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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只要你不说离开
“这……”翟秋娴十分为难,南汐的处境她是理解的,没有人愿意被软禁,但是这件事是慕容夜的决定,即便她是他的嫂子,也不能擅自放南汐离开,南汐对于慕容夜的重要程度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注定要让南汐失望了,翟秋娴道:“对不起啊,小南,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忙……”
闻言,南汐方才还充满希望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都挡不住满心满眼的失落。
翟秋娴道:“小南,其实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试着接受夜的感情有那么难吗?夜那个人虽说孤傲了点,但其实心眼并不坏,对你的感情也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你能够放下心结,我相信你们会幸福的!”
南汐苦笑,有些事情并不是试不试的问题,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打心底里排斥他,南汐虚弱地笑了笑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唉!翟秋娴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得现行离开。
感情的事情最为主观,除非南汐自己想通,否认别人说什么都是无能为力的。
或许是因为白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所以即便入梦,南汐睡的也并不安稳,强烈的存在感让她心底猛然一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慕容夜一张放大的脸,他站在床边,半边身子倾下来看向南汐,俩人的距离很近,只有不到几公分,南汐能清晰地感受到慕容夜随着呼吸喷在她脸上的热气,南汐还未从睡梦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容夜已经向下吻了下来,南汐本能地转头,他的唇落在她脸上。
见她躲开他的吻,慕容夜也不生气,他傻呵呵地笑了笑,直接伸手抱住她,隔着被子,他上半身的重心全压在南汐身上,头也埋在南汐颈侧。
南汐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几乎是本能反应地想要挣扎,可是她刚一动作,就听到慕容夜委屈中带着求饶的声音,“别动,宝宝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
或许是慕容夜此刻的表情太脆弱,或许是睡梦中的南汐太过懵懂,这样的慕容夜突然让她有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她竟然真的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此刻的慕容夜似乎已经不再是慕容夜,他不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大毒枭,而是白杨,是那个背景单纯只会画画的大男孩白杨,南汐在西南救了他之后就想要把他赶出外公外婆家,但是每次她赶他走,他就摆出这副无辜的表情,让南汐一次次的心软的。
慕容夜应该是喝酒了,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气,他抱着南汐控诉道:“宝宝,你的心真是狠啊,我走了这么多天,你就一通电话都不给我打啊?你怎么这么狠呢?你是不是把你那点狠劲儿全放我身上了?啊?八天了,你就连一条短消息都不会发给我?我们出去谈生意,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啊?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万一我死了呢?被人害死了呢?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再强大的人都有软肋,南汐就是慕容夜的软肋,每次面对她,他坚硬的心总是柔软的一塌糊涂,这些天,他去菲律宾跟人谈合作,一去八天,哪一天不是在对她思念中苦苦煎熬着,不是没想过打电话给她,只是走之前,俩人才刚吵过架,他拉不下脸。
他想南汐总该是对他有点感情的,除了强行带走她,他对他几乎是倾尽所有的好,他们之前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那么久,即便没有爱情,也该是点感情基础的,可是南汐倒好,她可真是好样的,一走这么多天,她连一点异常都没有表现出来,更别说主动关心他了,她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甚至从来没有问起过他的行踪。
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戒备心永远是最重的,行程除了心腹,更是百分之百保密的,但是慕容夜想,只要南汐肯问,他就一定告诉她,可她倒好,她根本就不屑问,她一点都不关心他,她关闭了自己的坚固的心门,任他有铜墙铁臂也休想撬开半分。
“你怎么就这么狠?啊?宝宝,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对你的好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吗?顾凌风那么伤害你,你都能接受他,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好?论智慧,论能力,论长相,我哪一点输给他了?”
慕容夜继续抱着南汐控诉,他是真的喝多了,不然不至于这么失态,和一个醉鬼,南汐也没办法说什么,只是道:“慕容夜,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只是心里不痛快罢了,你想怎么样?宝宝,你到底想怎么样?把我这颗心挖出来给你好不好?”慕容夜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问:“好不好,宝宝?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正眼看我一眼?你想要什么?亲情?爱情?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只要你不说离开,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什么不能给你?”
