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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调查南汐
失血过多,导致血不养心,从中医角度讲,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失眠多梦。
南汐的症状印证了这一点。
她又做梦了,梦里面,她梦到了妹妹,也梦到了爸爸和杨阿姨。
他们一家三口肆无忌惮的笑声飘荡在喧嚣的游乐园里,小小的南汐一脸羡慕地跟着牵着她手的老太太往游乐园外走,一步三回头,她小小的声音怯懦地提出要求,她说,“姥姥,我也想玩旋转木马!”
老太太回过头去看了眼旋转木马上的一家三口解释道,“那都是小孩子玩的游戏,我们小汐今天才长了一岁,才不玩那个!”
“可是,姥姥,爸爸和阿姨比小汐还大!为什么他们都能玩?”
老太太脸色僵硬,顿了顿却没有说话,继续拉着小南汐出了游乐园。
“小汐,小汐!”游乐园对面的白蜡树旁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小南汐转过头却看到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人,女人穿着浅色的长裙,头发挽起,嘴边也有一双和她极为相似的梨涡。
女人的笑容温婉又亲切,小小的南汐莫名的产生一股好感,她歪着脑袋道,“阿姨,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女人突然就捂着嘴哭了,泣不成声,半天才对着小南汐招手道,“小汐,小汐,我是妈妈呀,你不认识妈妈了吗?你想去游乐园玩是不是?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妈妈!你真的是妈妈吗?”小南汐一嗓子哭开后就朝着女人跑过去,边哭,边跑,边喊,“妈妈!妈妈!”
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和马路两边人们的惊呼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南汐蹭的一下从梦中坐了起来,“妈妈!”
她的动作拉到小腹处的伤,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顾凌风原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盹儿,此时也被吓了一大跳,他站起身,将惊恐未定的南汐搂在怀里,轻拍着南汐的后背问,“做恶梦了吗?”
南汐恍然地点点头,她又梦到妈妈了,为了保护她,才出了车祸的妈妈。
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但南汐从来都不会觉得妈妈不爱她,她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温柔也最伟大的妈妈。
半个月之后,就是妈妈的忌日了,或许是妈妈想她了,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如梦。
印象中,她和妈妈相处的时候真的太少了,几乎没有,这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所以即便入梦,也从来都是这样的方式。
“没事的,只是个梦而已”,顾凌风抱着南汐轻轻拍打的样子像是在哄一个低龄儿童睡觉,“一切都过去了!”
在南汐看不到的地方,顾凌风轻轻蹙起眉头,如果他没有听错,南汐梦里面叫的人应该是妈妈,是她的亲生母亲吧?他敢断定不是杨琳,话说回来,南汐的亲生母亲是谁?又是怎么去世的?
结婚之前,政审的工作都交给别人了,顾凌风对南汐就只有最基本的了解,此刻他突然觉得有些事他必须知道了。
在他的轻拍诱哄之下,南汐再次入睡,或许是因为他的怀抱太过温暖,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温柔,此时她并没有继续做恶梦。
顾凌风看着这张明显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突然觉得,他之前的想法也没有错。本质上,南汐还只是个孩子,即便伪装的再成熟,跟他说话的时候再义正言辞,她也还是个孩子。
半个小时之后,南汐已经彻底睡熟了,顾凌风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退出病房,在走廊里播了一通电话出去。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听到电话铃声的林皓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又是什么紧急任务呢,他们做军人的最怕的就是半夜的电话,他慌张地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将电话开了免提,“老大,大半夜的又有什么事儿?”
扰人清梦的人没有一点愧疚感,他声音平静地吩咐道,“你明天没事儿的话给我送一份南汐的资料过来!”
“什么?”林皓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顾凌风口中说出来的,大半夜打电话,就只是为了要他媳妇儿的资料?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现在在军区总院呢,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不是帮政审的人调查南汐了吗,当时我没注意看,你过去问他们把资料要过来,明天给我送到医院。”
“等等,你在军区总院做什么?这都几点了!”
林皓的话并没有得到回答,只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顾凌风一贯的我行我素。
林皓耸耸肩,无语地自言自语道,“这家伙,结婚的时候都漠不关心的东西,这会儿要来干嘛?”
清梦被扰,林皓也睡不着了,再次脱了衣服后,就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躺倒在床上想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再次入睡,直到被部队震天的起床号叫醒。
林皓有种大智若愚的吊儿郎当,所以在部队人缘很好,顾凌风严肃惯了,一般都是做恶人打巴掌的那个人,林皓就负责善后喂甜枣。
一个正职,一个副职,一个巴掌一个枣那样默契的配合将他们的手下管理的妥妥帖帖。
来到政审的领导处,林皓凭借自己的手段和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拿到想要的资料。
还没到军区总院呢,顾凌风的电话就过来了,“资料拿到了吗?”
“必须的!”
“什么时候能送到?”
“我已经到市里了!”
效率还挺高,顾凌风道,“那你给我送到尚嘉公寓吧,我正好要回家一趟!”他的父母一大早就过来医院了,南汐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让他回来拿,母亲说穿着病号服出院不吉利。
“行吧”,听闻他的话,林皓将车子开上三环主路,往尚嘉公寓的方向驶去,可谓熟门熟路,这才是好基友,一辈子。
回到尚嘉公寓,顾凌风刚准备按密码锁开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露出一张欠揍的脸,两排牙齿白森森的,跟拍牙膏广告的模特似的。
看到顾凌风鼻青脸肿的样子,林皓明显愣了一下,只是他的疑问还没说出口,顾凌风就一拳头甩出去,“你这混蛋,我让你门口等我,谁让你进去的?”
林皓赶紧侧身躲过攻击,一脸痞笑道,“我是在门口等你没错啊,至于进来嘛,完全是你们家的锁不给力,我都没发功呢,它就开了!”
顾凌风白他一眼,懒得和他说话,再坚实的密码锁能逃得过一个优秀特种兵的魔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