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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大人不必多忧了,皇叔已经同我说过这事他会安排更适合做的人去做的,”顾玦一大早就去了京兆府告与京兆尹,怕京兆尹之后还有什么动作会影响到自家皇叔的事,“晚辈就先行告退了,大人留步。”
京兆尹虽然一头雾水,可多多少少也明白皇帝的心思,这细作的事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人多口杂,是该静静的看着,适当出手才好。
今日一天都没有什么大事,除了安排了一些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着急着办以外,就再无多的事了。
“你怎么不在营中训练,跑我这里来做什么?”顾玦放卯之后就回了侯府,门口的侍卫告诉他杜副将来了不久,他就直接去了正厅,果然坐在那里喝茶。
“今日轮到我沐休了,你怎么这个表情!”杜识见了顾玦那张带着嫌弃的脸就想骂人,“我就不能放假?将军府上我来不得?”
“哦。”顾玦就这一下,整得杜识嘴炮攻击无效。
“我今日有事来找你,正常点。”杜识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了,气的都不想开口了,“你看这个。”从袖子里将那块白布递了过去,见顾玦接过然后看向他才继续说。
“就这个,是今早庄啸给我的,说是昨日禁军统领告诉他有禁卫军看见一只猫,脖子上有一块白色的东西,结果昨日庄啸在宫门站岗的弟兄就被这东西蒙住了脸。”杜识用下巴指了指顾玦手上的那块白布,“上边什么都没有,就是好多针孔。”
顾玦一拿住的时候就发现那上面的凹凸不平十分明显,而且上面还有些地方微微发黄了,看着就像是用了挺长时间的。
“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会不会是靠猫来传消息?”杜识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估计有个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他这可是一下午想出来的成果,怎么会不对。
顾某人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杜识,“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要传出宫的消息?”然后甩了甩手上用指头拎起的白布。
“这,万一这些针孔是什么东西呢?”杜识一时语塞,“可是我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你看啊,那么多人用鸟的,用鸽子的,来个用猫的用狗的也未尝不可啊。”
顾玦沉默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就是这东西太旧了,怎么也不像是要传出宫去的,可那猫,又怎么解释。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顾玦点点头,凝视了那块布一会儿就让杜识回去了,“你想留在我这用饭?”
“我还是先走吧,就将军吃的那东西,味道都没什么,我还不如自己回家吃。”杜识一听就赶忙摆手溜了。
“呵,白肉都吃不得,没品味。”
约莫一刻钟,侯府的饭菜就上来了,也就是一叠碟白肉,两碟青菜和一盘炙羊肉一碗羊肉汤也就罢了。
杜识曾经也是留下来吃过一次饭的,还是这些东西,不过炙羊肉换成一碟小炒牛肉也就没了,杜识吃是吃得下,就是吃着吃着菜就没了,他永远记得顾玦的那句话--饭管够。
然后顾玦命人给他续添了两海碗饭,吃的他沐休那几天都没心情出去玩了。
顾玦用完晚膳在侯府溜达了一会儿就径直去了地牢,那猫实在是蹊跷,他需要好好问一问。
“把他提出来。”顾玦让守地牢的人把之前在城西活抓的其中一人给拷出来挂在墙上,“让他醒醒。”
“哗啦!”一盆冰水掺着冰碴子就这么浇在了那人身上,那人即刻就猛的睁开了眼睛,疼痛让他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他即将溢出口的呻吟也堵在了嘴里。
“你嘴里的毒囊取出来了,别咬了。”顾玦见他咬着牙,直接开口就把他寻死的路堵死了,“别想咬舌头,要是咬一下,本侯就将你的牙给一颗颗拔了,本侯人心软,想给你留口气活着。”
那人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脸上的血污被刚刚的冰水给冲掉了不少,露出了有些狰狞的侧脸。
“你这脸,是自己弄的?还是,你主子他们弄的?”顾玦紧盯着他,面上却显得格外懒散,见那人果然有一瞬的瞳孔缩小,顾玦心里有底了,“你若是说出什么来,我倒是可以帮你灭了你主子让你报了仇,你觉得还划算吗?”
“放屁!”嘴都难张开的样子,还有力气骂人,顾玦也觉得有些好笑,“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哦?是吗?”顾玦笑了笑,“那既然说不通,就只好请你受刑了。”给属下递了个眼神,自己慢慢靠在了椅背上冷冷的看着刑具往他身上招呼。
第一件,第二件,第三件......
