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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以身相许啦。”文才不假思索地回答。
林九闻听此言。
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瞪着文才眼睛，冷冷道：“许你个鬼啊，少学你师兄，秋生命犯鬼桃花，最多被吸取些阳气，一时间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你这个衰样，一次就干了。”
文才：“……”
百米。
十米。
一米。
林九让文才到前面赶着僵尸队伍。
自己则是跟随在旁，一手持剑，一手扣符，眼看六路，耳听八方。
这一刻。
蓝天白云。
师徒二人向前一步，脚落地。
下一秒。
天空中，零零散散落下些许雨珠。
几滴大颗粒雨珠滴打在林九苍白的面颊，水珠汇聚流进他的嘴唇。
林九舌尖传来一抹甘甜，心中已是有数。
这味道很熟悉，是自己常用来泡茶的泉水。
可以断定这雨水来自这座山上泉眼所在处。
看来这里有个会操控水属性，且有洁癖的妖怪。
林九鼻子嗅动。
空气中传来一股狐狸味，“前方百米，左侧大树后，躺着一只二十年份的母狐狸。”
深吸几口空气，林九感觉有些上头，“啊切。”
差点没呛过去，再远的地方味道极其浓郁。
“一只，两只，三只……不数了，女鬼反倒只有一个。”
林九挥手驱散鼻子内的狐狸味，感慨道：“文才啊，要是你师兄在就有趣了。”
文才：“怎讲？”
林九：“我们掉进狐狸窝了。”
林九边走边手掐法决，扣符手指已经置于眉心。
文才说道：“狐狸那么可爱，师父能不能手下留情，至少留一只未开灵的给我养啊？”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林九收脚，摊手，一副老子成全你的样子：“文才你一个人继续走吧，师父不打扰你了。”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嘛。”文才急忙道。
林九环视身周茂密的树林。
突然，鼻子嗅到土腥味中夹杂着血腥，地下埋藏了数十名骸骨，而且皆是最近几天死亡的。
尸骨还未腐蚀。
有老有少，甚至有孕妇儿童的。
他眼中被血色吞没，露面狰狞，捂住剑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文才闭嘴，以为自己惹怒了师父，师父这个表情好危险。
林九这次真的怒了。
对方欺人太甚。
前世影视作品，小说中狐狸都是可爱呆萌的小宝贝。
当文才说狐狸很可爱，自己有考虑过放他们一马的。
如今看来全是扯蛋。
这该死的世道本来就很乱了，这些修行不易的动物们，就不能躲在深山苦修吗？
人心不古。
兽心更甚。
“这个山头是老子罩的，我只是沉眠几天，这里就成了这群妖孽的乐园了。”林九自语着，身形却是几个腾挪。
出现百米树下，面对着躺着的一名女子。
这次林九没有掩藏自己僵尸的外形，两颗獠牙闪烁渗人的白光，左手凭空一吸，五根黑长指甲掐住女子脖子，将其高高举起。
他没有一扭手腕，直接击杀对方，那太便宜对方了。
要榨干对方身上每一分价值。
女子正是二十年份的狐狸所化，这时没敢显出原型。
她看到不远处，文才走来的赶尸队。
她拼命呼喊，求救，挥动长袖。
那声音没有掺杂一丝虚假。
文才听到呼救。
正义的，渴望的，迫不及待的心在跳动。
虽然师父已经提醒过他，现在所见所闻几乎都是妖魔鬼怪假扮的，这并不影响他激动的心情。
谁还没有幻想过英雄救美，一怒为红颜的壮举。
哪怕那是假的。
南柯一梦也罢，至少经历过啊。
每每大师兄吹牛，自己怎么怎么样时，他嘴上不屑，心中还是羡慕的紧。
这一次。
有师父在，就看师父给不给他个表现的机会了。
短暂的英雄梦，他也要好好表现。
文才抹了下发型，抽出背后的金钱剑，鼓荡道袍冲了过去，“谁在呼救？”
“公子救命，这里有僵尸。”二十年份的狐狸化成的女子，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她是真的快被掐死了，完全本色出演。
“小姐莫怕。”文才大喊一声，身形随至。
他剑指，面前露出獠牙的僵尸师父。
文才见师父没有一巴掌拍飞自己，感觉有戏。
随后念着含糊不清的“世上只有师父好”的咒语，一手扣住一张自己画的最好看，最整齐的符。
一指点出，贴在师父眉心。
林九配合的松开掐着的手指。
狐狸精软倒。
“小姐没事了，僵尸已经被我制服。”文才丢了手里的金钱剑，一把将狐狸精搂进怀里。
狐狸精化成的女子，是真的腿软，不能站起身。
文才心道：果然如同师兄说的一样，这个时候对方不会推开自己的。
文才适时扶起对方。
他控制十七只僵尸跳到自己面前。
挥手指着僵尸，看向怀里女子：“我乃茅山第十九代传人，当代大师兄，今天遇上我，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觉得说的不够好，补充道：“这只僵尸很凶的，要是我晚了一秒，小姐今晚怕是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所以啊，是你修了十八辈子而来的福气。”
林九睁眼看戏，面前徒儿戏精上身，不去出道真是有些可惜了。
闻听“十八辈子的福气”，林九心中吐槽：等下就让它知道是十八辈子福气，还是十八辈子霉气。”
二十年份的狐狸精，修为低，眼光短，没能看出这只僵尸跟眼前的道长是一伙的。
劫后余生她拍着规模不小的胸脯，喘着气。
此时，看着搂住自己的西瓜头道长也是有几分可爱，真心有些舍不得吃了咋办。
狐狸精眼眶有水花，吐气如兰：“这次多亏了公子，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必不能忘，不知何以报答？”
来啦！来啦！秋生师兄说的对。
文才狂喜，但是他压制住了冲动，眼神漂了一眼站立不动的师父。
文才：“不知姑娘是否有婚娶？”
狐狸精羞羞：“未有，我家住附近，公子不如随我回家可好？”
闻听此言，文才点头，义正言辞：“救命之恩，当然是以身……”
一旁的林九觉得差不多了，不再耽误时间。
“以命来报！”林九大吼一声。天师修为，速度之快，狐狸与文才还未反应过来。
林九随手在地上插去一支静音阵旗，一把掐住狐狸精脖子，往前方地上一摔。
狐狸精显出原形，有点惨，形状都变了。
这一秒，文才的英雄梦。
碎了。
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