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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说,红雀并不是毒药,相反长期服用还有净颜焕肤之效。”跪在地上的翡翠突然强烈反对起来。
“不错,红雀确实是美容圣药。”一旁的郁轩也附议道。
“看来翡翠姑娘对草药也十分了解,竟能如此细致地说出它的功效。”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话的翡翠显得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我在医馆帮忙抓药,对这些草药的功效自然要知晓!”
洛玉笙轻挑眉目,掷地有声地问道:“既如此,你为何要背着郁老爷偷偷加入红雀这味药材呢?”
“你……”翡翠刚想说话被邱大人打断。“洛姑娘,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是虽然写此药方的人是郁老爷,配药的人却是翡翠,这味红雀也是由翡翠擅自加进去的!药方现在便在郁老爷的书房中,大人取来一看便知。”
洛玉笙说完后,邱大人还未表态,郁轩却突然激动起来。“大人,你绝对不可以轻信此女的话啊,就算找到药方,那红雀也不是毒药又有何意义?!”
“红雀此药虽然施美容之效,却实为难见,连书中对其记载也并不全,玉笙也想见识一下,敢问郁老爷的医馆中,还存有此药吗?”
“这……”
邱大人见洛玉笙言辞清晰,行为更是坦坦荡荡,而这翡翠和郁轩却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当下就派衙役去郁府和郁家医馆查搜。
最后结果很明确,郁家医馆根本没有红雀这味药,从郁轩书房搜到的药方中,也的的确确没有那味药。
邱大人举起手里的药方,追问道:“翡翠,你为何要擅自添加红雀?此药你又是从何得来?郁轩,此事你是否知情?”
面对邱大人的追问,郁轩沉默不已,翡翠双目更是含起泪水,“大人,我不过是想让初曼在出嫁之前好好补上一补,所以才托人寻来此药,难道这也有罪吗?”
后面凑热闹的村民有嗓门大的,也问了起来:“是啊,那红雀不是说无毒吗?”
“红雀确实无毒,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却利用了药物相克的方法下毒,来掩饰她杀人的真相,请大人传唤绿屏。”
邱大人点了点头,随后绿屏便被传到堂中,她恭敬地跪了下来,双手高举着一个红色的木盒。
“奴婢绿屏参见大人。”
“这木盒里装着什么?”邱大人问。
“回大人的话,木盒中是紫玑草,这是我家小姐生前去山中采回的草药。翡翠同我家小姐说,此药晒干之后煮茶,日积月累便会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小姐因为快要大婚,对自己的容颜很是在意,所以每日服用。”
邱大人不懂这些,示意洛玉笙来解释。
“大人,这便是凶手的聪明之处了。乍看之下,这两味药都是补药,却无人知晓,两药的药性都是极寒,一同服用更有危险,开始可令人畏寒怕冷,而后精神不振,最后状似疯癫!”
绿屏立刻回忆道:“是啊,小姐那几日总是喊着身上发冷!”
翡翠一听洛玉笙的话,吓得脸色惨白,连双唇都失去了血色。
邱大人也变得严肃异常。“来人啊,立刻去证实。”
洛玉笙却出言阻止:“慢,大人,此药确实害处极大,可是红雀的分量却极少,只有长年服用才会导致这个后果,而小曼服用不过数月,所以真正让小曼致死的并不是这个原因。”
“洛玉笙,你又在卖什么关子,翡翠纵然有错,但我信她绝不会是杀害小曼的凶手!”郁轩锐利的双眸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郁老爷,你才是早就知道一切的人吧。你精通医术,小曼的尸体你也应该查验过,可你却不想让人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你封了郁府上下所有人的嘴,都是为了保住翡翠和那个人吧。”
“谁啊?”
“到底是什么人,竟值得让郁老爷包庇啊。”
洛玉笙话一出,堂下看热闹的村民立刻叽叽喳喳不停。
“大家好像都忘了,小曼死之前快嫁人了吧,那个最重要的人他今日还没到场,烦请大人传唤!”
