了食指,她手上都是泥,鲜血混着泥滴了出来。
被泥弄脏的伤口,时安都不能送进嘴里吮-吸止血,无措的时候被人从地上拽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外面拽。
真的是拽。
时安一只手被陆南望拉着,他步子又大,时安跨过地上的泥土,一个趔趄撞在陆南望的坚实的背脊上。
“呃……”鼻梁骨撞了一下,时安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塌了,然而前面大步流星的男人根本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
被迫跟在陆南望的身后,时安根本看不清路,只能侧着身子像螃蟹一样地跟着陆南望。
于是她看到了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的penny,总裁办外面五六个助理和秘书,最后,时安被陆南望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厚重的木门碰的一声关上,将外面惊异的目光一同关在外面。
进了办公室,陆南望拽着她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来,而时安没想到陆南望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公寓,卧室浴室衣帽间一应俱全。
陆南望直接带着时安进了浴室,将她的手指放到水龙头下面,开水冲刷她沾满了泥的手。
一路的惊心动魄这时候终于停了下来,时安感觉到温水冲洗着她的手,也冲洗着她的伤口。
可她想说,刚才的露台那边,就有水龙头,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一路走过办公区到他的办公室里面来?
时安抬头,从镜子里面看着低头给他洗手的男人。
他认真做事的时候最有魅力,低垂的眼,纤长的睫毛,线条分明的脸部,以及性-感的薄唇。他的五官分开看是精致,放在一起看是享受。
他啊,是陆南望啊……
忽的,陆南望抬头,目光直指镜子当中盯着自己看的时安。
时安心脏漏跳一拍,吓了一跳,赶紧缩回自己的手,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她低头,平复自己不安跳动的心。
时安啊,清醒一点吧,他现在是盛浅予的丈夫,是陆念衾的父亲。五年前他就背叛了你一次,现在你还要飞蛾扑火再被伤得体无完肤?
“我先出去了。”时安绞着手指,有点疼,但比起心上的那些伤,又算得了什么?
刚走一步,就被陆南望挡住去路,“涂了药再出去。”
“一点小伤。”
时安要走,陆南望不让。
两人僵持在浴室门口。
时安的倔脾气是和谁学的?还不是面前这个挡着她的男人。
所以时安十分的倔,那么陆南望就是十二分的倔,她还能比得过她的老师?
“……好吧,擦了药就走。”僵持半分钟后,时安妥协。
男人这才让开身子,“去那边坐着,我去拿药箱。”
时安顺着陆南望的随手一指,看到的是铺着深蓝色被罩的床。
孤男寡女,让时安坐在他的床上,有些不太妥当吧……
但这个卧室,百分之百体现了卧室的主题,只有一架床,两个床头柜,时安总不能坐在床头柜上。
“叔,要不我出去等着?”
回以时安的,是陆南望的一声轻哼。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时安看着陆南望在柜子里面找药箱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坐在床脚。
坐在柔软的床上,时安的心也跟着软了一下,比起以前毫不顾忌地穿着睡衣就敢跑到陆南望的床上,现在她穿着完整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心头凌乱不已。
但是……陆南望为什么在办公室里面还弄一个卧室出来?工作太晚不想回家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但衣帽间里面的西装和衬衫未免太多了吧……
而且以前和陆南望住一起的时候,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家。
他说家里有人在等他。
难道陆家就没有人等他?盛浅予不是爱惨了陆南望,不得等到他回家才睡?
陆南望找到药箱,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在床脚正襟危坐的女孩儿又在出神。
他拿着药箱走过去,坐在时安的身侧,不是很温柔地将她的手拿了过来,用沾了酒精的棉球擦拭食指上一条长长的伤口。
“疼——”时安忍不住缩手,男人却像早有意料,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让她缩回不得。
“昨天晚上打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疼?”陆南望冷嗤一声。
“……”昨天晚上她看到那副场景,能喊疼?
没等到时安的回答,陆南望也不再开口,擦了酒精之后给她食指上包了纱布,再用胶带贴上。
好了,这样时安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刚站起来,就被陆南望摁住肩膀,单凭一只手的力量,就将时安摁在床上。
“还有脸上。”他的手,从肩膀伸到她的脸颊上。
刚才被陆锦瑟扇了一巴掌的脸颊,陆南望粗粝的手指覆上去,手托着下巴,拇指摩挲着泛红的地方。
时安清楚地看着陆南望的眉头微微皱着,眼底浮上一抹愠怒,让时安有种他还特别在乎她的错觉涌上。
在时安准备退缩的之前,陆南望就已经收回了手,将刚才就准备好的冰袋敷在时安的脸颊上。
好冰!
时安睁大了眼睛,脸颊原本火辣辣的,敷上冰袋之后瞬间转凉,消去她脸上的疼痛,她都不知道陆南望什么时候准备的冰袋!
她灵动的眸子往左边看去,男人心无旁骛地给她敷脸,却还是能够看到他冷硬的脸上蕴着一抹教人读不懂的情绪。
其实时安一直都很想问陆南望,是否一直以来,她不过是他用来消遣的玩物,而盛浅予才是他心中无法触碰的白月光。
可是时安忍住了,就算再想问,知道答案又如何?也改变不了陆南望和盛浅予有了孩子的事实。
时安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并未注意到陆南望看她的眼神复杂了几分。
在她感觉到陆南望越来越近的气息的时候,她已经被男人推倒在床上,随之覆盖而来的是陆南望沉重的身子!
“叔——”
五年前的记忆涌现在脑海,时安被陆南望扔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她同样惊呼一声——
叔,不可以!
现在,她连“不可以”三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喊出来,陆南望的吻就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