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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二二进院后,上官栀子一直沉浸在喜悦中。走到正堂门口时,张辰璐停下脚步,
“你们俩收拾下睡东屋吧,我和诗雨、小熙睡西屋,我去叫她们俩。”
“小武呢?”张乾乾问道。
“小武和坤坤睡西厢房,其他哥儿仨睡东厢房,都安排好了,你就甭操心了。”张辰璐说完,便向西厢房走去。
张乾乾撇了撇嘴,搭着上官栀子的肩进了堂屋,
“赶紧把你红包儿收起来,要不然该有人吃醋了。”
上官栀子闻言窃窃一笑,跑进东屋卧室把红包塞进了行李箱中,随后又跑回来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今儿可发财了,你说红包里有多少钱?”
“应该是十万。”张乾乾坐到坐榻上,淡淡回道。
“那么多?怎么花啊。”上官栀子痴愣愣的,笑容渐僵。
“你要是跟这儿过初一,还有压岁钱能拿呢。”张乾乾笑道。
“那可不行,我在这儿躲两天就得回家了。还不知道这两天我哥自家得被折腾成什么样儿呢。”上官栀子坐在坐榻旁的椅子上,面色忧郁起来。
“那你就甭操心了,说到底还是你哥夫纲不振,给他两天时间也就处理好了。别的事儿有我哥呢,家里你就放心吧。”张乾乾吃了口点心,歪头道,“你怎么也不谢谢我?”
“凭什么谢你,谁让你把我睡了,你当然得负责了,活该!”上官栀子下巴一扬,俏皮得很。
张乾乾盯着她,属实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开心了不少,先前复杂的心境也被一扫而光。两人都没来得及斗嘴,三个女孩已经拉着行李箱进屋。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张辰熙好奇地问了一句,像极了带着醋意。
“好奇心怎么那么重,赶紧把行李箱收拾出来,洗漱一下该睡觉了。”张乾乾白了她一眼。
“嘁,还不知道你,着急跟栀子姐姐钻被窝儿了吧?”张辰熙一撇嘴,气鼓鼓拉着行李箱进了西屋。
上官栀子羞涩地剜了张乾乾一眼,张辰熙和王诗雨也被逗笑了,拉着行李箱跟进了西屋。张乾乾陪着上官栀子喝了几杯热茶,张辰璐从西屋探出了头,
“相公,过来洗澡。”
“好,来了。”张乾乾应了一声,看向上官栀子,“你回东屋等我吧,我洗完过来。”
上官栀子瘪了瘪嘴,点点头起身回了东屋。
张乾乾进了西屋,张辰熙和王诗雨正在心有不甘地往张辰璐手里塞钱。他还在愣愣地看着,张辰熙白了他一眼气愤道,
“你可真够听话的,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啊?”
“那我走?”张乾乾无奈道。
“走?钱都已经输了,你走还有什么用。”张辰熙愠怒地在他胸前捶了几拳。
“我给你们报销不就得了,至于生气么?”张乾乾握着她的拳头,哄着。
“这你就不懂了吧,输的可不是钱。我们还以为你得黏着栀子呢,谁知道璐璐姐一声儿就给你叫过来了。”王诗雨耐心解释着。
“你们可真够能瞎搞的,大娘子也是,拿我当赌注了还。”张乾乾一脸无奈。
“我们还不能自己找点儿乐子啦?”张辰璐一脸傲娇,“行了,叫你来是洗澡的,洗完赶紧回去陪栀子吧。”
“行行行,我洗澡多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十分钟就完事儿,肯定不耽误你们时间。”说着,张乾乾便开始褪下身上的衣服。
“你倒是想得美,你得给我们洗完吹好头发才能自己洗,你在这屋还是东屋洗都无所谓。”张辰璐说完,开始在衣柜里翻找更换的衣物。
“好了,辛苦你一下,别不开心。”王诗雨见张乾乾神色一愣,捧着他的脸安慰一句。
“这么美的差事,我干嘛不开心,反正是我占便宜。”张乾乾面露不屑。
“我先洗。”见张辰璐已经整理出要换的衣服,张辰熙一把抢过,匆匆跑进了卫生间。
“得,开工吧,相公。”张辰璐冲着张乾乾无奈苦笑。
张乾乾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卫生间。
三女倒是利索,洗完吹好头发还不过两个小时。张乾乾简单冲了个澡,在榻旁陪了三人一会儿便回了东屋。
“你回来啦?”上官栀子全身缩在被子里,睡眼惺忪地招呼道。
“困了吧?睡觉。”张乾乾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坐过来,闭上眼,把手伸出来,给你个好东西。”上官栀子笑着,神秘兮兮。
“嘿,准备送我个什么礼物啊?”张乾乾坐在他旁边,双眼紧闭侧身伸出了手。
“不许偷看,让你睁眼才能看。”上官栀子悄悄把半截皮带递到张乾乾手心,随即伴着一阵铁链的窸窣声把头缩进被窝轻喊了一声,“睁开眼睛吧。”
张乾乾缓缓睁开眼,低头一看,手中半尺长的一截粉色皮带,一头的金属链条埋进了被窝。他扯着链子,一手慢慢掀开被子。上官栀子双手捂着脸,脖子上一条粉红色的皮质项圈,张乾乾手中皮带上的链条另一端便系在了项圈上。
“你这玩意儿哪儿来的?”张乾乾有些喜出望外。
“内衣店里偷偷买的。”上官栀子挪开双手,面色绯红,“喜欢么?”