顾玦再次开口:“怎么,现在呢?你不惜命?还是惜你母亲,妻儿的命?”果不其然,那人的青筋都直接暴起来了。
看来用的方法果真是不在新而在于管用。
“这样吧,本侯跟你谈个条件,你说出你知道的东西来,本侯就去保你家人怎么样?”
那人忍着痛,把垂下去的头艰难的抬起看向顾玦,“你,当真?”
“本侯说的话,哪里会有假?”
“你要知道什么?”那人突然吐出一口血,咳了两声,顾玦登时就坐直了看着他,“你不用这么紧张,不是服毒。”
“本侯要知道,你们背后指使是谁?”
“不知道,这只有上边的人才知道。”
“你们上边的是谁?”
“就知道,就知道是叫金四。”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交流用的是什么?”
“动物,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你答应的事要做到!”
“在哪?你家人。”
“在郊东的一个一进院子里,咳咳,旁边有口井。”
顾玦示意手下把他解下来,“本侯还要留你几日,至于你的家人,本侯会安顿好,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将这些告诉本侯?”
“呵,若不是他们在那些人手里握着,我裴江怎么会做这种事?”裴江又吐了一口血,“谢侯爷。”
“带他去后院挑一件房住了,再叫个大夫过来看看。”顾玦心情颇好的安排,可又想起来什么事,“令堂叫什么?”
“我父亲名青,早就过了。”
“节哀。”顾玦点点头,见人将他带走了才一个人回了书房。
这裴青,有些耳熟。
动物,动物,猫,鸟,犬......多着呢,难找。
“皇叔,还请给侄儿一封谕旨让侄儿去查一查。”顾玦下了朝就去找了顾穹宇,把昨日的事又重新说与了顾穹宇听。
“好,坐吧,朕写好了就给你,”顾穹宇展开一方黄色巾帛写了起来,“你拿着这东西可别太过张扬,对他们友好些。”
“侄儿明白。”拿了东西就带了一队御林军往尚衣局去,这么多针孔,还有这种料子,孙嬷嬷1说最好去尚衣局走一趟,那里面最多这种东西了。
“参见定远侯。”徐向晴见顾玦带了一队人过来忙出来迎接,“不知侯爷过来,臣有失远迎。”
“免礼,还请里面说话。”顾玦让御林军留在了殿门外,自己跟着徐向晴进了偏殿。
芍音见那黑衣阎王来了,心中一咯噔,自己应该没露出马脚吧?前几日的信件也好好处理掉了,不会出事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绣着手里的活。
“徐姑姑请,”顾玦坐在上首,请徐向晴坐下,“本侯来是想要问一件事。”
“侯爷请讲,臣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东西你可知道是谁的?”顾玦把东西给了徐向晴。
徐向晴眼皮突突的跳,“这应该就是尚衣局的东西,是臣要求她们每次绣东西前都要准备这样一块棉布擦手,要求她们就把闲置的针直接插在上面,这样东西极不容易弄脏,而且针也不会丢了。”
听了徐向晴的解释,顾玦基本就确定那人就在尚衣局了,“那徐修仪可知道近日有谁问你要过这东西?或者知道哪位绣女这东西不见了?”
“臣想想,”徐向晴脑子转的飞快,近日也就是芍音过来要过棉布,是芍音的吗?“只有一位齐史女问臣要过一块新棉布。”
“那就请徐修仪将那位齐史女请来这里了,本侯就在这等着,让她动作快些。”顾玦拿起刚刚送上来的茶抿了一口。
“去,把齐史女叫来。”
“齐史女,定远侯请您过去。”这话一出口,绣房中更安静了,几十双眼睛都看向了芍音,芍音就在这些注视下放好绣线直接去了偏殿。
画意见芍音去了,加快了手上绣活的动作,还好只剩那么一点点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臣齐芍音给侯爷请安。”芍音低着头向顾玦行礼,许久没听到声音把她叫起来,心里叹气,这些贵人都把这些人当什么了?跪了也不叫人起来,真难受,不让她起来又一直打量她,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起来吧。”顾玦是被吓了一跳,这女官不就是他之前碰到过几回糟糕样子的人么?还真这么凑巧?“你叫什么?”
“臣名齐芍音。”刚刚都说了,干嘛还要她说一遍。
“你可知道这块布是谁的?”顾玦让小厮将东西给她看,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是臣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在侯爷这里,”芍音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棉布,“臣找了许久不见就问徐修仪拿了一块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