面对这样的告白,说毫不动容,肯定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南汐本来就心软,可是南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要说什么呢?
说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自由吗?
可他许诺给她一切的前提是她要陪在他身边,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哪怕慕容夜再情深似海,他们也是不可能的啊,他是贼,而她是兵,他们是天生的敌人啊……
更何况,慕容夜的爱能舍弃一切,可是她不能啊,她心里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东西,她放不下爸爸,放不下外公外婆,甚至放不下顾凌风……
脖子里热乎乎的,有液体划过颈侧,南汐的心猛然一震,突然难过了起来,慕容夜哭了,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经历风雨的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哭了……
南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她想要安慰安慰他,可是张口又哑然了,其实某种意义上讲,他们都是可怜人,都只是因为爱错人才会把自己搞的这般狼狈不堪。
南汐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对慕容夜的感情也的确复杂,从最开始对他身份的质疑,到后来对他能力的欣赏,渐渐的相处中,他们之间是真的有友情存在的,如果不是后来发生这么多事,或许慕容夜会成为南汐的唯一一个蓝颜知已。
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就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如果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她此刻的心疼和纠结又是因为什么?
如若可能的话,南汐多希望慕容夜能够放弃毒品过回正常人的生活,放下一切,简简单单地做一个画家,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慕容夜犯下的罪行,根本就不是自首就能够抵过的,即便真的自首,等待他的也只会是无尽的牢狱,甚至极大的可能是死刑。
慕容夜是不会让自己坐牢的,所以他只会一条路走到黑,就像是一个吞没在大海中的人,看不到海岸,看不到希望,他很累,但是他只能奋力地游,因为只要他一停下来,就会被无尽的海水吞没……
慕容夜是真的喝多了,他很少这样喝酒,可是只要想到南汐对他的排斥,他心里就难受的很,越难受就越想喝,可是越喝就越难受,他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最后,他竟然就这样半边身子压在南汐身上睡了过去,南汐被她紧紧地抱着,一动都不能动,难受的很,隔着被子,慕容夜的半边身子压在胸口,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最后只得把丽莎叫进来。
见状,丽莎惊呼,“天哪,公子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我从来没有见他喝的这么多过!”
南汐没有接丽莎的话,只是道,“能先把他扶起来吗?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哦哦哦”,丽莎这才反应过来,俩人合力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慕容夜拉开,丽莎费力地将慕容夜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想要扶着他去别的房间睡觉,可只是一动作,慕容夜软软的身子就瘫在地上去,他已烂醉如泥。
南汐只得道:“让他睡这边吧,我去别的卧室休息!”
丽莎没有反对,南汐搭了把手将慕容夜扶到床上去,慕容夜还在喃喃自语着,南汐听不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从他口中,她重复听到自己的小名,从开始认识,他就一直叫他宝宝,对她而言,这是亲人才会叫的称呼。
丽莎说:“南小姐,你就不要再折腾我们家公子了好吗?就算我求你了,我跟着公子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伤心过!”
在丽莎心里,公子应该是尊贵的,高高在上的,可是这些天,她目睹了慕容夜在南汐面前小心翼翼甚至低三下四的语气,心中不是不难过,只是公子的事从来都不是她能插手的,所以她只能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听从命令地照顾着南汐!
