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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奴婢句句属实啊皇上!”随着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没有,顾穹宇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既然敢牵扯到芍音身上,那么就与前朝有关系是没跑的了,贵妃的性子有多懒散他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大皇子早逝后,他就没见过司徒沫再向他提过什么要求了。
杨嫔,与芍音的接触也不少,可贵妃与芍音的接触也不必杨嫔少......
顾玦见他皇叔没有说话,就负手立在那里,静静的站着不说话,他是在是也极想知道那宫女为何无缘无故就把齐史女牵扯进来,若是毫无瓜葛,那谁会把宝压在这样一个不熟悉的人身上?
“行了,玦儿,你先回去吧,今日朕就不留你再宫里住下了,你先回你的侯府吧。”见顾玦弯腰垂手跪安,又添上一句,“记得仔细观察着那些在军队中的人,别松懈。”
“侄儿明白,侄儿告退。”顾玦出了宫就先一步去了户部,调了几人的信息后,才回府。
那一晚上,顾玦的书房一刻都没暗过。
“你怎么来了?”芍音从徐向晴那儿回来,就看见画意倚在她门边看着天上发呆,“站着吹风?”
“啊,你回来了?这么快?”画意站直了,伸了一个懒腰,“还以为你要和上回一样,见了定远侯一回就要再进一回大理寺嘞。”
“离我门口远点,别碍着我开门。”芍音把她稍稍用力推开,动作倒是轻柔的,见她被推了一下,不设防的微微往后退了几步,又忙拉了她一把,“你真是没点用。“
“呵。”画意笑了,心里暗骂,要不是我在后边给你擦屁股,你还能这么潇洒?嘴上却笑着,“是,就你最有用。“
芍音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趁她没反应过来,自己先一步进了房门把房门扣上,“你去亭子里吹风吧,别把我门再给靠烂了。”
画意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的走到亭子边坐下。
芍音摸着黑进去点灯,虽然不是很黑,但芍音实在是太怕黑了,战战兢兢的一点一点挪着,还时不时往身后看一眼,生怕后边有个什么东西。
拿到了火折子,动作极快的把灯点上,见屋子里亮亮堂堂的,这才把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给送了出来,估计再久一点都能缺氧晕倒了。
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摘下头发上的女官发饰,把头发散了一些下来,只觉得轻快了不少,这才推门出去。
“你动作真慢,吃的都快被我吃完了。”画意半个身子探在栏杆外,听见后边衣料摩擦的声音才转过头来,手里边还捏着半块桂花糕。
“那你吃吧,我晚上可不吃这么甜腻的东西。”芍音顺着画意的话说下去,“吃这么多,肯定会被噎到。”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画意眉毛突然皱了起来,手上的桂花糕不见了,手拍打着胸口。
“你真是说啥有啥。”芍音忙倒了一杯凉透了的茶给她,看她狼狈的样子,实在是掌不住笑的弯了腰,“真是,你满了三岁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画意幽怨的看了芍音一眼,清了清嗓子,“以后再不给你带吃的了,都是我吃,你吃的这么少!”
“我吃,吃。”芍音笑的停不下来,手颤颤巍巍拿着一块桂花糕,“不行,你先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马上把桂花糕放了回去,怕等会儿一用力,那糕碎了怎么办?
“笑笑笑,你也就这种时候有点表情。”画意无奈叹气,能这样笑出来,总比什么都憋着好,“快别笑了,等会停不下来吃了糕你还会呛着。”
芍音蹲在地上,慢慢停了下来,擦掉眼角的泪水,几个深呼吸才重新拿了桂花糕坐下吃着。
“你怎么知道是定远侯找的我?”芍音有些不解,刚刚来叫她的明明是徐姑姑边上的宫女。
画意先吃了一口糕点,嚼完后才说,“那不是我恰好路过了偏殿嘛,我出去拿吃食,正好与定远侯擦身而过,回来见你不在,那不就是被找了去了。”
芍音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之间大多时候都是这么安静的样子,因为能说话的人多,可是能坐在一块,连不说话都能这般自在的人,实在是太少。
芍音很庆幸能有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坐着,一壶茶,一盘糕点,至少可以坐几个时辰,这是唯一能自在的时间了。
送走了画意,芍音收拾了一下亭子里的糕点渣才回了房间。
一回到一个人的状态,芍音就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善意一般,眼里戾气过重,今日就敢不与她提前商议就直接通知,害她今日又与顾玦对峙。
你不仁我不义,没有任何问题。
你既然对主子都这般,那么,主子要你的命,主子也只是通知就好。
“今日二皇子与三皇子如何?”苏蕊梳洗过后自己坐在镜子前篦着自己的头发,“听宫人说,受伤的是陈将军的嫡子?”
