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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云小姐”还在考虑着,莫邪就扯着嗓子嚎叫起来:“我才不要给她做自我介绍!我是个天师又不是应召牛郎!”
话才说完,“啪——”莫邪的额头磕在了地面上。
我:“……”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莫邪同志!
“好吧。就让你们先把事情做完,然后我再跟这个不入流的小天师好好聊聊。”
“云小姐”说完,莫邪好像被人控制了的双腿就一软,身体僵直地倒在地上,他一手捂着红肿的额头一手扶着膝盖,也不知道是哪个更疼一点。
“她答应让我们先让莫邪做完法。”我对唐简和红玲珑说了句,跑过去扶起莫邪,问道:“莫邪同志,你还好吧?”
“看上去……我像还好的样子吗?”莫邪气若游丝地说着,一副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丧命样,他抓着我的手,颤着声低声说道:“林潇潇同志你在害我,我为什么要……”
“咳哼!不要以为我听不到哦,说我坏话小心我把你舌头拔下来。”
空中传来“云小姐”的警告声。
莫邪一震,闭了嘴,我没办法地拍了拍他,说道:“一时情急就把你给卖了,你就体谅一下我吧。”
莫邪:“……”
“你们说完了没有,能不能快一点?”红玲珑焦灼地催促。
“让你闭嘴呢……”莫邪微蹙眉头,似乎对红玲珑的语气有些不满。
我与莫邪对视了一眼,莫邪一瘸一拐地向桌子,我看着疑惑道:“你不是就伤到了额头跟膝盖吗?你扶着腰干什么?”
莫邪艰难地说:“刚才不小心,扭到了。”
我:“……”
虽然生出了一点波折,但是好在穆安峰很会约束自己,没有睁开过眼睛,也没有过多分神,莫邪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图腾,说了句“幸好没花”后,从收纳箱里拿出一团红线,抽出了一根。
“云小姐”奇道:“咦?你不用符了?你放心好了我这次不会再吹了。”
“法事中断时间太久。”莫邪冷冷地说着,一脸“我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
我轻声问道:“那红线有什么用?”
“巩固我和他之间的联系,提高成功率,当然,如果失败,伤害也是加倍的。”莫邪拿红线,一端缠绕在了穆安峰的无名指上,一端缠绕在了他自己的无名指上,他摊着手,嘴唇微动,红线突兀消失了。
他看了眼穆安峰,随即又拿出张黄符,我心说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昨天画了不少留着备用以防万一。
这次的黄符莫邪是先将它夹在掌心双手合十默念咒语,之后将它沾了黑公鸡血、朱砂、人血的混合物,最后才又念了一遍咒语,火苗才窜起来。
火苗一窜起来,就听到“云小姐”很轻快的一声娇笑。
吓得莫邪一手护着火苗,条件反射地喊道:“你说过你不吹了!”
“我是不吹了啊,我就是觉得好笑,你烧火的技术好像一次比一次有长进。”
烧火的技术……
莫邪的脸色都变青了。
“一点都不好笑!”他怒声说着,奋力将燃烧的符纸丢进提前准备好的碗碟中,碗碟里有他倒的莫家密酿——千日烧,据他说是人喝了辟邪养颜延年益寿,鬼喝了上瘾迷醉灰飞烟灭,而且不能碰火,一点点火星都能引燃。
于是他符纸一扔进去,“哗——”一下,碗碟里升起近半米高的火焰,吓得我一把抓住唐简的手臂,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无处不在的“云小姐”说:“其实你是专门烧火的吧?”
莫邪不理她,专心致志地盯着碗碟里的火,到火焰慢慢降到三四十公分左右的高度时,他拿了两片桃叶就直接按进了千日烧中,随后他口朝下,底朝上,将碗碟扣在了桌面上。
只见他后退了两步,左右手各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儿,那白色的瓷器碗碟竟然透出红色的光来,就像是窑子里,砖被烧的通红的那种光,很灼眼。慢慢慢慢,碗碟整个都是红色的了,它抖动起来,与桌面碰撞发出“哒哒哒哒”密集的响声。
约用了一分多钟,它停下不动后莫邪一掌拍在桌面上,碗碟刚好翻转上来,这时我看到,红色的碗碟中千日烧没了,黄符的灰烬也没了,只有两片桃叶,两片红色的桃叶。
莫邪一手捏起一片,这时我才知道红光不是碗碟的,而是这两片变了色的桃叶的。
他把桃叶分别贴在了穆安峰的眼皮上,之后就静静地看着,没有了动作。
我疑惑,身边的红玲珑早就忘了要她闭嘴的事情,急着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莫邪没有理她,我想应该是不可以的,因为莫邪的表情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
他盯着穆安峰的脸,脸上的图腾和眉心的指印都在桃叶贴上眼皮后渐渐泛起红光,从微弱到强烈。
“穆先生,你有什么感觉?”
“很烫。”
“哪里很烫?”
“眼睛,眼睛很烫。”
“忍住。”
莫邪这样说,抬起刚才绑了红线的手,低头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现在画面就像静止了一样,除了穆安峰表情有些煎熬的痛苦之外,我们都皱着眉看他,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就连那位“云小姐”也没有再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穆安峰脸上的红光变得越来越黯淡,莫邪说,等光全部消失了,做法就完成了。
红玲珑听了很开心,她情不自禁地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却突然扭头看向窗外,怒喝道:“谁!”
我心中一凛,看了眼唐简,唐简走到我面前把我护在身后,低声叮嘱我:“记得我跟你说的,保护好自己。”
“嗯。”我点点头。
红玲珑看了眼穆安峰,随即飘向窗前,从这里看去外面什么都没有,她正要打开窗,窗外猛地出现一张惨白的脸,死气沉沉的双眼盯着红玲珑,接着一拳打碎玻璃,抓住了红玲珑的衣衫就将她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