南汐听着丽莎的话,甚至怀疑是自己的三观出了问题,身边所有人都在劝他接受慕容夜,好像她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她有一种孤立无援的孤独感。
咬了咬牙,南汐狠心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慕容夜就交给你照顾了,如果你真的为你家公子好,就准备一杯白萝卜汁,等他醒了再让她喝!”白萝卜汁是解酒最有效最健康也最迅速的方法。
不是她铁石心肠到吝啬于关心慕容夜,她只是不想给他造成一种他们之间还有可能的错觉。
南汐是固执的人,她认死理,即便所有的人都指责她铁石心肠,无情无义,她也是不打算接受慕容夜的感情的,打从心底里排斥。
丽莎失望地点点头,终究是不敢逼着南汐做什么。
——
京北军区,顾凌风又被郑首长叫到了办公室,没错,就是又,这已经是郑首长这周第三次找他谈话了,南汐的失踪,对,就是失踪,即便这么多天,所有人都认定南汐已经死了,顾凌风也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他无法接受南汐死了的事情,所以他固执地认为她只是失踪了,因为对他太失望,所以她只是在躲着他而已。
一贯把自己关在军营的顾凌风这段时间总是四处走动,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一个地方走走,他总想着,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在路上看到南汐,他们终究有一天是会不期而遇的。
一贯神鬼不惧的顾凌风发现只有通过这样的自我安慰,他才能站起来,不然他真的会一蹶不振。
不对,或许支撑他站起来的原因还有一个——找到慕容夜报仇。
他是毒枭,又破坏了他的婚礼,害南汐下落不明,害的他家破人亡,于公于私,顾凌风和慕容夜之间都是水火不容的。
可是慕容夜这个狡猾的家伙,知道军方的人在找他,他藏的比任何人都严实,狡兔还三窟呢,更何况是慕容夜,调虎离山他用的炉火纯青,越南、泰国菲律宾,顾凌风每次以为能抓到他的时候都会扑个空,这样的结果导致顾凌风根本无心做别的事,军方对他严重不满。
郑首长今天找顾凌风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他说:“凌风,从今天开始,慕容夜的案子你不需要跟了!”
“为什么?”顾凌风原本就看不出表情的脸变的愈发阴沉几分。
“抓毒枭本来就是缉毒大队的事,你是军人,不是缉毒部门的人,所以社会的事少掺和,好好带新兵就行了,这次的新兵,有几个好苗子,我想分你这边,你来负责训练他们!”
“郑首长!”
“先不要急着拒绝,我给你看看这几个人的资料!”
说着郑首长给顾凌风把新来的那几人的资料递过去,顾凌风是个典型的兵痴,遇到好苗子,他比谁都高兴,但是这会儿,他却连文件都不想打开,他说:“郑首长,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抓捕慕容夜的案子。”
“胡闹!这是军令!”
“那我宁愿不穿这身军装!”话赶话,这句话顾凌风几乎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意识道自己说了什么,郑首长也被他吓了一跳,老头说,“你说什么?你给我重复一遍!”
久居高位多年,郑首长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时候一发怒,那股气势就更强了,即便是顾凌风,他也不敢再顶撞他,所以他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郑首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凌风,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我除了是你的上级,也算是你的长辈,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发生那种事,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人总该是向前看的,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我们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什么,你这段时间,也疯够了,该好好收收心了,上面的人已经对你很不满了,如果不是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估计早就收拾你了,你真的该振作起来了。”
“郑首长,我……”
别的他都可以接受,可是放弃追捕慕容夜这一点,顾凌风是真的接受无能。
郑首长还算了解他,他说,“让你撤出这个小组,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气,但你是军人,注定要比别人承受更多,你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对于慕容夜的感情也变的复杂,你不再适合跟踪这个案子了,放心吧,邪不压正,慕容夜最后是一定会伏法的!”
“我知道了!”顾凌风苦笑一声道:“郑首长,您这边要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恩,下去吧,我跟你说的事儿,好好想想,这次选拔上来的人,质量都不错,你好好训练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猎豹的人补齐了。”
“好!”
顾凌风出了郑首长的办公室,心中空荡荡的,好像人生一下失去了目标。
他抬头望了望天,天空倒是难得的湛蓝,郊区的天永远比城区好很多,太阳很大,只是照在人身上却不见半分暖意,一阵冷风刮过,顾凌风突然想起南汐,夏去秋来又到了初冬,南汐已经失踪快五个月了。
她那么怕冷,不知道现在又在哪里?
饿吗?
冷吗?
会有人帮她添件棉衣吗?