“你别说,还挺好看。我家媳妇儿眼光不错啊。”张乾乾不禁夸赞一句。
上官栀子双手握住他抓着皮带的手,神色认真,却也压抑不住喜悦和羞涩,
“呐,你要握好,不许撒手。”
张乾乾点点头,伸手在她头顶轻抚着。她微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
一个多小时后,上官栀子慵懒地窝在张乾乾的怀里,深沉睡去,被子外放着卸载的项圈和一套猫女郎内衣。张乾乾和她毫无隔阂地紧贴,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体香。
没等他睡意来袭,身后的手机轻微震动一声。张乾乾回手摸出看了一眼,不由得面色狠戾起来。他并指在上官栀子眉心一点,掀开被子穿上衣服出了屋。
“大哥,有情况。”候在门外的唐坤见张乾乾出来,低声道。
“先去前院儿。”张乾乾冷声说完,径直向前院儿走去。
在前院儿探查了一番,所有的工作人员已然昏睡,保安室中监控设备全部失灵,好在院门的电子门锁并未被破除。二人出屋到院中,张乾乾挥手放出一缕神识,发现二进院和三进院禁制并未被攻破,只有覆盖在整个合院的外层禁制被攻破了。
“大哥,人应该在附近。追么?”唐坤斗志昂扬。
张乾乾点点头,和唐坤出了合院,挥手恢复了外层禁制之后两人将神识扩散了出去。
“好熟悉的痕迹。”张乾乾皱眉道。
“倭寇。”唐坤提醒了一句。
“追!”
张乾乾冷声喝道,二人随即闪身出现在了小区几公里外的河岸公路。唐坤指尖掐诀,转手挥出,斩仙飞刀凝于身前飞速斩出,将百十米外的一辆吉普车的车头瞬间斩断。失去动力的车厢在公路上擦出了几十米的火花才缓缓停下。
张乾乾和唐坤闪现而至,二人一前一后伸手穿过车窗,各自拎出一人。被他们拎出的二人因为脖子被掐紧只能吭吭唧唧,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张乾乾挥手施了禁制将断开的车辆包裹后推至不远处的林中空地,随后又和唐坤将二人带至禁制之内。唐坤再次抬手掐诀,斩仙飞刀化为无数寸许刀锋,将被擒的二人圈禁起来。
被圈禁的二人少了脖颈的束缚,大口喘着粗气。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杀我们?我们是大华的外宾,这里是燕京,难道你们要在都城行凶么?”开车的年轻人缓过神,愤怒道。
“老杂种,你不打算说点儿什么有用的么?”张乾乾看着另一个年长的人,冷声道。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你们的行为十分愚蠢,我们在大华是受万神殿庇护的。年轻人,希望你们想清楚,不要铸下大错,到时候追悔莫及。”年长的老者故作镇定,沉声威胁着。
张乾乾嘴角微微一翘,抬手在指向他肩头的一柄飞刀刀柄上一弹,凝练出的飞刀瞬间穿透了他的肩膀,鲜血从肩头前后汩汩涌出。
“八嘎呀路!”年轻人怒目喊道。
唐坤抬手一个响指,年轻人周身的飞刀更进一步,将他逼在原地。
“柳家人还是岸田家人?”张乾乾横眉冷对,欺身问道。
“老夫柳风吟。”老者见无法运行道法修复伤口,咬着牙恨恨道。
“柳风田那老杂毛是你什么人?”张乾乾冷哼一声,掏出烟点了一支。
“柳风田是家兄。你是?”老者心头一紧,诧异道。
张乾乾从兜里摸出先前威虎送的令牌,递到了老者面前。老者打眼一看,顿时双目圆睁,
“殿主令,你...你是...你是万神殿...殿主...威虎?!不...不可能...家兄曾见过威虎大人,不可能是你这年轻模样...不可能!”