“是啊,这陈釜尚在前线,陈暮阮出了这种事,不知道,他听了会怎么想。”顾穹宇拿着一本书就这么歇着歪在床上,“朕明日就会派人告知他的。”
“是啊,这事得说一声才对,”苏蕊放下篦子,坐到床前,“我还是不议政了,万一......”
“你这也叫议政?”顾穹宇笑着放下手中的书,“那我这种坐像可不是要遭言官的口水淹了?”
“是该淹了才好,省得你日日如此不规矩。”苏蕊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啊。”顾穹宇又把话题拉回去,“晟儿,策儿都没事,玦儿已经将那人给扣押住了,今晚就已经斩立决了。”
“为何?这未免太武断了。”苏蕊有些不懂这是什么快动作,“难不成定远侯已经抓住了证据?”
“不,那人错在把芍音给搬出来,还想把意图谋杀的帽子扣到贵妃头上,”顾穹宇停了一下,“而陈釜的儿子受了大伤,总得给他一个交代,也算是收买人心了。”
“也是。”
“熄灯就寝吧皇后娘娘。”顾穹宇等苏蕊上了塌就把灯给灭了。
“你离我远点!”
顾玦第二日清早与往常一般起的很早,府中不多少的人也已经忙活开了。
“侯爷,马已经备好了。”管事的见顾玦用完早膳才来汇报,“侯爷是即刻用还是?”
“过一盏茶后来找我就可以了,本侯去书房一会,”顾玦对管事的态度还是很好的,“麻烦魏叔了。”
“奴才不敢当。”魏叔连连摆手,他虽从小跟着顾玦,可也从未有过任何僭越的举动。
顾玦走到书房,将昨日调的卷宗用鲁班锁给锁进了柜子里,这才两手空空的出了书房,顺手又把书房给锁了,掐着时间到了大门。
魏叔刚想去叫他,就看见顾玦出来了,不禁感叹世子的时间拿捏的好,他这个想和沙漏抢活儿干的人都干不了。
直到顾玦翻身上马,甚至都要看不见了,心里还在每日一欣慰,府里的众人早就习以为常了,各干各的活儿,万一被魏叔看见偷懒,那可是按军法罚的。
京郊大营里,三个营的人此刻都分散在训练场上热身,杜识和苏瑜带着一营二营挨得近一些,远看不知道还以为一营二营要和三营干仗,虽然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过大家都没戳破而已。
“定远侯。”站岗的小兵见到顾玦骑马过来,刚想顺着说请下马进京郊大营,顾玦就已经下马,将缰绳交给了过来牵马的饲马员,然后对他点点头,将腰牌摘下了让他仔细检查过之后才进去。
“将军还是这么流畅啊。”几个站岗的小兵眼里透出几分羡慕与敬佩,“我什么时候能有点将军的气概就好了。”
“你可拉到吧,就你这熊样,还能和将军比!”
几人相互奚落了一番,又安安静静的严肃站着守岗了。
“将军。”“将军。”
一路上都有人向顾玦抱拳行礼,顾玦一一笑着回复。
“叫人都过来,本将军有话要说。”顾玦先去找了杜识和苏瑜,让他们带着人到演武场来,近日他发现了京郊大营的巨大漏洞,正好今日就整顿整顿。
陈暮期也知道顾玦来了,可父亲又不在,谁又能对刚顾玦?只好带着三营的弟兄过去了。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本将军今日先宣布一个消息,你们耳朵都仔细着听好了。”顾玦手执一杆红缨枪,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士兵,“第一,一月不得请假超过三日,除非有特定情况。”
“第二,所有人的名额都是会变动的。每年都征兵,不要觉得你们有一部分是世家贵族子弟就能一直呆在京郊大营,你们可要好好练武,这才好让自己在每月一对练的时候才能留下来。”
“第三,皇上与本将军认为,无论营长,副营长,都得靠实力来自己挣,若是想靠家里,那本侯绝不答应。“
“都明白了?”看下面有些人脸色越来越难看,顾玦又问,“有疑问?不服?那就拿着你趁手的兵器上来,打败本将军,那就随你们便。”
台下有些骚乱,一营二营倒是没什么反应,三营的反应较大,可在看见陈暮期的眼神后又安静了下来。
'“既然没人上来,那就开始今日的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