其实顾凌风想多了,怀柔岛四季如春,平均气温也在二十几度,南汐根本就不会冷。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孩子发育很快,从一个小小的细胞,分裂分化成一个球这么大的个体,南汐不得不感慨生命的力量,随着月份增加,她每天都能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里的动作,每天都好多次,她不知道孩子的性别,莱恩倒是看出来了,但南汐不想知道,所以并没有问,是男是女,都是她的孩子,她想如果是个男孩的话,一定是个淘气鬼,如果是女孩,其实也挺好的,这么大的动静闹起来,至少不会像她自己那般懦弱。
慕容夜仍是以一副准丈夫的姿势守在她身边,南汐不接受他,但是也拒绝不了他,所以就只能干耗着,这段时间,南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静,心态出乎意料的平和,她也不再闹着要离开了,大多是的时候都只是静静地坐在沙滩上看书,以前没时间看的书,这段时间,她都看完了。
南汐认真的样子很好看,侧脸安静柔和,嘴角轻轻抿着,露出浅浅的梨涡,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慕容夜给南汐画了很多画,他忙起来的时候没有时间,但只要闲下来,他大多数的时候都会陪着她,南汐安静看书的时候,他也不打扰她,索性让人找来画笔开始勾勒她的轮廓,他有这个能力,每一幅画都画的异常逼真,即便南汐,也不得不承认,他画的是真的好,慕容夜,他是有天赋吃这碗饭的。
别人怀孕的时候会拍孕期照,南汐虽然没有拍,慕容夜却用画笔帮她留下了很多静态的时刻,肚子从小到大,每一个阶段的都有。
画画的时候,俩人达成一种默契,不说话,她看书,他看她,气氛很安静,慕容夜总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南汐已经接受他了的错觉。
预产期将近,南汐变的不安起来,女人生孩子是一次生死考验,特别是身边没有至亲,南汐很没有安全感。拿着书,却久久不翻一页,她真的看不进去,南汐觉得无聊,正打算出去走走的时候,瞥到了摆放在客厅角落的钢琴,她愣了一下,向钢琴的方向走过去。
钢琴被淡蓝色的布套着,南汐揭了布的同时,一本乐谱掉到地上。
南汐费劲地扶着腰蹲下身捡起乐谱,她的肚子已经变的很大,对于常人来讲,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她却累的气喘吁吁的。
南汐深呼吸了两口气,在钢琴边坐下来,翻开乐谱,第一首曲子就是梦中的婚礼。
梦中的婚礼?
南汐笑笑,对于这样敏感的标题也已不再自暴自弃,她是学过钢琴的,可以说除了母爱,杨琳给了南汐女孩成长过程中该有的一切。
南汐照着五线谱弹起钢琴来,她弹的就是梦中的婚礼,虽然说不上多好听,但好在调子是没有错的。
优雅的g小调回荡在房子里,一曲毕,身后传来拍手鼓掌的声音,南汐不用转头也知道是慕容夜的声音。
“梦中的婚礼!”慕容夜说:“弹的真好,我竟然不知道你会弹钢琴!”
南汐只是笑笑。
慕容夜说:“宝宝,我们结婚吧,你梦中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
梦中的婚礼?
南汐想起那场被破坏的婚礼,其实她要的婚礼很简单,朴实温馨就好,可惜了……
梦中的婚礼其实有一个很凄美的故事,暗恋了公主多年的他,发誓在参加完公主的婚礼之后就会离开梦之国,可谁知婚礼上发生意外,他勇敢地替公主挡了一箭,救了公主的性命,自己却倒在了公主的脚下。
他睁开眼,公主穿着婚纱含笑看他,在他们身边,天使唱起了祝福的歌,他说:“这是梦吗?”
“有梦,就够了!”这是他最后的话。
南汐相信那个人年轻人最后的话是真诚的,她也佩服那个男人的胸襟,如果是她,暗恋了多年的人娶了别人,她一定会不甘的,仅仅是梦根本就不够,所以,她还是太贪心了。
南汐从椅子上站起来,小腹骤然疼了起来,她不敢乱动,静静地在原地等待抽痛过去,痛意一直未减轻,南汐一张脸都疼扭曲了,慕容夜看她表情不大对,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宝宝,你怎么了?”
“我……”南汐害怕又无助,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说:“白杨,我……”
“我可能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