“你是在这儿交代,还是回万神殿?私了还是公了全在你一念之间。”张乾乾一脸玩味。
“我...”老者犹豫着,歪头瞥了一眼身侧的年轻人。
张乾乾见状,给了唐坤一个眼神,唐坤随即抬手一握,年轻人周围围着的百十把飞刀瞬间刺入,将年轻人生生钉死在原地,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真是好手段...”老者愣在原地,瞠目结舌。
“别磨蹭了,老实交代,你大半夜的跑我们家干嘛来了?”张乾乾有些不耐烦。
“我是追踪双头煞而来。
之前,我家中子侄为了填充打通的灵根寻了几个双头煞之人,但是那位子侄还没活到灵根充盈便已殒命。
前些时日家中另一子侄也寻得一双头煞之人,只要再得一双头煞之人,便可充盈灵根。而阁下家中一人,便是先前那位子侄曾经寻得的双头煞之人。
只是没想到,那竟然是阁下的居所,难怪凭老夫太乙之境却无法攻破第二层禁制。”
老者神色黯淡,被迫接受了现实。张乾乾瞟了他一眼,继续问道,
“据说你们柳家也是修仙一脉,这种填充灵根的手段,和魔修差不多了,你们柳家这是不光投了外敌,还改了道途,就不怕遭到天谴么?”
“殿主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我柳家道途并未转变。这填充灵根之道,皆是我柳家旁支子侄在修炼。之所以修炼此种道法,是为了献祭魔种神能,而我柳家想要重回大华,只有借助这神能才有一线生机。
殿主或许知道我柳家先前在大华的因果,其实我柳家一脉也不尽然都如我祖父之辈那般利欲熏心,当初我叔父辈在柳家和沈家结怨之时还是家族内的反对派,但是因为势单力薄,最终死于祖父辈攘外必先安内的苛责之下。
之后带走柳家主脉远渡倭国的乃是当今的柳家老祖柳启松,也就是我祖父辈最小的叔祖。此人精于钻营,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可以说是我柳家覆灭的始作俑者。当初他带领柳家投奔岸田家族之后,从岸田家得到了某种神能的献祭之法。
传闻这神能原是我大华某神物意外遗落至倭国,十数万年间倭国始终不能得到使能传承,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倭国发现了献祭之法,或可得到神能传承。而这献祭之人,需要双头煞填充的灵根才可奏效。于是柳家老祖便私通倭寇为期培养有灵根之人,因这老祖行事跋扈,早先更有族中多人干涉阻挠,于是倭寇便从暗中协助转而发动战争推波助澜。
在我柳家被迫随迁倭国之后,柳家老祖逼迫族人以元神起誓,倘若透露神能实情,便会身消神陨。我虽身在柳家,身随老祖,但是百十年来并未做其拥趸。方才见殿主手段,只求柳家因果能止于殿主之手。或许,这将是柳家一脉能够得以延续的唯一希望。
殿主大人,如若悲悯我这番坦诚,还望他日费心明辨,留我族中可救之人一命。”
老者一脸悲怆,言罢拱手躬身,眼含殷切。
张乾乾微微颔首,面色深沉,
“你所说的神能,是不是和朱雀有关?”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随即便要点头,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回答,身体已经犹如灼烧的红土一般轰然崩碎。
张乾乾面色复杂,思索良久之后,转身走到车厢旁,从车厢内翻出一本巴掌大的日记本。翻阅几眼之后对唐坤说道,
“把痕迹处理一下,回家睡觉。”
唐坤掐诀收了飞刀,把车和年轻人的尸体炼化,撤了禁制随张乾乾回了合院。
二人回到合院,先恢复了保安室的监控设备,又撤去了服务人员身上的封禁。
“大哥,他们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会来?”回到二进院后唐坤担忧道。
“他们丫也就这点儿本事,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再来人了,回屋睡觉吧。”
张乾乾坦然笑道,拍拍唐坤的肩头,推他回屋后径直向北侧正房堂屋走去。堂屋内,中堂条案一侧的台灯亮着。张乾乾进屋便看到了坐榻上的张辰璐,
“怎么还不睡?”