邱大人念念有词地说道:“是啊,这个郁初曼大婚未成,却突然暴毙,她的未婚夫君怎么没有喊来?来人,立刻传!”
魏晋源被传到衙门中,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翡翠双目红肿跪在堂中,头也不抬。
“邱大人,传唤小生有何事?”
“是我让邱大人喊你来的。”
“洛姑娘?”
洛玉笙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魏晋源,可他却显得十分惊讶。
“这怎么可能...翡翠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住在郁府的时候,曾想去小曼的房中查看,可是走到她的院中才发现她的房间被封了,于是我就在院里四处走了走,那时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来我出门查验药丸的成分,回府后又去了一趟她的院中,可是我却发现她院中所有的花都不见了,魏公子,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吗?”洛玉笙问。
魏晋源虽听见了洛玉笙的话,却沉默不语。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那是凤仙花。”
“这是何意?”
“凤仙花,色彩鲜艳、芳香醉人,可它的汁液却有剧毒。食之,虚脱昏迷,最后因循环衰竭而死亡。”
魏晋源立刻惊愕失色地说道:“你说什么?......小曼不是病死,而是中毒?”
“不错,小曼是被毒死的,而给她喝了凤仙花汁的人,便是魏公子你吧。”
“不不不,不可能...不会如此。”
邱大人见了此景,疑问道:“洛姑娘,你刚刚说这个魏公子是给郁初曼下毒的人,可是为何又说凶手是翡翠呢?”
“因为让魏公子这么做的人,就是翡翠,而魏公子却并不知道凤仙花汁有毒。我说的对吗魏公子?”
看魏晋源吃惊的反应,他确实不像知情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他是装的。
魏晋源沉默半晌,突然跪了下来:“不,是我下的毒。大人,不是翡翠,是我还不想成婚,便下了毒。”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人。”
“太丧心病狂了!”
“你还是人吗?”
全场都是对魏晋源的唾骂,可是洛玉笙却感叹命运的捉弄。
邱大人拍起惊堂木,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洛姑娘,还烦请你解释一下,事实到底如何。”
“事情很显然,魏公子真正爱慕的人是翡翠姑娘。而翡翠为了报复,刻意接近魏公子,最后谎称凤仙花汁会让小曼得病就可以推迟婚期,结果魏公子却不知,他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未婚妻子。邱大人,现在您可以查验这些药了。”
邱大人点了点头,找来了一位从医数十年的老者,果然符合了洛玉笙所言。“翡翠,你可承认你所犯下的罪行?”
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翡翠突然站了起来,她双目通红,笑声中带着自嘲和委屈。
“都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大小姐?我的母亲温柔知礼,她苦苦等了这个人一辈子,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可她的母亲却夺走了我母亲的夫君,凭什么?”
翡翠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平时秉节持重的郁轩听翡翠这样说,竟伤心地落下了两行热泪。
“翡翠,是我对不起你娘,你要怪就怪我,小曼是无辜的啊!你怎么就能痛下杀手,你知道当我知道是你的时候,我有多痛心?”
“你痛心,你还有心吗?她就该死,她们都该死,她拥有的我全都要抢走,休想过的快活!”
郁轩被翡翠的话气得扬起手来作势要打。
“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把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打死,我便也不会日日夜夜都恨着你,我就可以解脱了...”听到翡翠这样说,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连洛玉笙都有些惊讶。
“...你有身孕了?”本不说话的魏晋源突然问道。
翡翠痴痴地笑道:“若不是我怀有身孕了,我不会这么快让她死,她死的太痛快了,我还没玩够呢。”
“.......”
这场闹剧最后终止于邱大人的判定,翡翠决定认罪。念在她有孕在身,便将她锁在狱中,生产完后再定罪责,但是多半是死罪,就算不死,也要在大牢中度过余生了,而魏晋源,协同作案,但念在其不知情的份上,判刑期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