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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的玩意儿啊!!!
薛满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她紧紧的闭着嘴。
害怕一张嘴,满口黑烟就会飘出来!
心好痛。
薛满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坚定,如同要入党。
“这件事先放一放,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薛芷疑惑:“什么?”
薛满:“当然是,新账老账一起算!她们凌家先前怎么坑了我的,现在就该怎么给我吐出来!”
薛荔进监狱了,那薛荔先前从薛家拿走的嫡女嫁妆,还有那一万七千两的赔礼。
也该是时候拿回来了!
她的金貔貅!
她的快雪时晴帖!
薛满要让侯府统统还回来!
商量妥当,两姐妹手挽着手下了马车。
昂首阔步直冲进薛家。
彼时薛尚书还没有回来。
他这段时间越来越不爱回家,三五天的才回来一趟。
薛夫人也不敢说什么。
一说就是阴阳怪气。
“为夫只是个从三品官员,可不敢把正三品诰命夫人压底下!”
要不就是:“夫人你可以用品阶逼着为夫跟你上床,为夫绝不反抗!”
薛夫人无奈,只能忍气吞声,任由丈夫不归家。
心里也不是没有怨怼。
这口气也压在那里许久了,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呢!
听了薛满哭诉了一通二夫人是如何磋磨她,逼她拿自己嫁妆贴补凌如霜的事,就大怒。
拍桌而起:“好哇!堂堂侯府,居然还贪图儿媳妇的嫁妆!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笑话。”
“走!母亲给你做主,今天必须让侯府给个说法!”
母女三人简单吃了点早午饭,换好衣服。
雄赳赳气昂昂直扑绥远侯府。
母女三人信心满满。
这回怎么分析都是侯府理亏,自己这边赢定了。
“母亲,东西是我去要的,快雪时请帖要回来可得给我!”薛满提要求,先说断后不乱。
薛夫人满脸宠溺的笑:“行行行,只要能要回来,那张字帖就给你。”
薛满抿起嘴笑了,心中斗志昂扬。
无意中掀开车帘往外一看,目光一顿。
巷子口蜡烛铺子旁边,卖驴肉火烧的铺子居然还开着……
那对年轻的夫妻在里面忙碌。
不过两口子都蔫哒哒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薛满小小的蹙起眉头。
梦里她好像听到过一耳朵,说四月十八那场大火烧的挺大。
不但蜡烛铺子没了,驴肉火烧店也烧光了,两口子死在里面。
可现在,那两人还好好活着呢……
薛满心里一咯噔。
不过也没有多在意。
在这些个小事上有点偏差也正常,只要大致走向是对的就行了。
长街另一边,缓缓驶来一辆同样挂着绥远候府徽记的马车。
这辆马车要比薛满坐的那辆要豪华得多。
毕竟这是绥远候自己的座驾。
凌家三口垂头丧气坐在车里,气氛凝滞到化不开,一声接一声的长叹回荡在空气里。
他们一家三口进宫,沈学士两口子也进宫,求皇帝给个裁决。
看是把薛荔三等分还是四等分。
哦呸,不是,是把薛荔的时间三等分还是四等分。
最后的结果是——
沈学士赢了,侯府也没亏。
都赢了,那谁亏了?
现在泡汤泡得正开心的薛荔亏了!
没想到吧?
皇帝金口玉言。
小姑娘家多学习,多与外界接触是好事,女学不可不上。
但沈老太爷一生教书育人,于家国天下都有巨大贡献,也不该落得晚景凄凉无人陪伴。
因此,皇帝下旨。
绥远候府世子夫人薛荔,白日去上女学的课程。
然后每隔一日,晚上去沈府上沈老太爷的课。
薛荔非常荣幸的成为全大昭唯一一个上课还要加班的学生。
候府三口人纵然再努力争取,也只争取到了一个不要沈家接送,他们侯府的马车自己送薛荔的这么一个福利。
失败啊!
车里又是一阵的唉声叹气。
侯夫人都快哭了。
她觉得对不住自己的亲亲儿媳妇儿。
孩子得多累呀。
白天晚上的奔波。
她悲伤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赶紧掏出帕子擦了擦。
看向了丈夫手中握着的一张纸。
不是皇帝颁布的圣旨,是一份房屋的堪舆图。
三人指着这份堪舆图,商量着这座占据半条街的宅子要如何布置规划。
是的,皇帝为了薛荔上学方便,给他们赐宅子了!
沈老太爷那种状况,他不可能搬家。
所以,皇帝便把沈家旁边的一栋宅子赐给了绥远侯府。
这栋宅子以前住过两任皇商,奢华富丽程度令人发指。
不过宅子赐下来还得由工部粉刷修缮,重新布置了,凌家人才能入住。
起码也得半年的时间。
这期间,薛荔仍然要在侯府、学堂和沈家之间来回奔波。
侯夫人吸了吸鼻子。
瓮声瓮气道:“我们对不起荔丫头!她本来就累了,这边花园还比候府那边的大出五倍不止,她每天要多走好多路!我们实在是对不住孩子。”
绥远侯也垂头丧气。
宅子一大,他那些狐朋狗友不得天天跑他这里来聚会啊?
唉,想想负担好重啊。
一家三口轮流着叹气。
凌彦脸色也不好。
房子大了,不得放个老大老大的床才相配?
床大了,捉媳妇都不容易了……
有谁知道半晚上的,把媳妇儿从床脚挪回枕头上的辛苦?!
一家人相对叹气,不时摸一把嘴角。
还好,泪水没有流出来。
三人下马车的时候,脚步无比的沉重。
还在侯府门口久久站立。
要搬新宅子了,对老宅总会生出无比的感慨。
总觉得要抛弃它一样。
候夫人道:“彦儿你好好看着,这个家里面可满满都是你的童年回忆。”
“我还以为我的孙子也能在这里面出生长大,在他爹挨过打的地方挨打,在他爹摔过屁股墩的地方摔一个屁股墩呢。”
凌彦面无表情:“倒也不必如此花式催生。”
绥远候和候夫人齐齐咳嗽一声。
重新看向门上那块牌匾。
唉,令人惆怅。
一家三口这副模样,就落进了薛家母女三个的眼睛里。