说着,他上前坐到了另一侧,和张辰璐隔着榻几。她给张乾乾倒了一杯新茶,关切道,
“出什么事儿了?”
“柳家来人了,处理了一下。”张乾乾回道,面色深沉。
“这事儿怎么还没完了?”张辰璐轻叹一声,起身走到他面前抚着他的肩,“千万别告诉诗雨。”
“妈的,忙完这阵儿得去倭国把柳家端了。”张乾乾愤愤道。
“你可别胡来,这要是人追到家门口儿怎么都好说,漂洋过海去对方灭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还是从长计议吧,知道么?”张辰璐不安地摸着他的头。
“行,知道了。”张乾乾揽住她的腰,头贴在她身前,“大娘子,让你跟着费心了。”
“死鬼,还学会撒娇了。”张辰璐宠溺地抚着他的脸,脸上笑靥如花。
“估计以后这麻烦事儿还真少不了,我是怕连累了你们。”张乾乾叹了口气,无力道,“上次就让你跟着吃过瓜落儿,我到现在还后怕呢。”
“傻相公,你可是咱们家一家之主,我们几个可都指望着你呢,你要是这就怂了,那我们哪还有奔头?”张辰璐捧起他的脸,满目温柔,“好好的,咱们都有小武了,你可不能软下来。”
“我倒是想硬气,你不让啊,只要你点个头,过不了多久我就去给柳家老窝儿掏了。”
“死鬼,给我下套儿是吧?我看你是有劲儿没地儿使闲出屁来了。”张辰璐回过神后一把拎起了他的耳朵,“跟我回屋儿,让你成天琢磨着瞎折腾。”
“疼疼疼,大娘子饶命,不瞎琢磨了,睡觉,睡觉...”张乾乾呲牙咧嘴求饶着。
“睡什么觉,睡我!走!”
张辰璐不由辩驳,硬生生扯着他的耳朵把他拽进了西屋。
其后数日,张乾乾将反杀柳家的心思深深埋在了心底。上官栀子在合院住了三两天便回了自己家,张乾乾和慕容百舸去给慕容家的老人扫了墓,慕容百舸又随张家去燕郊扫了坟。再往后王诗雨的父母也从南海郡羊城赶到燕京和张家一起过年。
燕京的新年一如既往的热闹,除了主城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外,各种庙会和游园活动仍在举办。趁着逛庙会的机会,张乾乾随上官栀子去她家拜了年,虽然上官栀子的嫂子假模假式的一顿巴结显得过于刻意,但是她的父母和哥哥倒是显得实在了不少。尽管二老一副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小市民思想,好在对张乾乾还算满意,吃喝应酬中也暗示了不太介意张乾乾后院儿拥挤的客观事实。当然,二老话里话外还是为自己争取了点儿利益,打算从胡同里的大杂院儿搬到离医院近的社区。对此张乾乾自然是通过上官栀子之手全部满足了。
一通忙活下来日子已经过了初五,按照燕京的风俗,过完“破五”基本上这年也就过完了。张乾乾连着两次拒绝了冯沐阳的邀请,对于直沽,他是实在生不出什么兴趣。没过几天王诗雨的父母也回了羊城。
元宵节时张家一众到燕南祖宅过了节,在三进院东侧屋中祭拜了张玄黄夫妇的牌位,对于西侧屋中的天师画像,张乾乾没好意思跟着观摩,毕竟看着自己被挂在墙上总有些尴尬。
晚上的宴会张家还邀请了张辰璐的亲生父母和同胞弟弟,尽管貌似融洽,但是谁也看得出对于张辰璐和张乾乾的亲昵,她的亲生父母还是颇有微词的。好在王昭莹和张辰璐言语之间一直十分维护张乾乾,才使得宴会顺利结束。
一连数日的生活琐事再次刺激了张乾乾的情绪,他又默默的把柳家列为了撒气的对象。元宵节后,离开学还有些时日,张伯仁召集三个弟弟商量一番,让他们三家各自回当初的原住地处理一下遗留下的产业,王诗雨也随张叔礼一家回到南海郡陪几天父母。
空下来的张乾乾带着唐坤跑到了万神殿总殿,把柳家的事和威虎倾诉了一通。
“想不到这倭贼还真是贼心不死。”威虎在茶室和张乾乾饮着茶,唐坤和胡坤一旁作陪。
“师叔儿,这事儿应该是国事,但是毕竟牵扯了我的人,我是想不行我就去倭国给丫老窝儿掏了,省得丫时不时蹦出来膈应人。”张乾乾趁机向威虎袒露了心意。
“少爷,万万不可!”威虎严肃道,“师伯飞升前曾多次叮嘱我护你周全,你若去到倭国,我万神殿行事多有不便,万一有危险会十分麻烦,此其一。
对于柳家行事,虽涉及大华安全,但是此等大事不是意气用事可以解决的。如果是顺利绞杀,也防不住岸田家另寻势力,要是绞杀不利,怕会引起争端。到时候不但要在利益上被倭贼反咬一口,怕是连少爷你也会成了替罪羊,此其二。
柳家之事远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据两仪殿推测,柳家之所以投奔于岸田家,是因为岸田家以莫大的机缘相许。而这机缘,其力浩伟,怕是不止影响大华安全,甚至很可能会影响全人族的安危,此其三。
所以我还是要叮嘱少爷,切莫意气用事。
只要在大华境内,我万神殿定能护少爷一家周全,还望少爷三思。”
“师叔儿,柳家后人可是在我大华寻到了不止一两个所谓双头煞,我是保下了一个,而且保得有多辛苦您也是知道的。至于没保下的那些受害人,师叔儿您这万神殿怕有的时候也是鞭长莫及吧。”张乾乾苦笑一声,端杯饮茶。
“少爷有所不知,这贼人剿灭起来并不麻烦,但是要想除根却是个大麻烦。
时至今日,我们还不知道倭贼手里的所谓机缘是为何物。大华与倭国之间如今虽明面上交好,但暗地里的争端始终不断。像这种长期争端中,有所损伤在所难免。
不光是那些常人民众,就连我治下殿属也是常有陨殁。常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又何尝不为我大华民众所忧心痛心。但是两权相加取其轻,我万神殿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张乾乾瞥了威虎一眼,见他情真意切,况且句句在理,便也没再挤兑。
随后二人又闲聊了一些其他话题,张乾乾便和唐坤告辞离开了。
“殿主,我看少爷当下仍不死心啊,要不要我去再劝劝他?”胡坤忧虑问道。
“无妨,张家这大少爷远不是你我看到的此等境界,他的心思怕远在你我之上,修行境界更是深不可测。而且,随他来之人也是你我难望其项背。若是大少爷真有心远渡寻仇,两仪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还未上任的殿主出现任何差池。你我且等着他随心而行吧。”
威虎惬意的喝着茶,目光深邃。胡坤虽已习惯自家殿主的一贯做派,但是念及张乾乾对女儿的救命之恩,胡坤心内始终存有一份感怀。
回到合院的张乾乾又约了慕容百舸喝大酒。借着酒精的刺激,张乾乾努力压制着去柳家报复的冲动。慕容百舸搂着他的肩,语重心长,
“这年也过完了,过些天你走了咱哥儿俩又小半年儿见不着面儿。”
“哥,咱俩别弄得跟两口子似的行么?”张乾乾红着脸,点着烟戏谑道。
“你说咱哥俩儿,当初在货场扛活儿,没少受那姓崔的组长气吧?丫他妈给别人六毛,给咱俩五毛。操,就冲着咱俩罗锅子上山--钱紧,也居然可着劲儿的欺负咱俩。
这回好了,那货场干不下去了,前两天跑公司来贷款。姓崔那力巴儿瞅见我脸儿都他妈绿了,我操。要不是公司有规定,我真他妈想当场撅他一顿。
兄弟,不得不说啊,报仇的感觉真他妈爽啊。你说,老爷们儿活一世,什么气都能咽下去还他妈叫老爷们儿么?
唉,我是真打心底里感谢咱爸妈啊。你说指着咱俩扛大个儿过活,猴年马月才能出人头地啊。咱自个儿能忍的忍了也就算了,这要是哪天儿谁欺负到家里人头上,咱再没个本事,那不就只能眼瞅着憋气么,你说是不是?
......”
慕容百舸逼逼叨叨感慨个没完,张乾乾独自在脑子中琢磨着柳家,都顾不上和他搭话。
没多久慕容百舸说着说着闭上了眼,呼噜声随之而起。张乾乾叫人把扶到了客房,自己又在酒桌前坐了会儿。起身看着过来收拾饭桌的服务人员,张乾乾心中不禁骂道,
“他妈的,既然你们阴魂不散,老子就上门儿把你们变成阴魂!”
次日清晨,张乾乾和父母打了声招呼,说是去找同学玩几天,临近中午,二人已经登上飞往倭国京都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